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康的死经过二夫人的一番折腾,在都护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虽然一个太监长无关紧要,但在都护府里死人,却是少之又少。
听到消息的刘雯欣没过一会儿便跑了过来,身体团团转,脸色着急地说道:
“你咋把那杨喜康打死了,要是你父亲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看着王意涛怎么处理伤员的后续状况,赵君意耸耸肩无辜回道:“娘,那老太监看着恶心,我一拍他就死了,他一流高手怎么会被我一掌拍死了呢,难道我是高手中的高手。”说完摆出一副摇头晃脑迷迷糊糊地样子,显然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刘雯欣看着这么可爱的一个宝贝儿子,一下子就忘了刚才说的话,连忙抱起儿子左亲亲右亲亲说道:
“他一个太监长,命没你值钱。”赵君意被亲的一脸口水,摸了摸自己脸道,心道:“娘亲的口水怎么这么多。”
事实正如刘雯欣所说。
当赵弈第一时间听到自己的二夫人哭着说什么擒下四少主,还说什么没教养没规矩的东西,如此云云等等,惹的赵弈大手一挥把二夫人赶了出去,待仔细询问过后也就一句“少主就该有少主的样子”盖过,听意思好像完全不怪赵君意,赵君意听着小德子的汇报,也是愣了愣才明白。
“少主,府主并未怪罪你,看来你还是很受宠爱的。”
赵君意面无波澜,盯着小德子许久,直到小德子笑脸变僵才悠悠道:“承受不起这种错爱。”浓浓的不屑,因为赵弈这番话,无疑加快了各小鬼之间的正少主争夺,他无意参加这种无聊的争执,但赵弈把自己当枪使,以自己的行动说明一个少主该有的权利和身份,这让赵君意十分不爽,有种莫名其妙被利用的感觉,索性说完话便投入《《参化经》》的修炼中。
要说修炼,除了前世练就的肉博术类似武术外,关于修炼真可谓闻所未闻,空白一片,但谭幽的笔录却把修炼的事项写的明明白白。
赵君意在经过确认之后,发现自己真的是从抱元境开始,他的真气,来源于从小锻炼的肌理,他的元力便是由灵魂摩擦而得,这就意味着赵君意至少比常人多出五年的时间,因为神州史上的第一天才,也只在十一岁时达到抱元境。
从医药到毒药,从见识到野闻,整本《《参化经》》就像一本百科全书,赵君意实在怀疑他们所学的书本是不是这样。奈何那日走的快,书也没了,好在经书正文虽晦涩难懂,但大体道理却是明白在心,只需要一步步按部就班,便能羽化登仙,可奇就奇怪在此处。
“为何《《参化经》》修炼而出的参化功,竟是操纵微粒的法门。”如果对物质的组成不了解,参化经就相当于废书一本。赵君意闲暇时也会研究这本经书,据他所知,所谓位列仙级,亿万万人中才有一个,而《《参化经》》修炼到极致还可破碎虚空,那这本书记载的岂不是绝顶武学,如果按这个逻辑想下去,若能推演出心中所想的修炼方法,再加以科学的实验证明,到时候人人若都得飞灵冲天之道,岂不妙哉!
日子照旧过,只是离赵君意不远处,总有一个身影远远地瞧着。
赵君意出来伸个懒腰,见他在树干后望着自己;赵君意和其他人玩皮球,他在石头旁看着;赵君意哪怕睡个觉,窗前还有一双眼睛盯着,有一晚,赵君意直接大叫:
“**到底想怎样!”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时候的侍卫长,王意涛赶紧收回目光,隔着窗子声音透过来:
“少主无恙就好。”
回答他的是一盏茶碗甩出,赵君意赤着脚,指着王意涛说道:
“你小子不会有那嗜好吧,不仅恋童,还……”奈何赵君意心性再强,也敌不过一个大男人日日夜夜在一旁看着自己,那种“目送秋波”“简直比一刀砍过来还可怕。说完这话,他发现王意涛的脸真的变红了,天啊,天啊,赵君意有种快要晕了的感觉,难不成,难不成……
“少主……少主,你想多了,我我我……“王意涛这时就似结巴了一样,赵君意此时才发觉他似有心事,经过先前的调侃自己也已经平静下来,索性赵君意退到屋内,坐在一张白玉凳上,慢慢等待着。
这一系列的动作,很迅速,在黑夜中看不太清楚,但就仿若无人般寂静,让王意涛混乱的思想也平静了下来,他深吸口气,郑重说道:
“少主有所不知,整个都护府,亦或是整个东胜神州,有些侍卫的等级可以说低于仆人,也可以说是高于总管。”
“哦?”赵君意诧异,侍卫的地位会变化这么大,必定有其内在的联系,王意涛继续道:
“比如少主门口的两个侍卫,没有任何契约,没有任何辅助,他们的地位就比打扫的高些,而像我这样的,即使功力不如对方,也能以某种方法同样战胜。”
“什么!”赵君意唰的一下起身,他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项规则,所有的书籍没有涉及到,平日黄丫头和小德子没提及过,甚至是《《参化经》》介绍的世俗法则也没有写到。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凭些手段,日后自保有余,最坏的打算是带着母亲逃离都护府的范围,他这院子里侍卫少说也有三十多个,原来全是窝囊废,想及此,赵君意暗暗捏紧了拳头,为什么这种事情没有一个人提过,倘若千军万马对阵,结果不显而易见!
