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致,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你只能离开这里。我是不会让你这样情绪不稳定的人进入我们的队伍,你会害死很多人的!”雪狐抓住我的肩膀大声对我说。“如果你想继续留下,你必须清醒过来!”
“离开……留下…..”雪狐的话传到我的耳朵了,我渐渐回过神,我不能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做,我还要替宋柯去报仇,我一定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要留下来……我求求你。”短短的三句话,我说的千辛万苦。
他用手擦着我的眼泪,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我的眼泪流不停。他干脆把我抱在怀里,“你所有的经历,我都知道。他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的伤心,你的痛我都懂。可是景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走出来,不能被困在过去。你还有家人,战友,朋友,你不是只为了他一个人活着。”雪狐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安抚,“景致如果你想要留下来的话,你要克服,必须克服。我们所处的环境决定,以后你还会遇到类似的事的。你失控,会连累的你队友的。”
“帮帮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抓住雪狐的胳膊,恳求他,不停的恳求他,此刻我把我的脆弱显露出来。刚刚平复了些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手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打开的。
“我会帮你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现在好好休息一下。一切等你醒过来的。”雪狐温柔的说。
感觉颈部被人重重的劈了一下,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看见雪狐的脸上挂着担忧和心痛。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听见屋里有其他人的呼吸声。我转头看过去。雪狐躺在我旁边的病床。他闭着眼睛,脸色憔悴,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
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尽管一再小心,可是床还是发出了声音。
“醒了。”雪狐开口说。
我先喝了水,才开口说。“吵醒你了。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天。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吧舒服吗?”他问我。
“没有。”我有些内疚的说,“伤口,又裂开了吧。对不起。”
“嗯,是啊。又裂开了。医生重新缝合了伤口。”雪狐开玩笑的说,“不过挺好,能多休息几天。”
我没有继续开口说话。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雪狐开口说。“我联络了队里的心理医生,她正在往这边赶。”
“谢谢。”我开口说,“我知道我的情况挺麻烦的。”雪狐是可以不帮我的,让我离开就行了。
“想知道我们是什么队伍吗?”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准备告诉我吗?是准备让我加入吗?”我问。
“本来这件事情结束后,就打算带你去024的。从你去参加特种部队选拔。我就想把你选进024的。”雪狐停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们是没有番号的部队,为了方便称呼。我们给自己起了024这个代号。我不知道你对于没有番号的部队这方知道多少。我们那里条件很艰苦,任务危险,对人员选拔要求很高。第一眼看见你,是在选拔的时候,你带着你的战友进了林子。你发现了林子里的监控器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沉默代表着不否认。
他笑了笑说,“观察力不错,身手和体力也不错。很多人打架出手很刻意,学的那些招式生拉硬套。你呢?却是凭着感觉,动作很随意自然。你练武时间很长了吧。”他是不是再问我而是在下结论。
“嗯,我记不清练了多久了。”我随意道。
“你的表现我从头看到结束,所以决定选你的。哦,对了,过几天来的那个心理医生也是个女的,你们两个是我们那儿仅有的女性了。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女兵,一线的。”他开了个玩笑,“所以我们那都是光棍,名副其实的光棍营。”
我从他的话中感觉出了淡淡的无奈。
“女兵。”他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女兵在某些时候执行某些任务要比男兵安全很多,但是一旦被俘,比男兵惨很多。所以我们尽可量的不选女兵。你是我执意招进来的,我带着你去执行任务,一是因为没有合适人选,二是算是对你的考核。没想到后来变成这样。”他的语气中带着自责。
“我很感谢你。”我真诚的对雪狐说,“我进特种部队是带了某些目的去的。虽然没有恶意,但是私心还是很重,也许你能猜到,我是为马家而去的。”
“能想到。也可以理解,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和我们执行任务不发生冲突的。其实队伍里很多人都对那毒贩子充满仇恨的。他们被毒贩子害得家破人亡。”雪狐开口说。
“其实我知道,我有心结。一直没有解开,这么久,一直是选择逃避,时间久了就以为什么事都没了,结果却不是。”我自嘲了下继续说,“有些东西刻的骨子里了,不是你不去想就能解决的。我以前的那种做法是自欺欺人。”
雪狐沉默,他不知道怎么接我的话。
“希望这次,能彻底解开这个心结吧。”说完,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次的事儿,我并没有通知你家里人,两个团长也答应保密。”雪狐开口说。“如果你家里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让你走的。希望你能好起来。”在这件事上,雪狐承担了绝大部分的责任,我如果出事,家里人第一个会找的一定是他。
“谢谢,我会努力的。”我说完之后,屋里再次静了下来。我躺下闭上眼睛。两个人没有在开口说话。
第二天,心理医生感到我们所住的病房。她放下行李包,看着我说,“我想先和雪狐单独聊几句,方便吗?”
