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间小房子旁,围了一个小院子栅栏,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而在院子的门头,挂着一个硕大的红十字。
看到这个标识,杨逸风这才清楚,原来这几间房子虽然是一个小诊所。
梁云志二话不说,推门便走了进去。
在诊所小房子旁边拴着一条土狗,见有人来,便汪汪的叫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推门而出。
不知为何,当杨逸风看到这老头的时候,甚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具体又说不上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见过。
这种感觉让杨逸风感觉非常别扭,明明可以想得起来,却又不怎么也回忆不起。
这老头留着长发,满头都是银丝,甚至连一根黑头发都没有了。
他穿着亚麻色的粗布长衫,看上去和现在有些格格不入。
见到站在院子外的粱马二老后,老头笑了起来。
“昨天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今天就真过来了,我这鸡圈里只有一只鸡了,今天就不用它来招待你们了。”
老头说完这话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杨逸风。
他皱眉打量了一番杨逸风后,随后问答:“这后生是你们谁的徒弟啊?”
“我的。”
马四方直接将院门打开,领头走了进去。
“小杨是我新收的徒弟,天资好得很,我可是见到一个宝贝。”马四方边走边说。
这老家伙现在的神态,就像是在和自己的老伙伴炫耀自己的心爱之物一般。
让杨逸风非常不自在。
然而你,那老头听闻此言,却一点也不苟同。
“当年粱云志收李权友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现在呢?”
老头说完这话,笑眯眯地看着粱云志。
粱云志一脸颓然,摆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嫌丢人。”
“哟!你还知道丢人呢?”老头说着,将房门打开,从里面抽出了几把凳子,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大茶壶。
天气不算炎热,看样子随时都会下雨,有些闷热的院子,不时有微风吹过。
倒也算是清凉。
“不知道老前辈怎么称呼?”
马四方和粱云志坐下之后,杨逸风并没有落座,反倒是询问起这老头的名字来。
“他就是……”
“咳咳!”
马四方话只不过说了一半,便被老头咳嗽声制止。
“你就叫我老爷爷就可以了,姓名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无所谓的。”
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那怎么行,这也太不尊重您了。”
杨逸风这可并非是出于礼貌,只不过是因为好奇而已。
那老头犹豫了一下,笑着回答道:“要不这样,你就叫我老六吧。”
“我还是称呼您六老吧。”杨逸风挠了挠头说道。
老六笑眯眯地打量着杨逸风,转而对马四方和粱云志说道:“这后生还挺上道的,我挺喜欢的。”
“小杨,如果你需要传尸之气的药方,问柳……不对,问老六就可以了。”
粱云志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乐呵呵地说道。
听闻此言,老六一脸懵逼。
“传尸之气?”
粱云志和马四方同时点了点头。
随后马四方解释道:“暂时还不太确定,总而言之么,应该是大差不离的。”
“这病症只不过是书中有记载而已,我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临床症状。”老六一脸的不可思议。
很显然,对于粱云志和马四方所谓的病情,他是不相信的。
粱云志耸了耸肩,说道:“反正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药方只有你这里有,你把药方给小杨,按照他的能力,搞到药材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在经过之前那么多事情后,粱云志对于杨逸风的能力非常认可。
至少寻找一些药材还是小菜一碟的。
老六不安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急切地说道:“病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带我过去看看。”
此前马四方和粱云志在得知传尸之气的病症之时,也只不过是震惊。
而现在这个叫做老六的老头,神色中居然还有一丝兴奋。
这就让杨逸风有些看不懂了。
与此同时,马四方和粱云志俩老头,都将目光投向了杨逸风。
毕竟只有杨逸风知道,那个叫做牛蛋的小子,家究竟在什么地方。
杨逸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现在?”
“对!就是现在,病人看病怎么能够等呢?我把门锁一下,现在咱们就走!”
老六像是一刻都不愿意等了,说罢便起身去将小诊所的门给关上了。
“这老头还是老样子,想起一出是一出,瞧他这样子,一刻都等不及一样。”粱云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在老六的要求下,杨逸风带着三个老头,从青城县,重新折返回牛蛋的村子。
之前只不过是路过,而且走得也比较仓促,杨逸风甚至不清楚那个小村庄究竟叫什么名字。
既然雇了一辆车,大约花了三十分钟,这才到了牛蛋他们村子。
只不过刚到村口,杨逸风便发现牛蛋家门口又围满了人。
这情形之前杨逸风就已经有过意料。
牛蛋触及了全村人的利益,现在只要牛蛋家不同意拆迁,那么权健堂很有可能会重新选址,最后村里一户人家都拆不了。
诚然这些和牛蛋没有任何关系。
开放商仗着牛蛋家里背景不好,只有一个小孩子管事儿,所以给出的拆迁赔偿款,也只不过是其他人家的十分之一。
在这种极为不平等的前提下。
牛蛋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其他人的利益,而牺牲掉自己的所得。
这是不公平的,而且极度不公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传尸之气可是会感染的,这帮村民们当热闹看?”粱云志远远便那看到了人群,如此说道。
关于之前权健堂选址这里建厂的事情,马四方和粱云志都是不清楚的。
杨逸风让三位老人在后面跟着,自己领头进了村子。
刚进村子,便听到村民们咋咋呼呼地和牛蛋理论着。
“韩村长,这事儿你可得好好管管,就因为这个一个小兔崽子,弄得全村人都没有办法拿到补偿款。”
“就是!这事儿不但影响到我们村民,更影响到村长你啊!”
“村里建了厂,哪怕以后没有地种,大家伙都可以到厂里打工啊,招商引资咱们村民应该好好响应才对。”
众人张口结舌,几十个人就是几十张嘴。
你一言我一语,光是口水就已经让牛蛋有些无所适从了。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顶着个大肚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随后他说道:“牛蛋,你这么干是让咱们村没有办法完成产业转型,这可是上级部门扶持的项目,你这是和国家对着干你知道么?”
不过三两句话,这秃顶中年人,把牛蛋说得像是作奸犯科一样。
“只要我的补偿款和你们一样,我就不反对,如果只给我一两万块钱,我怎么生存?我爹怎么看病?”
牛蛋说着,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那秃顶男人恶狠狠警告道:“总而言之我话放在这里,如果你明天还是不肯签字的话,我就让建筑商来把你家这两件破瓦房给夷为平地!”
“别以为我韩天平在开玩笑!到时候活埋了你们父子俩!”
韩天平此言一出,杨逸风基本上就可以猜出,这家伙应该就是村长了。
牛蛋依旧倔强,他恶狠狠说道:“除非你们把我杀了,否则就算是和你们同归于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这黑心村长有好日子过!”
听闻此言,韩天平彻底火了,他抬手便朝着牛蛋甩了过来!
啪!
然而这巴掌还没有打到牛蛋脸上,韩天平的手腕就被杨逸风轻而易举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