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重 生 番外:光和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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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脯适合做贼……错了,适合跟踪!美人老爹的侦探所不算有名,起初来的人并不多,三分之二是美人老爹以前的同事介绍的,后来信誉好,口碑也不错,侦探所的生意逐渐好起来。这次的工作是美人老爹的同事拜托我们帮他们调查一件杀人案的怀疑对象——被害者的老公,警方怀疑他就是杀害妻子的凶手,可惜那男人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警方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所以只好请求美人老爹协助他们破案。

  美人老爹一口答应下来,还拍胸口保证一定找出证据将那凶手绳之以法。美人老爹说的好听,万年妹妹一生病他就将工作抛之脑后,害得我只好三更半夜趴在对面大楼的楼顶上用望远镜监视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冷死了!

  我打了个喷嚏。

  呜,美人老爹,我恨你!

  抹了把脸,我提起精神继续观察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也够绝了,生活规律的像清道夫,三点一犀每天如此。

  八点准时起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梳洗完毕;八点二十,从家里出来,开车到附近一家小吃店吃早餐;八点四十,到公司上班;十二点,在离公司两百米处的“布鲁诺餐室”,一家超贵超高级的餐厅解决中餐;一点半,回公司;七点下班(加班除外),不参加任何娱乐活动,直接回家,也很少有客人,除了隔壁的先生经常找他借东西;十点半,上床睡觉。

  如警方所言,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就因为太正常了,叫人觉得奇怪。

  他的老婆在他出差的时候,被进屋偷东西的小偷用菜刀刺死,一共十三刀,刀刀致命,像是存心致被害人于死地,下手毫不留情。

  这一点就很奇怪。一般说来,小偷拿了东西就该尽快离开,以免被人发现,即使发现了,慌忙之中利用手中的凶器捅上一两刀也不无可能,但十三刀耶,刀刀致命。那小偷的心肠真狠,像是和被害人有深仇大恨似的,据说被害人的死状惨不忍睹。

  被害人的丈夫虽是疑凶,可是目前为止,在我寸步不离的严密监视下,他的表现丝毫看不出问题。

  ……

  十点,我打了呵欠,好累……那男人正在看电视,隔壁的先生找他借了瓶酱油,之后没有其他人上门。

  十点半,屋内的灯熄了,他睡觉的时间到了。

  我也该回家睡觉了。

  放下望远镜,我伸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星星点点一闪一闪,似乎在对我眨眼睛,好不可爱。

  我莞尔一笑。算了,美人老爹也够辛苦了,又当爹又当娘,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这点小事我还搞不定吗?我姬千年可是未来的人民保姆耶!

  回家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继续我的工作。

  收好望远镜,准备下去,旁边的大楼传来轻微的撞击声。

  什么声音?

  我吓了一跳,猛然扭头望去,一抹红影突然在我眼前飘飞。

  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人的红衣,即使在夜色中也红得耀眼刺目。在风的吹拂下,翻飞的衣诀犹如恶魔的红色羽翼,妖艳而诡丽。

  瞪着红衣几秒钟,我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盯着那人看。

  长长的黑发像绢丝般的艳丽,漂亮,白瓷似的肌肤,精致的眉目,薄薄的红唇,妖美的幻世容颜足以令人忘却呼吸……他散出一种像一朵绽放至极致的花带有的强烈芬芳,甚至连他周围的空气都散发着的味道。

  之后,绿色,黑暗的绿色眸子,闪着冰冷奇幻的光芒,是魔物的眼睛。

  邪美的容颜,妖娆的气质,冰冷的眼神,矛盾的融合,惊心动魄。我看呆了,从来没见过比他更美的少年,他的美貌不像是一个男孩子拥用的,有人形容我如天使般绝美,那这人便是降世的恶魔……

  危险危险——

  我闻出他身上血腥的味道,心里敲响了警钟。

  然后看见他手中那把雕刻着银色白莲的黑时,这种感觉强烈到让我心惊。

  他,绝非善类!