“我出去走走,躺了一天了。”我走出病房,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
外面的树叶已经黄了,风吹过哗哗啦啦的往下掉。
秋风瑟瑟扫落叶,枯草凄凄画苍凉。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雪花!”雪狐从病房出来叫我。我走回病房郑重其事的说,“我绝对不要叫雪花,太恶心了,太难听了。更不要叫雪猫!太奇怪了!”我想起了雪狐有一次喃喃自语,口中说的是雪猫两个字。
“那你想叫什么?”他看着我,眼中是浓浓的笑意。现在的我看起来还算是有活力,比昨天死气沉沉看起来好了很多。
“这是孙慧。”雪狐开口介绍道,“这个是….你暂时先叫她景致吧。”
我伸出手,“你好,孙慧,我是景致,很高兴你来。”
她握住我的手,“我是孙慧。”说完冲着我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景致,我的来意想必雪狐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心理医生。”
“是啊,希望这次能解决问题。先坐吧。”我对她说。孙慧坐在沙发上。
“我刚才和雪狐谈了一下,了解你大概的情况了,心里有一些想法。但是我还想和你谈谈,想更具体的了解下情况,然后才决定怎么做。”
我皱着眉看了雪狐一眼,没有说话。
“有不能说的事情吧。”孙慧看见我的表情道,“是涉及到保密的,还是你不想让人知道的?”
我又看了雪狐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我先出去,你们女孩子之间可能更好说话一些。”雪狐离开病房。
孙慧从沙发坐起,走到我身边坐下,她拉着我的手说,“景致,你说越详细,我才能尽量的去帮你。你的情况比较严重。”孙慧目光清澈。
“他都说了什么?”我问。我想知道,这件事雪狐说道什么程度。
“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他全部说了,包括你家人的身份。景致,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你能选择去024,而不是像其他的军二代,军三代那样靠家里的关系混日子。”孙慧的手很柔,也很暖。
“我希望,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能保密,雪狐也不能说。因为这不只是我一家的事,也涉及到另一个家庭,如果你不确定的话,我是不能说的。”我说。
“好,我答应你。这回事我们之间永久的秘密。”她坚定的说。
“我不是宋家亲生的孩子,我原本姓江,我亲生父亲叫江翰辰。”
孙慧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鼓励我继续开口。
“别问我为什么江家,我只是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候碰见的宋柯。他是我生命中的温暖。他是我的至今为止为喜欢,并且一直喜欢的人……”我娓娓的道来那段充满温情的岁月,从早晨相遇开始,笔记本纸条,小院子里的温馨日子,他家人的关怀照顾。那段时间,是我这两辈子加起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记忆犹新。
至于边境发生的,想必雪狐已经和孙慧交代清楚了,我没有开口再去说,而且我也不能保证自己控制住情绪完整说出来。
“景致,女人这辈子最难忘的是初恋,最刻骨铭心的是青梅竹马之间的爱情。我现在终于理解他对你有多重要了,你的心多么痛了。如果是我,早就崩溃了,你真坚强。”孙慧红着眼圈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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