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一带地势险峻,山上终日云雾缭绕,山中毒T+布。所以,附近的山民通常都不会来。我们大可以把工事修茸在山顶,借云雾和山势遮掩,神不知、鬼不觉。”
安承夜站在山腰一块凸起的巨石上,脚下是足有千丈的深深的沟壑,一带绿水蜿蜒环绕。四周云雾蒙蒙,群峰若隐若现,尤如万马奔腾,又如巨龙盘据,当真是块风水宝地。
有话说,伟人必面带异相,灵山必掩其锋芒。这可不就是风水学里所说的,绝佳的龙脉之地。
而他的思绪,此刻却不在山水之间。
轻扬右手,勾了勾食指和中指,站在他身后的程骏会意,默默行了礼之后,安静转身离开。
善慈怀抱着一件纯白的披风,迎面遇到程骏,受了程骏的礼,盈盈回拜。然后顺着程骏提示的眼神看向安承夜,嘴角始终带着那抹温柔无比的笑。
若不是她轻盈不沾半点尘土的步法,谁能看得出她这样娇柔的女子,竟然身怀绝技?
白色的披风如云絮一般落在安承夜的肩头,一双纤嫩如削葱根的手,灵巧轻盈地将披风的华带恰到好处地在他颈间系了个漂亮的结。
这是亲密无间的姿势,也是极其危险的姿势。因为,那双灵巧的手只要稍微转个方向,就可以方便快捷地扭断他的脖子。
安承夜仿如雕像一般,一动也没动。任凭善慈从背后爱恋地抱紧自己,任凭她温软的脸在他强健的背上慢慢摩娑。
第一次,他有一种强烈的复明的冲动。
他想知道他浑身莫名地紧张和不安是来自哪里。他想看清楚她。是地。他突然好想再看清楚她。不是四、五时地孩提模样。而是。被压在他身下时。愤怒娇喘地模样。
可是。他地心一阵一阵地紧揪着。莫名地惶恐让他焦燥不安。让他手足无措。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那童稚地呼唤“二哥哥、二哥哥”。那是亲昵。也是求助。
“镜薰……”
这一声低叹。不知道是发自他地喉间。还是发自他地内心。他抬手扣上腰间温柔地手。努力回忆属于她地温度。她地手。没有这么柔软。但很灵巧。让人想像得到她随时都准备反击地狡猾地表情。
“少主。回去好吗。山上风大。你地手好凉”
安承夜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那熟悉地呼唤声破空而来“二哥哥……二哥哥……二哥哥……”。从脚下地沟壑中。带着无穷尽地回音。绵延不绝。
“镜薰?是镜薰?”
“什么?”善慈四下回望,除了他们,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宁神感应,连只大型的走兽都没有。
而安承夜却侧着耳朵细细的听着,紧拧的双眉让他的紧张无处盾形。
善慈浑身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轻唤着:“少主?怎么了,你怎么了,少主?”
“是她,是她!”安承夜推开善慈,说:“镜薰在这里,她有危险。你先回去,告诉程骏一切按原定计划做。我找到镜之后,马上回来。”
“哎,少主,少主!”
善慈倒抽了一口冷气,疑惑的呼唤变成惊叫。因为安承夜竟直接跳下了悬崖,像一朵凋零的白花,向崖下碧绿的河流中坠去。
他说许镜薰在这里,说许镜薰向他求救,可他却跳下了悬崖。这……,莫不是他被鬼附了身,神智错乱了?
善慈泪流满面,跌跌撞撞地下山,她得找人帮忙。这山林那么浓郁,凭她一人之力,要找个人何其困难。
河水冰冷刺骨,就像有无数冰针刺入人的灵魂,冷得让人有种被活生生分裂的错觉。
“镜薰……镜薰,你在哪里?我来了,你再叫我一声,一声就好!”
