室内被翻红浪,直到半夜方歇,许是在顾云嫣闺房的缘故,萧煜此番甚是勇猛,犹如饥渴了许久的饿狼,恨不能将顾云嫣吃个干干净净。
天还未亮,萧煜便从榻上起来,自发自觉的自行穿衣,身旁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顾云嫣翻了个身接着睡去,从方才完事到现在不过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被折腾了半夜的人这会儿焉能不困。
萧煜整理妥当后,目光温柔的凝视了一会顾云嫣的睡容,而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低语,“朕要回去上早朝了,嫣儿接着睡吧,在岳父这儿用完午膳再回宫也无妨。”
顾云嫣困得眼帘都撑不开,眼皮犹如千斤重,这便是累到不行的后遗症,只嘟唇嘤咛一声,算是回应萧煜的话儿。
狠了狠心方才能将视线自她脸上挪开,旋即便不再迟疑的离了顾府,策马奔腾赶回皇宫上早朝,奈何紧赶慢赶仍是迟了。
启元殿外,文武百官悉数到场,此时皆大小成群的聚头说话,等的时间长了不免有些官员按耐不住的询问顾谨,“顾兄,昨儿皇上陪皇后娘娘归宁,今儿早朝便比平日里要晚些,顾兄可知皇上是因何事耽搁了?”
萧煜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上早朝迟到,顾谨自己也正纳闷呢,他哪里知道萧煜是因为什么原因迟到,连连摇头道:“皇上的行踪,哪里是咱们这些为人臣子所能探知得了的。”
顾谨话音一落,便有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以他为中心围作一团,趁机巴结,“顾兄谦虚了,我们倒也就罢了,可您就不同了,您是皇后娘娘的父亲,是如今的当朝国丈,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哪是我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顾谨摆手,神色晦暗不明,“顾某惶恐,承蒙李兄看得起。”
尖嘴猴腮的工部侍郎也想学李大人上赶着拍拍马屁,便听得里面小太监高声唱和,宣文武百官上朝,只好歇了心思。
顾谨当即便迈步入了启元殿,不再理会身边围着的众人,文臣武将带着满心的疑虑上朝,却无人敢询问萧煜一言半语。
顾府
赵氏领着丫头仆人到了顾云嫣的扶芜苑来,看见守在门外的侍画,温言道:“嫣儿还没醒来吗?”
饶是侍画这般行事沉稳的人,这会儿也不竟略有心虚的压低了头,轻声道:“回夫人,主子还未醒来。”
顾云嫣向来便不是个散漫的人,未入宫前,即便赵氏再三嘱咐,无需她日日早起侍奉,可顾云嫣仍是坚持每日晨昏定省,在赵氏跟前尽孝,一日未曾落下,怎的今儿竟睡得这般沉,辰时还未见醒来?
赵氏面露疑云,呢喃道:“嫣儿今儿是怎么了?”复又看向侍画,“嫣儿在宫中亦是如此吗?”
侍画摇头,睁着双眼说瞎话,“不曾如此,许是昨儿与老爷夫人相见,主子一时欢喜太过并无睡意,直到深夜方才歇下,所以才会睡过了头。”
赵氏颔首,“是这个理儿,如此,便让她好好歇着吧,只要不耽误了回宫的时辰便可。”
说完遂带着身后的若干仆人离去,侍画看着赵氏离去的身影长长吁了口气,说一回谎还真不容易。
若说侍画先前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说得过去,可若是说后来还不知道即便傻瓜也不会相信。
顾云嫣沐浴时侍画便察觉到室内的异常了,后来两人极尽缠绵时制造的那些动静,一直贴身伺候顾云嫣的侍画如何还能不明白里面是怎样的场景,只消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皇上去而复返了。
等顾云嫣一觉醒来后,才惊觉彼时已是日上三竿,顿时暗暗生恼,等听得侍画说赵氏先前来过扶芜苑时,更是后悔不已,下定决心待得回宫后非冷萧煜几日不可,省得每次他缠绵起来便没完没了,如此下去,她怎能吃得消?
