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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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薰得到安承夜的鼓励,巧笑嫣然地对青纶打招呼巧,又见面了。”

  “镜薰……”

  “啊!对了!”许镜薰生怕青纶提起皇宫里那档子事,拖着安承夜的手臂说:“夜,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再晚就糊掉了,快走快走!那个,十三王子,这个园子很大的,比皇宫有趣多了,你自己去转转。”

  青纶想追进那院子去,被程骏闪身档住了:“对不起青公子,这是我家少主的禁院,外人不得入内,请公子到别处活动筋骨去吧。”

  青纶愣愣地盯着随即被关闭的院门口,回想许镜薰看见他时的样子。她满脸桃红,越艳丽动人了;不仅是身体无碍,看起来心情也很愉快。尤其是她挽着安承夜那种亲密无间的样子,说明她很喜欢安承夜。她的脸上明显写着对他的害怕,是怕他把假王妃的事告诉安承夜吗?

  好傻的想法,如果安承夜会介意,她早就被扫地出门,或被处死了。所以,要抢回她,对安承夜摊牌并不是好办法。

  扫了一眼不卑不亢的程骏,青纶拂袖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刚刚镜明明有叫他十三王子,等于无意间泄露了他的身份。她说得那么大声,就算不会武功的人都应该听得到。可他还是叫自己“青公子”,可见他对自己心存芥蒂,不愿意对自己俯称臣。

  这些人一定有古怪,安承夜也绝不是什么隐居于山野地富贵子弟。若不是为了镜,他隐藏得真是太好了,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要查他的底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安承夜知道青纶必然起,许镜薰拉着他进院子里的时候,他悄悄顺手拧动了假山畔的一块小石头。这小小的挪动,却在地底机关的转动下,在山顶出了三下轻轻叩击的声音。山顶上的人全数停止挖掘,掩好了洞口,悄悄潜下山来,分散在村子各个角落。

  “杏儿,杏儿,好了吗?”许镜薰毫无知觉地拉着安承夜,大老远就乍乍乎乎地询问安承夜派给她的贴身婢女。

  杏儿正拿着小扇子不停地着炉火。见许镜薰和安承夜来。施施然行了一礼。温顺地回答:“差不多了少夫人。可是……”少主他从来不吃梨地啊。

  “可是什么。火候够就好啊”许镜凑上前。在闷罐前手闻了闻。满脸享受状地说:“好香啊。冰梨炖雪蛤。听说很补地。好像已经炖够了。夜。我们来喝吧!”

  “好。杏儿。去拿碗来”安承夜将一丝勉强藏进眼底。温柔地扶许镜坐下。

  杏儿呆呆在站在一旁。为难地问:“少主。要去拿碗吗?”

  安承夜俊眉一挑:“去拿。”

  “几只啊?”

  “当然是两只啊”许镜薰奇怪了,杏儿平时很机灵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傻傻的。

  “奴婢这就去”杏儿诧异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确定自己没听错。可是少主什么时候能吃梨了,他不是一吃梨就会吐的吗?

  走到后院转角处,杏儿察觉到身后有人,可没等她回头,眼前一黑,身子就软绵绵地倒了。四处明岗暗哨重重,来人动作迅速地将杏儿移进柴房。手起刀落,汩汩的鲜血染红了大片柴草……

  片刻后,一个新的杏儿从柴房里走出来,打量到四处无人,吹燃手里的火折子,丢进了满是干柴干草的柴房。熊熊大火立刻吞没了房间里的衣物和尸体,浓烟滚滚。

  杏儿跑到院门口跳脚大喊:“不好了,来人啊,柴房走水了!”

