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爷爷,原来您当过解放军的!”李明阳听完了鲁平志讲述的这段往事,不由惊讶地道。虽然此时李明阳已正式的向鲁平志拜了师,但小孩子家习性,还是习惯地称呼对方为爷爷。鲁平志也自喜欢李明阳这样子亲切地称呼他,并且心中,已是将李明阳当作了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的看待了。
鲁平志这时自豪地笑了笑道:“我的老家是南方的,为了更好地完善从先人那里继承下来的以及探究各家追踪术之长,我年轻时候就开始了云游天下,学习各派追踪技法。后来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五名伤兵,他们与部队走散了,于是我帮助他们找到了部队,同时也入伍当了兵。后来部队的领导发现我有追踪方面的本事,就让我改做了侦察兵。故事今天就讲到这里罢,以后有空再给你讲一段。”
鲁平志随后和李明阳来到了院子里。
“大黑,过来见见李明阳。”鲁平志唤过了那条大黑狗。
“明阳,这是大黑,日后有些本事你还要和它学习的,来,先做个朋友罢。我来的这些天,已经和它成为朋友了。”鲁平志笑道。
那条大黑狗瞟了李明阳一眼,不甚理会,转到旁边趴着去了。
“呵呵!你和大黑还不熟悉,待过几天熟悉就好了。”鲁平志见李明阳站在那里有些尴尬,笑了笑道。
鲁平志随后领了李明阳出了院子,在周围转了转。
“这山林里日后也是你学习的地方,大自然会教会你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鲁平志边走边说道:“人类所有的知识其实都是从自然中获取的,明了自然,自能明了一切。”
李明阳听了,心中道:“鲁爷爷追踪青蛙和蛇的踪迹,也当是从山林中学得的罢。”
“今天我们先放松放松,明天再正式的开始学习罢。”鲁平志拍了拍李明阳的肩膀,和蔼地笑道。他今天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他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好学生。为了这个学生,他几乎寻找了一辈子。也自如他的鲁门先辈们,找到他一样。真正的追踪秘术,不仅要找到在这方面有着天赋的人才,而且这个人还要对这种特殊的技能有着浓厚的兴趣,否则也是学不来的。虽然培养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要有那种非常之器,上人之资。
李明阳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中在山中的木屋里渡过了一个平静的一天,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鲁平志的出现,对他隐约有着一种久违了的感觉。那是一种敬仰的熟悉,似乎自己这一生应该就注定了要和这位神奇的老人相遇的。
东北夏天夜短昼长,一般三四点多钟天便已大亮了。
李明阳醒来的时候,发现鲁平志正坐在一边吸着烟微笑着望着自己。外间的厨房飘传过来稻米的香气。习惯早起的张松已然做好了早饭,并且又离开了,以将这空间留给他师徒二人。
“鲁爷爷!”李明阳见自己起来晚了,有些愧疚地挠了挠头,忙寻了衣服来穿。
“不急,不急,小孩子家就要多睡一会。”鲁平志笑道。
“真象我那个过了世的亲爷爷呢!”李明阳心中颇有些感动地道。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师父。
待吃过了早饭,鲁平志这才认真地对李明阳道:“现在是新社会了,有些旧时的规矩不整也罢。不过有一点你要严格遵守的,那就是学好了本事,不能做坏事,在能帮助别的人情况下,就要不计酬劳的去帮助。你日后也未必能以这种本事去吃饭,但作为一种追踪术,你要传承下去。我不要求你过多的东西,但能谨守这两点,就可以了,毕竟时代不同了。”
李明阳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长大后我要做警察抓坏人!”
鲁平志听了,眼中一亮,点头道:“你日后所习的真正的追踪术,也只有做了警察才能用得上。你有此志,这很好!很好!”
“鲁门的追踪术基本上都是一代单传下一代的。上士传神,下士传形。即便肯传多人,得神者万中无一,余者皆是不得其旨,非不教之过,有些东西是其刻苦勤习也学不来的,这需要特殊的感悟。我鲁门南派追踪术已是有七代未曾遇到真正的入了道的高手了。追踪术若是达到了那种道的境界,其中的乐趣是非常奇妙的。便是高层次的术上修为,也能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鲁平志又说道。随后引了李明阳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中的一棵果树下面潮湿的地面上,清晰地显示着两个左右脚的鞋印。旁边还准备好了两只矮腿的木凳。这是鲁平志为了正式的上课准备好的,不过学生李明阳所面对的不是前面的黑板,而是地上的鞋印。
一老一少于木凳上坐了下来。
鲁平志道:“追踪术的目的,就是要准确地找到你的目标。这其中重要的有足迹追踪、气味追踪、其它痕迹追踪等等。在地理上又有陆地追踪、雪地追踪、水上追踪、丛林追踪、山地追踪、城市追踪等等。这其中目标可能在途中改乘车辆或是乘牲畜,所了除了足迹追踪外,其它痕迹追踪中的车辆追踪和牲畜追踪也是很重要的。这两种追踪技法日后再进行专门的学习。至于其它动物的痕迹追踪,在现代的社会里已是不显得实用了,但做为一种追踪法门,和继承整体的追踪术,日后也要进行学习的。最为重要和最为显效的就是足迹追踪。我们第一堂课也就从足迹开始罢。”
鲁平志持了一根木棍指向了地上的两只鞋印,说道:“这是我的足迹,就用它来做示范罢。你以前已经熟悉了以鞋印来判别目标,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基础,虽然你已经打好了这个基础。就好比你已经掌握了一座宝库的金钥匙,并且已进入了宝库的门,但是里面的东西你还未能清楚地看到。现代痕迹学中,重要的除了足迹外,还有指纹。足迹和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是特定的,不相同的。不过指纹虽能准确地认定目标的身份,但是这必需在特定的技术条件下才能有效,并且它所显示的信息是单一的,随意的。而足迹则不然,它是特定的,几乎包含了目标所有的信息。李明阳,你通过一个人的足迹,能了解他多少?”
