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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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游骑兵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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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1996年6月1日的《保健食品管理办法》出台之后,国内保健品行业因有了比较规范的约束,发展反倒快起来。三株口服液就是其中之一,巨人集团也是其中之一,美国专利来到中国赚钱的例子也多起来。我曾经在年初承诺给周世昌回到保健品市场的机会,中间一段时间被一些事耽误了,现在正是应当把机会重新掌握在手中的时候。
周世昌听我说起“壮阳药”这个词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几个女士在旁边,我旁若无人地谈起这些,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我笑道:“周先生,您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啊,全世界很多人的幸福得靠它呢。《花花公子》也是传媒巨头,这没什么吧?”
张小桐在我身边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人小鬼大。”
我耸耸肩,对笑得诡异暧昧的刘明耀说:“反正你看看能不能让国内宣布它专利无效吧,或者药检不合格也行。现在世界复杂了呀,避孕药,女权运动,家庭痛苦,这些玩意多得不能行。你们知道美国辉瑞药业在1992到1994年两年时间都在干嘛么?他们放弃了心绞痛药品的开发,专门研究壮阳药的市场。现在,他们已经打算上市,而且已经完成了第二阶段的临床试验……周先生,您明白我想说什么吧?”
周世昌有点尴尬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样。”我对刘明耀说,“我们可以先让辉瑞在国内登陆,等到它们把市场开拓得差不多了,让政府宣布一个它专利无效,我们就嘿嘿嘿嘿……”
刘明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也太无耻了吧你?”
“嘿嘿嘿嘿……”我笑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那样的痛苦,我们难道不是在为别人排忧解难麽?我们难道要让外国人来给中国男人撑腰么?嘿嘿嘿嘿……要不要你先试一盒?”
刘明耀拿起文件夹作势就要砸我……
既然有了方向,熟悉保健品市场的周世昌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人对保健品始终有着无法割舍的情结,他靠保健品成名,最初所结识的所有关系都是跟保健品相关的,又在保健品上栽倒。当然,壮阳药严格来说是药品而非保健品,不过能做这个已经让周世昌很满足了,这和我当初找到的那些金融专家们出发点一样:大家都喜欢重新站在自己曾经跌倒的地方,这样才比较有成就感。
人嘛,都难免俗,互相理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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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周世昌和刘明耀碰过之后,我和张小桐回家,路上张小桐扯扯我的衣服:“行文,我最近几天可能要去北京一趟。”
“啊?去北京?”我一愣,“怎么想起去北京了?”
“在北大,有个对我很好的老师,我想在过年前去看看她。”张小桐说,“几天就能回来吧。”
我点点头:“去吧,这种事我就不陪你去了。早点回来,要过年了。姨父回来吗?”
“下个星期吧。”
“带两个人去,自己一切小心。”
“嗯。”
看着张小桐的笑容,我心里总要比一个人的时候踏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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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计划在最近几天里联系杨远哲他们,跟他们好好聚一聚,张小桐一走,这件事就提前了。
联系到杨远哲和葛金秋的时候,俩人依然在家里打游戏,完全没有身为游戏制作人的自觉。从电话里的背景音乐可以听出来,两人正在玩的就是他们自己策划的rpg《浪迹三国》,这个游戏在日本很受欢迎,12月底随着一批大作一起上市,取得了非常不俗的成绩。当然,从电话里我也听出来杨远哲家里似乎换了新的音响,这小子有钱了就喜欢往视听享受上颠儿,比我疯狂多了。
我打车过到杨远哲家,这人正在跟葛金秋俩人用新买的康佳背投电视战《浪迹三国》。两人正在云南方向晃荡,屡次打败南蛮大王孟获。杨远哲给我开门把我迎进来:“真是稀客,金秋,少东家来了。”
这几年杨远哲跟我混在一起,口气变得很小圈子,兼有一点油滑。我朝他笑笑:“过年了,来收租子,把喜儿准备好了没有?”
葛金秋按了暂停在客厅中央站起来:“还跟我们要喜儿?你不是有了么?”
“这玩意从来没人嫌多。”我边说边走过来,“怎么?又在自恋?感觉如何?”
“还可以。”葛金秋解除暂停,继续猛打南蛮兵,“rpg不太好搞呀,设定这些特技我们就参考了不少东西。”
“《三国评话》都看过了吧?”
“看了,”杨远哲答道,“比日本人编那些三国故事有意思多了,我们就是以《三国评话》为基础设定。啧啧……赵云的蛇盘七探枪,真能想。”
我笑道:“自然,这高览在评话里还是个强者呢,被赵云一枪挑了。”
杨远哲撇撇嘴:“可惜人设用的还是日本人,咱们国内就没有好人设了么?”