  一众家仆婢女们,提着水桶、拿着水盆一个个都慌忙赶了过来,对着已经窜上半空的火苗猛浇水。虽然场面很杂乱,但却一点也不嘈杂。

  大家的手脚很快,安承夜和许镜薰赶来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一股被烧焦的肉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十分难闻。

  “不好,这烟雾有毒!”安承夜突然大叫一声,一手捂住许镜薰地鼻息,率先屏住了呼吸。冷冽的双眼,快速扫了众人一遍,搜寻可疑的人物。

  “啊!”突然有一个家丁痛苦地捏着自己的喉咙,脸色在瞬间变得漆黑如炭,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连抽畜都没有,就气绝身亡了。其他的家仆和婢女,相继作倒地气绝,顿时小院里横七竖八的倒了满地的尸体。

  许镜薰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多人,就死在她面前,吓得双眼圆瞪,一双手死死地攀着安承夜的手臂。

  七星阎罗散,燃烧起来很像柴火烧出来的烟雾,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所以一般不容易被察觉。要不是安承夜从小熟知天下各种奇毒地特性,身上带有避百毒的青阳玉戒指,这次肯定难逃死劫。

  安承夜揽着许镜薰疾速离开,又仔细地替许镜薰把过脉,确定她没有吸入毒烟,才松下一口气来。现她仍然呆呆的,知道她受了惊吓。他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许久,许镜薰才“啊”地一声醒转过来,仰脸看到满脸平静,好像在闭目养神的安承夜,心底地惊恐顿时踏实了不少。四周鲜花齐放,是花园,美好干净的景致和柴房那边形成鲜明地对比。那么刚才,是做梦吗?

  安承夜其实是在用内息感知周围有没有埋伏,确定一切如常,他才睁开眼睛问:“现在好些了吗?”

  “咦?”许镜薰的脑子有些迷糊,甩甩头她面带惧色地问:“刚刚那个……是真地吗?”

  “嗯”安承夜点头。

  “是什么人做的?有抓到吗?”

  “没有”安承夜眼中眨起凶狠地光说:“不过我会抓到下毒的人,替大家报仇的!幸好当时我们站的是逆风位置,没有伤到你,若不然,我要他碎尸万段!”

  呃!这样的他,好吓人!许镜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惴惴地扶着他的双臂,心底一片纷乱。

  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感觉好陌生,好像又变回了刚开始认识的那个他,那么冷漠无情。

  “少主、少夫人,你们没事吧?”程骏冒冒失失地闯进来,闷头就跪:

  保护不力,请少主责罚!”

  “你时刻都跟着他,寸步不离吧?”安承夜平复了心态,但声音还是带着一点点阴沉。

  “此事绝非青公子所为,属下一直紧跟在他身边,直到禁院起火时都未曾离开过半步。依属下之见,纵火之人应令有其人。”

  “不仅仅是纵火,来人还在大火中下了七星阎罗散的毒,去救火的一众兄弟,全部中毒身亡。我看,来人必是针对我们下地手,而且只是稍作试探。否则,今日我与镜难逃其害!”

  “少主,您是说我们暴露了?”程骏难以置信地看着安承夜:“可是我们一向行事小心谨慎,除了日前救下青公子,没有招惹过任何帮系门派。是什么人使这么狠辣的手段,向我们示威?”

  安承夜懊恼地闭上双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一,派人去查探青手下可有会用七星阎罗散的毒门之后;其二,马上差人去追寻善慈的下落。此地已不宜久留,吩咐弟兄们暗中撤回原处,那件大事,等避过这阵风声,再作打算。”

  “是,属下马上去办!”程骏抱拳领命,惑地问:“少主,难道善慈……”

  “善慈日前在禁院出现过,她的武功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在宋玲的调教之下,她其它本事应该也不弱。青纶现在在庄内,她必定就在附近某处。她熟悉我们地联络、追踪手段,务必要交待前去追踪的兄弟们改变原有方法,小心为上。”

  “……”程骏目瞪口呆,看起来那么娇弱的温良的善慈,真的会像少主所说的那样吗?可是少主从来不说没有根据的事情,他说得那么严肃,让人不相信也很难。宋玲原是想给少主调教不会成为累赘的女子开技散叶,怎么把善慈调教得这么厉害,真是失算了!

