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偿命吧!”看妻女匆匆往山上而去,郝用恨恨的瞪了惊恐的郝水一眼也跟着走了。这都叫什么事呀,连吃一个酒席都吃不清静,只希望玉兰那孩子能想得开才好。虽然是一个丫头,但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三叔!”郝田内疚的撵上郝用“三叔,对不起!”
“郝田,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不怨你也不怨郝山,你告诉郝水,我家从此以后不欢迎他,还有,狼记得住味道,往后让躲远一点,估计会见一次咬一次,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命能逃脱了!”郝用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跑了。
看他匆匆忙忙的背影,人群一下就炸开了锅。
这是要闹出人命官司了,听说玉兰家也是富户呢,郝水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唉哎,郝水你怎么能这样呢!”
“就是,郝水,你要看上人家姑娘正二八经的去提亲啊,怎么还要霸王硬上弓啊!”
“是啊,是啊,郝水,你娃也太不厚道了,人真要寻了短见看你怎么办!”
“这事儿闹大了丢的也是我们郝家人的脸面,往后姑娘儿子嫁娶都难呢!”
“就是,坏了我们郝家人的名声,这样的人可不能容!”
“浸猪笼!”有人就叫道。
“浸猪笼那是对男盗女娼的狗男女,这人可是欺负人家姑娘的,不行,这样的人不配姓郝!”
“就是,我们郝氏家族人穷志不穷,还从来没有出过这类人,容他不得,族长大伯,这事儿您老得给个话!”
“除族除族,族长,不仅郝水,连郝通他们都得一并除族才行,要不然难平众怒!”
“就是,养子不教父之过,郝通也有罪,家法处置后全部除族!”
人声鼎沸,族长还没开口众人已替他做了决定。
郝通老脸都丢尽了,抓了旁边的一条长凳就朝郝水身上砸去“你这个混蛋,老子打死你!”
“你疯了!”胡招娣一把扑了上去抢过凳子:“虎毒不食子,他好歹是你儿子,现在已经是半条命,别人嫌弃他你还要打死他!”边哭边朝郝通脸上脖子上一阵乱抓:“别人说什么就什么啊,我儿子现在还没说一句话呢,你就定了他死罪了啊!说不定是那个死丫头勾引我儿子的呢!”人的嘴两张皮边说边移,事情到这地步了,说得脱就走得脱。
“呵呵,勾引!”旁边有人就大笑起来:“人家住山上好好勾引郝水,既没权又没钱的,人得又不咋样,人家犯贱啊,就算勾引我也不会勾引郝水啊!”
“郝大婶说话可真逗,人在山上都能把郝水从山下勾引上去,该不会是妖精胡媚子吧!”
郝芳越听越无语,事儿都到这地步了,大嫂还能这样胡扯,真是不愧姓胡啊!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族长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是郝家族长又是两个村的里长,这事儿闹大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你们该吃饭的吃饭,等老夫问清楚了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郝通带着你儿子跟我到祠堂里来!老五,你跟着过来一趟!”这事儿得好好理一理了。
“你个孽障,还不快走,还要老子背你抱你?”郝通看四下里的人都盯着他恨不能打个洞钻地下去,活了近五十年了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郝水,别去!”祠堂里可就是受罚的地方,家法比官司还厉害,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了“说呀,你上山没干什么呀!”
“爹,娘,我是没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就遇上了狼,就被狼咬被狼追了!”郝水从一大群人的议论声中回过神,看着族长道:“族长爷爷,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干坏事!”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想要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自己差点被狼啃了不说眼下又要遭众人嘲笑了。
“大伯,五叔,大家伙儿都听听,都来听听,我儿子可什么也没干,你们凭什么乱说他,凭什么要除族!”胡招娣先是疑惑后是惊喜,看着儿子见郝水朝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她呼天抢地的大喊大叫起来:“来啊,还有没有天理,明明是郝老三家的狼咬了人,你们还要怪我儿子,还说我儿子!哪有咬了人不负责的啊,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儿子不就废了吗?大伯啊,你是族长,你是里正,你可得得我们做主啊!”
