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那日然若武馆打擂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内,又有不少各路豪杰上去打擂,却始终无人能够战胜到擂主完颜安靖那边。完颜吉经那日和郭破虏一战,休养了几日再出现时,根本无人能在他手下坚持过五十合,这一下有了对比,众人才真正的知晓然若武馆等人的厉害。
不过这时候武馆的众人早就回到了武馆,见识过耶律齐和郭破虏的厉害后,这些人一回到武馆什么也不说便是闷头苦练,到让吕仁很是疑惑。后来问了耶律齐,才猜测出来这些人是受了刺激了,倒也不去说他们,毕竟只要不过度这些苦练都是好的。
耶律齐本想找他的师傅老顽童去那边,不过他回来的不巧,他走的时候老顽童正在和丁一比武,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老顽童早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到了玩去了。是以,他便将应下来的事情跟丁一说了。
丁一想了想倒是觉得这个完颜安靖很是有意思,能够让耶律齐看上眼的自然不会是什么俗人,倒真是值得过去瞧瞧,见一见对方那强悍的刀法。不过他现在可是没空,新收的这批弟子正是筑基的关键时期,虽然除了他程英、李莫愁等人都能很好的处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让他这时候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在耶律齐他们回到武馆没多久,朝廷忽然来了人了,一队鲜亮的人马破城而过!
为什么是破城呢?只因这队人马之中有几名身着金光闪闪铠甲的勇士,其后更有乐师吹奏,边上还有侍卫开道,最后面车辆满载,看那车轴痕迹甚深不知上面装了多少的重物。
这一队人马,还未到得无锡,便有府尹迎了上去。这些人自然是睁眼也不瞧他们一下,到了城门边。却发现这持节有些高了,这东西本就高,现在又放在了那代表着皇权赏赐的车辆之上,则更是高了。要想要进门,那只能弯下来进去了,但这东西又称作符节,以旄为之,上下相重,取象竹节,将命持之以为信。
这东西是不能够弯的,因为他代表着皇帝给予的权势。府尹也是知道,立刻便着人动手要拆城门让符节过去。这里动静闹的这般大了,武馆那里还会不知道。这城门一动,附近的百姓的房屋必定受到牵连,而且等符节过了再次的修建又是百姓的税收。
洛枫正在城中听了消息立刻便赶了过来,挥手便阻止了府尹的动作。这府尹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可是这符节不弯也是礼节,别的地方都是如此做的,他又能如何?
洛枫也不看他,径去问那站在车上的太监道:“你这节是皇帝送与谁的?”洛枫很是聪明,知道皇帝要赏赐,在无锡这边只有自己的师傅有这个资格获取这东西。所以他此时站出来,倒也不用担心别的,而且他相信他的师傅不会因此事而责怪他。
那太监居高临下轻蔑的看了看洛枫两眼根本不去理他,用那独有的尖利嗓音呼喝着让那府尹赶快拆城墙。
洛枫上前一步抬手一挥一股真气扫出,那边监督着的衙役立刻被扫飞了出去,这些衙役起身之后愤怒的去找到底是谁敢如此对他们。但是看见了冷冷的站在一旁的洛枫,这些衙役都是人精,然若武馆的名人,他们又怎会不认识?当下诞着脸,不敢在说什么,但是又瞧了瞧那仪仗队伍,自己又该如何?这两面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啊,本还以为这是个好差事能谋些银钱,想不到反而是个极坏的差事,咳。
“你是何人,居然胆敢阻拦圣驾!”这太监看见了洛枫动手立刻愤怒的吼道,这一路上过来他也的确是威风惯了,更是收了不少的好处。本想着马上就要到地头了,这最后一笔能收多少呢?却想不到,这钱还没到手,居然就有不长眼的蛮子跳了出来。
洛枫道:“我叫洛枫。”说着话已经到了那宝座前,看着宝座旁边高高的符节,和宝座上的一个锦盒问道:“你这是给谁送去的?”
这太监见洛枫如此无礼当即大怒,立刻就嚷着让侍卫上去捉拿他,他也看出来了那些无锡本地的衙役很是畏惧此人,但是他这次来皇帝为了慎重可是差了三千军队来护送的。军队此时一条龙的在后面,不过那几个将领可都在圣驾旁边,得到了命令,这其中一人立刻将手中的长枪挑出,锋利的枪头呼啸着冲着洛枫的心口钻去。
“哼!”洛枫见这人出手便是杀招当下便心中不渝,脚下一点人平地一旋便已经站在了他的枪上。在这武将惊讶之际,快走几步抬腿一脚重重的踢在了他的下巴上,直将这身着铠甲的武将提的飞了起来。
洛枫一动之后便不再停留,身形在空中一顿双手双脚虚空一震,便仿佛鸟儿一般的平移到了那车辆之上,一伸手便将那锦盒取了过来。
他也是擅长机关的人物,手一搭便知道这里面基本没什么东西,同时手指灵巧的一动便打了开来,不理会身后鬼叫的太监,将那圣旨取出一看,可不是给他的师傅的。一个侧身躲过了背后的一箭,翻身落到地上,将圣旨一举道:“圣旨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几个武将面面相觑,那太监怒视洛枫,但其中却是无比的惊恐,一路上过来哪里遇到过这般的情况,现在圣旨被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翘了个兰花指对着洛枫指指点点。
虽然宋朝以来,这符节不弯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但洛枫知晓,若是让师傅知道为了那皇帝的赏赐而让百姓无故受损,定然不会高兴。此时见了圣旨,知道这东西果然是皇帝送给师傅的,当下再无顾忌,直接出言阻拦。
洛枫邪邪一笑道:“这圣旨既然是给家师的,那这城门也不用拆了,因为我师尊可不喜欢因为这些小东西让劳民伤财!”