  他们说的就是那个半夜约安承夜出去的妖媚女子吗?哼,野花没采着,反被野蜂叮了吧。不过,如果真是她下地手,那她也太狠毒了,那么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许镜嘟着嘴,想到那恐怖的一幕,浑身还是一阵阵的抖。不过,想起安承夜把自己丢在房里,跟着那女人跑出去的那一幕,她又很生气。

  “镜薰,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善慈了”安承夜牵起她的手:“我们进屋去,看看你有什么要带走的,吩咐人收拾一下。”

  “现在吗?”许镜薰惊讶地问:“难道明天就要走吗?”

  “不是明天,是马上”安承夜宠溺地扶着她的纤腰边走边说:“下毒的人手段狠辣,在不知道对方确切身份之前,继续留在这里对你会十分危险。”

  “那你呢,就我一个人走吗?”要把她送回京城那个成亲的院里子,让她枯等吗?天啊,想想都很烦闷。她可不能保证在这种日子里,她会不会想要逃。

  “傻瓜”安承夜捏了捏她地鼻子,故意逗她说:“我很想让你一个人离开,派很多很多人牢牢的看住你住的地方,连一只苍蝇也不给它飞进去,好不好?”

  “我才不要!”许镜针扎似的跳起来:“那不是和呆在牢房里一样吗?我还不如呆在这里,让刺客给毒死了呢!”

  “不许瞎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安承夜帅气地笑笑说:“既然已经有人对我产生了兴趣,好,从今天始,我们就去闯荡江湖吧。”

  “真的吗?!”许镜薰兴奋地摇着他地手臂:“你是说要带着我一起的吧?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嗯,去很多地方,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可是,你好像不能打吧,到时候我既要打又要照顾你,可能会很狼狈地。”

  “没关系,我绝不会拖累你的!”许镜薰振振自己地双臂,保证地说:“我也会几下的嘛。万一打不过,我就先躲起来,要不,我可以先跑啊。我保证不被别人抓到,就算被抓到,也不会连累你地!”

  “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勉强带你一起”安承夜看着欢欣雀跃的许镜薰,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

  这样也好,名正言顺的带着她再次远离青纶的视线。在还没有弄清楚谁是老头子所说的那个孩子之前,他不可以轻易与任何一名王子有冲突。

  院子中间,许镜薰的冰梨炖雪蛤已经被熬干了。许镜薰小小的哀鸣了一下,很快就跳到屋子里亲自收拾东西去了。因为,去拿碗的杏儿,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安承夜靠在门框上,若有所思地瞄着那炖得冒黑烟的罐子。按说杏儿的轻功是所有婢女里面最好的,从这里去厨房会经过后院,依她的脚程应该在大火前就要赶回来。她到现在都没回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火是她放的,但她是自幼跟在身边的人,绝对是可靠的人。要么,她已经死了。

  刚这样想着,安承夜却看见杏儿满脸污地跑了进来,看起来很慌张的样子。安承夜立即站直了身子,堵住门口,警觉地看着她跑过来的身影,并悄悄屏住了呼吸。

  “少主!少、少主!”杏儿跑得惊慌踉跄,大叫着:“不好了,少主,后院和厨房的家丁全都中了毒,还有不少家仆、婢女也莫明其妙的死了!”

  她的脚步显重,远如杏儿的轻巧。可是她的眼睛又掩饰得太过,反而显出她高出杏儿几倍的深厚内力。

  还有,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家仆和婢女,只有像家仆和婢女的兄弟们。所有人只会对自己和镜称奴称婢、或称属下,不会对同等人用卑贱的词语。

  “哦?此事当真?”安承夜闲闲地应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奴婢看见一个人影……呼、呼……”杏儿喘着粗气,惊吓不己地说:“要、要不是奴婢逃得快,可能、再也见不到少主您你去死吧!”

  伸手可及的距离,杏儿突然目露凶光,双掌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又快又狠地击向安承夜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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