  我后退,摸了摸身侧的软棍。在黑暗中像是两朵冷焰的绿色眼睛,稍微眯了眯。

  “……”

  忽然,红影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跃了过来。

  我无暇反应,眨眼的工夫,他已经站在了我面前,离我很近很近,近到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气息。

  ……

  我皱眉,冷静地望着他。

  年轻的面容,年纪跟我差不多……但眉宇间跳动的霸气绝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该有的。

  他垂眼看我,灼灼的目光几乎穿透我的灵魂,让我不安。

  我们都不开口,互相僵持着。

  几分钟后——

  “谁上谁下?”他好整以暇的盯着我。他的声音充满了金属质感,又如丝绸般柔滑,水样般润泽,性感至极。

  “什么?”我不喜欢他摺照生辉的眼神,那是想一口吞掉我的野心。

  他紧紧锁着我不放,唇角微勾,浅浅的却十分野蛮的笑容,像是锁定了猎物,准备一举扑杀。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就是那只他想掠夺的猎物。

  还有,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冰冷的眼神中蕴藏着烈焰,看得我寒毛竖了起来,悄悄退开,他却快我一步的挪开身体。

  ……

  他头一偏,嘴角含着意喻不明的笑。我纳闷,往前看,骤然大惊失色。

  我所监视的对象,原本已经熄灯的屋内不知何时点燃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在淡蓝的窗帘上折射出两条纠缠的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

  我确定在他熄灯前他是一个人,为何转眼间就多出了一个?还……

  再不解事,我也知道那纠缠在一起的姿势代表什么。

  我惊怒交加,顾不上身边那人奇特的表情,连忙抓起望远镜对准窗口。灯光太暗,身影太朦胧,看不清和男人纠缠律动的人的容貌,但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热情的证明了一件事——男人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与他人有染。

  也许,我找到了男人杀妻的理由……

  放下望远镜,我若有所思。美人老爹,终于找到头绪了,看来破案有望。

  “那是两个男人。”朱红的唇贴近我耳畔,邪媚的声音幽幽响起,在夜色中格外。

  热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麻麻酥酥的,像羽毛在胸口轻拂,骚乱不已。我心头一颤,脸向左偏开。这人……落地无声,身影鬼魅,他究竟是什么人?

  等等,两个男人?我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连忙朝纠缠的人影看去,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所以然。

  我瞪眼,这人有千里眼吗?他怎么知道是两个男人!

  “谁上谁下?”他俯下脸,重复了一遍。

  如果说刚开始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我沉下眼,冷冷怒视他。他当我是男生也就算了,还有这种龌龊心思!看不出人模人样,却下流无耻!

  想的美,回家睡觉吧。

  “你……”

  “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死了——”

  我未及开口叫他滚远点,女人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响彻夜空,四周大楼的灯光陆续点亮,有人探出头质问,有人斥骂,喧哗声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宁静的夜晚顿时变得吵闹不休。

  发生了什么事?

  我惊讶万分,目光瞄向那幢大楼,升起了好奇心。

  那人低含扬起好看的眉,当着我的面朝对面大楼开了一。

  ……

  所有声音消失于无形,而后,街上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我瞠目结舌,脑中空白一片,望着那人妖娆的脸庞,久久说不出话。

  “还不卓”那人晃了晃手中那把盛开着银莲的黑,朝我优雅一笑。

  不跑等着被抓去坐牢吗,我才没那么笨!

  狠狠瞪他一眼,我抢在他前头冲下楼,在高矮交错的屋顶上跳跃奔跑。

  今天真倒霉,碰到了瘟神!不是他的出现,我也不至于疲于奔命。

  而那个瘟神,擒着笑一直跟在我身后在屋顶上跳进跳出,身手敏捷,气息丝毫不见紊乱,乌黑发丝在风中飞扬,盯着我的眼神有如饿狼闪烁莹莹绿光,而我,是那块令人垂涎三尺的鲜美肥肉。

  快逃快逃——

  我有预感,逃不掉的话,我这块倒霉的肥肉会被那只饿狼生吞活剥,估计连渣都不剩!

