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初现。
晨曦透过薄如轻纱的雾气挥洒在人潮涌现的洛阳东市大街之上,更是照射在那些为自己家人而辛勤工作的市井平民脸上,温暖了他们的身心,原本因天长日久奔波劳碌,还有风吹日晒而麻木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神采。
“公孙老儿,你家郝大爷带好酒来了,还不出来迎接贵客!公孙老头…”身上背着一个大木箱的赦大胖子,还没踏入炼锋号的大门,便用自己的大嗓门嚎叫着。
黑狮王小黑紧随在他的身后进了大门,毛茸茸的脖子用绳索套着两个大酒坛,一路走一路晃悠,模样十分憨逗可笑。
叶飞却是走在最后,看着前面逗人发笑的一人一犬组合,不禁露出了笑脸,背拢着双手的他悠然的走进了门牌高挂的炼锋号大门。
叮,叮,叮…
哧,哧,哧…
炼锋号之内的锻造棚早已是热浪滚滚,铁匠们打铁淬刃之声更是不曾间断。
在这一片忙碌的景象中,却有一个白发已生的老头神情懒散地躺在摇椅之上。老头虽然合眼而卧,悬空的右手却是紧抓着一个木葫芦,浓郁的美酒芳香从那未上木塞的葫芦口中飘逸而出。
“公孙老头…”一阵逐渐放大的吼声,打破了老人酌酒品酿的雅兴。
“哪个不知趣的,竟敢在我公孙铜的炼锋号之内撒疯,活得不奈烦了是吗?”老头也就是炼锋号的东家兼洛阳第一铁匠师---公孙铜,从摇椅中拍坐而起,如同被吵醒的老虎一般怒气冲冲地向声源方向吼道。
只见郝大胖子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老夫当是那里来的疯汉,竟敢在我炼锋号之内撒泼,原来是你这郝大胖子。你说有好酒,在哪里?快拿出来,让老夫我解解馋!”老头公孙铜说道。
公孙铜的话音刚落,人已经从摇椅中弹坐而起,以完全不似七旬老人的敏捷身手闪现在郝大胖子身前,如鸡爪一般瘦削的双手在郝大胖子有所反应之前,已经扯起了他的衣襟。
以郝大胖子一百九十斤的体重,竟被面前的瘦削老头址得踮起了双脚,当然这是在郝大胖子不动劲反抗的情况下,但由此可见,老头公孙铜的力气也不是寻常汉子可比的。
“呐,不是在小黑身上挂着嘛!”平常硬气又嘴硬的镇山王闻言,却是急忙转首向身后的小黑望去,竟然就这样老实的交待了。
“酒不在你身上,你这胖子瞎叫什么,站一边去,别碍手碍脚,老夫要和小黑交流一下感情。”公孙铜将郝大胖子甩在一边,如同是对待路边的杂草一般,彻底无视。
“可爱的小黑到公孙爷爷这来,爷爷我拿烧鸡换你身上的两坛酒怎么样?‘公孙铜挂着狐狸似的笑脸向小黑缓缓靠近。
“呜……汪,汪,汪……”小黑看着眼前不断靠近的公孙老头,它的双眼中却是充满了警惕,更准确的说,是在恐惧中夹带着高度的警惕。
恐惧?如非洲雄狮一般健壮威武的黑狮王,竟然会惧怕一个痩如干柴的老头公孙铜。
是的!小黑确实对公孙铜极度恐惧,这是一次恐怖生死经历留给它的。
-------小黑的回忆分割线----------
五年前的一天。
郝大胖子带着当时只比普通狼狗大一些的小黑,到洛阳郊外玩耍。
在玩捉迷藏的小游戏时,小黑独自遇到了正在畅游山水的公孙铜。于是……
“竟会有这么大的土狗,我正想在山林中打点野味回去,给自已做下酒菜呢!这只黑色土狗就出现了,烤全狗似乎没有狗肉煲好吃,就做五香狗肉煲吧!老夫真是鸿运当头,心想事成啊!”公孙铜一脸馋样,口若悬河的语道。
灵智已开的小黑闻得此言,拔腿便跑。
“呵呵,这土狗倒挺机灵的,竟然知道老夫要宰它,一只土狗还能跑得出我的手心!”公孙銅望着向山林之外一跑狂奔的小黑,不禁笑道。
“火舞流星!”公孙铜见小黑即将逃出自己的视线,急忙施展独,门轻功身法电射而去。
……
“小家伙,你逃不了吧!呵呵!”公孙铜轻描淡写将小黑捉在手上,一脸得意的对其笑道。