转眼功夫,黑的就变成白的了!
众人也算是见识了胡招娣多变的本领了。
“大嫂,郝水的伤要不要去医,要去就赶紧送去!”李杏花恨得不行:“大家伙儿都入席吧,菜都凉了,第二轮的早也该饿得前背贴后背了吧!”好好的一个热闹喜酒让这个混小子给搅了。
“对,治伤,郝山郝田,快,快抬他去镇上看大夫!”胡招娣这会儿也不哭了,朝郝通喊道:“你是死人啊,还矗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找老三拿医药费!”
就算没把人姑娘怎么着也轮不上找老三拿医药费啊!郝通是没那个脸,也不理这个臭嘴的婆娘,看她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突然开窍了,这个孽障能做出这种事儿,说不定就是胡招娣教的。
郝铁的婚事办得热闹也没有这事儿热闹,酒席上人们边吃边聊,根本都不用顾及这家人会不会听到。
“唉,你说,这郝水究竟得手没?”一群年轻男子边吃着酒边低声问道。
“我看悬,八成是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有人盯了郝山郝田抬着去镇上的郝水:“那两条腿不小心就得报废,脸上好像也咬了口!”
“活该,想女人想疯了,居然敢打人家姑娘的主意!”
“呵呵,可能是想疯了吧,你看郝家这一家人,比他小的郝田都入赘毛家了,郝铁今天也成亲了,他哪能不急呢!”
“再急也不能这样啊,纵然想疯了也该去逛窑子,怎么能祸害人家姑娘呢!”
“哈哈,你小子去过那地方?”这话被人逮着了尾巴。
“就是,就是,说说,贺家镇可没有呢,你小子是不是去的县城?怎么样,够味不?”
“够个屁的味,老子长这么大县城朝东朝西还没去过呢,瞎说什么!”那人一口吐掉嘴里的骨头:“娘的,等老子有钱了一定会偿偿味道!”
“哈哈哈,你小子,有钱了还不如正儿八经的娶一个媳妇,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居然还想着去那些地方丢钱!”有人忍不住大笑道。
“唉,你我这些穷鬼什么时候才有钱啊,你看看郝用,啧啧,短短几年时间就发家成这样了,我们得向他讨点经验才成!”
“对了,你们说,他家那姑娘会不会真寻了短?”兜兜转转,话题又扯了回来。
“难说噢,现在的贞杰烈女可不少!”有人摇头叹息。
郝然是一路拖着娘回到山上的。
“玉兰!”王世清上气不接下气跑进墨渊居的厢房:“玉兰,你干什么,快,快把剪刀给婶子,婶子知道你受委屈了,婶子会给你做主的!”
“是啊,玉兰,别怕,你可别干傻事!”郝然也是一阵心惊,如果如娘所说,这会儿的玉兰剪刀正对着自己呢。幸好跑得快,要不然回来就真是收尸了!
“婶子,然儿!”玉兰从山路上跌跌撞撞的回来坐在屋子里越想越怕,越想越伤心,嚎啕大哭了一场,冷静下来后想着又是这张脸惹的祸,索性就不要了吧:“婶子,然儿,洪大叔就不该把玉兰这张脸给治好,一张烂脸谁还看得上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事,玉兰决定了不要这张脸了!”
“玉兰!”郝然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剪刀:“玉兰,有错都是他们的错,你为什么把责任怪罪到自己头上呢!”
“是啊,玉兰!”王世清也扑了上来,紧紧的抱着玉兰:“玉兰,婶子有点累了,你先别急,让婶子歇一歇再给你说!”
“婶子!”看王世清苍白着脸喘不赢气,玉兰一阵心酸,一把抱住王世清:“婶子别担心,玉兰没事儿,玉兰不会干傻事儿!”活着,哪怕是最低贱的活着,她也不会寻死,只是不想长得这么好看罢了。
“玉兰!”郝然轻轻的拍了拍玉兰的肩膀:“你这样想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娘是一路跑上山来的,她身子不好,现在让她先歇一歇,我们俩陪着她!”边说边把娘扶着坐**:“娘,要不你躺一会儿!”
