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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儿推着轮椅上,一脸然,眼神仍然呆滞的白星华,清潆的目光投射向不远处,那一片火红的枫叶林,深秋了,枫叶凝聚了太多太阳的恩泽,红如娇阳,以火红美丽来报答太阳的恩情,乌鸦尚且反哺,她又以什么来回报父情深沉的爱。

  近一个月了,父亲的神态还是老样子,根本不认得任何人,霓儿吸了口气,幽伤的眼瞳移向医院里的草坪里,那些凋谢的菊正随风飘落,只余留下淡淡微苦的雏菊香味,飘浮在空气里,在鼻际久久缠绕不去。

  嗅闻着那抹苦色的香味,霓儿在一株高大古老的槐树下停下了轻盈的步伐,脑子里回瞬间掠过哥哥嗜血捶窗的画面,以及白晴若与冷煌深深交缠的一幕,这些难堪心碎的画面,紧紧地缠绕住她,令她透不过气来,一大早,趁冷煌不在,便偷偷溜出来探望父亲。

  她单膝跪了下来,此时的她,多想抱住父亲痛哭一场,如果父亲神智清楚的话,绝对会心疼地安慰她,面对冷煌彻骨的仇恨,她就快承爱不住。

  近段时间,晴若也变得厉害,自从上次媚药事件后,她对她,一直恶言相向,仿佛她们根本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而桑蒂娜象受了某人私下所授的特权,对她越来越严厉,越来越凶狠。

  “爸,你说我该如何撑下去?哥哥进了监狱,晴若变成那样,象是中了冷煌的邪,疯狂地迷恋着他,如果当年,你真害死了冷煌的父亲,如果这一切真要我来偿还,我绝无怨言呀!”

  “只是,这条路是多么的艰辛,该如何继续走下去?爸爸!”

  她透明玻璃似的脸孔,透露出浓烈的哀绝,秀丽的发丝在风中飞扬,清亮的美眸幽伤地凝睇着父亲,父亲萎缩不振、精神不济、眼神涣散的模样,让她的心疼痛着,仿佛不能听到女儿低低的倾爽白星华仍是迷惘地凝视着远方,渐越树梢的那抹朝阳。

  也许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是最好的?不受任何尘事的纷忧,心灵的一方净土永远是那么美丽。

  曾经她急切地期待父亲能记起以前的事,但是,现在,让他继续沉睡吧!父债子还,不管冷煌要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方式,她也决定咬牙承受。

  就在她准备缓缓起身的当口,“霓、、、、、儿、、、、美、、、”

  父亲有些沙哑的声音,令白霓儿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眼,是父亲讲得吗?是不是幻觉?

  “美、、、丽”

  这一次,霓儿清清楚楚地听见,那的确是父亲久违了的嗓音。

  “爸爸”惊喜万分,她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轮旭日正缓缓从东方升起,不多时越过水天相接的地平犀喧染了满天红霞,霞儿霞儿满天飞,正是这罕见的日出美景感染了父亲。

  尽管他只能说出一个单音节,霓儿的高兴的程度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天际的红日,印红了白星华暗黑的脸孔,也染亮了霓儿黯沉的双瞳,清澈的水眸流转着琉璃的光彩,嗅闻着晨风里淡香的苦味,她陪着父亲一起看清晨的日出。

  这是从白氏倒闭后,有史以来,霓儿最快乐的一个早晨。

  只是这样幸福的时光到底还能拥有多久?

