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护理苏瑾儿的身子,墨儿就暂时没有去风雅殿,其实现在墨儿对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也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整日里想的,就是如何的变强,保护自己,保护凤凰山,直到苏瑾儿的病好了一些,这才去了一次,还是因为那节课是夜辰的古琴课。
这日,风和日丽,太阳暖洋洋的,风雅堂中,刘玉心正弹奏着一曲《凤求凰》,因为指法实在有待加强,并没有弹出那哀怨凄美的韵味来,更是让春困的公子哥大们昏昏入睡。
突地,刘玉心涨红了脸,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激动,那曲调也突地上扬,发出尖锐的噪声,引得那些公子纷纷皱眉,低声咒骂。
刘玉心见此情景,似乎更是焦急了,想要弹好,却弹得乱七八糟,最后连一向脾气淡薄的夜辰也不耐的皱了眉头,正待要她停下,就见殿外闪进一抹明亮刺眼的身影,径直走到刘玉心身旁坐下,从她手中接过古琴,玉白修长的手指一拨,顿时,方才还刺耳难听的调子瞬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变得清丽好听,正应了那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比曲子更迷人的是人,只见夜珏一身绛紫鎏金长袍,墨发虽然束起用镶碧鎏金罐固定,偏又在额边留了两缕,越发衬得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勾魂摄魄,再配上那靡丽的曲调,真真的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画,风采绝代!
一旁,刘玉心激动的几乎要晕过去,她一早就发现了窗外的八皇子,这才乱了阵脚,却想不到八皇子不但真真切切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还帮她解围,这皇子不是瞧上她了吧?刘玉心想着,就激动的摸了自己的脸,又整了头发,衣饰,一双眼睛却痴迷的盯着男人的那绝美的侧脸瞧,连呼吸都不能自抑。
一曲毕,珈韵赶紧识趣的送上干净的湿毛巾,夜珏半敛着那修长的眼睫毛,唯美的就像是一幅画,在女子崇拜爱慕,男子羡慕嫉妒恨的眸光中,仔仔细细,一丝不漏,认认真真的,将一双玉手擦了又擦,只到自己满意了,这才将毛巾丢给珈韵,懒懒的扬起绝色小脸,就瞧见刘玉心脸色涨得通红,咬着红唇,一双小手不安的较着,正待要说出那个谢字。
“本皇子只是不想污了自己的耳朵!难听死了,本皇子如果是你,就一头撞死在这琴案之下,以死谢罪!”迷人的嗓音,可是偏偏那语气冷若冰霜。
唰的一下,刘玉心铁青了脸,委屈的咬了唇,身后,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响起来。
墨儿皱皱眉,心中虽然感激上次八皇子的解围,但是他那一张嘴实在是不饶人,正想着,就见刘玉心呜呜的哭着跑了出去,她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好,猛然记起前世似乎有个女学生因为八皇子的几句羞辱话跳崖自尽,难道是刘玉心?墨儿心中一慌,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就从后门冲出了风雅堂追赶刘玉心而去。
夜珏眼见墨儿里来,薄唇一勾,冷冷一笑,眸色讽刺,低眸看了看桌上的医书,从怀中摸出一锦帕来,包好了拿在手里,背在身后踱着悠闲的步子离开。
他这一离开,众人这才唏嘘出声,仿佛意犹未尽一般,纷纷低声讨论着。
夜辰却疑惑的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桌上的古琴。夜珏是有洁癖的,除了他自己的东西,别人的东西一向不动,今日却特意露了一手,除了是对音乐的热爱之外,难道跟……夜辰望着最后排空荡荡的桌椅陷入了沉思。
墨儿绕到了锦天监的后山上,果然就见前面悬崖处站着一个人影。
果然是刘玉心!
墨儿边跑边叫着刘玉心的名字,那刘玉心突地回身,看清是墨儿之后,突地大叫了一声,“你别过来!”喊完,便泪流满面了。
“玉心,你是怎么了?那儿危险,你……”墨儿见她神情激动,只能尝试着跟她沟通。
“我不该到这儿来的,不该来的!明明不鼠族的命,却偏偏想要攀那高枝,让所有的人都瞧不起,堂里的学生都嘲笑我,都看不起我,如今更是被八皇子……”一提到夜珏,刘玉心哭的更凶了,脚步也一步一步的向后挪,碎石纷纷的向这悬崖滚去。
“刘玉心,你别做傻事,谁说都瞧不起你?我就一直将你当做好朋友,好姐妹的!”墨儿急急大声喊住她,“再说你就因为那个臭男人的一句话就跳崖自杀,你对得起辛辛苦苦养大你的父母吗?他们为了你进锦天监,费了多大的努力,看了别人多大的脸色,你都忘记了吗?”
一劝刘玉心,墨儿就想起前世不懂事的自己来,也是那么贵族的生活,以自己的父亲为耻,结果却落得了那样的下场,一时悲从心起,眼睛瞬间湿润了。
“玉心,这世间的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为八皇子死更是不值得,你只是看他披着的一副诱人的好皮囊,却不知道他内心如何,他背地里干的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侮辱圣贤,见异思迁,风流成性,你为这种男人死实在不值得!”墨儿越说越大声,神情也越来越激动,“你如果就这样为那个人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刘玉心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正要说什么,突地,她望着墨儿身后不动了,眼睛里迅速的浮上一抹惧意。
墨儿的身后,一抹绛紫身影挺拔洒脱,隐隐还有一股慑人的气魄,可是那样子却是妖孽极了,半眯着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微嘟着粉丹丹的唇畔,把玩着飘逸的发丝,将身子倚在山石上,笑睨着墨儿的背影,朗声开口道,“想不到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本皇子的知己呢!”
正说的澎湃的墨儿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一劈而下,某根弦断了,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久久不敢回身。
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某人用脚似挠似踢地触碰了下墨儿的小腿,慵懒地趴她耳爆轻柔而充满磁性地说:“好久没有这样知我脾性的女人了,就算是有,她们也都去见了阎王,你既然不舍得她,那你就跟她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