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半仙的话,我连忙上前,收拾那张高级茶几,然后去厨房翻出了几个大碗,又把李阳他们别墅里的香炉取来摆在了上面。
然后,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小包鸡血,这是来之前去市场买来的。还有一塑料袋儿的糯米,把糯米和鸡血各倒在两个大碗中。
随后,我从身上的袋子里抓出一把通红的粉末,按照张半仙的指示,把朱砂和鸡血搅和在一起,搅拌均匀。
要说起朱砂,这可是个好东西。《抱朴子·黄白》中有记载:“朱砂为金,服之升仙者上士也。”
自古朱砂就被人们认为是制作仙丹的材料,于是古代的那些皇上们一天天闲的没事儿做,妄想着长生不老,就雇请了一帮老道,成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专门为他们炼制仙丹,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朱砂虽然有药用价值,但是它的毒性也是十分之巨大的。
有挺多的皇帝都是被这玩意儿给害死的,就像雍正爷,野史记载,他就是被这种朱砂制成的丹药给药翻的。
不过这东西在道家做法上确实有用,朱砂属阳性,似烈火,取熊熊燃烧之含义,如果运用得当,还可以帮助人增旺火气。而且是画符最常见的颜料,实乃捉鬼除妖,必备之物。
我用一根筷子,把朱砂和鸡血搅拌成了粘稠状,小心的放在了茶几上,又抓出一些朱砂单独放在了一个碗里。然后抽出五只特质的长香,递给张半仙。
张半仙把长香插在了香炉里,然后香炉前摆了一碗糯米,一碗朱砂,还有一碗朱砂鸡血混合的液体,右侧则放了两沓黄色纸符。
我看准备的差不多了,便让李阳夫妇帮忙,把沙发挪开,一个挪到了西北方位,一个挪到了东南方位,而我则趁机把事先准备好的两张丙申束火符、两张癸丑凝寒符,悄悄贴在了客厅不起眼的四个角落里。
这两张符,不过是平常的开光符禄罢了。但是却各有特色,丙乃炳,可燃万物,配合主伸束的申,画出的符禄,在一定范围内,能使特质的东西自主燃烧。
至于癸则闭藏万物,隐而蓄力,配合屈寒之丑,画出的符禄,能在一定范围内,陡然降温,无端起风。
这两张符,向来都是那些半瓶子道士,配合起来行骗必备的。
一切准备妥当,我给张半仙递雷鸣木剑的时候,朝他打了个眼色,张半仙立刻体会到,站在茶几前,一挥雷鸣木剑,口中朗声说道:“三奇得使诚堪使,六甲遇之非小补。乙逢犬马丙鼠猴,六丁玉女骑龙虎。诸邪当道人道苦,逐战经年苦未休。偶梦天神授符诀,登坛致祭谨虔修。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张清秀,虔请祖师见证!”
说罢,张半仙挥动木剑,沾了下朱砂鸡血混合液,又接机沾起一张纸符,在空中比划一下,接着说道:“乾坤作天地,人间有轮回。万物分三界,何必互扰之?今中原之士李阳,无端招妖邪缠身,欲知原委,以望和解。三清弟子张清秀,虔诚开坛,请祖师见证,邀尊驾现身一叙!急急如律令!”
说罢,张半仙伸出左手抓起一把糯米,朝雷鸣木剑上的黄色纸符猛然撒去。
轰!
纸符被糯米一碰,瞬间燃烧起来。
呼!
阴风顿起,吹的张半仙眉须飞舞,李阳夫妇吓得退在一旁。
张半仙挥动雷鸣木剑,两沓黄色纸符尽皆摊开,然后用木剑挑些朱砂,撒在上面。同时开口,说道:“仙家驾临,寒舍简陋,还望海涵!一凡,上茶!”
我知道到我出场的时候了,悄悄从怀里拿出一包事先准备的番茄酱,挤入嘴中。然后,提着事先准备好的茶壶,端着杯子朝茶几走去。
我把茶杯斟满茶,然后放在香炉前,正要退出,房里气温陡然一降,耳边顿时听到张半仙怒吼:“妖孽,尔敢!”
紧接着,一柄木剑迅速砸在了我背上。我连忙假装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同时微微吐出一点番茄酱,染红嘴角。
张半仙见我倒地,佯装愤怒,一挥手中木剑,挑起一张符纸,朝半空甩出:“老夫以礼相待,你却行凶,伤我弟子!真当老夫好欺负不成?”
轰!
那黄符在半空之中,突然自燃,化为灰烬。
“哼!”
张半仙冷哼,连连挥动木剑,将香炉旁,摊开的黄符都挑了起来。然而,下一刻这些黄符便尽皆自燃,化成灰烬。
呼!
茶几上的黄符全部燃尽,阴风终于停下,气温也开始恢复。
张半仙有些气喘吁吁的走到我身边,掏出纸巾,递给我:“一凡,你没事吧?”
我接过纸巾,摇摇头,在李阳夫妇快要靠近时,将番茄酱全部吐了出来,直留下嘴角血痕以及嘴唇殷红。
“大师,如何了?”李阳夫妇有些紧张的打量着四周,朝我们靠近,询问道。
“唉!”张半仙摇头叹息,朝我一摆手,说道。“两位还是另请高明吧。一凡,收拾东西。”
我连忙答应,装做伤重的样子,慢慢收拾茶几。
汪英见状,连忙伸手拉住张半仙,当即跪地,哭道:“大师,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我们啊。”
“大师,还请帮忙啊。”李阳面色苍白的说道。
“唉!也不是老夫不帮忙,实在是这妖孽,乃是东北胡黄白柳灰五大保家仙之一的胡仙一族,凶悍无比啊。”张半仙叹息道,又指向我说:“你看我这徒儿,仅仅是倒茶的方式不对,就被重伤,要不是老夫反应极快,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张半仙这么一说,汪英哭的更厉害了,不停的磕头。
李阳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他望汪英,沉思片刻,说大师可有解决方法?如果有,万望赐教。我这里有二十万,不成敬意,全当给这位小兄弟养伤了。
说罢,李阳从怀里递出一张银行卡来。
终于掏钱了,一拿就是二十万。我心中暗叫,李阳夫妇终于上道了。
张半仙却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老夫岂是贪财之人?”
李阳一惊,忙解释说:“大师误会了,这是给那位小兄弟的医疗费,他毕竟是为了我们才受伤的。至于大师这里,我决定捐助五十万,给三清祖师重朔金身。”
张半仙一捋胡须,沉思片刻,说既然李先生如此虔诚,老夫也就盛情难却了。好吧,今日老夫就是拼这把老骨头,也要消灭掉这只东北妖孽!
李阳夫妇听了,连连拜谢。
张半仙摆手,让李阳夫妇先行离开,说那狐妖方才被击伤,恐怕暂时不会出现,只能等到夜里再擒拿它。你们先离开这里,留下老夫夜里布下阵法,将其擒拿!
李阳夫妇早就想离开了,只是苦于请人帮忙,不好意思离开。如今听到张半仙发话,自然求之不得。
临走时,他们又求张半仙画了两张符纸,才安心离开。
他们一离开,张半仙离开躺在了沙发上,抱怨太累。
我一边去揭之前贴的丙申束火符和癸丑凝寒符,一边问张半仙说,接下来怎么办。
张半仙一笑,说这什么正事都没干呢,就收了别人五十多万。拿人钱财,于人消灾么。这样,你出去买只活公鸡回来,顺便把晚饭也带来啊。
我一愣,问他说,买公鸡干嘛?
张半仙躺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心不在焉的解释,说买鸡能干嘛?当然是钓狐妖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