李明阳道:“知道他是谁。”
“这是你认识的人而已。我是说一个陌生的足迹,通过它你能了解多少这个人的情况。”
“这个……”李明阳一时间犹豫了起来。他此时通过一个人的足迹,已是能隐约的知道这个人的高矮胖瘦,只是未能够进行精确的判断和具体的归纳。以前对他来说,在和小伙伴们藏猫猫的时候,能够循着足迹找到他们就是了。并且事先就已经知道了谁的足迹是什么样的。
鲁平志这时认真地说道:“你掌握了足迹学的部分精髓,只是还处在了一种模糊的状态。不点拔一下,有些东西你暂时是不能认识到的。其实根据一个脚印的大小、步幅的长短,是可以判断一个人身高的。普通成人的比例是一比七。以脚印的轻重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体重。从脚印的边缘判断这个人的行走特征。这样,一个人的身高、体重、体貌特征也就出来了。当然了,我们南派追踪术有着独特的精确的计算方法。可以准确到与实际情况相差无几的地步。日后你了解了,也自会觉得简单的。”
“是啊!是啊!”李明阳听了,恍然大悟道:“只要仔细的判断一下,真的是可以看出来的。”
鲁平志的笑道:“要不怎么说你好教呢。你的本事只是还没有归纳一下罢了。提个醒,有些东西你便一目了然了。也是这层窗户纸没被人捅破而已,所以你没有注意到这些,也是你以前用不着这些具体判断。”
“是啊!如果认真的想想,还真是能从脚印上面看到这个人的一些情况呢。”李明阳兴奋之余,顿感明朗了许多。
鲁平志说道:“追踪术源于上古时代,从原始人类追踪野兽的足迹进而猎取到以此果腹的食物以及寻找到走散了的族人甚至于敌人时就开始了。在实践中不断地总结经验,几千年流传下来,已是有了一个完整的体系。不过在某些方面,也还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就是知道这个准确的结果,而不甚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所以呢,我要将古代追踪术结合现代的知识来给你讲解。追踪追踪,就是要追踪目标留下的蛛丝马迹。一个人如何能留下不同的痕迹,就要从人体的结构讲起。单纯的讲足迹,只能是些表面的东西。”
“一个正常的人身上有206块骨头,互相联结成骨骼,构成人体的支架。外裹肌肉,内布神经,这就是人体的形态,决定了人体行走的姿势和重力在足底的传递方式。这种由人体多器官、多关节、多杠杆联合整体的运动姿势及人体重心的影响,在行走中产生作用力和重力,在足底或鞋底相应的部位上反映出来,形成特定的足迹形态及痕迹特征。这里面包含了人体的几乎所有的信息。所以学习追踪术,了解人体的骨骼知识是至关重要的。这方面你日后要着重学习的。”
鲁平志又指了鞋印说道:“也就是说,一个人,无论是赤脚还是穿着鞋袜,受地球引力的作用,肌力和自重重力作用下,足底面或鞋底与地面相互磨擦的位移运动,引起动态变化,而形成相应的足迹。我们通过观察和测量脚印的轻重、步态、步幅、虚边、压力、带土等情况,便可以具体的分析出这个人的性别、职业、身材、习惯、年龄等一系列身体特征。甚至于是时间和来去路线。这些是最基本的知识。”
“是的,从鞋印上可以看出这些的。”李明阳说道。这些技能,他现在经过认真分析,自然可以得出一定的判断。
鲁平志道:“眼力的不同,还是会产生一定的误差的。这就需要你对足迹的敏感度到什么样的程度了。辨迹追踪,就是要辨别人在沙土、硬地、草地、水上、砾石地、雪地、河水中、雨天的行走状态中摸索出规律来。不过,人留下的足迹有时候并不是完整的,因用力方向、角度、重压或轻压面积的不同,时常会造成残缺、重叠和发生变形,这上面的信息一乱,从而会扰乱我们正确的判断。这就考验的不仅仅是能力和眼力的问题了,并且在判断上有些东西也是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的。”
鲁平志接着道:“有前辈追踪高手,可单从一个人的脚印上面不仅可以精确地判别出这个人的身高、体重、胖瘦、男女,甚至于还能判别出具体的容貌和穿了什么样的衣服。”
“长得什么样和穿了什么样的衣服也能看出来?”李明阳听了,惊讶地道。
“很神奇是罢!”鲁平志说道:“足迹其实是可以告诉我们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情况。他只要在地上走过,就能留下他的一切信息。无论这个足迹是他有意还是无意留下来的。学习步法追踪术,不仅是要观察足迹,还要多多观察人是怎么样走路的,他留下了什么样的足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留下相同的足迹。和指纹一样,它是某个人所特有的,不可复制的。就如你能判断出一个人即使穿了不同的鞋子,你也一眼能识别出他来。因为他的步态是不可改变的。至于判断出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和相貌,那是一种在入了道的境界下才能看得到的。”
“古代曾有一种步法占,是一种占卜术,严格来说是不归追踪术中的。不过这种占卜术也能准确地占算出一个人的很多信息,有时包含了我们从足迹中获取的信息。这是一种深奥的知识,不在我们的学习范围,不说也罢。”鲁平志随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