“好,我躺一会儿!”王世清确实是又累又急又怕,能赶在玉兰做傻事前回到家里已属不易,整个人精神气儿放松下来后就感觉到浑身没劲了,人躺**上满怀期望的问:“玉兰,那个孽障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玉兰疑惑盯着王世清:“婶子,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事?”
“玉兰,你真的没被他那个?”一般来说,女人被那个啥了会哭爹喊娘寻死觅活,像玉兰这样冷静的倒少,郝然还是有点担心,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一不小心就会走向极端。
“我没有!”玉兰想起那惊险的一幕:“那个混蛋正要使坏,好在我想起了大灰二灰,是它们救了我!”
“嗯,我知道,你不知道,大灰二灰一直将他追到了村里,他被咬了个半死呢!”郝然想起郝水那一身的伤,想着玉兰幸好也没什么,要不然咬死他也活该!
“玉兰,你没事儿婶子就放心了!”松懈下来的王世清拉着玉兰的手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的呢,玉兰啊,是婶子对不起你!”
“怎么了,怎么了,世清,玉兰怎么了!”赶回来的郝用刚进墨渊居就听到了妻子的哭诉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爹!”郝然听到爹焦急的声音知道他想岔了,哭笑不得:“娘,您快别哭了,爹回来了呢!”
“玉兰没事儿就好!”跨进厢房的郝用看着床上躺的是妻子,玉兰和女儿一人站一边,松了一口气:“世清,你也别再急了,吓死人了!”
“她爹!”王世清喘了口气回了回神:“这次幸好玉兰没事,要有事,我非要郝水那个孽障赔命不可!”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郝用也是一阵后怕,好好的姑娘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娘生爹养大的,谁不心疼啊“郝水的事儿你也别管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进我家门!”
“叔,婶子,你们说的郝水就是那个混蛋吗?”玉兰奇怪的问。
“玉兰啊!”王世清后悔得要命“都是婶子不好,要不是正月初一带了你去村上,他也就没看见你,也就不会起这种打猫心肠。”
“婶子,他是谁?”村上的人,郝水,难道是郝家的人,玉兰盯着郝用。
“是我大哥的二子!”郝用脸一下就红了:“玉兰,你放心,这个孽障往后是再不敢来欺负你了!”
自己这都是什么命啊,前一个主家是儿子,这一次主家是侄子,真是倒霉啊!玉兰咬了咬嘴唇,更不敢说讨什么讨公道的话了。
“玉兰!”王世清想了想:“玉兰,你和然儿往后去哪儿都把大灰二灰带上!看他们谁还敢乱来!”先还觉得洪老头儿养两只狼是多事,现在看来,那是多么明智啊!“胡招娣先还想找我们赔医药费,赔这样赔那样,来呀,让她来呀,我倒要看看谁敢赔谁!她爹,这事儿要不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我都想要告官了!”
“这事儿就这样吧!”郝用一路上也想了无数个解决的办法,不过事情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坏:“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那个混小子便宜没占到估计苦头也没少吃,名声也坏了,咱就不管了,只是以后得注音着点!”
活该!
王世清和郝然想到地上一身是血的郝水默默的在心里骂着。
“唉哟,唉哟!”白大夫用剪刀剪着伤员的裤管边听到他一声声哀号忍不住问道:“这谁家的狗啊,养得这么烈?”
“他是被狼咬的!”郝山看着撕开的裤管里面渗着血的小腿真皱眉。
“狼咬的啊?”白大夫惊讶不已:“上山打猎了?打猎也得多些人手啊,看看这事儿闹得,咬成这样,能捡一条小命回来都不容易了!”
打什么猎呀,郝田对这个一直闷声闷气的二哥没有半分好感,人怎么就这么损啊,居然去打别人家姑娘的主意,就是一辈子不沾女人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呀,看吧,遭报应了吧!
“唉哟,唉哟!”从腿上到身上再到脸上,白大夫清疮敷药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咬得可不轻,共八个伤口!”摇摇头:“幸好伤得不深没伤及经脉,要不然老夫可没那本事医治,不死也得残了。就这样好好将养,腿上身上的伤还好没什么大碍,脸上这一块是没办法以后就是一个大印迹了!”