安承夜努力让自己浮在水面上,仔细地聆听着,可他的耳边除了水声还是水声,连鸟叫声都听不太清楚。
“二哥哥……二哥哥……”
她的呼声越来越弱,他这次听清楚了,这呼声,来自自己的心。可是,那慌乱的感觉却异常强烈起来。他感觉到她的绝望和无助,他感觉到,她就要死了。
“镜薰!许镜薰!你到底在哪里!回答我!二哥哥答应你,绝对不再把你丢下,只要你回答我!快回答我!”
绝望的呼喊声,带着千回百转的回音渐渐远去,可回答他的,仍然只有水流声和隐约的鸟鸣声。
安承夜上了岸,仍然不死地仔细聆听着。他从未如此感觉到自己与她的亲近,可是他又如从未如觉得他和她之间的遥远。
举起手,并拢食指和中指,他犹豫不决,昔日誓言言犹在耳“若不能成事,此生便永不复明”。
她已经快没有呼吸了,她的心跳也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可她的确在这附近,他强烈的感觉得到。
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盘膝而坐,手指迅速地在自己身上点着被禁多年穴道。运功、调息,再睁眼时,那记忆中的光明刺进眼帘,迫使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适应光明的存在。
青山绿水,仙雾繁花,多美的景色啊,却让他热泪盈眶。金戈铁马、城亡池毁,亲离子散,带着血色从这美景的背后透出来,残忍地刺着他的心。
安承夜审视了一下地形,健步如飞向上游寻去。
“镜薰,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等我……”
心中默念着,他施展开了十成的功力,全速前行,两眼寸土不漏地四处搜寻着。
天色渐渐暗下去,安承夜也几乎怀疑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否则,以他的轻功,全力奔走一天,这么远的距离,他怎么可能听到她的呼唤声?况且,仔细回想,他听到的,是她小时候的声音。
“是我听错了吗?”安承夜停顿下来,疑惑地回想一切,太阳的仅剩的最后一点余辉正在消失。
突然,安承夜不自觉地对最后一缕夕阳看了一眼,看见不远处,对面崖壁的一颗树上,有一抹粉红的身影。
那会是……镜薰吗?
第一次发现,他居然快要不认识她了;因为此刻,他是如此的不确定,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
且不管是与不是,他还是轻旋起身,直接掠了过去,把她从快要不堪重负的小树上抱了下来。
她浑身湿哒哒的,全身冰冷而显得
硬。但是这触感和重量,却是如此的熟悉!
将她平放在一块青石之上,反转过来,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好一个蛾眉淡扫,长而弯的睫毛浓密地排了好长两排,可见她的眼睛很大。秀气小巧的鼻子还和记忆中一样惹人怜爱,而她的唇更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小而绝美。
难道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怎么长吗?可正因为这样,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丝毫没变。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一惯压抑的情感,来得更强烈。
“镜薰,镜薰?”安承夜轻晃着她,试图叫醒她。
可她毫无生气,嘴唇的颜色和脸上一样苍白,身上的温度大有更冰冷下去的趋势。看样子,她应该在水里泡了很久,天知道她这点微弱的呼吸,是怎么保留下来的。
“该死!”
