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捉鱼上传时间暂定为5.12晚17.30
朵朵小降落伞在雨中散开后,开始旋转下落,前方厚厚的云层中忽然射出几丝光,那光到雨点上,似乎雨点也变的五光十色,粉光晶莹。这时云层一片涌动,四周的云开始往那个方向聚集,光芒一时黯淡下来,雨滴也恢复到原本透明的色泽,无神的飘飞。不过很快,后面似乎有什么在推动,黑云为之色变,更加不安的汇合,但是中间一丝更亮的光还是冲破重重阻碍,再次射了出来,光芒似一圈一圈的涟漪不断扩散,云层也随之染成彩色,雨滴也一下子饱满起来,激动的穿梭于降落伞中间,雨滴上映射出一朵朵降落伞旋转的身影。
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过来,将云层吹散,太阳渐渐探出了头,温暖的红光照耀出来,天之门似乎被打开,外面一下子亮了。降落伞下落后,又在风的吹拂下,和变成红色的雨滴一起飞上了天,像一只只小精灵般,速度渐渐加快。
朵朵迅速的跑下楼,到外面的院子里,站在雨中,头顶是不断旋转下落的小降落伞,她抬起头,对着赵伟眨了眨眼睛,挥动了一下衣袖,将本来卷起的袖子抚平拉长,双手举起,挽起一朵降落伞,躬了下腰,在风中舞动起来,小精灵们似乎也感受到某种气氛,随着她的舞姿,在她头顶轻轻的盘旋。赵伟看着下面的朵朵,或者说是一个小公主,带着一群小精灵的小公主,将身边剩下的那堆小降落伞捧起,全放了下去,下面才是它们自由自在的天地。
不知是什么时候雨停了,小公主和小精灵们突然变成五颜六色的,看起来都不太真实了。赵伟抬头一看,远方悄悄架起了两座小桥,两道彩虹弯在天的另一端,竟然是双彩虹,在蔚蓝的天空下,是那么清晰,仿佛凭空就产生了。是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彩虹了?这种双彩虹自己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见着,赵伟看着下面那如梦幻般的朵朵,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过了好一会,彩虹淡淡的隐去,赵伟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再低头看看朵朵,她已经停了下来,抬着头看着赵伟看过的方向,赵伟再看地上满地的纸屑,才能够确认刚才确实发生过些什么。
他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她认为光是好的,就把光和暗分开了,将光称为昼,将暗称为夜。从此也就有了早晨和晚上。
赵伟走下楼,准备拉着朵朵出门去逛逛,他看着身边的朵朵,这丫头就那么严肃了一下就产生这么大的效果?不会也有耶老大的潜质吧?
外面雨刚停下后人也开始多了起来,路上很多人行色匆匆,而且大部分都不认识,可能他们就是那一堆受灾人群吧,他们应该很是不喜欢这场雨。赵伟走在路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换上长袖了,这天说变就变啊,似乎气温就在这两天里下降了不少。
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杨树,这两天的狂风暴雨还真是杰作惊人,地上有很多断枝,不过经过一场雨过后似乎树上的叶子才完全绿了,杨树现在已经在开花了,一大串一大串的,压得枝条都弯了下来,现在都耷拉着,不过天晴后就会有一堆精神饱满的毛绒球到处飘飞了,赵伟一直都没弄明白它们到底开花干什么,难道是传播种子?但是似乎这种树是插枝条种上的吧,太常见的东西人们往往容易忽视,或许是为了让人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不过显然它的目的达到了,那毛绒球很好引火,每年这个时候人们都会收集一些,放在厨房里。
在大树的间隙里偶尔能看到一些小树,这些春天种下的希望,赵伟曾经看着它们**进土里,路过时关注它们日渐结实,吐出新绿,现在它们也都经受完考验,有些依然挺拔,有些已经歪倒了,他拉着朵朵将树一棵一棵扶正,祈愿它们尽快长大。
远处一阵喧哗传过来,赵伟放眼望去,村北面的路上站着一堆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朵朵蹦蹦跳跳的拉着赵伟,往那里跑,扎进去一看,原来是一棵杨树被风刮倒了,压塌了一间房子,还好没有伤着人,不过压塌的是屋子后面的茅房,还是有点惊险,几十公分开外就是正屋了。赵伟一看,是四海家的,他家人全在了。不过四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都看不上自家的茅房,而是和大家一起到村里的公共厕所蹲坑,而他娘偶尔想骂他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句“你这个吃家饭,拉野屎的。”,看来他们家接下来这几天得集体拉野屎了。赵伟瞅着在人群里躲躲闪闪的四海,貌似更多幸灾乐祸又加上窃喜在脸上呢?不懂事的可怜孩子。赵伟这时看到他娘站在大树旁憔悴的神情,甚至恶心的想,他娘不会这几天都坚持着攒下来吧。