  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有些人的命运象是早已注定。

  响午时刻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如今又要用真爱把我唤回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霓儿小声哼唱着网络流行歌曲,踩着轻盈的步子,心情愉悦地踏进冷宅大门。

  不想,险些碰上了客厅门口,双手交臂,一身香奈儿雪纺纱连衣裙的白晴若,她的发今天,高高地用一支漂亮的发夹夹住,连衣裙V字领口开得很低,浮沟若隐若现,象是要呼之欲出。

  感觉身材也比以前好了许多,不过,霓儿并不诧异她的装扮,从进了冷宅开始,她就一直穿着,与以前的她判若两人,迷惘的爱情足可以毁掉一颗童稚纯真的心。

  她这样暗想着。

  明亮的眼睛看到了她纤细的颈子上,那深深浅浅,青青紫紫的吻痕,那是冷煌弄上去的,冷煌与她相互缠绕的一幕,又在她脑子了里飘掠。

  “去了哪里?”白晴若冷若冰霜,严厉地质问。

  见霓儿迟迟不答,她歹毒的眸光一闪“去见帝冷扬是吗?”

  “我没有。”见她误会自己,霓儿不得不出声反驳。

  “那就是去见那个老不死的。”她眸光灼灼,象不是不把她逼问出来,誓不罢休。

  “谁?”霓儿惊诧地瞠大瞳仁,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知道父亲的事?她一直瞒着所有人,不是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晴若垂下眼瞳,撇起唇,冷冷的视线淡略过霓儿纤细的身材,为什么她就是得不到冷煌的心?她好恨?

  “姐,你听我说。”霓儿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吸了口气,她怕晴若把这事告诉冷煌,那父亲的生命便处在冷岩之上,悬崖之间。

  “说什么?让我不要告诉冷煌吗?”白晴若象是对所有事了若指掌。

  “那得看我的心情?”白晴若饥着自己尖尖指甲,幽幽吐出“你以为你给冷煌做下的一切我不知吗?白霓儿,你把我看得太轻?”她发出几声尖锐的冷笑。

  “我不明白。”霓儿如坠入五里云雾中,不明所以地轻问。

  “你是冷煌在这屋子里的,上流社会谁人不晓?”

  “姐姐”霓儿脸色转青,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不准叫我姐,你不配。”白晴若尖声怒喝。

  “为什么?”霓儿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轻声低问。

  “因为,你永远是大家心目中的神,你罩住了所有的光华,而我呢?”

  她凄凄地自问,幽幽地诉语“我的存在还不及空气里的一粒尘埃,无论我如何努力,在爸爸的眼中,永远只能看到你?所以,我好不甘,白霓儿,你了解那种想把人掐死的恨吗?”

  那咱嫉妒的烈焰一直狂燃在她心口,她恨不得拿把刀,划伤她人人称好的面容。

  “凭什么你能得到所有,而我却一无所有。”她啐毒般的眼光尤如一根利箭狂射向霓儿。

  凶狠地一把握住霓儿缩瑟着肩膀,尖尖的手指狠命地掐入,霓儿裸露的肩头,白嫩的肌肤,刹时印上血红的印记。

  “白霓儿,我恨你,好恨,恨不得你死?”

  她灭绝人性的恨意,象狂风般直扫向脆弱的霓儿,捶打着霓儿染血的心口,这一字一句,出自于她亲姐姐的口,白霓儿做梦也没想到,是疯狂的迷恋让她失了心智,还是就如她所言,她至小就恨她,这份恨积聚的太久,隐藏得太深,恍然间明白,为何当初她苦心相劝,她不能嫁给冷煌,而她却一意孤行,以前,对她的言听计从,全是她精湛的表演,她的心机隐藏得太深,原来,她的姐姐是如此聪明,是她太天真,处处为她设想,到头来,她才是人世间最可怜,最无助的人,她装得一无事处,让她扛下了白家所有的事,白氏企业垮掉后,为了家庭生计,她甚至不惜到迷你香夜总会下海卖笑,她不愿意扛下白家重担,所以,一直蜷缩在她的羽冀之下,她是白家最小的女儿,白家出事后,活得最苦最累的却是她,原来,她才是那个被人玩弄在掌心的大傻瓜。

  她好傻!一切都是演戏,这女人城俯之深,彻底地打败了她?她苍凉地一笑,心口弥漫的苦涩挥之不去。

  亲亲们,暮阳写得很累,不过,想把情节快些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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