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这次回家,气色好了很多呢!这是你的同吗?”
老缪:“哦,这是我的弟姜斌。(||)姜斌,这是我初中的同,陈锦丽。”
姜斌:“你好,我在这里玩几天,可能要麻烦你了。”
陈锦丽:“没关系的……”她看了眼姜斌,又回头看看缪四六:“奇怪,你气色变化真的很大呢!而且和你的这位同有关。”
看相的??姜斌望望老缪,这厮一贯是铁板面孔,哪有什么变化!
缪四六摸摸下巴:“前年你叔公还不肯给我看手相,说我命相怪异,气色晦暗,高深莫测。你不记得了吗?”他把手伸到姜斌面前:“你看看我的手纹,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
姜斌凑近一看,果然很奇怪!一般人的掌纹,都是三条线,有两条并在一起的,有三条成之字的,也有完全分开的。而这家伙的手掌上,横七竖八都是零碎的纹路,完全看不到那三条主线!
“我找过很多算命的了,都看不懂这个手相。小丽的叔公倒是看,却不肯给我算。”
陈锦丽:“那是他怕吓到你!后来叔公跟我说过,你的手相加上面相,主生不逢时、异乡横死……哈哈,别瞪眼,现在你的气色好多了,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晚上找我叔公再给你看一把?”
“还是不要了,上次已经被打击够了!”回往事,缪四六痛不欲生。
姜斌对命相还是有点相信,前世里二十多岁时,曾经有个安徽的老道给他算过一卦,一直到他四十岁,都很准。重生后,命相应该也不同了吧?“小丽,你叔公肯不肯给我看看?我挺相信这些的。”
“好啊。晚上带你们去叔公家吃饭!要自己带酒菜哦!酒一定要好的!”
这个小县城在湘西和张家界之间。依山傍水。这块区域,曾经活跃着一个古老的宗教:排教。
排教不能算是一个典型的宗教组织,其起源于苗家蚩尤传下的巫族。教众以放排为生。每排有排头,就是排教的领导机构。个排教没有教主,属于一种联盟状态的势力。能当上排头地都是有一定能力地人物,这些人。往往是世代相传的法师。
陈锦丽祖上,就是这样一个排头。现在交通发达便利。排教的生存土壤早就不存在了。法师们也早在破四旧地时候被打倒踢翻。现在留下的。只能算是一些在当地颇有名望的长辈。
郊外一幢隐秘的老宅,院子里两颗足有几百岁地老树,树下的竹躺椅上,歪着一个七十多岁地老头。这就是陈达松,那位算命地叔公。陈达松一手摇着扇子,一手着个小茶壶,不时地将壶嘴凑到嘴边呷一口。
“叔公!我带朋友来看你啦!”小丽雀跃着冲进小院。
陈达松眯着眼看了看她背后的两个男孩。前面这个他认识,几年前常来。是侄孙女的同……好像已经告诫过小丽。不要和这人来往了,怎么又来?
老头没搭话。只是微仰下巴,又把眼睛闭上了。
“叔公我的朋友特地来看你的呢!你看,这是什么?”小丽从背后拿出两个白瓷酒瓶,打开一瓶,把瓶口凑到他鼻下。
“茅台?嗯,还是真货,不错!很久没见到真正的茅台了……小丽啊,你也好久没来过了,叔公以前跟你说的话,你可都不记得了啊。”陈达松没有被糖衣炮弹轰到,仍然一付温吞水的样子。不过,当他把自己地小茶壶含在嘴里时,嘴角还是下意识地抽动了下。显然,茶壶中那液体原本浓郁地味道,被刚才的酒香冲得淡如清汤。
老缪知道这老头看人全凭面相定好恶,当初就是见自己面相不好而不欢迎。今天被小丽硬拖了来,还是有点战战兢兢,一点没有在上海滩充大哥大地风范。“叔公,这个,小丽说,我最近气色不错,和以前相比天差地远,因此麻烦您再给看一看?”
“哦?”陈达松对自己这个侄孙女还是很宠爱的。小丽的爷爷早逝,这一脉没有留下道统,陈达松自己没有后裔,而小丽的父亲是个唯物主义者,对祖上的传承不屑一顾。偏偏有个女儿却天生异相,眼光独到。按照传统,傍身秘技传男不传女,否则,他早就收下这个女孩做传人了。
陈达松睁开眼睛,又扫了一眼缪四六……咦?!
