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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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金色的字符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光圈,像一个光环一样将黑袍围住,黑袍抬起来轻轻的拍了悬在空中身前的浮屠钢钵,发出铛铛的沉闷声音在空荡的密室回荡。

  立时从浮屠钢钵里飞出六只怨灵来,一之要比其他五只大一些怨灵,这便是男子的一魂了,而跟着后面的五只稍微小一些的怨灵便是男子的五魄。男子保留一魂而不腐,后面的五魄是黑袍用招魂幡亲自从骷髅山招来的。

  六只怨灵呼呼的就出来,大的怨灵飞上来立着黑袍的肩膀上,虽然后面的五只怨灵经过黑袍的喂养和炼化已经不在害怕黑袍,但是依旧害怕血淋淋的那一魂,虽然他们都是男子的魂魄。

  “别怕,别怕,你们将在是一家。”黑袍声音沙哑,说得僵硬,犹如将死之人的残喘。

  五只怨灵能够听懂黑袍所说,慢慢的向着黑袍的另一只空下来的肩膀靠去,终于站在上面,还不时看看对面怨灵的反应,而那一魂根本不理他。

  “上去。”黑袍小声的示意着那一魂移到上面的光环上去,但那只怨灵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动作。

  “不怕不怕。”黑袍索性抬手将照在自己头上的字符连接成的光环取了下来,字符化成实体,这光环也可以握在手里,黑袍轻轻的呼唤着魂,魂着了道一般眼光弥散,向着光环的正中央飞去。

  “吱吱。”魂飞到光环的中央,一道光幕立马合上,将魂罩在中央,魂终于反应过来,不停的扑打着光屏,吱吱的叫着,面目狰狞起来。

  黑袍不管,趁着另外五只魄的不注意,一把反抓过去,将五只怨灵抢抓了过来,不管五只怨灵的挣扎,没有之前的一脸和蔼,有些粗暴,有些急切的将他们扔进光环内。

  “起。”光环内暗有禁锢的阵法,将五只怨灵拉扯过去,穿在了光环的线上,顿时间光环光晕大盛,中间的魂顶不住这种控制力,更别说五只魄了。

  这光环和六只魂魄便组装好了,下面的事便没有难度,黑袍将穿有男子魂魄的光环套在男子的头顶上,立时被男子吸收,光环黯淡下来,消失不见。

  沉睡的男子得到了魂魄,几百年没有动过的躯体陡然间坐了起来,眼神迷离,接着被罩在上方的浮屠钢钵散发的光芒和变味的佛音压了下去,动弹不得,只有喉咙里呜咽的声音。

  刚才男子做起来的瞬间还把黑袍吓了一跳,但黑袍反应过来,自己笑了。对,的确是笑了,黑袍从来没有笑过,只听见过他呜咽的哭声,而现在笑起来,让他自己都觉得不自然,笑声便戛然而止。

  这沉睡百年的男子能够动了,而且不是黑袍驱动的,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虽然在南疆巫术的记载中这一巫术的可行性,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而且这还是一具死了几百年的尸体。

  黑袍激动的抚摸着这男子,自己的仇恨便寄托在这男子身上了。

  “老伙计,终于你能动了,你可知道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多久,多久,这一天我终于盼到了。”黑袍自顾自的说着,一字一停顿,几十年都不成动过的感情,现在就像一滩波浪不惊的死水,如今被人一搅,泛起波澜。

  被压制的男子听到了黑袍的话,竟然停止了挣扎,但上方的浮屠钢钵没有停手的意思,佛光和佛音依旧打在男子身上。

  “控。”趁着男子的短暂的安静,黑袍大喊一声,这是才驱动刚才融入男子体内吗,被男子吸收的怨灵光环。

  “咻咻咻。”刚才消失的光环再次浮现,这次出现不是在男子的头顶,而是在男子的头颅之内,但是打出的光芒透体而出,就是外面都能看得到,光环旋转,五只怨灵一同受着中央魂的驱动,要洗去男子前世的记忆。

  男子不停的挣扎不让光环动作,但由于浮屠钢钵的压制,道海内的道力如凝固一般,根本运行不起来,只要挣扎着表示抗议,但是黑袍根本就不管,手中打着印记,口中念着口诀,要尽快洗去男子前世记忆,越快越好,不愿再生事端。

  “啾啾。”几抹记忆黑袍不停推动光环去陨灭,但是依旧烙印在那里不管黑袍如何动作,黑袍无法,只有动手封印,只能企图这在关键时刻这个封印万万不能破开,自己死没有关系,寿元无多,早就是将死之人,最害怕自己的是大仇不能报。

  男子在挣扎,只求那一段记忆保留下来,这一刻男子赢了,终于停止了挣扎,因为这一刻注定了自己的命运,洗去的记忆已经不能恢复,只能靠着残存的封印记忆,希望一天能冲破,能回去。

  黑袍不曾想,这男子如此的识相,做起下面的是来更加的胆大心细。

  两个时辰的过去,等到黑袍准备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平静的男子大叫一声,似乎跟过去决裂一般,作最后的一次告别,因为从今以后,自己将不再属于自己,自己要为别人战斗,受别人驱使。而这一切自己有无可奈何。

  原来几百年后的人世间竟然成为如此,自己在为五域安定大战,自己在为北原安定大战,生的最后一刻,死的前一秒,自己奋力保存下自己的一魂,企图百年后有机遇再生,没想到机遇便是这样,醒来便成为了别人的杀人工具,这黑衣人的故事自己在沉迷中不知道听到多少遍。

  修真界必将再掀起一波腥风血雨,而自己将是里面的主角,自己很可能主宰这这一**的战斗,这不是自己等待复活的初衷,倘若早知道是这样五百年前不如自己死得痛快些,不愿意醒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做着不该做的事,但现在身不由己。

  这一声吼动,代表着过去,过去就和这声音一般,不管再大,在来劲,同样会消去,会烟消云散,自己五百年前如何威猛能打,如何战意凌天,如何壮志如云,现在都不在重现,有的只能是给后人带来无尽的战争和苦难。

  只希望凡人不要被牵扯,只希望北原还在,只希望死的人越少越好,只希望有人今早将自己解决,让自己活在五百年前,死在五百年后。

  黑袍同样能感受到这种诀别的气氛,下手的动作缓了一些,沉默了片刻,还是继续最后一道工序,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为了自己的仇恨,为了自己的妻儿子女,在自己眼里一切都是浮云,没有仇的,可以死可以活,有仇的势必活下去,等大仇得报的一刻再死不迟。

  只有中州的人死,只要中州的人灭,自己不可能灭掉所有的中州人,但多死一个算一个,自己内心就会好受一分,自己对妻儿的愧疚就少一点。凡人多得是,死一点无所谓,中州的修真者多得是,死的少了,自己饶不了自己。

  黑袍的仇恨早已经让他的心里变态到了极致的程度,不然不会牵扯到这么多无辜的人,跟何况五百年前的中州修士现在除了圣人之外几乎全部死绝,但是自己依旧坚持,要杀掉中州修士,不管是老一辈,还是不懂世事的后生。

  黑袍做完一切,男子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成为自己的一个真正的傀儡,没有思想,只懂杀伐,听自己的命令杀伐,不管是谁,不管敌人如何的强大,唯有狠,独有战,什么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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