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军装警员拿着对讲机奔过来,“苏探员,张督察说已经抓住了迈克尔,让您过去。”
苏温泽霍地直起身,跟随他们一块上车,前去与张光远等人汇合。
一辆车灯直闪,鸣笛,准备往回赶的警车里,已摔得灰头土脸的迈克尔双手被银色手铐锁住,还不忘合并手臂,抱紧怀里的钱箱,被两名便衣警员推搡着押进车里。
苏温泽大步流星走过去,跟随着弯腰进了车,开口,冷声接连审问,“迈克尔,今晚跟你交易的接头人是黑豹吧,他人呢?你们平时怎样联络的,这次你们的货是甚么?”
“妈的,我呸!姓苏的,你去死!做梦呢,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有种的话一枪崩了老子。”
迈克尔朝对方啐了一口,用不地道的汉语咒骂,脸上冷笑着,神情鄙夷又痛恨。
果然,又是国际刑警那边的人过来取他的卵,阻碍他发财,这都多少次了,多管闲事的家伙。
抓不到想要抓的人,苏温泽本就郁闷,此时被人啐了一口,顿时完全丧失了平常的耐性。
他一把夺过押住人犯那名警员的配枪,使劲往对方被子弹擦伤,正流着血的手臂接连捶打。
迈克尔立即哀嚎鬼叫着,一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大骂起来,“你们刑警都是没人性的,就只会滥用私刑,比我们黑社会的更是恶毒,就连杀人不吐骨头的黑豹都比你们有道义——”
因为剧痛,手臂一松,怀抱着的那个黑色皮质钱箱也掉在地上。
苏温泽见好就收,停住捶打。把手上染上鲜血的黑色配枪丢往一旁,再次冷声道,“迈克尔,听说这次交易的货是你趁德克不在家,带人去硬抢回来,还死伤了三十多个弟兄。损失这么大,真想黑豹那伙人开给你甚么天价。”
说完。他把那个钱箱踢到一边去。用枪瞄准崩了下,蹲下身板,便去翻开箱盖。
钱箱里面。装满了美钞,一叠叠排放整齐的花绿美钞,足足有一箱。
迈克尔看得两只蓝眼大冒精光,脸上满是贪婪。
苏温泽拿起一叠由美钞。快速点算起来。
三分钟后,他翻了翻钱箱的底部。摸到底部那个凸起的黑豹标志,眼里闪过满意的光芒,冷冷低声道,“这箱赃款共达12亿。看来,这批货真是值钱。难怪,黑豹会亲自出马接收。”
根据得来的情报消息。海沙黑市的头目掮.客,黑豹。每次接收赃物,都会习惯使用带有黑豹独特浮雕标志的黑色皮质钱箱。
这样一看,情报不假,今晚的接头人就是黑豹,只是,他神出鬼没,这么快就逃匿无影了。
“甚么赃款,这是老子带过来海沙,准备日夜嫖死你们中国女人的嫖.资。苏温泽,还给我!”
迈克尔见对方二话不说就提起那个钱箱,气得手脚并用,使劲挣扎。
“给我们老实点!”无奈,押住他的两名警员再次加大了力气,已经死死擒住他双臂。
苏温泽把那个钱箱交给车外的张光远,“张督察,让人检查下,看有没指纹或是其它线索。”
张光远点头,“苏探员,不过迈克尔这蓝眼家伙嘴真是很硬,我们拿枪指着,他也不肯说。”
“早料到了。他们做这一行,最恨我们警方的介入,说要讲甚么行业道义,被抓也宁死不招。”
“张督察,我们可以放消息出去,让德克那边的人过来寻他麻烦,相信,这丧家之犬走到死胡同,为了保命,一定会想办法再找黑豹求助。”苏温泽提议道。
黑豹,只不过是黑市的一个代号。而那人,他怀疑是黑鹰会里的主要骨干成员,最有可能就是徐怀轩或是叶庭鹰,或是陆风。
只要擒住了黑豹,等于更快就能把黑鹰会瓦解。
“这样做,好是好,不过,德克那些家伙我们可真惹不得,他们派人过来,我们也就有得忙了,我担心上头也绝不会同意,这法子不太行得通。”张光远冷静地回应道。
德克,全球著名的大毒枭,先别说他是毒.粉的大庄家,之前还参与不少恐.怖活动,为非作歹,可是比黑鹰会更难对付得多,引他们过来等于引火**,海沙还不闹得天翻地覆麽。
苏温泽握拳,想起来,德克也是国际刑警最想打击的头号目标,不过,那毒枭替死鬼太多,做事跟叶庭鹰一样低调,都属于藏头不露尾的幕后者。
黑鹰会做的事自然还没有德克的海洛因集团可恶,不过,这两年,黑鹰会变本加厉,不断拉拢了从世界各地犯事后,逃匿过来海沙,隐藏在暗处的不少黑帮成员,未来若有甚么大动作,危害已经可以预见得到。
返回海沙警局后,一番审问之后,已是凌晨四点多,张光远让苏先离开。
离开警局后,苏温泽径自返回银沙湾那栋别墅过夜,他最近都不太想回苏宅。
因为,白若玫怀孕后,确实变了很多,原本就娇柔的嗓音,现在说话更是变得温声细气,好像在模仿唐逐雀的说话语气。
