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爷爷全副武装,穿着黑色连体雨衣裤,老黑大半个身子盘在爷爷身上,爷爷脑袋上站着豆豆,雪白的毛发和爷爷的白发相映成趣。
”老黑下来了,我要去捞鱼了,你搁我肩膀上我怎么走?“爷爷摸摸老黑的头颅,老黑嘶嘶吐着信子从爷爷肩膀上下来。
咚咚咚——
”爷爷我们好了,走吧!“几人都是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就连清兮都穿着一身深蓝色运动装。
几人出门,顺着河流走向闸头,沿途遇见的大人小孩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起鱼啦,起鱼啦····兮兮我们快去看鱼哒。“毛毛牙牙几个小家伙看见清璃一伙人,赶紧跑过来,拉着兮兮。
”姐姐“清兮小豆丁看看小伙伴,再萌萌哒的看看姐姐,眼里诉说着无言的渴望。
”去吧,不过你们不许下去,只能站在岸上。“
”知道啦,璃璃姐。“几个孩子一声欢呼,手牵着手向人头攒动的地方跑去。
来到闸头,发现水已经放的差不多了,平安叔东子哥他们一批中青年正在换雨衣裤,”苏老头怎么你还打算下去?“看见爷爷穿着连体裤,几个站在岸上的村子里的老人问着爷爷。
”怎么着,我就不能下去啊,你们几个老家伙就在岸上看着吧!“爷爷点燃一根烟,斜眼看着说话的几人。
”嗨,我说···”
”差不多了,建设振安你们准备准备,我要搬闸了。“从闸房里传出村长的大喊声。
”好嘞,我们时刻准备着。“
”你们是时刻准备喂鱼吧?建设你今年可别又被鱼给拉下去,小心回去你婆娘拿着火钳从村头追村尾。“哈哈······岸上一片大笑。
”好热闹啊,璃璃他们几个人在干嘛?“看见前头十几个人站在岸边举着双手,几个城里娃看不懂了。
”他们啊,牵着网,等闸口关下就可以拉起来了。“轰的一声,闸上的铁门落下,发出沉重的声响。
”快快我们去前面,要开始了,兮兮姐姐来抱着你。“
”我来抱吧,你们两个注意点,小心被绊倒。“抱着兮兮,莫煜对着往前面挤去的两个女孩说道。
”嗨哟,我们来起鱼啊。嗨哟,今年的鱼肥又美啊。嗨哟,大人小孩都高兴呀·····“随着振安叔的号子响起,以东子哥为首的十几人抓住渔网开始使劲。
”你们抓紧,使劲憋着,别泄气·····“岸上的人使劲加油,抓着渔网的人憋着口气使力,随着渔网一点一点上升,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盯着水面。
噼里啪啦-随着渔网露出水面,网里的鱼开始跳跃,鲫鱼、草鱼、包头、白鲢、黑鱼····哗啦岸上炸开了锅,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闹哄哄的都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哇,好多鱼,好壮观,这有几千斤了吧?“看见这么热闹的场面,这么多的鱼,几个城里娃一脸新奇。
,”差不多吧,今年雨水多,鱼长的好,去年就没有多少大鱼,都是巴掌大的鱼。“
几个人闲聊着”你们都准备好家什活来分鱼了。“村长拿着喇叭对着嘈杂的人群喊道。
提着水桶,清璃顺着人流挤过去。”杨树家的,振清家的,毛毛家的·······“被叫名字的都空着手挤进去,出来的时候盆啊桶啊都是满满的。
”璃璃该你了,去哪里了?快来拿鱼。“”唉,我在这呢,你们别抢我的鱼啊!“村里都是全家出动,清璃实在挤不过去,听见叫喊只能跳着脚挥手。
哈哈--看见清璃挤得头发凌乱,还是被卡在那里,大家都笑了。”我说谁推我呢,璃璃来了,都让让。你个憨姑娘哦,没人要你的鱼,行了,大家伙都让出条路。“你挤挤我让让,一条小路出来了。
抓着水桶清璃几步跑过去,蹲下瞄准目标”东子哥,我要这个、这个、这个······“
”好勒,不过璃璃你要这么多皇姑(汪刺鱼)干什么?“”这个没有那么多刺,给老人小孩吃好。“