“有啊。”我说,“台湾有个郑问很不错,香港的利志达也挺好。这一次主要是我们游戏还是往日本卖,所以人设用的还是日本人。用他们的人才赚他们自己的钱不是很有趣么?”
“也是。”杨远哲坐到沙发上,把茶几上的电话机递给我,“喊郭振他们一起吃个饭吧,这次我请客。”
我阴森森地笑:“废话,你这次拿了不少钱吧?你不请难道我请?”
可惜人没找齐,只找得到周广成和刘仲,邵科他们东渡去日本毒害青少年,郭振在陪桂西恩忙着搞中国第一个艾滋病防治工作人员培训中心,人在首都。我略唏嘘了一下真是没到各奔东西的年纪大家已经在东奔西走了,这都是我的错吧?
感慨犹如没钱时的内疚一样很快就过去,我给周广成和刘仲挂了电话,这两人对我邀请的饭局断无拒绝的道理,都在20分钟之内赶到。
自从上一次再见周广成之后,我也有段日子没看见他了,此人现在比之前要精神不少,以前一看眼窝深陷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主,现在看起来精神帅气,整个一有为青年。我见了他的面跟他打趣:“怎么?最近没有女高中生给你勾搭了?”
“别扯淡了!”周广成扯着脖子喊冤,“我现在可是沈阳工大挂名学生,不许污蔑社会主义好少年!”
“黑社会洗白之后都是这个台词。”我笑着对刘仲说,“你最近怎么样?拿到钱了吧?”
“拿到了。”刘仲面对我的时候显得比较拘谨,“我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活,有点多。”
我拍了拍他肩膀:“干活拿钱,这是应该的。都说哥们之间不能谈钱,咱就别说这个了好不好?”
“好。”刘仲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过去,坐在杨葛两人中间问起新游戏的细节问题了,三个应该是游戏主策划的人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倒把我和周广成晾在一边了。
周广成照例递给我一支烟,见我摇头自己叼上了:“我说行文,你最近搞的挺大发啊,听说河南那边的事儿是你捅出来的?”
我死不承认:“绝对不是我,我们也就是给了那个传染病研究专家点钱,他自己搞出来的事,我们就跟着一起闹了。”
周广成乐了:“你小子还不老实?我告诉你,吴姨可跟我们家有亲戚,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
周广成口中的这个吴姨,当然就是那个主抓卫生的副总理,我惊诧于周广成的父亲居然能通天至此,难怪最近市内的几个工程贷款近7个亿国家就给解决了5亿,剩下来2亿也从日本银行顺利贷出。原来之前他父亲搭的那条线早就放弃了,换了人跟。
既然周广成知道了,我也不抵赖:“嗯……本来不打算跟你们说的,这种麻烦事儿太操心。我一个人瞎忙活就行了,反正死不了。”
周广成咧嘴一笑:“行文,我可还记着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你比我有气魄,能比我做更大的事,这一次,我真服你了。”
我摆摆手:“别说这些恶心话。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周广成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还是按灭了,“正跟王鹄志商量着搞个摩托车爱好者协会。”
“有钱你就颠吧。”我笑道,“那玩意动不动就缺胳膊断腿的,少玩一点好。”
周广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我知道一个人的兴趣和爱好是勉强不了的,也由他去了。又打了一会游戏,我们几个找地方去吃饭。到了饭店我屁股还没坐热乎,一个电话打过来,郭振在电话里告诉我:“行文,小桐姐不见了。”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站起来跑出酒店,站在大街上大声问郭振,“你说什么?”
“她到了北京先联系的我。”郭振说,“把跟她来的人和带的东西都安排在我这里了,今天中午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她说不用找她,我有点担心,先告诉你一声。”
我松了一口气:“交代过了啊,那应该没问题。我姐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她要是愿意一个人出去,自有她的道理。”
“那就没什么事了。”郭振说,“你现在在哪?”
