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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让这些崇尚避世而修清净无为的道人为世俗效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好在,这个正一盟掌教青松道人,看起来算是一个聪明人。
“二位道长,接下来,我们去硫酸实验室。”
当进入隔壁那间屋子之后,本以为又将要看到什么高深“术法”的青云却是鼻头抽了抽,陡然一愣。
“这不是硫磺的气味吗?”长年炼丹的青云保证自己没有判断错,毕竟硫磺相当于每次开炉必备的药物之一,那种特殊的气味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
而一旁的青松,自然也向刘禅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而后者一开始走进屋内之时也是眉头一怔,不过暗自思忖片刻便大概猜到了原因。
按理说,他们制取硫酸并没有使用硫磺,而使用的黄铁矿,毕竟前者天然量少不易得,多是用药。而黄铁矿在简易沸腾炉中制取的二氧化硫,虽有刺激性气味,但不禁气味与硫磺不同,而且在刘禅一再严格要求的密封环境中并不会泄漏出来被人闻到,毕竟这东西是有毒的。
不过实际上黄铁矿也是可以炼制硫磺的,不过技术要求,尤其是对氧气的通入极为严格,用黄铁矿制取二氧化硫马户嗣还能凭借先人的经验加上刘禅的系统化知识来勉强控制,而制取硫磺稍有不慎就会将硫氧化,便成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他们现在闻到的硫磺气味,多半便是大量的黄铁矿石屑上自然附着的一部分,和沸腾炉上部间接受热后偶然制得的。
但这些,又该如何和身旁这两个如同好奇宝宝一般的天仓山正一盟道人解释呢?
刘禅苦恼的很啊。
不过好在看到刘禅有些为难,青松道人识趣的移开了视线,转而发问道:“不知少主口中那硫酸是为何物?”
一边感叹对方察言观色的本领果然老道,刘禅一边让马户嗣从一旁拿来了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
“道长小心,此物便是硫酸,腐蚀极强,此瓶内硫酸浓度尚低,伤害虽大但有所局限,若是浓稠之极,若与之接触只需片刻便只剩白骨矣。”
刘禅的话说的两位年龄加起来超过一百多岁的道人一愣一愣的,让他有些啼笑皆非的是,明明两者都银丝满首,但那作为师弟的青云道人却是依旧若有若无的有往青松道人身后躲的动作,而后者则是脚步轻点略微上前。
这得是多少年才潜移默化成的习惯。
刘禅摇摇头将此景抛诸脑后,然后带两人到一处实验台之前,准备展示一下稀硫酸的性质。
所谓试验台不过是刷上了一层树脂的木质桌台,当然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新奇的造型还是惹得青云青松一阵新奇。
“这个少主,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青云暗暗叹道。
当然刘禅是不知道自己又被外人当作了稀奇事物,而是带上专门配置的一次性软金手套,拿起一根玻璃棒,沾取一滴稀硫酸点在了准备好的麻布之上。
只见眨眼间麻布与其接触的那一点瞬间便乌黑,然后形成空洞,逐渐向四周扩散。
如果这让青松还没有什么震惊的话,当他看到刘禅又取出一小包铁粉,将其倒于倒出一部分的那神秘液体中之后的情景时,眼睛瞬息瞪大。
只见气泡大作之后,原本黑色的铁粉变成了浅黄色的沉淀。
炼丹多年的青松哪里不知道这时铁被侵蚀之后才会产生的变化!让他震惊的是这铁粉被腐蚀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而迅捷!这是他这几十年炼丹生涯中从未见过之景。
而且这还没完,刘禅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看样子已经死去的虫豸,又是倒出一点稀硫酸将之丢了进去。
结果很明显,虫豸之尸瞬间被腐蚀的只剩下残渣,迅速而无情。
“此物,竟生的如此厉害?”
这要是用在守城之上,一桶下去,绝对是人仰马翻,连攻城的云梯都被腐蚀个干净!想到这,青松道人不禁汗毛耸立,连看向刘禅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善。
对此刘禅当然察觉到了。他不动声色的拿起装有稀硫酸的玻璃瓶,走到一处放置一块水泥成品之处,蹲下后轻轻将硫酸倒于凹槽之中。
如果是一般的水泥,并不能抵抗硫酸的侵蚀,虽说会在表面形成一层致密层,但也不能抗拒多久,只不过,从一开始刘禅做的便是复合氯镁硅酸盐水泥,其有较好的耐腐蚀耐盐蚀的特点。
看到稍稍冒出气泡后便再无反应的似石块之物,青松的表情变得复杂,良久才问道:“此物便是修建堤坝所用之水泥?”
刘禅听闻笑着点点头,然后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将所有实验废弃物回收放好,而脱下的软金手套将会在不久后重新熔炼再次使用。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刘禅才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其淡淡的说道:“剑乃兵中君子,依旧杀人无数;刀乃杀伐凶兵,却可保家卫国。”
如此简单的道理以青松道人几十年的阅历不可能不懂,但依旧有些提心吊胆,可见硫酸一物对其的冲击力有多大。
“禅少主。”
等到走出屋子,他转过身陡然对刘禅说道:“山中还有众多事物,此次小道与师弟下山,便是为了那洪汛一事,如今事毕,水泥一物也定当无碍,我之二人也该告辞了。”说完拱手一拜,却是似乎去意已决。看来先前那硫酸腐蚀之强,以及可能的使用方式让其已经有些忌惮和厌恶。道家虽不是佛家,但也是正道,自有悲天悯人之情怀。
刘禅却是如同早料到了这一点,淡淡一笑。
“道长不必如此匆忙,小子关于炼丹一道还有些疑惑求着道长解答哩。”
……
刘禅在武阳忽悠着天仓山上的道士,而南边的赵云,则领着兵马从营中开拔。
英武之面孔如今面无表情,有坚定,也许也有哀痛。
他知道,要不了几天,他身后的这些个士卒,这些个儿郎,将会永远的躺倒在南方的土地之上。
会有刀伤,会有折断的兵戈。
为的只是那还是一纸空文的长城。他信,却因为不敢不信。
半晌之后,这位勇武之至的战将惨然一笑大声呼嚎!
“吾等身后,乃家中父老,同乡亲邻,乃我们世居的故土,如今蛮人已至,吾手中有刀,应当何为?!”
回答他的,是脑海中弥漫着这些时日丧身蛮人刀下,甚至被食骨肉的同僚尸身的士卒之呐喊。
“当!”
“诛!而!杀!之!”
一声过后,平地,起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