不过这也不能说是农村人小心眼,或者说是什么小农思想。农村人似乎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多少钱买化肥,而化肥这玩意儿似乎在什么时候都相对的也都不怎么便宜,所以茅房几乎每家都有,产出后来被称作人工肥,绿色肥的这么个地方,茅房也就成为了保障庄稼种的好,保证人民生活更幸福的居家必备之良处。
赵伟又转头看向路的另一边,那里就伫立着赵家村公共厕所,那一带也是赵家村的厕所聚集地,全村百分之八十的厕所都都驻扎在那里,大多数厕所都只有一个坑,少数上面有一点点砖石结构,偶尔能看到分男女的,也许这个时候的农村人除了自己的名字,也就认识这两个字吧。
赵家村公共厕所到是宽敞明亮,占位甚广,而且坚固牢靠,这个赵伟是亲自验证过的,那个时候他们一堆人经常在这里,似乎那时也不知道这里味道很难闻,大家都爬到墙上,就站在那面墙上胆战心惊的走来走去,似乎感觉在众人面前就勇猛无比了。当然只有一种玩法那就不是小孩了,他们也做过一些恶毒的事情,比如说大家集体到里面蹲坑,将位置全占满,坚持两个小时不动摇,大家集体手上拿着半张纸,这个还是要准备的,万一不小心真的出来了没带纸那算是栽了。大家一起看着门口,看着跑进来的人急匆匆解开裤腰带,然后嘎然而止愣在那,看着里面一群脑袋,一群正正经经在使劲的表情,然后笑骂一声转身另觅它处,身后传来哈哈的狂笑。这就叫站着茅坑不拉屎。也有看着谁不顺眼了,或者是某人惹众怒了,大家便经常派人跟踪某人,及时汇报行踪,看见他进埋伏圈了,当他蹲下时,大家瞅准他蹲的坑,集体搬起大石头,砸向他身后的粪坑了,引起一阵怒骂,然后大家集体偷偷转移阵地。这就叫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过可惜这个公共厕所最后并没有得以善终,在某年某月某日被人划上了一个鲜红的拆字,外面加上一个圆圆的圈,也只能怪它自己出生的地方不对,在它的前方两米开外,三年后将要修一条水泥路,所以它也将提前推出历史的舞台。这是继村里水塔被风刮塌,集体池塘先是私有化后是荒废之后,又一份集体财产被消灭了。
四海他爸站在旁边“欣赏”了一下断垣残壁后,便掏出游泳的烟给围观的人散开了,大家也都很明白,这是要帮忙了,大家安慰了一番就都回家拿来了工具,一拥而上,砍枝的砍枝,搬砖的搬砖,忙开了,赵伟也过去了,小胳膊小腿的,捡捡树枝还是行的。大家一起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便体现出人多力量大的效果,这棵大杨树迅速的被**了,一排排被砍木头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旁边,茅房的砖块也被收拾干净了,露出一个巨大的坑。
四海他爸看地方都清理干净了,便让他婆娘到小卖部去买烟,自己跑回屋子里,搬出来所有的凳子出来,不够,又到隔壁去借凳子摆在后院。请大家到后院里稍微歇息片刻,大家也心安理得的坐在他家后院里,四海苦着脸被他爸赶着在旁边端水,一杯一碗恭敬的送到各位手里,这个时候喝水当然也没有什么一次性纸杯,就是家里那些搪瓷杯子加上吃饭的碗,也是没有茶的,怎么用的起呢,四海他娘将烟散给大家后,拿出珍藏的白糖,每个人杯子里挑上一点,带点甜味就很不错了。赵伟他俩当然没有占到座位,继续呆在旁边凑份子,不过朵朵捧起糖水倒是津津有味的喝着,不是还咂咂嘴,喝完一碗水后还要四海他娘再来一碗多加点糖。赵伟则愤懑的看着那帮人在那吞云吐雾,真个让人郁闷。大家在一起闲聊打屁一顿后,到吃饭的时间便带着工具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就叫一方有难八方相助。农村人就是这样,朴实就是他们的本质,大家条件都不太好,这时与天斗,就必须互相扶持了。
赵伟当然是比较烦躁了,看见朵朵喝饱了,就拉着她走了,这种场合还是少呆为妙,那帮男男女女都是百无禁忌的抽烟说黄色笑话,免得带坏小孩。
村里泥泞一片,不过赵伟俩人都赤着脚,这样走着还舒服,踩在泥里感觉滑腻腻的。这个时候村里的路还是比较好走,没有以后那么多玻璃啊,渣子之类伤脚的东西,朵朵挽起裤脚,就专找没人走过的地方,印出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有时候还在泥里用脚画出赵伟的形状,不过头是光的,最后她还意犹未尽,在上面拖下三根毛发,赵伟看着那型,眼睛没他的大,鼻子没他的挺,毛发没他的多,这是他吗?不过朵朵拉着他一个劲的要他相认,小媳妇的话当然是对的,只有受虐了。
似乎一场雨过后到处都是水一般,屋檐下还点点滴滴的往下掉水,池塘里也满了,然后汇聚到小沟了,蜿蜿蜒蜒的流到村外的小河里。不过正好,这样池塘里的鱼都游到小沟小河里,这些就不属于集体了,大家正好可以去捉鱼,算是丰富家里的食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