“呜……”小黑却是发出一阵响彻山林的呜叫。
“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乖乖的做老夫的下酒菜吧!”公孙铜说着,就抬腿往洛阳城踏步而去。
刚刚踏出几歩。
“呔!何方鼠辈!光天白日的,竟敢抢你家小爷的狗。你这老头不想活了嘛?”郝大胖子听到小黑吼声,找到了这里,突然在公孙铜的一旁窜了出来,便是一声大吼。
“小子,你说这黑狗是你养的,可有证据?”公孙铜不慌不忙的问道。
“证据……?没有!”郝大胖子老实的答道。
结果……
“没证据,还敢在老夫面前大吼大叫,辱骂老夫,你这胖子真是欠揍。”公孙道指着已经倒在地上的郝大胖子教训道。
此时的郝大胖子早已是鼻青脸肿,模样真是惨不可言。不过如此重伤,却是滴血未出,显然公孙铜未曾用上内力,只是让其受点皮外伤
而已。
“汪!”小黑见得郝大胖子为自已身受重伤,怒而发力,让公孙铜措手不及,一下从其手中逃脱。
“呜!”小黑尚未落地,突然反口一咬,正好咬住公孙铜的右手手腕。
“啊!”公孙銅在剧痛中发出惨叫,右手用尽全力挥甩数次,依旧未能将小黑甩脱,小黑就是死不松口。
“呵!”公孙铜被逼急了,只能运功发劲。
碰!随着公孙铜运转内力,他的右手突然爆发一阵亮红色的气劲,将小黑震抛而去,正好滚落在郝大胖子的身旁。
“小黑!”郝大胖子一把将其抱住,一脸紧张的安抚着小黑。
“汪!”小黑见郝大胖子活着,亓心得不停舔他的脸。
“唉,看来是老夫弄错了。这只黑狗确是小兄弟家的,对不住你了,老夫还出手打伤你。老夫这就去府上赔罪,走!”公孙铜见得小黑欢快的模样,就知道自已它不是无主的野狗了。急忙将郝大胖子扶起,十分诚恳的道了嫌,还要跟郝大胖子回去赔罪。
公孙铜正是因为狗肉煲的误会,认识了郝大胖子和小黑,然后结识了主角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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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小黑见公孙铜脸上挂着骗小孩的笑容向自己步步压近,恐惧的向门后慢慢退去,并且不停呲牙嘶鸣着。
“呵呵,公孙前辈切莫再逗弄小黑,它每次见到你就害怕的发抖。”叶飞见小黑惊恐得连毛发都已竖起,连忙上前阻止公孙铜的动作,并用手抚摸着小黑的大脑袋,直到它平静下来。
“来,这是叶某药堂自酿的药酒,对舒筋活血,驱风祛湿都有显而易见的疗效,对火毒入肺之症的疗效更是无药能出其左右。每日饭后一小杯足矣,切勿贪杯,如若危规,前辈应该清楚叶某从医以来的一贯作风。”叶飞见小黑渐渐平伏,就顺手将套在它劲上的酒坛取下,交给身前早已急不可耐的公孙铜,并且交代了药酒的用法和用量。
“老头我自然清楚你给悬壶药堂定下那一病两医,苦痛双倍的铁规。想不到老夫早年因天长日久打铁落下的顽疾,叶小弟都能药到病除,看来制药手段可不比你那冠绝江湖的医术低啊!了不起!”公孙铜紧紧的抱着两坛子药酒,眼光就不曾离开过,嘴上却是对叶飞医病制药的手段赞不绝口。
“前辈谬赞了!”叶飞谦了一句,才转变话题:“叶某今日前来拜访,除了送这两坛刚出窖的药酒,还有就是为小郝子取回早已定制的兵器。”
“郝大胖子那根镔铁棍早已完工,就放在武器库。”公孙铜说完就向身后的锻造棚大声喊道:“铁蛋,你力气大,去武器库将最重的那根黑铁棍扛出来。”
“是,师父,俺这就去。”一个牛高马大,膀圆腰粗的壮汉闻声而出,对公孙铜答应道,大踏步的向后院而去。
盘龙镏金棍,长七尺二寸,重一百零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