  美人老爹,请保佑你的乖乖女儿逃出狼口!

  “洧……我叫洧,记住我的名字。”远远的,笑声从风中飘来。

  洧……

  此刻,我并不知道,我的未来将会跟这人纠缠不清。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几日后,根据我们提供的线索,警方顺藤摸瓜,终于找出证据,将被害人的老公绳之以法。

  原来,被害人的老公是个同性恋,被害人一直被蒙在鼓里。结婚后,两人相敬如宾倒也相安无事,可是丈夫在一次画展上结识了那位小有名气的画家,两人互生好感,巧的是这位画家也只对男人感兴趣。一天夜晚,两人喝了点酒,顿时天雷勾动地火,在翻云覆雨,极尽。

  为了更方便两人,画家索性搬进男人家的隔壁,和他成为邻居。

  纸是包不住火的,再隐蔽的事也会被人发现。妻子和朋友相约出门游玩,那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在丈夫家中□□,结果妻子因为忘记拿钱包又转回来(运气不好),结果一开门就看见自己的丈夫和一个男人在他们睡了将近五年的干那档子事,一气之下提出离婚,借此敲诈丈夫大笔赡养费,否则把他们两人的龌龊事宣告天下。

  丈夫无奈,妻子又逼得紧,和情人一商量,两人都不想倾家荡产,于是顿起杀机。

  丈夫杀死妻子后,装做小偷入室盗窃,行凶杀人。而画家就成了丈夫不在场证明的目击者。

  难怪隔壁的先生老向那男人借东西,原来是互通曲款,眉目传情。

  从那天开始,只要我接受委托,那条红影便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我去哪里,那个叫洧的妖魅少年都如影随形紧跟不舍,很少说话,一双冷色绿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不曾移开过。我恼怒,却无可奈何,我的作息时间大概被他摸的一清二楚,看着身后那条红尾巴,心情郁闷。既然甩不掉,跟就跟吧,只要他不妨碍我的工作。

  “砰!”

  声划破夜空,击碎了玻璃,望着尖叫连连的女人,相信此刻我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我后悔了,这瘟神绝对是专门跑来跟我作对的!我依照委托人所言暗中调查他老婆有没有外遇,这红衣瘟神偏用他那把名为“弑神”(听名字就很变态)的黑在人家窗户上开了一个洞……我无言,那女人捧着脑袋蹲在地上歇嘶底里的尖叫,持续不断的高分贝音量让方圆百里为之震动,猫犬狂嚎。

  ……

  “走吧。”瘟神拖着僵化的我迅速离开此地。

  呜,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碰上这么个大瘟神啊!

  他和有仇吗?干嘛每次都要破坏我的任务,太过分了!

  一路上,我欲哭无泪。

  从此,我的灾难接踵而来。

  和大胡子叔叔去夜总会唱卡拉OK,大胡子叔叔叫了几个舞陪唱,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她们如花美貌和优美歌喉,那瘟神在别人惊艳的目光下迈着优雅步伐走进来,恍如夜色中蛰伏的魔物,邪媚的笑容迷昏了所有人(不包括我)——连大胡子叔叔也看呆了,我唾弃。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美色中,他锁住我的眼掠过狠厉,像变魔术似的从袖口滑出那把“弑神”,二话没说,“砰砰砰”的开,一时间,碎片乱飞,鬼哭狼嚎。特别是站在我身边的那几位舞更是声的集中点,她们吓的花容失色大喊大叫的拼命往我身后躲,我本想发挥屠龙英雄(在她们眼中我是男生)的精神从坏蛋(瘟神)手中保护她们,可是在对上瘟神眼中的警告时,我蓦然明白一件事,他是冲着我来的。

  “当心!”