一番梳妆打扮后,早饭都省了,这个时辰已经可以直接吃午饭了,于是便着人领了几个小的来,一块儿到扶菊苑与赵氏用午饭。
午饭过后不久,侍卫前来回话,宫里派来迎接顾云嫣等人回宫的礼部司仪已然在顾府门前候着了,顾云嫣与赵氏和徐氏一番辞别,便起驾回宫,这回还将灵姐儿一同带回宫中小住,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子了。
从来时便开始惦念着如何将表妹哄进宫来,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心里欢喜得冒泡,回宫的路上,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笑意。
知道顾云嫣已回了凤仪宫,萧煜一批完奏折,一刻也没有耽搁,当下心情愉悦道:“摆驾凤仪宫。”
不过半天不见顾云嫣,他便想念得紧,如今是越发痴迷顾云嫣了,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刘德福,心下暗道:主子爷真是情根深种呀,依眼下的情形来看,当真是一天也离不得皇后娘娘呀。
凤仪宫外间,顾云嫣面容慵懒的斜靠于贵妃榻上,侍画在一旁伺候按摩,手法熟练的替顾云嫣揉捏着腰部穴位。
经过侍画的一番穴位按摩后,腰上的酸痛总算是淡去不少,顾云嫣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预期中的听得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唱和声,“皇上驾到!”
即便如此顾云嫣也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淡去了面上笑容,萧煜一进得屋里便发现了顾云嫣不同于往日的异常。
眸中闪过疑惑,旋即行至顾云嫣面前,于贵妃榻的空余位置落座,带笑道:“嫣儿回来啦。”
顾云嫣面无表情的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来,第一回见得顾云嫣对自己如此冷淡,萧煜当下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想开口询问呢,顾云嫣人已从贵妃榻上起来,款步入了内室。
萧煜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向侍画询问,“你主子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侍画看了一眼内室的顾云嫣,踌躇着道:“今儿主子在顾府睡过头了,直至日上三竿方起,夫人......还来询问了一遭。”
闻言,萧煜只消思虑片刻,便能明了顾云嫣为何如此反常了,找到她怄气的原因,萧煜当即抬脚入了内室。
将人拦腰抱着,面容温和道:“嫣儿生朕气了?都是朕不好,嫣儿莫要生气可好?”
顾云嫣微微使力没能挣开萧煜的怀抱,索性扭过头去不肯与他对视,萧煜见得她仍旧堵气,“朕知道嫣儿难得回一趟顾府,却在岳母面前这般失态,心里定是不悦的,是朕不好,昨晚不该一直痴缠着你,可是朕每每一近得你身子便□□,谁叫嫣儿这般美好把朕迷得神魂颠倒。”
顾云嫣转过头来,媚眼一横,嗔怪道:“皇上莫要这般没正经,臣妾这回是认真的,未免你下次再像这回一般,纠缠个没完没了再失了轻重,臣妾决定往后半个月里,都不能允你近身了。”
萧煜一听面上的笑容便僵了,如今他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心里可是惦念着要与顾云嫣多多亲近的,不曾想却被告知往后半个月都只能干看着而不能碰了。
这是件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就好比你面前摆着一盘你最爱吃的美食,但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触手可及的美食,闻着它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却只能咬牙抵制着它的诱惑,而不能一饱口福,想想看那将会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朕保证下回定会节制,这回嫣儿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可好?”萧煜企图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奈何顾云嫣是铁了心的,坚持道:“皇上若是觉得半个月不合适,那便改为一个月吧。”
萧煜只好认命道:“那便依嫣儿说的,半个月就半个月吧。”
门外不明状况的众人皆不解,为何皇上进去时是满脸含笑,出来时脸却黑成锅底,宫人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俱是噤若寒蝉,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余后的几日里,夜夜抱着顾云嫣香躯入睡的萧煜,在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那么两三回浑身燥热得只能起来用冷水沐浴。
如此几番后,近身伺候的宫人总算是明了皇上这几日阴晴不定的性情究竟是为何了,不过众人也只作不知,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否则谁敢去触天子的逆鳞?
这日黄昏,两人用完膳后一道在贵妃榻上歇着,歇着歇着萧煜搭在顾云嫣纤腰上的大手便开始不老实了,时重时轻的揉捏着,不时指间还在上面转圈。
知道萧煜忍了将近十日亦是不易,顾云嫣现下也不如当日说时那般狠心了,便也就半推半就的随着他闹。
察觉到顾云嫣的松动,萧煜心头大喜,连忙加大了手上动作,两人数日未曾亲|热,很快便乱了呼吸。
萧煜比之顾云嫣更甚,兴奋得指间都微微发颤了,大手覆上了一边饱满的柔胰,内心呐喊着想要更多,刚想去解顾云嫣的襦裙,抬起的左手还悬在空中,便听到了近来似乎无处不在的声音。
“母后快看!倾城捉了一只五颜六色的蝴蝶,可漂亮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萧煜不甘不愿的将手里握着的柔软松开,在倾城公主进来前将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