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血与我们的不同,你是纯阴的,一旦开了口之后,让那怪物闻到,就根本不会有机会让你的伤口愈合,只要让它尝到了你的血,它就会记住你,就算是让你逃到天涯海角,除非那怪物被杀死,否则,你都会死。”
雅布将话接了去。
“可照着你们刚才所说,在吸我血的时候,那怪物不是最虚弱的吗,你们趁着这个时候将它杀了不就好了?”
叶晓瑜依旧不解。
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趁着那怪物喝碗里血的时候,他们两人将它杀了,它一死,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想要杀它的话,这一碗血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而且,它喝了你的血后,威力会变强,那时候,我们就更加危险了。”
雅布一脸认真。
“但如果是你整个人让它当做食物的话,那……就足够有时间让我们俩去杀了它了……”
“那、那你这是……”
叶晓瑜看着晴朗面前碗里的血不断增多,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这样不是在做无用功?既然一碗血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既然血会让它记住那个人的味道,既然杀不了它……那为何还要放血?”
“有总比没有的好,既然你的血碰不得,那总得要有其他的帮我们挡一阵吧……”
雅布有点懊恼。
彭!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从高空下抛下来。
“差不多就行了,反正用处也就一般……”
雅布有点着急的催促晴朗。
反正他的血也就是拿来当个幌子的,多少都无关紧要。
“赶紧的,把碗给我。然后你自己把伤口包扎一下,跟那东西对战,你如果流血了,那可不是件好事儿。”
见晴朗收手,雅布弯腰将碗拿了起来,然后一脸焦急的催着他赶紧包扎伤口。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他这是为自己担心,叶晓瑜还真会以为他是在关心晴朗。
轰——
伴随着巨响。突然一根细长的。有点儿像前最小号的那种水管的东西伸了进来。
“小心——”
晴朗说着,将叶晓瑜拉到了一边。
“来不及了,那老怪物已经闻到了咱们的味道。得赶紧出去。”
雅布躲开那探进来的管子,神色有些紧张。
如果说他与晴朗最大的不同之处,除了笑容和玩世不恭之外,就是喜欢什么想法都挂在脸上。
正说着。那根管子像是觉察到有人一样,折了个方向。直接朝着他们站的地方探了过来。
那“管子”顿了一下,像是在选择猎物一般,最后朝着叶晓瑜的方向伸了过去。速度太快,根本就来不及躲避。远看都还好,伸进一看,那东西呈褐色。上面还带着些纹路,像是前世医学课本上的人身体里的那些心血管子。
哗啦。
正当叶晓瑜躲无可躲的时候。身边的晴朗突然拔出剑来,只一下,就将那东西切成了两半。
那管子受到重创,嗞溜一声,迅速的从洞口缩了回去。
“已经被发现了,咱们出去吧……”
晴朗回头淡淡的说道。
“你都把它进食的东西给切断了,哪里是被发现了这样简单!”
雅布没好气的说道。
这下可好,还没开始就得罪了那老怪物,接下来,单靠一碗血,确定能够有用?
“连一点血都不肯出的人没有资格说话!”
叶晓瑜跟着晴朗的后面走了出去,走到山洞口的时候,转过头来回了他一句。
她一直都希望晴朗能够不那么的沉闷,不过如果是变成这副话唠的样子,那还是沉闷好了。
“你确定咱们走的这条路没错?”
邹幼恒问走在前面的的瑞珏。
从与晴朗和叶晓瑜分开之后,他们两人就在地宫里这条“宽阔”的大道上,现在算来,都走了差不多有好几天了吧,可前方依旧是空荡荡的大道,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
他现在极度怀疑走在前头的瑞珏带错路了。
“没错。”
前头的瑞珏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这让邹幼恒莫名的恼火,都好几天了,这个女人一直是这样的态度,无论他问什么,全是用一种好像全家被灭门的了死人声音来回答。
“你确定?”
虽然不爽,邹幼恒还是没有办法,只能接着问。
“哪里这么多话,跟着我走就是了。”
瑞珏十分的不耐烦。
“那万一走错了呢?你有没有办法挽救?”
见她一直是这样的态度,邹幼恒的语气也有些不爽。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不要跟着我。”
前头又冷冷的抛来了这句。
“你!”
邹幼恒气的想杀人。
“不过我说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不会到现在还在气晴朗和叶晓瑜一起的事情吧?”
