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陈一凡吗?我是胡青英啊,我们在北三环南阳路交叉口遇到了叛徒的偷袭,有人受了重伤,需要急救,你能过来帮忙吗?”
小狐狸胡青英的声音,显得十分慌张,而且焦急。使我感到了事情的紧迫,把啤酒放了下来,告诉她站在那里等我后,挂了电话对彭林说二木子,不好意思啊,东北那群出马弟子出来问题,我要去一趟,你留下继续撸串吧。
谁知彭林也站了起来,说反正也闲来无事,我跟你一块去,兴许能帮上忙。
我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人受伤,需要去医院的话,彭林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如果彭林这次能帮忙,那在张半仙那里,或许就有可能手下他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好。然后掏出从王姐那沓钱里抽出的二百块钱,放在桌子上,对老板说不用找了,便拉着屈鑫,匆匆朝南阳路北三环交叉路口跑去。
由于已经十点多的,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出租车都很少见,所以我和彭林选择了地奔,跑着去。
我们一路狂奔,跑了大概二十分钟,来到了路口,瞬间看到高架桥下面围着三个人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我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但是带着彭林依然走了过去。
“陈先生?”
见到我靠近,对方也走了过来,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我是陈一凡,这是兄弟彭林,胡青英呢?
那首先说话的中年男子朝我拱手,说陈先生你好!彭先生你好!我叫蔡英,九奶奶带着其他人去追郭惊海了,哦,郭惊海就是那个叛徒。
“九奶奶?”我疑惑的问道。
那名中年男子点头说,对,九奶奶,胡青英胡九奶奶。
那只小狐狸,居然被别人叫奶奶?
我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对蔡英问说谁受伤了?
蔡英说,在北边绿化带那,我们三个是过来负责接应你的。
我没有再废话,说带路。然后转身朝北边走去。
来到路边的绿化带,里面其实还有两道行人道。而那名受伤的出马弟子,则正躺在椅子上,双手捧腹,不停的抽搐着。旁边有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照看。
我靠近才发现,受伤的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梳了一个板寸,随着身体的抽搐,脸庞也时不时扭曲一下。而在他的左腹部,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不过即便如此,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些莫名的威严。
蔡英提前走过去,然后回身对我说,这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领队,崔哥。这位是九奶奶请来的帮上,陈一凡,陈先生。随后他指了指彭林,说那位是陈先生的兄弟,彭林。
那名叫崔哥的中年男子咬着牙,抬起头看向,想说什么,可是一张嘴,身体猛一抽搐,终究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朝我和彭林点点头,强忍着疼痛微微一笑,只是他这一笑,我却发现他左右脸颊居然不一致,是个半边面瘫。
我连忙走过去,说你不要动,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说完,我看了一下崔哥的伤口,居然已经结痂了。不过,随着他一阵一阵的抽搐,还是时不时的撕裂结的痂。而每次伤口被撕裂,崔哥都会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拇指,把那个染成漆黑色的指甲放在伤口处,随后伤口又迅速结痂。
看来,这个崔哥还不是一般人啊。
虽然伤口在不停的结痂,但是情况依旧不太乐观,毕竟伤太重了。
我站起身来,问蔡英说,怎么伤这么重?
蔡英解释说,刚才在抓捕郭惊海的时候,本来崔哥自己将他制服了,那家伙表面上投降认错,谁知其实心怀不轨,结果崔哥不慎被那家伙偷袭,击中了腹部。
我又问,说怎么不送去医院?
蔡英望了眼崔哥,说崔哥不方便进医院,所以才找的你。
我点头,表示知道。张半仙曾告诉过我,东北的出马弟子,平常与普通人一样,之前会的东西多些,而一旦请那些出马仙上了身,那么他们就完全不一样了,属于一体双魂的存在。
一般的出马弟子,请来出马仙附身时,出马仙的魂魄都会暂时封印出马弟子的魂魄,然后操纵肉身。而有些特殊的出马弟子,他们则属于契约性的请出马仙附身,会两个魂魄同时存在,这种附身需要肉身极为壮实,而且对出马弟子的修为要求也极高的。
这种身体里能同时容纳两个魂魄的出马弟子,在受伤或者身体虚弱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去医院、墓地之类的阴地,因为很可能会招惹孤魂野鬼附身,强占肉身。
崔哥,就很有可能是一名一体双魂的出马弟子。
我沉思了片刻,说崔哥目前的伤势,宾馆肯定不能去,这样吧,你们去我家,我记得房东那里有药。先处理一下伤口,好吧?
我虽然用了询问的语气,但是却不容反对。毕竟我这这里的地主,关键我身上还没有多少钱,万一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来,我没办法处理,多尴尬,既然如此,还不如我一个人做决定的好。
我说完,包括蔡英在内的五名出马弟子都点头同意,然后去抬崔哥。
而崔哥却一摆手,说阿英,九奶奶就带了两个出马弟子去追郭惊海,恐怕不安全。我这边有陈兄弟照顾,没事的,你带着弟兄们去帮九奶奶。
蔡英顿时有些为难,说崔哥,九奶奶走时说了,你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领导,不能有半点损失,让我们五个贴身保护你的。
崔哥皱了皱眉头,说你既然知道我是这次行动的领导,就必须听我的,立刻去支援九奶奶。
蔡英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崔哥瞪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好,我们去支援九奶奶,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让小六留下来吧。
刚才的话,似乎浪费了崔哥所有的体力,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同意。
蔡英转身对我一拱手,说拜托了!便带着另外三人,沿着南阳路往北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下。
那名叫小六的出马弟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年纪,站在崔哥旁边,见蔡英一走,便望向了我,似乎在询问我怎么办。
我皱着眉,心里却犯愁。崔哥伤的有点重,我们又没有什么工具,怎么把他带回家?
我这边正愁着呢,身后的彭林走了过来,蹲下去看了下崔哥的伤口,随后脱掉自己的短袖,光着膀子,说崔哥,我们来的匆忙没带工具,你先用我的汗衣(河南方言,短袖T恤)包扎下伤口,等到家了给你再换。
崔哥点头同意,我和小六连忙上前帮忙,让彭林用T恤帮崔哥包扎了伤口。
随后,彭林说一凡,我看崔哥不能打动,肯定不能抬,我背着吧?
我想想,说也好。然后我把我的短袖也脱了下来,垫在崔哥的伤口处,让彭林把崔哥背了起来,我和小六在一旁扶着,开始往家走。
由于崔哥时不时的会抽搐一下,而他每次抽搐都会伴随着伤口处撕裂,所以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用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达叔家的门。
我让小六扶着,然后掏钥匙准备去开门,电话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小狐狸胡青英之前打过的那个手机号,便接通了,放在耳边,说喂,小狐狸?
小狐狸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比刚才还焦急,说,喂陈一凡,小心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