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才刚发亮,张川便醒了过来,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舒展一下身体,感觉伤已经好了很多,对身体已无大碍。
当下便将那些缠绕得难受的绷带解了下来,收拾好东西,换上了李秘书留下的衣服,照了照镜子,丝毫看不出身上的伤痕,张川满意地背起背包,正待慢慢离开医院时……
“小伙子,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怎么急着出院了?”林立刚刚走到病房便看到张川就欲离开的样子,不由关切地说。
张川笑了笑:“这些都是皮外伤,已经不碍事了,已经离家好多天,爸妈一定很担心,我得赶快回去……”
“哦,没事就好,这样就随便你吧,这次来是告诉你一声,因为我有点公事要赶回省里面去,所以不能赴你之约了,四百九十万已经按你的要求,已全部存入这张银行卡里面,剩余的十几万我夫人晚上会拿到你家给你。”说完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张川。
接过银行卡之后,张川点了点头:“嗯,谢谢你给了我这么高的价钱。”
“呵呵,小伙子,这是你应该得的,不要和我客气,对了,有事记得打我留给你的电话号码,无论什么时候!”林立说完,转身而去……
张川抬头看着两旁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这十来万块钱,应该可以改变一下家里的状况了,只是自己如何劝说父母放弃那份矿工呢?
想到这里张川脑子里不由乱了起来,转过街角,一条熟悉的身影落入了他的视线……
“妈,不要再捡这些东西了。”张川急忙奔了过去。
穆兰放下塑料袋,擦了擦眼睛,一把将张川搂入了怀中,眼眶红了起来:“小川,你可回来了,这些天跑那去了啊?担心死妈了。”
“妈,我这几天跟着朋友在林子边沿采药,你看,这些人参就是我挖的,听说值不少钱呢,妈,以后您不用这么累了。”说完,连忙把背包放了下来,拿出了一袋人参。
穆兰看着背包中的二十多根人参,不由露出了宽慰的微笑,拉起张川的手:“走,我们回家,妈给你煮鸡蛋面条。”
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张川眼睛不由升起了雾气,激动地说:“妈,你和爸把那份矿工辞掉好不?在矿洞真的很危险。”
穆兰有点惊讶地望了张川一眼:“小川,你懂事了,妈何尝不想呢,可是这么多年,家里积下来的钱就那么一点点,我们连房子也没有,辞去那份工,我们一家住在那呢?你和燕子的学费怎么办呢?
张川几乎忍不住地想把过多一个多月矿洞就要崩塌的事直接说了出来,前世长期的杀手生涯让他的控制力早异于常人,暗想;如果我这样说出来,爸妈相信才是怪事了,回到十四年前的事到现在自己也弄不明白,如何让人相信?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
当下便沉默了下来,一会之后,已经回到了家中……
“川子,你这几天跑那去了?过来,跪下……”张山一见,气不打一处来,张川闻言默默地走了过去,顺从无比地跪了下来,张山的眼里不由闪过了一丝惊讶,因为换成从前,张川根本不会理他,反而会离家而去。
穆兰一把将张川扶了起来:“老张你干什么呢?孩子这么大了,你还用这老一套办法来教育孩子,小川真的是去挖药材了,你看,还挖到了不少人参呢!”
张山只好作罢,看了看背包里面的人参,先是惊讶,渐渐变得严肃无比起来:“川子,你老实交代,这些人参是不是你去偷来的?”
