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小家伙饿得直叫唤,帝焱手中的鱼儿总算下架,自己唠叨着精工出细活,夏兰蝶可没有任何抱怨的想法,其实拖了这么久才能吃上,完全是由于她自己较劲非要生火的原因。
这鱼儿能在如此阴凉的地方生存,而在长势不错,个头挺大,可见其不一般,虽比不上一些生活在灵气充裕的鱼儿,但比常鱼儿就是不一样,香气在整个峰顶蔓延,两人一兽都沉醉在其间。
夏兰蝶撅着鼻子深深的呼了一口这饱含香味的空气,害怕一下子被山风给刮跑了,觉得野味十足,单单是这醉人的香气便胜过自己作为寡妇教圣女吃过的各类山珍海味。
“来,尝尝我做的,看看味道如何。”帝焱将将一串给了夏兰蝶,夏兰蝶不客气的接了过去,自己的男人照顾自己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哎,家里还有尊大胃佛。”帝焱意味深长的瞥了吃货一眼,然后直接将一条鱼用道力逼了出来,往吃货怀里飞去,吃货很是乐意的接了过去,但由于太烫他,立马扔到旁边的一块干净的石块上,话说这是它早就准备好的。
帝焱本来想难为难为它,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一招,两个各自都离不开谁的二货都同时鄙视了一下对方,然后吃货在还以一个得意的咧嘴表情结束了这场明争暗斗,自己便开始翘着屁股对着一脸黑线的帝焱,自个对着冒气的香鱼吹起气来。
“还跟它较劲,至于么你。”夏兰蝶没怎么怕烫,一点一点的用手撕着焦黄的鱼皮,倒是有些怕辣,没两口脸色就绯红起来,像昨日娇红的晚霞,鱼肉还在喉咙处实在看不过去帝焱的作风,替小家伙说起话来,语音有些变了。
“斯文一点好不好,两条呢吃这么急。”帝焱故意掂量着手中穿有一条鱼儿的生木棒子,表示自己正受着不公平的虐待。
“我是说让你以后别欺负它了,这么可爱都舍得欺负,还有一些人性没。”夏兰蝶埋怨道。
“凭什么,你看它那欠揍的样,也不感谢一身,你说对不对。”说着帝焱轻轻的一巴掌打在吃货翘对自己的屁股上,然而吃货根本就没有理他。
“叫你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欺负她,凭什么,凭着以后它就是我罩着的了。”夏兰蝶鼓着腮帮子喊道,一副领家小妹的可爱样,那样平时三天两头调戏帝焱的样子,而吃货听到这一句,转过头来看着夏兰蝶,转了几下圆溜溜的大眼睛,嘴角弯了一个弧度,表示谢了,又回头吃了起来。
“你罩着,你罩得住么。”帝焱满脸的不屑。
“你试试看。”夏兰蝶睁大眼睛,得意的仰起头来。
“哪个男人不打婆娘,只是我比较体贴罢了。”帝焱呵呵的闷笑了一声,脸都有些红,而夏兰蝶听到婆娘这一句,立时高兴起来,这可是帝焱第一次说呢。
帝焱自己一口一口的撕着鱼肉往嘴里送,还不时间干笑两声,而夏兰蝶则低着头恢复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心里暗自高兴,而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不痛不痒的吵,心里乐滋滋的,也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享受过。
两人暂时性的沉默,没有说话,帝焱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夜晚的星空,觉得要比昨晚好看得多,毕竟那时候两个只知道搂着哭,名义上是陪夏兰蝶看星星,倒不如说是星星看两人的笑话。
夏兰蝶只顾着闷着头啃着鱼儿,自己都觉得尴尬,此时又没话可说,两人都选择闷声不做气,中间隔着一段常常的沉默,只有吃货不识抬举的吧唧吧唧声……
帝焱捏着棍子,在第四次看星星数月亮之后,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要倒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的秘密,或是难以启齿的事,显得有些为难。
“额,刚才忘了问你这鱼味道怎么样?”帝焱本来犹豫这想说出口,但话到嘴边便转了一个大大的弯,绕了过去。
“很好。”夏兰蝶说着将手中的鱼举了起来,已经只剩下半条了,夏兰蝶的挑剔帝焱是知道的,而且作为女儿家食量不可能会有多大,而吃货只是一个另类或者是意外,好不好吃这得到完全的证明。
