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我克制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方是微微笑了笑,帮他继续解了衣裳。
只是这厢脱去了他的上衣之后,我看见了他后背上竟还有这大大小小太多的伤疤,我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这么多?”
我说话之际,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脸的心疼。
宇文漓看着我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本王看到你这番模样,当真觉得后悔了!”
听到这话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道:“后悔?后悔什么?”
只见宇文漓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随即开口道:“后悔让你看到本王身上这么多的伤疤,若是你不知道,还可以开开心心的与本王说话,也不会在意太多,可是你知道了,定然心里要难受了!”
见宇文漓这般说,我微微笑了笑道:“我心中的确难受,可是也很开心,至少,你还能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如此真心待我!”
我此言一出,宇文漓面色一怔,随后他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这个吻并不算浓烈,更多的是温情。
一吻结束,我心中突然生出了太多的感触,自然也生出了一丝恐惧,是我开始怕了,害怕自己在这皇宫之中一个不慎便丢了性命,若是如此,我该如何来报答宇文漓对我的这番情意?
不过我正在发着愣,宇文漓却轻声笑道:“你再不伺候本王沐浴,这水便要冷了!”
听到这话,我方才回过了神来。
却听宇文漓又道:“你转过身去!”
闻言我面色一红,他让我转身,我自然明白是为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多问,耳朵里传来了一些微小的动静,很快便听见“哗啦”一声,宇文漓已经走进了浴桶里。
幸好他并未让我帮他脱去裤子,那样的话,我当真是不知该从何下手才好。
我伸手拿着棉巾帮他擦洗着身子,每每触摸到他身上的伤疤时,我心中都觉得难受的厉害。
沐浴完后,我又帮他换上了衣衫,这样的感觉,和之前我在慕容青凤身边伺候,替宇文晋更衣时的感觉也十分不同。
在宇文晋的跟前,我心里有着恨,也有着不情愿,可是在宇文漓的面前,我是心甘情愿的,自然也是带着羞涩之感的。
待我帮他换上衣裳后,便又拿着棉巾帮他擦干了头发,帮他束发。
看着镜子中,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他,我心中却产生了一种感觉,如今的我们如同是平常夫妻一般,我也当真希望,若是能永久留在这一刻,那又该多好!
可是到底,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宇文漓,他也还有他未完成的事情。
“好了!”
帮他束完发后,我便淡淡地开口。
这厢宇文漓睁开了眼睛,随即起身站了起来,“肚子也该饿了,你陪本王一同出去用膳吧!”
一听到这话,我面色一顿,当即又道:“我伺候你用膳就行了,既然我答应过来伺候你,总不能只是做做样子,毕竟我还是宫中的宫女!”
闻言,宇文漓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在本王看来,让你过来伺候本王,就是做做样子的,等着,本王可不能让本王心爱的女子饿着肚子!”
听到宇文漓这般说,我面色一怔,他要做什么?
却见宇文漓已经将门打开,这厢,绿萝和红裳倒也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前,一脸的恭敬之色。
“你们两个进去将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再将晚膳端入屋子里去!”
听到宇文漓这么吩咐,绿萝和红裳自然赶紧去忙了,而我则无奈地看着宇文漓道:“你就不能听我一回?”
闻言,宇文漓笑道:“那请问周凝姑娘,你如今让本王听你的话,又可是宫女应该做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也省得再犯了什么错处,不过宇文漓的话终究也是为了我好!
晚膳,自然宇文漓是留了我在屋子里伺候他用,绿萝红裳又被支了出去,所以美其名曰我伺候他用膳,实则这一顿晚膳却是我同他一起用的。
这一日,便如此舒心的过去,次日一早,宇文晋突觉身体不适,急急招来了君无忧。
君无忧方一走到了养心阁的门前,王顺喜便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君神医,皇上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突觉头痛的厉害,神医可要好好给皇上诊诊才是!”
听到这话,君无忧他演看了王顺喜一眼,眼神里依旧是淡漠如常。
“多谢王公公提醒。”
说完这番话,君无忧便走了进去,此时宇文晋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面上并无痛苦之色。
“草民君无忧,叩见皇上!”
君无忧当即跪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便见宇文晋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君无忧道:“你来给朕看看,朕平日也未有什么头疼的毛病,今日这头疼倒是来的突然!”
听到这话,君无忧起身伸手给宇文晋搭了搭脉,不过他的面上倒也没有任何波动。
“皇上觉得头痛,是左边还是右边?”
闻言,宇文晋淡淡道:“像是左边又像是右边,又许是朕平日里处理政事太过烦心,再加上又有一些疑问压在心里,方才如此!”
见宇文晋这么说,君无忧只开口道:“皇上恐是一时的忧思过多,再加之睡眠不足,方才会觉得头痛,只要皇上多多休息,应当便会没事了!”
君无忧是个聪明的人,他自然能够感觉到,宇文晋这次招他来避暑山庄,定不是为了诊脉这么简单,毕竟宇文晋来避暑山庄,必然也是要带太医一同过来的,这头疼本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平常的太医便能瞧出来,再加上宇文晋方才的话中有话,君无忧也稍稍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虽然君无忧已经说了要让宇文晋多休息,可是宇文晋却也未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朕听说,周凝十三岁的时候便待在你身边学医了?”
宇文晋突然提起了周凝,当即君无忧也谨慎了起来。
“回皇上,的确如此!”
听到这话,宇文晋方是点了点头,转而冷下了声音道:“那君神医,可是有什么事情一直未曾禀告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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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忧也未有料到,宇文晋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
这厢在宇文晋身边伺候着的王顺喜,低着头也是一脸的冷色,君无忧下意识地往王顺喜的方向看了一看,转而又收回了眼神!
“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草民不知!”
一听到君无忧这般说,宇文晋当即坐起了身来。
他压根就没有觉得头疼,他不过只是要招君无忧过来问话罢了!
“君无忧,朕是说,关于周凝的身份,你是不是瞒了朕一些事情!”
听到这话,君无忧低着头,握紧了拳头,面色也冷了下来。
却听一旁的王顺喜笑着开口道:“君神医,你若知道什么便告诉皇上吧,皇上宽宏大量,自然是不会怪你的!”
这厢听到王顺喜开口,君无忧握着拳头,沉默了良久,方是又跪了下来。
“皇上可否保证,草民若是说出了实情,可以不要追究周凝!”
一听到君无忧这般说,宇文晋却已经拿出了帝王应有的本色来。
“你可知,你在与当今的皇上谈条件?”
闻言,君无忧当即说道:“草民知道,可是,周凝毕竟是草民的徒弟,若是草民如今将所有的事情都与皇上说了,草民担心皇上会做出伤害周凝的事情。”
君无忧此言一出,便见宇文晋紧紧地盯着他看,好似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个什么来,不过片刻之后,宇文晋却笑了起来。
“朕答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