好好将养也要留印子!真是一件耻辱的事儿,谁都知道你是干什么事儿留下的印子,往后看你还怎么找媳妇!郝山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郝水。
“大夫,多少钱?”郝田对这个二哥也没有半分同情心,问着医药费。
“一共二两银子!”那边帐房早把白大夫用过的药纱布用上的时间一一核算了,直接报了数。
“二两银子?”郝山郝田倒吸了口冷气,自己成个亲也就只用了这个数目。
“大哥,你带钱了吗?”这会儿,郝田才想到了这个重要的事儿,娘只让抬二哥到镇上来医,对了,听她在吼爹让爹去找三叔要钱,爹不会真的去找三叔了吧。
“没带呢!”郝山也懵了“怎么办,要不你回家去拿钱?”没付医药费人肯定是走不了的,只能留一个守着郝水,一个回去拿钱了。
“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这么多钱!”自己成亲时娘都没舍得办酒席,怕是没那么多钱吧,郝田皱眉想着自己这一趟八成得白跑了。
“大夫,要不,咱赊欠一段时间吧!”郝山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厚着脸皮说。
“哟,说得你家多大一个面子一样,你姓什名谁呀,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凭什么赊欠给你?”没等白大夫说话,帐房先生就嗤笑不出声。
“我们姓郝,家住半山村,白大夫到我们家出诊过几次!”明知道是打人脸的话,郝山还是忍不住接了嘴,没办法,没钱就这么丢脸!
“半山村郝家我只知道那个叫郝用的,他时不时都要来这儿买药给他妻子治病呢,人家可不像你们,买了治病的药还要买补药,买一次药就几两银子呢!”看了看郝山郝水郝田,摇了摇头:“你们,我没见过,不能赊欠!”
“先生,郝用是我们亲亲的三叔,他买的药是给我三婶治病的!”郝山见有戏,连忙上前套着近乎:“我兄弟被狼咬了走得急忘记带钱了,一来一回的也耽搁时间,你看,他的伤估计也得换好几次药才能好,要不,下次换药时再带钱来行不?”
“真是你家三叔?”帐房又看了郝山兄弟,觉得怎么也不像,首先这衣着上就差远了,又看了看白大夫,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像是他家的人,不过,听说早分家了!”不是听说,是知道早分了,自己也去山上郝用家出诊过,这人的日子是越过越好,而老屋那兄弟俩,听说还原地踏步呢。
“分家了啊?”帐房思索良久:“好吧,分家了帐就各管各,看在他的面子上赊给你们,但这帐我还找你们要,下次换药时一并带来,要不然就不给换药,这伤好不了就得成瘸子可怨不得白大夫医术不好!”
“多谢先生,多谢白大夫!”能赊帐也是看在三叔的面上才赊的,这也不容易了!郝山郝田一阵道谢,然后抬了郝水往回走。
“郝水,你看看你惹的事!”抬着下坡还不觉得,上坡真是累死个人。在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放下歇脚,郝山忍不住嘀咕到“你脑子打铁了啊,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都不知道啊!”
“要你管!”郝水不是**就是昏睡,才清醒一点又听到郝山在那儿念叨:“你们站着说话腰不疼,婆娘娃儿热床头,老子这么大岁数了连女人是啥味道都不知道!”
“你个混小子还有理了!”郝山红着眼瞪着抬架上的郝水:“你还老子了,谁的老子?老子没来呢!你就这么点出息,一个女人就让你成这样了?”
“你有出息,你有出息”郝水一连冷哼:“也不知道是谁成亲当天就爬上了床惹得全村人都笑话!”
“你!”郝山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好了,都别吵了,走了!”看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呛着吵着,郝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招赘到毛家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一来一回,加上清疮敷药的时间,到家时已戌时了。郝家的人客早已走了,连郝芬郝芳都觉得没脸各回各家了,估计随着亲戚朋友们的散去,郝水的事儿也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了吧。郝田将人抬进屋就回平台村毛家了,他有一种预感,郝水这辈子甭想娶上媳妇了!