帝焱干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现在的状况有些尴尬,说不清为何,刚才两人还是有说有笑的,怎么为何一下子便沉默起来。
“今天你真漂亮。呵呵。”帝焱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夏兰蝶是北原第一美女怎么会不漂亮,为何自己在闲时伶牙俐齿的,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忘词,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就差问候她伯母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怪不得今晚对我这么好。”夏兰蝶作为修真的佼佼者,洞擦力惊人,在帝焱第一次有头没绪胡乱瞎扯的时候就知道小男人可能有话要讲,再到了第二句就确定,小男人可是从来没有嘴上夸自己漂亮的,再看他那没诚意的样子,就知道说得言不由衷。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也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前的那个妹妹。”帝焱一时红这脸说道,最为担心的是害怕夏兰蝶不体谅自己,其实他不知道夏兰蝶早就猜了出来,还早早的抢占了帝焱心里满满的的一亩三分地。
“说吧,我听着。”夏兰蝶此时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冷静或是激动,冷静如何,自己早就想到过,也确定过,但那始终是自己的一个病痛,难免泛着浓浓醋意,激动又如何,自己又不是不明了,自己以前一直体谅着帝焱,为他着想,过激还怕小男人比自己还激动,毕竟他口中的女子情深意重,虽没有见过但想着和自己也有的一比,谁叫人家两个先认识。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帝焱看着低着头的夏兰蝶,心里也不是滋味,刚才担心夏兰蝶的感受,现在既然都已经提了出来,如同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得回来。
“也没见你平时这样婆婆妈妈的。”夏兰蝶微微的抬起头没轻没重的说了一句,帝焱摸了一下自己后脑勺。
吃货感觉到气氛好的不对劲,扭过头了看了两人一眼,眼睛眨巴眨巴的转了几下,皱了一个眉头,抬起鱼儿猛地呷了一口,满嘴流油,大概是对帝焱鼓劲,要有决心的意思。
“我从小住在山里,二老都是我的饿养父,我是轩辕的传承者你也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其他人,就连她都不知道。”说着帝焱举起手来,有些类似发誓的样子,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后来二老遇害我和她有幸相识,我那时候只有十四岁,没有修为,又受到仇家的追杀,她好心收留了我,便跟着她去了她家,她对我还算好。”帝焱说到这里眼里便柔润起来,一幕的往事一一在脑海闪过。
老父亲的肩上的担子,永远空不了菜篮子,耳里总会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母亲抱着的自己细语的吟声,还有那只白杨二胡的丫丫声,自己走后带走的唯一东西就是那只二胡了,虽然自己已经拉不出《黄水谣》在父亲手中的神韵,但自己依旧记得清楚,每一个旋律都不曾忘记。
最后的结局说不出的惨淡,十四岁便看到倒在地上的二老,眼里只有浓郁的红,是鲜血的红,是杀意的红,自己一手一手的挖坑,一捧土一捧土的掩盖二老冰凉的尸体,看着二老的慈祥面容,被自己一手掩埋,慢慢的淡去,天空都为之震怒。
帝焱以为自己忘记,以往这种悲惨往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在脑海中淡去,经过这么几年偶尔才会想起,没有那时候的悲痛,实不知是自己的刻意掩盖,藏在内心深处一直不愿意揭起这个伤疤,没想到自欺欺人都头来依旧如往的悲伤。
帝焱本来要说自己妹妹的事儿,但是提到自己多年以为抹去的伤疤,又悲愤起来,还没有入题,便不自觉默不作声的流下泪来,夏兰蝶一脸的心痛,抬起手手为帝焱擦去脸颊的泪水,刚才有些醋意的心就被烘软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