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邪门的功夫!长歌和黎湛莫不是倒吸一口冷气,果真是修习了邪术……
司徒耀得意地望着二人,手心一收,“你们倒是情深,想做一对亡命鸳鸯?好,今日我就成全你们!”说着脚下虚浮,人已经快如鬼魅地攻过去。
在司徒耀展现了那一手惊骇的招数之后,长歌和黎湛确认眼前这人武功修为大大精进不说并且十分阴暗狠辣,便不敢掉以轻心了,因而虽然司徒耀很快,他们二人却还是在他攻过来之前有所警觉,跳开,再次避开。
“这些人——砍不死!”二人正焦灼,那厢被围起来的纳兰无双等人正奋力与黑衣杀手打斗,然而周轶慌乱不稳的声线叫二人惊奇地望过去——砍不死?怎么可能……
可是——
事实就是如此。只见那些黑衣人身上即使有了不小的伤也丝毫动作不减地战斗,甚至于——周轶才砍掉其中一人的手臂,按照正常来讲,这黑衣人不说痛得满地打滚,那也至少会痛得面色发紧……哪里知道,被砍掉一条手的那名黑衣人甚至都不看自己残缺血腥的臂膀,只麻木地将剑捡起来,换左手持剑,动作僵硬却一点都不含糊地朝着周轶……
还有纳兰清,她下手虽不说有纳兰无双的狠辣,但也是个不会手下留情的主,只见她一剑挑断了一黑衣人的手筋,哪里知道这人没了手筋形同废人了居然还能软着手腕提剑与她打斗……这厢她也发觉出问题来了。
大凡京中贵族或是富庶大家为了以防万一十之**会养些死士以备后患,所谓死士便是十分忠心不二的,并且生死置之度外的。但像这些黑衣人,完全不知疼痛似的不要命地与之厮杀,却是头一回见。再不怕死不怕痛的也不会眼都不眨一下不吭一声……再看这些人,面带黑气,双眼木讷毫无生气,动作虽然厉害却带着僵硬之感,近了更是感觉……毫无活人的气息!分明,分明像是死尸!
“竟是用了尸蛊!”纳兰无双年少也是学过一些蛊毒之术的,起初她还不确定,现在……她手起剑落将一黑衣人刺穿,发现血液不是正常的殷红而是黑红色,当即就面色大骇地惊呼出声来。
“尸蛊!”纳兰清和周轶背相靠合力将一力大如牛的黑衣人踢开,听到纳兰无双的话,他们俱是不解,但是眉宇间都透着严肃正色,不消说他们也猜出定是一种可怕的蛊。
“天下之大,若说蛊中之王是同心蛊,那么尸‘尸蛊’就是蛊毒之后——盖因同心蛊是操纵活人,而这尸蛊则更为可怕和阴险,操纵的是刚死之人,将蛊虫植入死人脑中,控制他们一举一动,生前这些人武功有多厉害,被尸蛊控制之后便是成倍地增强……他们根本不怕痛,因为……”
纳兰无双抿紧红唇,眼中波光闪闪,面色空前的严峻,纵使武功高强,也难以抵挡这些毫不知疲倦和痛的死尸的进攻啊!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死人!”周轶手里的刀费力地往雪地上一撑,勉强维持住身形,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纳兰清见状立即拉起他,手中的剑快准狠地刺向周轶背后的死尸。
一想到他们面对的居然是死人……周轶再闻到手上沾染的黑血那隐隐发臭的味道,实在忍不住胃中翻涌,险些就吐了出来。好一个司徒耀,竟然这么恶心狠辣!
“没想到你居然将手下杀了用来培养死尸……”纳兰无双身子到底还有些虚弱,又与这些死尸搏斗消耗了不少气力,不多时唇色就微微发白,浓重的妆也掩盖不住面上的苍白之色,她扶着无心的手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望着司徒耀的眼中带了淡淡的寒意。这个人……若是没猜错,也以自身作为器皿养蛊了,不然功力怎会有这般的突飞猛进?
司徒耀一手将黎湛和长歌的长剑握住,单手将二人的剑握得紧紧的,让二人动弹不得,听到纳兰无双的话,他只是轻轻一甩将长歌和黎湛同时甩了出去,致使二人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然后他得意地看着自己泛着黑气的手心,面巾突然被风一吹,飘落下来,他似是无动于衷,露出那张交错密布的刀痕脸,笑道。“不过是十几个手下罢了,活人哪里有死人听话?无双,你们没有乖乖听我的安排,既然都不玩这个游戏……”
他扫视一圈众人,眼里带了阴狠之光,衬得面容更加可怖阴森,“怪不得我了!”话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便一掌挥向那支撑月铎和上官炎的石头上……
“不!”
“爹(月铎)!”
那绳子立即断了,石头粉碎。长歌等人睁大了眼,尖叫一声。长歌离得最近,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飞扑过去,身子擦着崖边,双手一把拉住了两根绳子。
“长歌!”黎湛身上受了伤,期间为了护住长歌挨了司徒耀一掌,此时嘴边带着血迹,看着身子大半已经在断崖下,瞳孔不禁一睁,借着剑插入雪地里的力气撑起身子。
飞身向前将长歌的双腿死死拉住,这才不至长歌滑落下去。黎湛卯足了劲,脚尖不顾疼痛地一蹬地,压出一个坑,撑住身子……
“爹,上官丞相,撑住啊……”长歌死死咬住唇,双手都被绳子勒出了血痕,面上憋得通红,看着摇摇欲坠的月铎和上官炎,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月铎和上官炎的手腕也被勒出了血痕,二人面上都是一白,尤其是从未经历过这种险境的上官炎,他体质比月铎还不如,这会儿已经面露白色,额头沁出冷汗,绳子断裂那一瞬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知再度睁眼却看到长歌咬牙拉住自己的样子,不禁心下微酸,“是我们连累你们了……好孩子,救你爹,松开我吧!”他看得出长歌根本无法支撑两个身子悬空的男子,若是不留意还会将她自己搭上……
月铎倒是平静些,他已经是第二次面临这样的处境了,可谓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看着不大结实的绳子,再看到女儿上身已经随着他们滑落下来,不由喉头哽咽,看着长歌,轻声说道,“松手,长歌,听话,不要管我,你支撑不住的……”
给读者的话:
差不多了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