“什么,二两银子赊的帐?”胡招娣看着满身上下脸上都绑着纱布的郝水一阵气结,但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更让人怄气,她还以为郝山郝田都给付了呢。
“不赊帐哪来钱?”郝山冷冷的看了娘一眼,这个娘对钱捏得紧紧的,在她的眼里,钱好像比命都重要,以前是给爹看病时这样,现在给郝水治伤也这样:“你只让我们去看病,一文钱都不给,而且,人药铺肯赊欠也是看在三叔的份上才赊的呢!”
“对,你三叔,这帐就该记你三叔头上,反正老娘是不会付了,等过段时间再找他们赔损失!”胡招娣想到这一点:“下次看病也要记到他头上!”
“娘,你醒醒吧!”郝山觉得自己的娘无比奇葩“你也不想想这事儿是怎么起头的,你还有脸找三叔赔损失,娘,你是不是要闹得我们和三叔家反目成仇才好啊?”郝山算是看清楚了若再依着娘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话往后三叔那道门都没脸再进了。
“成仇就成仇,他养的畜牲惹的事不让他赔让谁赔!”事儿还真是郝水惹上的,但是一想到二两银子胡招娣就无比的肉痛:“反正我是没钱给你们去药铺结帐!”
“不结也成!”郝山也发狠了:“人家药铺也说过了,不结郝水的腿就废了,你以为就敷这一次药啊,起码得敷上三五次,到时候人家还会白白的给你治伤?”
“够了,你这个臭婆娘!”郝通听不下去了:“明天就乖乖的拿钱去付了药费,今天的事儿,老子还没找你们算帐呢,说吧,这事儿,是不是你教唆的!”
“郝通,你这个挨千刀遭天杀的,我怎么教唆了!”胡招娣一听郝通吼骂就不干了:“我疯了才送儿子上山被狼咬!”
你没有送我上山,但是,你话的意思就是让我想办法生米煮成熟饭,饭没煮熟却惹了一身骚!郝水闭着眼心里恨恨的回答。
“不是你还有谁?”郝通也不是蠢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怀着什么鬼胎打着什么主意当人不知道!你们就折腾吧,看看这事儿,就是你们这些聪明人办下来的事儿、、、”
“又吵起来了!”隔壁的房间里,李杏花冷笑道:“今天你大哥家的人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了!”
“乱七八糟的!”郝勇低声说道:“别管他们了,睡吧,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早起喝新媳妇的茶呢!”
“他们一家人都是搅事精!”想起新媳妇的茶李杏花就有点郁闷,原本还想邀请王世清也来喝新妇茶的,看她今天头上戴的一套头鉓就值不少钱,再怎么出手也会大方一点给新妇见面礼厚实一些,没想到被隔壁的闹得早早的离席而去,说不定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也不知道那个玉兰姑娘有没有什么事“还是老三家聪明,早早的搬离开去,眼不见为净,我们要是有钱了也搬出去另过算了!”
“你想得倒美!”郝勇笑笑:“搬出去就得修房子,一间屋子至少二两银子,少说也得修个井五间,十多两银子呢。这几年,娶媳妇,明后年音儿的事也该办了,咱哪有那闲钱呢!”
“是啊,音儿也得早早的出去才行,就他们那家惹祸的本事,早晚得把郝家的门风给坏了,倒时候别累坏了我音儿!”男人这话说到心里去了,李杏花想了想恨恨的说道:“我们要搬出去了不是平白便宜了胡招娣,不行,咱不搬!”那个婆娘会算计得很,你搬出去了就等于把房子送给她了,想要她拿钱出来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行了,走一步算一步,睡吧!”郝勇叹了口气再次劝说。
“我听外面很热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新房里,洞房花烛夜本该是郝铁兴奋的事儿,结果被新娘子一句话问得哑了火。
“那个,玉儿,是、、、!”是什么叫呢,这事儿可骗不过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几天陈玉在半山村熟悉些了就能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了:“是大伯家的二哥,这儿有点问题,惹了点事儿!”想了想,郝铁干脆给郝水安上一个罪名,指了指脑子道:“你往后见了他远着点,说什么都别理会!”这人连三婶的表侄女都敢动手,说不定就会对自家这些嫂子弟妹动脚也是有可能的:“对了,以后,可别给他单独相处,我要是出工做事不在家里,你要时时刻刻都跟在娘或韵嫂子身边!”