“少主莫怪,”站立于王意涛身前,小人儿的双拳紧紧握着,但也就那么半息,尔后拳头松开,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只听得一句“继续”,语气淡然,音调不高不低。王意涛不由地暗暗佩服,如此年纪就有这种涵养,喜怒哀乐全在一念之间,当真是我辈之幸:
“契约并非每个人都拥有,虽然不是罕见,但也绝不常见,我和我的弟兄们总共十人,恰恰都是契约之身,这事目前为止只有少主知道,连府主大人都以为只有我一个是契约之身,会契约之术随君术。”说到这,王意涛停住了,他的眼睛彷若幽暗中的篝火,熊熊燃烧,却不炸裂开,也就那么几瞬间,似度过春夏秋冬,神色阴晴不定。
“把这些都告诉我,为何?”十人恰恰是契约之身,话及此,王意涛的意图赵君意已经猜到:“我不过是一个六岁娃子,又不是府主最宠爱的,更不是大家所猜的未来府主,你这样做,有意义么。”
好像觉得口渴,赵君意徐徐倒着一杯茶,嘴角似笑非笑,房屋内汩汩的流水声恍若时间的流动,那一刻,王意涛好像看见,一个位坐于无上皇位的人,在那品人间百态,水满,赵君意取了第二个杯子侧头问道:“你要不要来杯。”
“属下不敢,”王意涛回过神,手掌相对,尔后左掌画个圆圈,右手竖立在上,形成“众星捧月”之势,动作一气呵成,王意涛将手势对准赵君意:
“魂气归于天,殷主自在仙,以道君臣属,一念在心间。”语句分外响亮,宛若出声于高山悬崖,磅礴气势,却仅回荡在房屋内,一道白色之光闪电般刺进了赵君意的眉心,赵君意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听到王意涛大呼:
“天,少主你,您,您竟然有元力,真的有元力……”
杨康洗的死颇为蹊跷,他只能以老太监不敢违背赵君意这个烂理由解释,但若真的不敢,也不会擅自抓走小德子和黄芝林。所谓生死约,便是将自己生死交给主人,虽然对侍卫残酷,但主人的力量能够部分回馈在己身,这项特殊的能力只有主人运用时才起效,但仪式成功时会自动产生,他刚才分明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元力传遍全身,虽然微弱,但那也是元力呀,而且这股元力只是主人的一成功力,那么赵君意本身的功力,似乎在六纬境,。
“王意涛,我可以现在叫你死么。”赵君意咧开嘴角,嘻哈的表情浮于脸上,但王意涛经过几日的观察发现,这种神情正是赵君意发怒的标志。
“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擅自发动仪式,你说你是不是现在该死。”赵君意转着茶杯,眼神在王意涛身上流转,王意涛打个哆嗦,恐怕那个丫鬟和小“太监”都知道这事,他赶紧点点头并解释道:
“我还有其余九位弟兄,刚才的情况并非属下有意,实在是仪式一旦发生,就不能阻止,而且我坚信少主您一定会留我”他怎么忘了,四少主历来被人说是性情古怪之人,赵君意又坐在了玉凳上,喝着刚未喝完的茶问道:“为何非要留你?”
月上枝头,朦胧的月色映得峰州更加雄伟,好似漫山银雪,嵯峨逶迤,洁白的月光洒在幼儿的玉面上,双眼微微泛紫,却是常人无法察觉,王意涛得意地笑了笑道:“少主日后便会明白。”
王意涛,坦诚之余又有所隐瞒,该回答的没回答,不该说的倒说了一堆。赵君意不喜欢用身份压人,况且现在还是自己人,但这王意涛神秘的紧,赵君意不信只凭自己几日的行为就能折服他,而王意涛也无惧于权贵,叛变赵威的后果他应该清楚,自己收了他的后果无疑更刺激了矛盾,赵君意喝完了茶水,对着王意涛说道:
“还有什么事没说的?”
王意涛弯下腰,并未说任何话,赵君意饶有兴趣的眼神他是知道的,半响,赵君意叫来黄丫头和小德子,将一些事情说清楚后便挥退了所有人,待最后王意涛离开时,赵君意蓦地说道:
“谭幽老头曾提过,天敬司最辉煌的家族曾是王氏,他们善占卜,逆苍天,是天之骄子又是天妒的对象。”说到这,王意涛猛地回过头,那表情,就和当初赵君意在谭幽面前的一样,赵君意勾起嘴角:“看来传说是真的。”
原来刚才只是赵君意试探地说了说,王意涛惊叹,想不到这幼儿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思维,又听见赵君意最后嘱咐道:“莫让人知道你身份,但若还想有什么瞒我,只怕日后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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