”那我也要几条皇姑,我也要给我娃娃吃,我也来几条·····“听见清璃的话,平时无人问津的皇姑成了大家争抢的对象。
”他们平时不吃汪刺鱼的吗?“看见大家争抢汪刺鱼,站在人群外的几人问着提着水桶走过来的清璃。
”不吃的,河里什么样的鱼都有,汪刺鱼收拾起来麻烦,不乐意做。“放下水桶,清璃甩甩手。
”怎么没有小鱼啊?“探头看向水桶,发现里面都是大鱼的莫芯问道。
拿袖子抹了把汗,清璃发愁的看着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思考着怎么出去”有小鱼的,等河里的水差不多满了,小鱼再放回去,到明年就长大了。“
”璃璃你先带他们回去吃中饭,吃好了再来捡鱼。“远处观察河水干了没有的爷爷走过来。
”太阳都到这里了啊,我们回去吃饭。爷爷我等下给你带过来啊。“吃好饭,拎着保温桶几人再次来到河边,只见河里的水已经没有了,露出黑色的淤泥.
”璃璃吃好了?你爷爷在前面····“”嗯,吃好了,我知道了,好····“不长的距离清璃花了十来分钟。
”爷爷你先上来吃饭了。“听见清璃的话,爷爷从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来。
”苏爷爷,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去呗!“看见大家热火朝天的在淤泥里摸鱼,邓墨轩兴趣上来了。
爷爷从饭盒里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墨轩摇摇头”你去?你不行,你下去了上都上不来。“
”我怎么不行了,不就是下淤泥里摸鱼啊,我看没什么难度。“听见爷爷说不行,墨轩一脸不服气。
”娃子啊,你别看只是淤泥,可淤泥下面都是大大小小小的坑。“三叔公插话。”河里怎么会有坑?“李北辰问。”河里有藕啊,每年挖藕后就会留下坑,你们从来没干过的人下去脚都抬不起来。“
哎哟~噗通一声,回头看见平安叔一屁股坐在淤泥里。”嘿,平安你上次被璃璃家的老龟吓得尿裤子,今天没啥东西吓到你,怎么又坐泥巴里去了,你都几岁了还学娃子泥巴打滚呢?大家伙是不是啊?“
”哈哈,建设说的对,平安要不要叫你婆娘过来包尿布?“
”滚,滚,说啥子呢?脚下有东西,滑溜溜的,你们等着我把它捞出来,看是个啥?“说完把手伸进淤泥慢慢摸索。
”璃璃你知道是什么?“顾一言的脑袋凑过来。推开面前的脑袋,清璃翻个白眼”看着,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被推开的顾一言瘪瘪嘴不说话了。
”哈,抓到了。“苏平安的手还在泥里,脸上却露出兴奋的神情”感情害我摔倒的是个王八啊。“看着手里盘子大的王八,苏平安嫌弃的准备扔掉。
”别啊,平安叔这个王八给我啊!“看见准备扔王八的苏平安,清璃赶紧阻止道,养在空间里过不了多久就有甲鱼蛋了,还可以孵出小甲鱼,都是钱啊。
”你要啊,河里很多,等会给你多捞几个,你们等下捞到的王八都给璃璃留着,她要。“
”晓得了“
”听到了“
”那谢谢了啊!“
”客气个啥没人要的东西。“
”不是吧,野生的甲鱼都不要?“几人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嗯,不要,没有人会烧,以前连泥鳅和鳝鱼都不吃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家后院到处都是甲鱼、蛇、野鸡之类的。“
”那怎么不去卖?“莫芯一脸想不通。
”太偏了,路又不好走,镇上也穷,要卖只有去市里。“
"········"
夕阳西下,天气凉下来,河里穿着单衣的人都上岸了,回家的路上有拿着水桶,端着盆子,扛着蛇皮袋的,里面无一例外都是鱼,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村民朴实满足的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