  大胡子叔叔扑过来抱住我,用他那魁梧高大的身体替我挡住流弹。我分明看见瘟神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我张口大叫,瘟神冷笑,举,大胡子叔叔的脸上霎时多了道血痕。

  我悲愤的瞪着他,他却冷冷一笑。

  闹够了,他扬长而去,夜总会已经面目全非,舞全都挤成一团瑟瑟抖动,泪流满面。

  ……

  后来,每当朋友邀我去夜总会,那瘟神都会及时出现,端着他的弑神乱轰一通,把店内搞得乱七八糟,满地狼籍。于是,那些店家视我如祸水,在门口挂上牌子:

  狗跟姬姓某人不得入内。

  我多了个外号——

  鸡瘟!

  今天,我的委托人约我在咖啡馆见面。

  委托人性别为女,三十上下的年龄,浓装艳抹,穿金戴银,一身艳俗的名牌货。见了我,像看到钻石一样发出贪婪的光芒。

  这种眼光我见多了,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露骨的,心里恶寒了一下。

  不是我自夸,我的美貌让我在学校或胜作中无往不利,加上现代流行中性美,男女不分,而我天生偏男相,身材修长,十有八九会被误认为男生。我并不多做解释,在这个虽说男女平等但女人还是被人歧视的社会中,男人的身份好办事。

  我一坐下,她便迫不及待的挤过来,胸前的“喜马拉雅峰”压在我手臂上,沉甸甸的。

  我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挪开,礼貌的问她约我来所为何事。

  她说不急,露出自以为很迷人的媚笑,愈加挨紧我,整个人都快挤进我怀里,还在我脸上摸来摸去。

  难道她没看见咖啡馆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们吗?

  唉,人长的太美也是种错误啊。

  她黏着我直到服务生过来问我们要点些什么她才不情不愿的坐回原位,点燃一根烟,告诉我委托的内容。

  她嫁了个有钱的老公,老公成天忙于工作难得回家一趟,她耐不住寂寞在外面包了个小情人,最近几天她的小情人跟她上床时显得有气无力,精神不济,草草完事。她疑似小情人背着她拿她的钱去养其他女人了,所以找上美人老爹的侦探所替她查一查小情人的行踪。

  说到兴头处,她摸着我的手对我讲,要是有个我这样的情人她会好好疼我,我要什么她都会买给我,天天山珍海味,名贵服饰。

  我失笑。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吗?像你这样的有钱太太,空有富贵却心灵空虚才让寂寞乘虚而入,用老公的钱小白脸,给老公戴绿帽子,还不知羞耻的想找第二个,我真为你的老公叫屈。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讲,她毕竟是我的委托人。

  我点头答应下来,抽回手,叫她在家等我的消息,调查报告出来后,我会打电话通知她。

  不顾她的挽留,我离开咖啡馆。

  第二天,万年妹妹乖巧的拿来报纸,我翻开,“骇人听闻的咖啡馆惨案”几个黑体大字让我错愕不已。

  我的委托人占了整张篇幅。她反面趴在血泊中,发型师精心设计的头发蓬乱,皮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一截断臂诡异的躺在不远处,手掌张开朝上,仿佛丑陋的生物在做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右臂被利器活生生砍掉,脸上也被不知名的药物腐蚀,被害人痛昏过去,虽然被救活,但精神已经崩溃,凶手显然是个丧失理智的疯子……”报纸上如是写道。

  ……

  我抿紧唇,抑制住想呕吐的冲动,脸色阴沉。

  这种惨绝人寰的事也只有那个瘟神做的出来!但,为什么?我的委托人应该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她?

  丢开报纸,我倒在沙发上木然的想。

  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他说自己是“瞑夜门”的首领,杀人对他而言比吃大白菜还简单,他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双手沾满鲜血又怎样?是魔鬼降生又如何?他就是他,他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虽说如此,但那些都是该杀的人,现在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他到底在想什么!

  洧……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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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游去也,回来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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