而且,她总是借着隔两三周就要做一次孕检的理由,不厌其烦地拉他一块出门,去看医生。
他允许那个女人保留肚子里的孩子,只不过是因为亡母在遗书里,再三叮嘱他以后要做个好父亲,好丈夫,永远都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照顾妻儿的责任。那他,又怎可忍心亲手杀掉自己的骨肉。
即便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两人甚至有了孩子,他心里始终还是把白若玫当成个不懂事的妹妹看待,他可以养育她两母子,但想起结婚,以后朝夕相对,同.床共.枕,他的心就不太舒服。
虽然接受不了她被叶庭鹰最先占有的事实,但他想娶的女人永远是小雀,自打21岁订婚那日起,他就不断在编织着个美梦,一个与心爱的女人平淡过日子的美梦。
即便心存芥蒂,心结难舒,他也需要她陪在自己身边,陪着过一辈子。
今晚,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庭鹰那男人开始能影响到小雀的情绪了。
小雀得知三年前那晚的事竟然如此豁然,也计划着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与叶庭鹰开展新感情。
这些让他开始害怕,害怕心爱十多年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永远夺去。
现在,他不但是希望叶庭鹰与黑鹰会尽快落入法网,受到律法的制裁,他更希望叶庭鹰能有朝一日死于非命,尽快去地府报到。
二楼的一间密室。
苏温泽眼底的那股怒气愁怨,宛如燎原的野火,烧了个满堂。
早晚,叶庭鹰都要死。
他微微侧头,半眯眼,不断扣动起扳机,手上那把装上消音器的黑色手枪也不受控制般,接连喷射出好几发钢心子弹,子弹全数打在密室内那块枪靶里——
过后,他瞅了眼枪靶红心那几个弹孔,嘴角登时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熟练地按下那间密室门外,一个与白色房门浑然一体的隐匿锁门按钮,大踏步上去三楼,洗澡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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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宅,三楼。
凌晨六点。
素来,警觉性较高的林莞音被窗外划破天际的一阵巨响雷电声惊醒。
她翻身跃起,揉揉两眼,睡眼半开,正浑身疲倦,混混沌沌地听着窗外风吹雨打的嘈杂声。
忽然,又一下雷电划破天际,瞬间照亮了半黑的整个卧室,她赶紧赤脚奔过去把窗户锁紧。
确认窗户闭紧后,她返回床边,为床上沉睡的女人拢了拢被角。
忽然,仿似想到些甚么,她拿起手机拨打起电话,听到机器人那种千遍一律的无人接听提醒,她生气地顿了顿脚,披了件外套,梳理下长发,就穿上鞋子,过去敲起对面的房门。
啪啪啪地敲了好几遍,还是没人应门。
她再次回屋,拿起手机拨打起别的号码,还没打通,轰隆隆的雷声仿似要掀开屋顶般炸响,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地呓语着,不知说些甚么。
那几个臭男人都去了哪,林莞音咒骂起来,再次拨打电话,打了好一会,还是提示无人接听。
林菀音前去浴室,拨打给刚认识不久的陆雷,听见爽朗的男声调皮地应电话,她松了口气,沉声问道,“陆雷,你堂弟人在哪,不知为何陆风,阿轩,庭鹰他们三个的手机都打不通。”
“林大美女,你该不会是害怕电闪雷鸣,急着打电话要男人安慰吧?但我未婚妻是个醋坛子,我帮不了你——”陆雷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开起玩笑。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以后请叫我莞音或林小姐,最讨厌别人嬉皮笑脸泡妞那般和我打招呼。陆风他人呢?回去了吗?”
陆雷见她语气有点严肃,正经答道,“昨晚阿弟不是跟你一块过去总裁的家,给大小姐解毒麽?他说不回来睡了,他不在你那边麽?是出了甚么事?”
“没甚么事,那不耽误你继续睡觉。”林莞音挂掉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