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创造日月星辰
第四日,耶哥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管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并要发光普照全地。"于是耶哥造就了三个光体,给它们分工,让大的那个管犁,小的那个管理夜。耶哥又造就了无数的星斗。把它们嵌列在天幕之中——
朵朵晚上睡的比较少,早上能起床还是不简单,赵伟拉着朵朵去赶场早上的晨聊会。等赵伟他俩到的时候,没想到人还真多,难道昨天晚上都不累的?村里好多几天见不上一面的人都在,爷爷也正端个碗蹲在一个石柱子上。赵伟走到爷爷旁边有样学样,朵朵比较乖巧,叫了声爷爷,爷爷笑着拍拍她的头。赵伟看见爷爷碗里的酸菜,就用筷子挑了一些到自己碗里,爷爷做的酸菜是最地道的,既然爷爷在就省事了,也不用再回去添菜了,爷爷还是多吃点稀饭比较好,多吃饭能长得更高嘛,这是妈妈常说的。
村长家就在五叔家斜对角,他当然也在,正在和旁边一个人说着什么。赵伟向他的方向看过去,心想,不能再等了吧,今晚上要是还能烧起来,就得起乱子了。
赵伟这个小屁孩当然还是以听为主,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是不能插嘴的。他不过是偶尔和朵朵说几句话,爷爷也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就那么看着大家。
建军和邦富站在一起,两人可谓难兄难弟,建军叹口气道,
“邦富,你家还好点,只是烧了一个草垛子,花点钱去买点草回来,事情好办。你看看我家,房子都烧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好什么好啊,咱们两家运气都不好。还好这几天天气不错,草晒晒就能够当柴火了,牛牵出去到路边吃点草也将就过的去。你家也是,赶个好天头,修修房子,你修房子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我这几天没什么事,搭把手还是可以的。”邦富看起来恢复的挺快,看得开,现在有人比自己惨,当然得安慰别人了。不过赵伟看着他老婆在远处一堆妇女同志中间,愁眉不展,怨气颇重。
“那先谢谢了,明天我拎一瓶沱牌曲酒到你家请你,辛苦你了,唉!”建军勉强的笑了笑。
“不过,我早上到是听我妈说了点事,你也知道,我妈经常到处拜佛拜庙,能知道点事,我听她说,不是人干的。”邦富小声对着建军说道。
不过似乎像他这般小声的说话更能让人听得见,这句话赵伟在远处都能听见,方圆两米内的耳朵当然也漏不掉,旁边几个人见他两在一起悄悄说话,也聚到这边。
“你妈说什么了?说来听听。”
“是啊,说吧,我也感觉这事玄乎。”
“这着火的时间的确准,都是掐着点,钟声刚好敲响,第一个晚上是三点钟,第二个晚上是十二点钟,两点钟,第三晚上是两点钟,这事确实玄。”
“等等,我先吃口粥,饿了,昨晚上叉草,累得不行,这粥要凉了。”邦富抱怨道,这回人多了,不等等再说,怎么能吊起人的胃口呢?赵伟在远处看着他苦笑。
“你行,我日。”
“我看见他妈了,在那呢,我们到那了去看看,正在说呢。”
赵伟顺着声音看过去,还真是,那里也是一堆,年龄段为中老年妇女,邦富他妈正在中间,神色凝重。赵伟也跟着过去,有故事听,当然不能错过。
过去之前,他还是看了下旁边的朵朵,那帮人肯定不会说什么好事,不过看到朵朵雀跃兴奋的表情,他都要被打败了。真想不明白那些成年人的心理,为什么在讲故事的时候煞有介事,而且大多数故事的主角都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属,偏偏还要让小孩子能无意中听到?就像前段时间的单身青年邦国,还特意给小孩子们讲“鬼风”的故事。
他也开始检讨自己,自己从小怕人怕鬼,难道也是这么来的?这种故事在自己童年也是时时能听到,一般是妈妈奶奶或者什么五姨六婆的在闲聊,他在旁听,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怎么就讲到这些事情上面,他就无意中听到了,后来竟然成了他求着大人们讲,既怕又爱。赵伟记得从记事起就不敢盯着黑夜看,这不是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惧,而是被吓的,因为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突然跳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赵伟悲哀的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人有错误,农村,根本没有童话,没有歌剧,没有钢琴,教育孩子的只有祖辈的见识,祖辈的见识也只是从他们的祖辈那里得来,或者自己经历,或者道听途说。而小孩正是精力旺盛的时期,他们肯定不会听怎么犁田锄草,那就只剩这些荒诞不经,奇思妙想了。城市,赵伟现在还不能了解这个时候的城市,可是十几年后的一些东西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恐怖,暴力,**,庸俗,肤浅,真的就将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屏蔽在外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喘息,吼叫,惊声就进入孩子的耳中,分级,十八岁禁止入内,血腥,无知成为真正吸引他们眼球的东西。
昼,夜,星斗是多么美妙的东西,它们穿过了孩子们的整个童年,可是又是谁让它们蒙上了厚厚的云层?
“你们知不知道我昨天见到什么了?”邦富他妈对着围了一圈的人说道,
“见到什么了,说说?”
“昨天中午刚吃完饭,我出门去走走,奇怪了,一个人没看见,就是后面那条路。”邦富他妈顺手一指,那是村子的最后一排了,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看了过去,赵伟也看了过去,现在也是一个人也没有,似乎那里,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我正有点迷糊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两个火球从那个里弄飞过去。”邦富他妈的手指牵着众人的目光再次移动。
“啊,什么样的?”
