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瑂今日本不想来,可是端木炎亲自去了院子邀请她一同出门,一个念头闪过她就点了头。
萧府,自从被抬进了简王府,她还未回去过!
所以当马车路过东府时,她的心情格外复杂,而进了二门,下了车,两个侍女扶着她一路走进垂花门,看到父亲和沛大奶奶时,不知为何,她竟释然了。
端木炎此时也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
抬起头,看着端木炎异常温和的面庞,她的内心微动,再看浅笑着看过来的萧璃,她,也笑了!
至少,此刻的结果是她想要的,手里握着心爱男人的手,不去想他的目的,哪怕他是做样子,哪怕,他是有别的目的!
只要不去想,一辈子这样下去,又怎能说不是幸福的?!
沛大奶奶惊讶地看着面色光润,满身珠翠的萧瑂。
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也这么荣华美艳了?
虽然没有如愿让她成为萧珊丈夫的妾室,但那种情况下被简王买进了府,纵然是王爷,又能如何?
买来的庶女侧妃,换了谁会重视?
可是,如今看着萧瑂从未有过的美丽娇艳,她心里忍不住泛出了酸楚。
萧沛则是笑着看向萧瑂,自己是有多少年没正眼瞧过这个女儿了,如今看过去竟然那么像她娘亲。
萧瑂也看到了萧沛,她朝着端木炎倾过头,低低说了一句话。端木炎点点头,淡淡笑着抚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便向着萧沛走去。完全没有看到身后那道刀刻一般的目光。
向敏是在向嵘走以后缠了嘉宁郡主许久才得以跟过来的。
嘉宁郡主本不同意这样解决两家早早议定的亲事,再加之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今日本不想来,可是内心深处她也是有一些私心的,嵘哥既被赐了婚,那这萧向两府即使不结拜,一样是不必联姻了。
不必和不想却是两个事情。
嘉宁郡主是个倔强的人。她一直记得兰太主去世以前一直跟她强调并让她保证的事情。
萧向两府必须联姻!
可是,她想到这扯了一把愤怒得握紧了拳头的向敏。
怕嵘哥阻拦,等他走以后。她才带上敏儿来了萧府,敏儿这丫头估计是以为自己是顺了她的意,她还是嫩得很啊!
祖母已经迎了上来,“郡主。想不到您也来了?”
嘉宁郡主握住她伸过来的双手。都笑着。
向嵘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其实他猜到了祖母一定会来,至于妹妹,有他和祖母在,再任性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这边众人或谈或笑,就见萧清带着人过来邀请移步祠堂。
结拜的地点通常都是在祠堂,这自然在情理之中,待众人走进祠堂。只见里面早已布置一新。
上挂刘关张神像,下摆三牲祭品。正前方的香案上摆着一碗红酒和两本薄薄的册子。
那应该就是“金兰谱”了。
萧清上前拿起两本册子分别递给两个人,又有小厮点燃了香奉了上来。
接下来就是仪式开始了,有小厮拿过了一只活公鸡就要宰杀,女眷们都转过了头。
萧璃定定看着,那鸡血喷涌而出,有丫鬟拿起香案上的红碗接了小半碗,又有丫鬟递上了长针,向嵘木然接过,刺了一下左手中指,那血便滴入碗中,他将长针递给萧琛。
一旁的萧琛却似未看到一般,呆呆站立着。
向嵘又递了一次,萧琛依然是没有反应。
身后的萧璃直觉有些不对,便走上前,轻轻拉了一下他,“琛儿……”不想,萧琛便直直向后倒过去,情急之下,萧璃抱着他的肩膀想将自己垫在他的身下,又觉得不能磕到他的头,又将双手搂了上去。
于是,她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可是,并没有,两条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和萧琛。
祖母已经扑了过来,“琛儿……璃儿……”紧接着是嘉宁郡主的声音,“嵘儿……”
祠堂里顿时混乱成一团。
祖母慌乱中吩咐萧清去找锦书过来,萧清去了,待众人将萧琛送到了最近的院子躺好。
萧清回来了,“南宫不在,说一早就出去了!”
什么?祖母和萧璃都疑虑起来。
萧璃还好,没受一点伤,向嵘看上去也没有大碍,可是萧琛却是迟迟不醒。
这锦书不在,就要出去找大夫,一来一回可是不少功夫,还不确定今日能不能醒过来。
祖母一边派了人去找大夫,一边和嘉宁郡主商议了一下,这结拜延后吧!
听了这个结果,众人的心思各异!
兰夏性子直爽,直接站出来大声道,“你们萧府这一辈又不是只有一个萧琛,我看刚刚来了又走的那个不也可以吗?”
听完她的话,一旁的端木炎也点了点头,“那个叫萧珍?”
一旁跟随的萧瑂心里紧了一下,一旁跟着的杏花感觉到她微微下坠的身子,吓得大叫起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又是一番忙乱。
当众人站在萧府门口目送着端木炎的马车离开时,萧璃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为何会松气,她心里很清楚!
昨日,那个叫清水的丫鬟大半夜来跟自己回禀时,她还未睡,并不是时辰未到,而是想着今日就要彻底了断与向嵘的这一段缘分,心里有微微的不安。
是的,只是不安!
虽然她一度怀疑向嵘是重生的,但那也只是怀疑,重生这种异象怎会轻易发生?
所以,她内心深处还是认定自己要比向嵘大上很多。
说到底,她从未正视过自己与他的感情!
她不敢,自己重生而来,并未改变什么,萧府依然慢慢走向了寥落。
虽然她很高兴不用嫁给端木炎,但她并不想将原因归为自己心里装着向嵘。
她心里的确是装着向嵘的,哪怕是她无法接受自己似乎是在倾慕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向嵘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似乎开始牵动她的心了。
只是她不愿正视而已。
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扎在沙子里,想着一切总会过去的!
可是,会吗?
“嵘儿!你这是哪里来的血?”嘉宁郡主的一声吼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向嵘刚想说没什么,就见一个身影冲上来托起他的左手,那双抬起的杏眸里是满满的责备!
看到这,他说出来的话转而变为,“是挺疼的!”(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