因为这些人参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份的东西,只存在森林腹地,而张川怎么可能在林子边沿挖得到这么好的人参。
“爸,这些人参真是我挖的,不是偷来的。”
“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到现在居然还敢嘴硬,我不管这些人参你怎么弄来的,晚上我回来,我不希望再看到这堆人参!”张山无法相信儿子说的是事实,越想越气,忍不住地揪起了一条柴棍,打了过去……
“老张,你干什么呢?怎么说着说着就冲孩子发脾气?时间快到了,要上班了,走吧!”穆兰赶紧拉着张山走了出去。
一缕猩红的鲜血流了下来,但张川丝毫不觉得痛,因为他知道父亲的心,当下抹去了鲜血,不由苦笑;看来有很多事,还是要慢慢去才能改变……
“小川,妈相信你,那些人参都是你挖来的,但不要怪你爸,他是怕你走上歪路,咱们虽穷,但做人一定要有骨气,他是为了你好,知道吗?记得不要再不声不响就跑出去了,知道吗?”穆兰不放心,走出不远后又折了回来。
张川觉得胸膛一阵发酸,眼眶红了起来,勉强忍住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穆兰抚摸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这才急步走出了门。
天色尽暮,做好饭的张川,在昏暗路灯下啃着苦涩的书本,忽然,四道雪亮的灯光扫了过来,妹妹燕子一见,不由兴奋地跑了过去……
“那来的野孩子,脏死了,快走开,聂总,您小心点,这个地址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一个前倨后恭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来的穆兰正好看到这一幕,当下连忙抱起了燕子,嘴里忙道歉说:“陈总,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在意……”
“妈,你干嘛要向他道歉?是他骂燕子,应该道歉的是他!”张川跑过去,冷冷地说。
陈总闻言,心里不由无名火起,正待开口呵责时……
“张川,原来你就住在这里啊!”林怡从轿车上走了下来,乐颠颠地跑了过来,紧接着是一位洋溢着无比贵气的妇人走了下来。
陈总连忙过去扶着车门,哈腰点头:“聂总,您小心点,这里路面不平。”这时张川才看清,面前的这个陈总就是未河矿业的总经理,陈焉的父亲,看到他这一副奴才样,张川眼里不由露出了一丝不屑……
还没等穆兰反应过来时,陈总不耐烦地说:“小穆,还不赶快过来招呼客人,似个木头般愣在那干什么?”
“陈总,对人客气点,知道吗?”聂丽的语气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显然,对于这种小地方的一个小小经理,她丝毫不掩饰自己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是、是……”看着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聂丽和陈总那副恐徨的样子,张川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郁闷。
穆兰一阵手忙脚乱,站在二人的面前,竟有种不知所措之感,多年生活中最低层的卑微,和艰苦的生活,早已磨尽了她身上昔日最后的一丝荣光……
张川走到了母亲的身旁,轻轻地握住了母亲的手,她这才恢复了镇静。
“好可爱的小妹妹啊!你几岁了?上学了吗?”林怡抱起了燕子,笑着问,聂丽一见,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厌恶之色,这一切,落入了张川的眼中……
“陈总、聂总,请到屋里坐吧。”穆兰轻轻地说。
聂丽一看昏暗灯光下,黑乎乎的一排破旧矿工宿舍,微风轻拂,一股异味传了过来,让她不禁轻轻捏住了鼻子:“不用客气啦,我这次来是听说有人挖到了些不错的人参,特意来买人参的。”
张川勉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回屋拿出了人参,放在了聂丽的面前……
“你这个小屁孩,怎么不懂半点礼貌呢?”陈总接过人参后,心里一阵火起,举起手,正想一巴掌扇过去,张川抬头,两道冰冷无比的目光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举起的手不由软了下来……
“嗯,这些人参似乎还不错,陈总,你赶快把钱给他们吧!”说完便轻快地钻进了轿车。
林怡抱着燕子,迷惑地看着聂丽:“妈,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坐一下呢?”
聂丽眼睛一瞪:“小孩子家懂什么?还不赶快上车……”
原本聂丽以为张川是个什么样了不起的孩子,但一看,居然是个矿工的儿子,心里感激之情早就被无比的厌恶所掩盖,那还有什么心情在这,和这样低下的人有交集,是她一万分不愿意的。
林怡不情愿地放下了燕子,走到张川的身旁轻声说:“张川,过多几天是我十四岁生日了,希望你能到场和我一起庆贺,到时我让人来接你好不?你可一定要来哦。”
张川本来并不想去,但触及到林怡近在咫尺诚挚的目光时,心里不由一软,当下便轻轻地点了点头,林怡一见,不由展颜一笑,雪白灯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朵盛放的百合……
陈总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袋,递给了穆兰,羡慕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地说:“小穆啊,这回你可是遇上贵人了,今后可不用再去挖矿了,这些人参,人家可是给了你十八万呢,啧啧,运气真是好……”
穆兰惊呆了,眼里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半晌之后,望了望旁边的儿子,见儿子朝着她点了点头,这才伸出了颤抖着的手,缓缓地从陈总的手里接过了胀鼓鼓的牛皮袋!
“怡儿,快不上车!”从在轿车里的聂丽不耐烦地催促,目光不由扫向了几人,忽然,一条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当下凝神一看,不由一愣;怎么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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