“多大的。”
“白色的,这么大。”邦富他妈收回恐惧的目光,用手一比,引起众人又一阵惊呼。
“后来呢?”
“后来,那两个火球就飞走了。”邦富他妈继续说道。
“奥,奇了。”
“确实。”
“所以我说晚上的事,不是人干的。”邦富他妈小声下结论,然后不再说话,专心于自己碗里的粥。众人开始议论。
“我就知道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会吧。”
“很有可能。”
“我到是发现点很奇怪的事。”说话的是大民,他的声音一下子让议论安静了下来。赵伟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前天晚上不是烧了两处吗?”大民说道。
“是的,两次我都去了,那家伙,火烧的真大。”
“第一次完了之后,我回家洗澡,睡不着,就出门到前面转转,你们也知道我家就在村子前面第一排,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就是第二个草垛子那里,火就是在我眼前烧着了的,一下子就串了这么高,我完全来不及去扑救。”大民也比划了一个高度。
“真的?”
“可不是吗?我现在才回过味来,要是真的是人,为什么我就什么都看不见呢?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我这眼睛,连村外小河上那棵柳树都能看得见,晚上就愣是只见着那火烧着,旁边什么都没有。”大民还望向远处小河的方向。
赵伟也试着看了下,那棵柳树,他也就是刚好能看得清,自己怎么说也能有个5.0的眼睛吧,这说明,大民的眼神很好。
“那火的确烧的很不正常。”……
早上的言论越来越玄乎,赵伟本来想一直听下去,不过看到旁边的朵朵都有点脸发白了,还是提前撤退为好,相信吗?不太相信,可是似乎有些东西是从小听到大的,又有点相信,而且那么多人都说的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有相信的冲动,起码朵朵的脸色就白了,她应该会有一段时间在看到火的时候想象到一些东西吧。
吃完饭,朵朵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赵伟前面,赵伟当然还是躺在椅子上,院子里一片青葱绿绿,这都是两个小家伙的功劳,路边的,别人地里的,只要是好看的花草,都被他俩挖了不少到这里。他现在还在想着,是不是让爷爷做一个躺椅出来,虽然现在这身子小,但是还是躺着不太舒服,木头太硬了。朵朵这丫头在轻轻的哼着大悲咒,空气中流动着安详,两人都平静在这一刻,这个院子就是一块心灵的保护地。
似乎喧闹总是伴随着宁静而生。赵伟家就在路旁,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有摩托车路过,他这时也是只在集市上见过,可是这会竟然有摩托的声音,比较夸张的声音。
赵伟走出去一看,不得了,男女老少都有,一堆人站在路旁,里面还有几个村里的人在和他们说着什么,赵伟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走近才明白,原来是来参观的,估计是村里人到集市上宣扬出去的。好事一般说的少,这种事,传扬的速度快多了,赵伟其实也纳闷,这帮好事者,来的时间比想象中要晚得多。赵伟看着那些人,很多人在赵伟记忆里都有点影子,差别就是有些人要年轻的多,有些人后来已经挂了,还有些应该是很熟悉的吧,以前打过交道。
一辆三江牌边三轮停在旁边,没有熄火,正轰隆隆的响着。赵伟像村里其他人一样,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满足了车子主人不熄油门的目的后,也啧啧称赞,好多年没见过这种车了,依然这么轰动,依然这么难看,依然这么耗油,不过还是比不上变形金刚里那个能变形的边三轮啊。
“唉,只准看不能摸的,这车很贵的。”远处一个穿着军裤的傻大个大声的喊了过来,围观的人下了一跳,走远一点继续看着。
赵伟看着旁边的朵朵,她似乎都有爬上去的冲动。也算明白了点,这玩意和那火灾是一样的,都有老少通杀的潜质。不过很快远处的惊叹将赵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们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在镇上都听人说了。”
“烧了,好几个草垛子都烧了。”
“啊,那可不好,然后呢。”
“特别是里面的事情玄乎啊,那火是突然生起来的,不是人做的。”
“还有这个啊,我以前去××地也出现过这种事呢,后来请了高人才解决的,比这还严重,更邪乎。”
惊声不断,人群开始在某人的带领下移向事发地点,穿着军裤的那个傻大个似乎不放心他的车子,但是还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只留下一句话,“不准摸啊,要是被我发现了,哼哼……”。
车旁边留下了几个对边三轮更感兴趣的村里人,赵伟当然没有跟着去,事发处能看得出什么?都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吗?
朵朵当然是跃跃欲试,不过还是有点胆怯,只是看着赵伟,不时转头看看车。赵伟可不管那些,如果那个军裤傻大个不说最后那句话,赵伟兴许还看不上他的车,既然他说过了嘛,肯定是要验证一下他说话的分量了,打不过,跑总行了吧。
赵伟抱着朵朵到那个坐垫上面,朵朵坐在上面半天不说话,动了动,然后突然来了一句,
“这坐垫比赵爸爸的自行车软。”
赵伟在旁边听了翻了个白眼,心里呼道,
“你还比以前更重了呢。”
旁边的人一阵惊呼,不过还是只稍稍拉近了点距离,在周围观看,显然军裤傻大个的话把他们镇住了。
朵朵在上面适应了以后,两只手终于够在手把上,将车在原地开着,威风凛凛。赵伟在旁边满足的笑了笑,看向远处,似乎也看到了未来,以后有很多车给你开的,是自己的车,想开到哪里都行——
最后加上哈,祝贺17K成立两周年,越办越好,大家越看越年轻,啥时候也重生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