“饭店门口,打算吃饭呢。”我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窗看我的几个人,“这就他妈天各一方了呀郭子,春节前争取回来吧,还有事儿要你做呢。”
“嗯,这几天就要回去了。”
“遍插茱萸少一人呀……”我举着电话在那假惺惺,“家里不能没有你呀哥们……”
“去,”郭振在电话里轻笑一声,“回去喝死你,我去研究所了,回头说。”
我收起电话,心里却不死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张小桐去哪里了呢?做什么呢?如果是去看老师,完全不用这么神神秘秘,应该还有别的事。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我回到酒店里,跟几个哥们推杯换盏起来。按照惯例,我是不喝酒的,其他几个人则完全没什么顾忌,因为是放假期间,就算喝高了也无所谓。最后杨远哲量压群雄,把所有人都喝倒,我还是喊了几个人才把这些人都弄走。
人都散了,依然是以前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叫马兰的姑娘陪着我在街头闲逛。我抬头看了看午后的阳光,日头偏西,有一些小小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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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桐不在的两天里,我一边担心着她的情况一边继续着推广新书的事。付晓飞此时对图书的一套活已经完全上手,要不怎么说失恋让男人成熟呢,这个人现在红口白牙说瞎话眼皮都不眨一下,脸上开始常年带着假惺惺的笑,连我都觉得他有几十万fans其实是挺正常的事了……
在平媒、图书发行和多媒体方面逐渐有所建树之后,基本上形势就开始稳定了。
按照这个规模和趋势走下去,不用半年,肯定会有境外文化出口的接触。上一次德间书店来谈小说版权,谈走了大约5本书,正在紧锣密鼓地翻译着。小说和音像制品不同,小说即使两国定价相差很大也会因为文字的翻译问题杜绝出现返销现象。如果是cd或者游戏就很难说了。
这样忙了几天,张小桐终于回来了。
郭振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张小桐和他一起回去,我听了很高兴。终于有一点精神了。
这个时候,付晓飞正在开始接触第一批国内的画手。1996年是中国原创漫画起步之后第一个搞了原创漫画大赛的年头,一般那个时候成为国内知名漫画家的人都有一定的偶然性。许多被后来长大的一代人记住的名字在1996年已经开始慢慢发光。不过我的意思不在这里,我所指向的目标就是诸多隐藏在民间的爱好者们,如同我挖掘作者也尽量考虑民间力量一样。我始终认为,在中国辽阔的土地上,有着这样那样的人才,有的成功了有的默默无闻。我现在完全不需要去帮助那些已经成功的人,我的目的应该是让更多人走向成功。
付晓飞对我的这套理论倒是开始赞同了,按照归类,他也应该是那种默默无闻的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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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张小桐回来了,跟郭振一起。同时鲁倩的新片《似水无痕》也拍完了,进入后期制作。这方面大概要刘宁跟着电脑特效制作团队跑了,刘宁临走之前我一直跟他强调“即使搞人文关怀,也要注重大气”和“煽得稍微通俗一点”,刘宁对我的嘱咐我心领神会。
因为时间进入2月份了,我顺便把三哥也喊了回来。
三哥对我非要喊他回来有点不解,这个事儿我不好当着大家面说,还是找了郭振和三哥先单独谈的。
我给了三哥一张照片:“这个人,现在跟我们在美国的公司有一些亲密接触,三哥你能不能找一个背景清白的人去认识他?”
三哥看了一下照片里戴眼镜的胖子,失声到:“他……他?”
我微微点头:“没错,就是他,所以我才喊您回来。”
“人是一定能找到的。”三哥说,“而且绝对不会是中国人,不过你想怎么办?杀还是留?”
我看了看三哥和郭振关注的表情,慢慢道:“10月底之前让他死行不行?”
三哥笑了:“行文,还真没看出来,你也挺狠的。”
我耸肩:“别人的事儿我管不着,但是一旦危害涉及到自己民族身上,我还是挺热血的。”
郭振看了一眼照片,发出一声感慨:“人家也是基金会,跟咱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对三哥道:“三哥,记得上一次我说要圈钱的事儿吧?”
“记得。”
“根据可靠消息,这个人大概要从5月份开始蓄势,7月份正式撒网,10月份把手伸到香港。”我说,“日本和印度也就罢了,香港……我们得想想办法。”
“你打算直接动手?”三哥问,“这样找人就得仔细一点了。”
“最好有简单一点的方法。”我说,“第一我们要撇清关系,第二要保证能万无一失。他大概能弄来五百亿美元垫底,我是真的没办法拼钱拼死他。否则也不能出这个下策了。”
“我明白,不过我觉得从欧洲找人更方便。”
“欧洲?”
三哥向我解释道:“最近两年跟俄罗斯黑帮接触得挺深,他们在欧洲很多名校撒了一堆孩子在那里读书,都是身份干净的孩子,而且个个是亡命之徒,绝对服从指挥。”
我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怎么听起来像中东什么组织旗下的战士?”
“就是,俄罗斯有一些黑帮跟中东联系很紧密。”
“宗教的?”
“宗教的。”
“太好了……”我一下子站起来,“妈的……想不到老子最后还是要跟恐怖主义沾边。”
三哥显然比我冷静一些:“别急,未必都像咱们想的这么容易。”
我点头称是,慢慢对两人说出我的想法。
ps:1996年的卫生部长并不是吴女士,在此用了她的名头只是因为在桂希恩的工作上,她曾经给过最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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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八荒万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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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废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