安承夜低骂了一声,不顾一切地动手脱她的衣服,看见她的手和脚,都被泡得起了皱。心底一酸,他的眼眶又湿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却只有心痛,没有邪念。爱惜地用自己的外衫包住她,把她像珍宝一般掖在胸口。
他快速往回奔走,来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山洞。她的体温不能再降下去了,他必须带她去一个避风的地方,烤烤火。
好在这山林没有什么人进来,要弄到干柴也很容易。安承夜很快便生起了火堆,并弄回了大量的柴禾,足够烧一整夜的。
她的身上还是很冷,安承夜抱着她又向火堆靠近了一点。并不停地搓着她的手、她的脚,企图让她快点暖和起来。
可是这样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她的体温不断没有上升,反倒降了一些。而安承夜已被火烤得浑身发热,要不是怀里有个冰冷的她,他恐怕早就冒汗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安承夜心底一凛,抓起她的手腕探上脉息。一丝阴冷的寒光闪过他的双眸,他的呼吸因为愤怒而变得急促。
是谁那么阴毒,居然下那么丧尽天良的药给她!还把她丢进水里浸泡,这不是存心置她于死地吗?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遭如此毒手?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就这么放你走。镜薰,原谅我。”
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手掌按在她背后的心门,替她输送些内力护住她的心脉。然后,他将自己的衣裳辅开,把她放在上面,四周生满一圈火堆。这样,她就不会受到野兽的侵害。
阳龙剑春,一种性淫而奇热的剑叶草科植物。通常被邪门邪派用来提练制为春药,为世人所不耻。但对许镜薰身上来的毒来说,它却是最好的解药。
偏偏这苍莽的群山终年云雾蔽日,气候湿寒,就连山顶最温暖的地方,生长的都是气候湿寒的植物。要想在这种环境中找到喜爱阳光的阳龙剑春,还不如登天求神仙。
正如程骏所说,这里到处都是毒虫猛兽。把没有一点知觉的镜薰一个人留在洞中,的确不安全。
安承夜不敢在外多逗留,无奈地折身,无功而返。
他只有不顾灼烤,在四周烧满火堆,抱紧她,不停地搓着她的四肢。可事与愿违,越近深夜,她的体温就下降的越快,照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我真的不想这样,镜薰,你知不知道?”他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疼而爱怜地看着她“可是,我不能看着你离开。你最相信二哥哥,对不对?你也答应过二哥哥,永远不离开我身边,对不对?那么,就让我的小镜薰,真正成为我的新娘,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火苗跳动的声音、柴火燃烧的声音。她的双眼,始终死气沉沉地紧闭着。
安承夜痛苦地紧锁双眉,深呼吸了几次,把她轻轻放平。
衣带渐解,他因为灼烤而发烫的体温直接烙上她冰冷的身体。他炽热的唇也印上了她冰凉而毫无知觉的唇。
他极尽温柔地爱抚着她,是温柔,也是点燃她体内那把火的魔手。
在他的激吻和爱抚下,在他体温的引导下,在烈火的烘烤下,她的面色渐渐红润,体温也渐渐上升。她的呼吸,甚至因为这一切而变得急促起来。
安承夜早已大汗淋漓,可看到她因为回热而渐渐变得粉红的肌肤,他心里舒了一口气。除祛担忧,剩下的,就只有**。
他小心翼翼地填满她,没有感觉到一丝阻挠,这让他微微怔忡了一会儿。可当她发一声模糊的呼痛,再看到她紧锁的双眉,和因为不适而皱紧的俏脸,他所有感知很快就复苏了。
在无法言喻的冰冷中徘徊的许镜薰,想叫叫不出声,一张口便呛入一口冷得人灵魂出窍的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反正世间一切的温暖,都已被这无尽的黑暗吞没。
她只觉得出奇的冷,从心里一直透向体外。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突然她的丹田处窜起一股火苗,烧暖了她的知觉。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流,带着酥麻的感觉,在她唇上、眉间、耳畔和身上游戏走。突如其来的、几乎无法承受的胀涩感,让她想惊呼,却被冰冷卡住了喉咙,只发出模糊的浅喘。
一波一波的热量源源不断而来,一点一点驱走冰冷。她的呼吸终于变得顺畅,呻吟声也变得旖旎起来。
这该死的、令人羞耻的声音!到底自己怎么了,最近三天两头的睡醒时,就有这种感觉。呃……姑娘们接客的感觉!
摇摇头,想挥去那不切实际的错觉。但那真实的愉悦却几乎将她袭晕,身体违心地颤栗起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接着,她感觉自己被要被什么人抛起,感知世界严重被晃荡着。那种感觉,有点酸涩的痛,却那么充实,拼溅出的是更多的愉悦感。
她终于在天崩地裂的晃荡感中,被一双强有力臂膀抱紧,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声让人脸红耳赤的男人的低吼,在耳边浅吟,浊热的气息引起她浑身最后的战栗。
“镜薰……我的镜薰……”
男人低喃着,声音充满了爱恋,他的唇更恋恋不舍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
这声音,不是青纶的,但是好熟悉,他是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