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娇的发质不好,又枯又分叉,还干燥,凌娇每每想起曾经乌黑柔顺的长发,心一狠,拿了剪刀剪了不少,凌娇有办法把这头发打理的乌黑柔顺,她也想过用鸡蛋清什么的来敷,可这个家太穷,谁都舍不得糟蹋了那营养好,又贵的鸡蛋,才有这个心思就被凌娇掐灭在摇篮里。
周二郎这会子小心翼翼的给吸水,连着换了两张干净的棉布巾,凌娇都呼呼睡着没醒来,周二郎是又心疼又懊悔,一个没留神就把凌娇给扯痛了。
周二郎吓了一跳,万分歉意的看着凌娇,凌娇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揉揉自己的头,看着周二郎倒影,软软道,“是你啊,很晚了,快睡吧,有什么活明天再说!”
话到后面只剩侬语,模模糊糊的连凌娇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周二郎却听得特别清楚,拉了被子给凌娇阿宝盖好,拎水出去倒了,又把凌娇阿宝的衣裳拿到院子外,弄了皂粉给洗干净晾,洗的时候周二郎还没多想,只是看着晾衣杆上那个特别醒目的肚兜时,周二郎的眼睛瞪得老大,各种神情闪过,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呼呼呼出几口气,把家里改收拾的都整理了一遍,又去给马儿喂了水,伺候着它吃了几根鲜草,才关上院门,用石墩子抵住,进屋睡觉。
按道理今天忙碌了一天应该很累了,周二郎倒在板车上却睡意全无,想着未来的日子,未来的路,周二郎暗下狠心,定要让凌娇过上好日子。
所以说,最能改变一个男人的,不是家庭坏境,而是——女人!
天色蒙蒙亮,周二郎就起来去看马,见它还活着,松了口气,先喂它喝水,才烧水洗漱,又去河里冒冷把鱼给弄了回来,杀了洗干净,放在筲箕里漏水,洗手煮稀饭,把昨晚吃剩下的馒头放在蒸笼上蒸,凌娇才起身。
“你这么早啊!”
“还没睡醒吧,再去睡一会吧,等饭好了,我在喊你!”
以往去镇上都是走去,周二郎拉回来,这次却走去走回来,加上昨晚又干了不少活,这会还真有点腰酸背疼的,懒洋洋的不想动,凌娇坐在板凳上靠着墙壁,“你行不行啊?”
周二郎笑,“像你昨晚上煮那么多好菜肯定是不行的,不过煮稀饭,把昨晚的剩菜热一下还是会的!”
灶孔的火光映红了周二郎的脸,凌娇发现其实周二郎五官是非常好看的,眉粗,微微内双眼,鼻梁高挺,唇型也很好看,时刻带着点害鞋却不失阳刚之气。
周二郎发现凌娇在看他,错愕的看着凌娇,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凌娇回神,忙,“没有!”连忙起身去洗脸漱口,“那马还活着吗?”
“活着呢,我刚刚喂了水,还给它吃了几口草!”
活着就好。
凌娇也不去看它,忙着把调好的草沫抹到鱼身上,轻轻搓揉,好让它入味,一条一条过去。
周二郎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粥,他见凌娇用大勺搅拌过后的稀饭特别香浓,又把蒸笼放回去。
以后一定灶头一定要弄三口大锅。
早早的,三婶婆、周甘、周玉都来了,阿宝也乖乖起床尿尿,自己穿衣裳,照凌娇教的洗脸、漱口。
吃了早饭,周二郎跟家里说了一声去了何家村。
何家村村长何树桥今年五十五岁,留着不长的胡须,儿子何洪今年三十七岁,娶了本村何家女何翠娘,生下长女何玉莲,三个儿子分别取名何明志,何明天,何明宇,因为家里还算有钱,便把三个儿子都送去了学堂,何玉莲今年十五,过了年就十六,长得如花似玉,家中经常有媒婆来说媒,何玉莲眼光脯总是嫌这家穷,那家后生长得不好,东不成,西不就的。
心中倒有那么一个人,可阿爷、爹娘都说他娶了媳妇,弄得何玉莲蛮伤心的。
周二郎一到何家村,引起很多人注意,找了人打听村长家,说明来意,有人立即带周二郎去村长家,一路热情的很,直言要周二郎去家里坐坐,周二郎笑着婉拒。
“村长,村长,来客人了!”
有人快速跑到何树桥家,对着何树桥大叫,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谁啊?”
“周家村周二郎!”
“就是那个会编竹笼子笼鱼的周二郎?”何树桥忙问。
“对,就是他!”
何树桥心里寻思,他怎么来了?却朝屋子里喊,“玉莲,快去烧水泡茶!”
何树桥迎了出去,便见周二郎在村民的簇拥下走来,跟大笑眯眯的说着话,见到何树桥,周二郎连忙抱拳,“何村长!”
“喊啥子村长,我家侄孙女还嫁到你们村本来家,喊我何大爷就好!”
何大爷,按着辈分比周二郎高了两辈,爷爷级别的。
周二郎也不计较,“何大爷!”
“快快,里面坐!”
何玉莲正在屋子里缝衣裳,外面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听到周二郎来了家里,又听得阿爷喊她烧水泡茶,何玉林连忙换下身上泛旧的衣裳,换上一套蓝色绣碎花的新衣,又往脸上抹了胭脂,才跑出屋子。
朝堂屋那边看了一下,见自家阿爷、周二郎被围住,何玉莲踮起脚尖也没瞧到周二郎,何玉莲呼出一口气,跑去厨房烧水。
心扑通扑通直跳,脸红红的。
堂屋
周二郎说明来意,何树桥心里十分快意,“你是说,你愿意免费教何家村的人编竹笼子,不过跟你学编竹笼子的人要免费帮你做五天活?”
“对!”
何树桥在心里快速的算了一笔帐,“那你得先教编竹笼子,让大伙早上把鱼笼放下去,晚上回来在拉一次,白天去你家干活,你看如何!”
“成,如果大家的鱼拿去镇上不好卖,也可以卖给我,至于价格,我肯定不会给的太低!”
何树桥对周二郎带来的这两个消息都非常满意,看着周家村一天比一天赚得多,何家村人是羡慕嫉妒恨,可没得办法,他们不会编那竹笼子,如今周二郎愿意来教,只是五天的活而已,跟以后无数的钱比,相差太多太多了。
何玉莲在厨房烧了水泡了茶,端着朝堂屋走去,听得堂屋里说话声音,何玉莲柔声道,“阿爷,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