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一穿书生袍的公子,人倒是长的一表人才,只是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显示着此人的一肚子坏水。古文惊讶的发现,似乎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面熟的很,可真要是想起来,却又想不起是谁。
“杨洄。”古文还没想起来此人是谁,身边的杨玉佩倒惊呼出来了,连忙站起身来。
“哥哥。”杨玉环也跟着叫来起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啊,怎么不在洛阳了?”
这个她们家亲戚?古文疑惑的问道,“这位……”
“杨洄,远房亲戚,平时走动的也不多。”杨玉佩小声应道。
“这位是姐夫,见过,见过。”说着杨洄朝古文抱了抱拳,“也从钊哥那听到不少次了。”
古文连忙拱手回礼,见过?哦,这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我说怎么有点印象,原来是成婚那日在杨家见过此人。恩,尤其是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印象比较深刻。奇怪,这杨家的儿子怎么总是不如闺女呢。看看杨家闺女,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再看看眼前这人,一看就知道跟杨钊那家伙一个脾性,坏水多着呢。再听听他的语气,怕是跟杨钊关系好的很,果然是同流合污。
“这是久闻大名,可惜一直没机会跟姐夫接触接触,如今借此机会,咱们可要好好叙叙。”杨洄这家伙自来熟的直接凑了上来。
古文朝铁塔挥了挥手,让他赶快腾个地方出来。“来,一起坐下来再说。”呃,这纸牌还没收拾呢,连连出头抱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下开始收拾起来。
“这是?”杨洄看着眼前的一张一张纸片,有些搞不明白此物做何用。
“哦,这是纸牌,娱乐消遣用的。”杨玉佩一边张罗一边答道。
“消遣?”杨洄听到这话双目放光,吃喝玩乐本就是此等人物毕生追求。“先不急着收拾,教教小弟,得空小弟也让人做一副消遣一下。”
呃,看杨洄那神情,再联想着他跟杨钊那关系,怕是这东西到了他手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成赌博工具。古文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玩的,不学也罢。”看在亲戚的份上,对他这种失足少年还是要本着自己力量打救一下。
“藏珍了吧!”杨洄不满意的说道。“消遣吗,能打发个时间就成,什么好玩不好玩的。”
说我敝帚自珍?得,教给你,否则日后还不知道怎么败坏我呢,这可是你要求的。古文细细把争上游的规则说了一遍,顺便把牌挨张指认给他。至于什么扎金花,斗地主等赌博性太强的规则就算了,算是自己为他远离赌博尽的最后一把力。而拖拉机又太麻烦,一时半会也不好学。
杨洄果然是赌博老手,这一听就明白,很快就能上手。“来来,大家一起耍两轮,试试玩起来感觉如何。”
古文几人也不好意思打断他的兴致,反正本来就是下车打牌的,只不过换个牌搭子而已,也没什么影响。
“杨洄,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杨玉佩一边摸着牌一边问道。
“哦,我这是去长安转转。”杨洄全神贯注的盯着牌,回答问题显的有点漫不经心。
古文看着全神贯注的杨洄,呃,跟这人打牌不好,想先丢两张垃圾牌没有可能。一副惋惜的语气说道,“这么不巧,我们这刚从长安回来,回洛阳。”
“是吗,那真可惜了,本还想着能一道走呢。”牌摸完了,杨玉佩两女正在整理牌,借这机会,杨洄总算是集中点精神来了。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杨玉佩答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个月吧,年前回来。”杨洄不假思索的应道。
古文一听,忍不住想道,巧,太巧了,我回来他去,我去他回来。
“……”杨玉佩听了也是一呆,“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还能在路上遇到呢。”
“啊……”杨洄同样还是一呆,“这么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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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没打几轮,杨洄的争上游水平就炉火纯青了,直接把古文头上那大唐第一桥牌圣手的头衔夺了过去。
古文看着又逮了自己一个老黑,忍不住郁闷的看了杨洄一眼,他这水平就是大堂经理,满大唐就他最高。呃,只是桥牌,真正的挂牌上岗的大堂经理是李隆基。看向杨玉佩杨玉环,她们两人也是一副郁闷的表情。除非牌起的超级好,否则基本都是杨洄赢的。从此可见,赌博也是门技术啊,非熟练工种不可。就杨洄他们这水平,在赌场也是输多赢少。古文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去了,怕是内裤都要输出来。呃,没穿内裤。
“不打了,不打了,饿了。”杨玉环依小卖小的耍着赖皮说道,“去车里拿些东西去吃。”这茶棚的东西不能入口,还是吃自己带的点心吧。
“不打了?”杨洄意犹未尽的问道。
“不打了。”古文连忙说道,“先吃点东西再说。”这家伙没牌品,哪像自己,为了维持大家的兴趣,不时的要放放水。
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牌,杨洄开口夸奖道,“这东西玩起来感觉还真不错,有机会真要做上一副。”
“这副你拿过去吧。”古文大方的说道,自己车里还收着一副呢。本来是照着两副牌的拖拉机做的,两桌人四副。可两副牌的拖拉机对另外几人明显难度太高,古文才退而求其次,改打争上游,空出两副牌正好送人。一副留在公主那了,如今这副就送给杨洄吧,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
“那就却之不恭了。”杨洄有了个新奇玩意,高兴的很,虽然他也明白这东西并不能花多的工夫。“多谢,多谢。”说着,喜滋滋的把牌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