“啊!”陈玉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娘说自己嫁的男人忠厚老实可靠,婆婆能干利落,可没说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一个脑子有病的隔壁堂哥啊,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呀!
“别怕,别怕,他还是不会打人的!”只会背着对女人动手,想着若是郝水敢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卸了他的手脚的心都有是啊,从此以后,自己就是有女人的男人了!郝铁一把拥过妻子:“玉儿,别怕,我会好好的挣钱,等我挣到钱了,就像三叔一样搬家出去另过,才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
“嗯!”原来真的如娘所说是个能干的,也听娘提起过说他的三叔家很有钱,有大房子还有一片山,自己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错!陈玉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宽一些,却不想人一下就被腾空抱起,接下来更让她惊慌失措害羞不已!
“吉儿啊!”苏大婶这天也吧到人说玉兰被郝水欺负了,又有说没有欺负到,有些心焦的说:“吉儿,你今天该去上工的,你看,你郝三叔不在,郝水就跑上去欺负玉兰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真让人欺负了可怎么得了!”
“娘!”苏吉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更听到说郝水被狼咬了的事,那两条狼有多厉害他是亲身经历过的:“娘,郝三叔一家都不在,他们也交待了今天不用上工的,我再去上工干什么,你放心吧,玉兰应该没事儿,吉人自有天相呢!”
“但愿吧!”摇了摇头:“吉儿啊,人要坐得端行得正走得直,可不能生出这些邪念,这可是要遭报应的!你在山上干活也不能欺负玉兰那孩子!”
“娘!”自己确实也生出个邪念也遭到过报应:“娘,你的儿子是那种人吗,您放心吧,儿子再不会做半点坏事!更何况,玉兰是三婶的亲戚呢,我一个做长工的,怎么敢去欺负她!”
“别说她是你三婶的亲戚,就是郝家买的一个丫头你也不能欺负!”苏大婶道:“而且,就算她被郝水欺负了你也不能小看了她!”
“娘,您老真是瞎操心了!”苏吉摇摇头:“早点睡吧,玉兰姑娘肯定没事儿的!”
“睡了吗?”郝用看着妻子进屋小声问道。
“睡了,两孩子都睡着了!”怕玉兰想不开,王世清安排郝然今晚陪玉兰睡,她不放心,跑了三趟墨渊居,看里面的灯熄了总算是放下心来。
“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让你受惊吓了!”
“这事儿谁摊上谁不受惊吓!”王世清脱了外衣上了床:“她爹,不是我说,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大嫂他们了,你没看到她抓着然儿那样子有多凶!”
“不想看就不看,往后家里有什么事儿也不喊他们了!”郝用也算是明白了,有些人,你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还当你是驴肝肺,这事儿,明显就是一种算计。正月初一妻子带玉兰在村上说了是她侄女了,也说了家里是富户,郝水居然都还敢乱来,说明什么,就说明胡招娣和郝水打着不可告人的主意呢。郝水真要是那种见姑娘就生出歹心的人郝家又怎么能容得下他呢!何况,早不犯迟不犯,偏偏只针对玉兰来,这事儿本身就透着蹊跷。
“这人算不如天算!”赵家村,郝芳也和男人谈着今天的事儿:“我都不知道大嫂他们是怎么想的。以前三嫂多病又穷,他们是兄嫂不帮衬着也就算了,如今好过了就来算计,人人都笨,都能容他们算计?”
“其实,小芳,你觉不觉得,你三哥三嫂都是好人,只要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也会真心待人!”赵世海感慨道:“你看这些年,我们也没做什么,三哥三嫂多看照我们!”