老头猛然坐起身,双目精光四射,仔细端详。奇怪,真的有变!
“手伸来看看!”老头不容置疑地命令。
缪四六乖乖地把双手都伸给他,什么男左女右,在这个老怪物面前,都是狗屁。他看掌纹,都是双手一起看的。
研究了半天掌纹,陈达松又抬头看看他的面色,站起身,一双干枯爆筋双手摸到他肩上,把缪四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然后一路往下按掐。
姜斌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还带摸骨的?高人呐!
“你遇到高人了?!”老头声音低沉,盯着缪四六。
呃!姜斌正在喝茶,差点被呛着了……
“高人?怎么说?好像没遇到什么特别的啊?”缪四六皱眉思索。
“叔公!你先看看这位嘛。”陈锦丽把姜斌拖到他面前。
陈达松这才注意到姜斌。按说,姜斌风流倜傥貌似潘安算不上,却也长的英武不凡,器宇轩昂。偏生进了院子后,就没被老头注意过,一直有点泄气。
陈达松上下看看姜斌,摇摇头,这后生很普通嘛!看着还没小六健壮,人倒是蛮高的……高人??陈达松一激灵,再一次仔细打量姜斌。
“小伙子,你的命相,也很古怪啊!伸手吧。”
姜斌也乖乖地照模照样把两手摊开。
“嗯,你的手相刚硬,由己不由人,乃是天煞孤星,上克父母下克子女,孤老无依之辈。然而细观你气色,却又酒色财气俱全,而且气机外引,主漏财,不留夜粮,旺人不旺己……你的命相,我也看不了。”
“叔公,那你看看,小六的气色,是不是被姜斌给带旺了?”
“没错!你们是这两年才认识的吧?我记得小六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子的。”
姜斌快被绕晕了……“我说,您的意思是,我的面相和手相完全相反??”
“是的,这种命格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很少见,至少我没见过……嗯,也不对,小六现在也是这种情况,不过他应该是被你扭转的,而你又是怎么回事?也遇到过什么怪事吗?”
重生算不算怪事?不过那可不能告诉你!不过这老头看上去蛮有本事的嘛。
姜斌也跟着他们一起称呼:“叔公,您这手看相的本事,有没有传人啊?我可是很有兴趣,嘿嘿……”
“你贵姓?你妈贵姓?”
“我姓姜,我妈……关我妈什么事??”
“我是看看,你有没有可能是我的族人。”陈达松重新坐回躺椅,老神在在。
“这就不太可能了,我父亲和母亲家里都是江浙一带的,没有亲戚在内地。”
“那就麻烦了,我们这一门道统,不传外人的。其实,现在根本就没人信这些,你们听过就算了,不要当真。”
姜斌泄气,高人就在眼前,可惜被封建思严重侵蚀。
自从能接收到宗教信愿后,姜斌就开始对一些古老的“迷信”术法发生兴趣。他可以通过登录别人的身份来查看人物外在属性,如果别人有强烈的愿望激发,他也能通过宗教途径接收别人的心活动。然而,却不能主动探索一个陌生人的心思、性情。
如果一手看相的本事,再结合系统视觉,一定很好玩的。说不定,还能更深入地了解系统的运作。
陈锦丽忙着烧菜做饭,缪四六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边上陪老头喝酒,姜斌无聊地四下逛着。
这幢老宅看着有些年岁了,那两颗不知什么品种的老树就能够证明(姜斌认识的树木名称,用手指就能数清楚)。宅子是石木混建的,地基露出表面,是粗磨的岩石,四壁不知道用的什么木料,木色黝暗苍老,木纹紧密。门框窗框容易被触及的地方,都是油光锃亮。窗户是老式的字格,以前应该是糊纸的,现在镶了玻璃。窗外还有块挡板,白天用支杆撑起。
那些窗格,似乎有点怪异。姜斌凑近细看,木格上的纹路,不是木材那种天生顺滑的自然走向,而是歪歪扭扭地仿佛被刻了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