眼珠子转了下,邹幼恒决定采取另外一种交流方式。
果然,这话一出,前头的人开始沉默。
“其实他们俩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差不多是青梅竹马的节奏……”
反正赶路无聊,前方又看不到目的地,邹幼恒决定逗逗瑞珏来打发时光,顺便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话来。
“那又怎样?”
瑞珏没有停下脚步,但显然有些想听下去的意思。
“没有怎样啊,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过,你们俩也认识很久了吧?”
邹幼恒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比他们俩还久?”
见前头又沉默,邹幼恒兴致满满。
瑞珏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不过应该不可能,据叶晓瑜说,他们俩当时是住在越京城乡下的一个庄子里。那时候,晴朗也才十一二岁,成天光着脚丫子在地里田间跑,根本没有机会遇见你啊……”
对于瑞珏的沉默,邹幼恒一点也不气馁,开始自问自答起来。
“那照着这样的推算,你们俩人认识的时间。肯定是在晴朗长大了一些之后。难道说,你们俩是在叶晓瑜离开越京之后才认识的?”
邹幼恒就不相信,他这样孜孜不倦的问。前头的人会忍得住。
怎么说,他之前在榕洲的时候,也是经常与周铭这些公子哥流连在各种烟花之地的人,对于这种简单的套话小技巧。他还是能够信手拈来的。
那时的光景,明明也就只有几个月时间的间隔。可现在冒出来,却遥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
想起周铭和林祖成,沉淀在心底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突然有些不想说话。
“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们俩认识的时间要比这早的多。”
就在邹幼恒陷入先前的悲痛之中时,瑞珏却突然开了口。
“哦?是嘛?”
邹幼恒笑着问。
“当然了。”
瑞珏一脸肯定。
“可你再怎么早的话,也肯定是晴朗从路家庄离开之后的事情吧?不然在乡下的话。你也没有途径认识他啊?”
邹幼恒继续套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前头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
见情况有转机,邹幼恒赶紧接话。
“我与凌煜同母异父……”
瑞珏的话才说了个开头。但走在后面的邹幼恒却吓得差点摔倒。
“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吧?”
“当年,我娘在与凌龑遇上之前,已经许配给了我父亲,也就是当年阿坝北科城的城主。这样算起来,其实我算是凌煜的姐姐,毕竟,在我娘与凌龑相遇的时候,我已经出生了……”
瑞珏没有管邹幼恒的话,接着往下说。
其实人都是这样,无论是表面上伪装的多倔強,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跟你与晴朗的认识,并没有多大关系吧?”
邹幼恒有点不怀好意的问道。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要问,毕竟比起她与晴朗的相遇来说,瑞珏的身世显然对他更加有吸引力。但为了不至于让她一人自说自话太过于尴尬,他总得随便的说些什么化解一下吧。
“当年凌龑蛊惑了我娘,让她从城里偷出了那个引子,接着又唤醒了藏在地宫之中的印玺,那场浩劫之后,全城的百姓都死了,整个阿坝北科城化为了一片废墟。我爹为了保住我,将我送到了南蛮国。整座城,就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
“这跟晴朗……”
“你等我把话说完会死啊!!——”
见邹幼恒又要开口问她与晴朗的认识时间,瑞珏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不说话了,大小姐你接着说。”
见已经成功的引出了话题,邹幼恒开始卖乖。
“长大之后,我一直想要找凌龑报仇,可无奈他却是一国之君,我没有记载在册的户籍本子,连越京城都进不了,更不用说报仇了。正当我无措的时候,师父给了我一封信函,是我爹当年留下的,里面除了一些让我放下执念不要动报仇的心思之外,还有一个信息,就是让我找到阿坝北科城地宫的守护人,也就是传说中那印玺的主人,只要找到他,才能安然无恙的靠近印玺,销毁它,当年的那场浩劫才不会再次发生……”
“虽然我百般不愿意,虽然我十分的想要报仇,但凌氏王朝那么多的人,凭我一人又怎么能杀得完?在我想通之后,便决心执行父亲的遗愿,去找那个地宫守护人,一起合力将那印玺毁掉。”
“该不会……”
虽然答应了瑞珏不再随便插话,但这信息量实在太大,邹幼恒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该不会,那个地宫的守护人,就是晴朗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