“是啊,人都是将心比心的,谁的眼里又容得下沙子呢!”郝芳摇了摇头“大姐也是,逮着一点机会就在那儿帮腔作势,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指责三嫂和然儿,今天又怕是将人给得罪了!”想想娘家那一大摊子事,郝芳觉得无比糟心。
“你也别再去为他们操心了!”赵世海想了想:“咱们好好的把家忠家敏教好,以后找一个好人家就成!家忠下半年还得考举人呢,这些糟心事儿也别让他知道分心了!”
“嗯!”郝芳是一个好妻子,更是一个好娘亲,从大嫂大姐身上,她学到了很多,知道很多事儿都不能任由自己胡来!实在不行,往后少和她们往来也行。
有些人,你想见却见不着,有些人,你不想见却天天都要见。
“阿铮,张参将传你!”几乎每一天,莽子都要带在帐外喊话!
这个张参将,打败了在床上躺了少说十天吧,以后就天天传唤他,人去了也不说话,就盯着他左右看了又看,直到有人来禀报有事,他就挥挥手让自己下去。一句话不说,天天传唤,然后自己又不得不天天去,这就是兵与将的区别。
“头儿,你说这个张参将是不是有病啊,天天折磨阿铮!”阿昌都看不过眼了,盯着远去的背影:“他把阿铮当什么了,这明显就是公报私仇吧!”
“公报私仇又怎么了,有本事你揍他?”莽子现在觉得谁有本事谁是老大,这个阿铮不得不说是真有本事,但是看他这样受人折磨也不知道要怎么了结,很是着急,要知道,他还指望着阿铮升官发财呢。
“怎么了?”上下左右围着转了一圈“怎么,不愿意看见我?有本事,有本事你再揍我呀!”
谁敢揍你呀!旁边的侍卫忍不住翻白脸,明明是自己要去挑衅丢了脸,现在却让人天天来自己面前立威信,又来挑衅别人了!
这小子也是个没脾气的,这么低眉顺眼几个月了,多没意思呀,男人就该有男人的血性才好!
“大人,将军急令!”帐外匆匆走进一侍卫传唤。
“你下去吧!”看这个小子还是如以往一样不开口说一个字,张参将挥挥手,自己却朝将军帐中急奔而去。
“将军!”人到时,帐内已有好几人了。
“你闲得天天折腾!”看了看进来的人丢了一份密报给他:“好好看看,给一个意见!”
匆匆瞥了一眼还到案几上。
“打啊,人都蹭鼻子上脸了,还怕个裘,打!”张参将出口,旁边的人也来了精神。
“对,将军,我们也不是泥捏的,好好的干一架,将蛮子打回老家!”有人精神奋亢!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撑着案几站了起来:“刀剑、兵马粮草可足够?”
“回将军,兵部才送来一批上等的刀剑,看着寒光闪闪,估计是想要喝血吃肉了呢!”
“禀将军,我军养精蓄锐几个月了,兄弟们都摩拳擦掌想要立战功了!”
“禀将军,粮草充足无需担心!”
“五比一的比例,将军,我们还没干过这么充裕的仗呢,还等什么?”张参将趁大家在回禀事儿时,自己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几案上的密报:“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兄弟们都可以立功了!”
“行了,你!”有这个小子在场严肃的战前状态也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派人去摸一摸底,准备开战!”
“派谁?”摸底的工作说得好是摸底,搞不好也得丢命。
“阿铮!”想也不想将军就丢了这么一句。
“他?”张参将有些不服:“我几十万军马就只有他一人能?”
“废话,洪师伯的唯一关门嫡传弟子会不能?”将军瞪了他一眼说道。
“啊,真的是洪师伯的弟子?”原来是真的啊,自己这几个月这么折腾他没动一根毫毛就怕摊上了护短的洪师伯那就糟了。幸好有耐心“师傅回信了?”
“师傅说洪师伯确实收了一个弟子,不过姓什名谁不知道,这小子的武功路数你说和洪师伯的如出一辙,不是他还能是谁?”将军白了张参将一眼:“你呀,少惹事!”
怎么就我惹事了!张将军有些不服气,却又不敢开口反驳,幸好没动那小子,要不然还真是惹事了!
------题外话------
休假一天,码一万真是闹心,整整一天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