“公公,这人好似是那丁馆主的弟子,这可如何是好?”那射箭的武将听到了洛枫的话心中一阵惊异,当下便向那太监询问。反正有事都让这个死太监去担好了,我等不过是护卫罢了。
这太监也回过了神来,低声道:“这人便是皇上要赏赐的那丁大家的徒儿?”看见了那将军点头,却又恶狠狠的道:“尽管如此,这符节不弯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岂是一个弟子能够阻拦的,来啊,给我轰开他。”
他的命令虽然下了,但是这些士兵却并没有立即冲上去,只因刚才虽然洛枫仅仅只是现了一手,但便是这一手,众士兵心中清楚自己和这人不是一个档次的,贸然冲上去只能是自寻死路,而且现在对方拿着圣旨还是这圣旨上所要赏赐的那人的弟子。自己若是上去的话,万一对方日后追究起来,我等的前途可就遭了!
这一耽搁,上面的太监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暗想,奴家这次回去定要在皇上面前好好的参上尔等一本,便说你们玩忽职守!
“阁下当真是丁大家的弟子?”这银铠将军策马上前问道。
洛枫点头道:“不错,所以这城门还是不要拆的好。”
“可这是太祖传下来的规矩,这符节代表着勇气和不屈,怎能弯曲而过?”
“为了一种象征便要害的百姓拆屋受损,这又算是哪般?”
“这符节是圣上的赏赐,如今天下也只有令师能有此殊荣,这正是代表了令师的尊贵,为此更是不能屈节!”银铠将军侃侃而谈。
洛枫道:“我师尊不会答应的!”
“哦?此乃令师的殊荣,你能知晓?这天下多少人想要此等殊荣,却是不曾得!”
洛枫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道:“我自然不会答应,为了这劳什子的符节,便要劳民伤财,我看还不如让他屈节一番。为了百姓而屈节,在下很是愿意!”
洛枫听了这话,脸上现出了喜色。无锡城中武馆之中随处可见,这里这般的大动静,自然早有人去告知了丁一。
“师傅,弟子妄作主张,还请师傅责罚!”洛枫说着就要跪下,虽然丁一没来的时候他看见这些人想要拆百姓的屋子站了出来,也知道丁一事后不会说的。但是经过那银铠将军的一席话,他也曾听说过,当年岳元帅便得过这样的赏赐,也是要拆城墙而过的,虽然岳帅很是不愿,但皇命难违更有祖宗遗法,所以才没有说。而现在他自己却是越俎代庖,虽然是为了百姓,但却是削了师傅的颜面,是以才会跪下请罪!
丁一笑了笑,随手挥出一股真气将他托住道:“若是你不如此做才是妄为我对你的教导,你做得很好。为了百姓,这符节便是屈节又如何!”说话间伸手在胸前这么一划,众人心中一愣,但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惊呼。齐齐的去看,但见那高高的符节居然摔落了下来,有眼尖的看得清楚,那是下面的竹竿被削断了!
“大熊!”丁一叫了一声。
“唰……”一道黑风闪过,定睛再看,却见一丈二长人随手握住了这几丈高的符节,高大的吓人的身躯,配合着那黝黑的仿佛地狱恶鬼一般的模样,有胆小的百姓立刻被吓住了。不过随即醒悟过来,这不是武馆的那大熊吗!那个比熊还要强壮的大个子!
大熊这几年因为瓶颈的问题,被丁一用特殊的手段好好的打熬了一番,那段日子,几乎日日都被太阳暴晒,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此时的他笑呵呵的张着大嘴,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道:“师傅,这东西也不重,他们居然还用马车拉着。”
丁一道:“将这东西拿回去吧,便插在演武台边上好了。”
大熊道了声:“哦。”便自顾自的走了。
洛枫将圣旨恭敬的递上,丁一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这皇帝野心倒是大,居然也敢做。和谈的时候,想要将对方一网打尽,倒是真敢想。将圣旨放下,又道:“地图呢?”
那太监原本还想询问丁一的身份,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但是见丁一如此的无视他,心中很是不忿。可是丁一随口的一问,他居然立刻便取了出来,事后才惊觉自己居然有一种面对圣上的感觉,这种让人根本无法抗拒的感觉,真是好不熟悉!
丁一接过了地图,便在城门口看了起来,这地图极大,他一人展开不便。边上立刻就有两名弟子站出为他拉开。这番细细的一看,这地形果然险峻,难怪皇帝会怀疑对方的用意,而且设下奇兵,想要反将一军,却又没有把握所以来请我。
想到这抬头道:“你回去告诉皇帝,便说过几日我会上京和他详谈一番,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
那太监此时正在惊讶当中,是以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斥责丁一,倒也脱了一顿羞辱。不然的话他斥责出口,纵是丁一不去理会,他的弟子定会上前狠狠的教训他一番。
那银铠将军很是想说自己这些人就是来接他的,但是想到了皇上的密旨,于是只能抱拳道:“好,在下回去复命,便如此说道。”
丁一点点头,看着这铠甲鲜明的精兵,心中倒是有些感慨,这皇帝做的倒是不错,这训练新兵倒也还真练出了一点模样,可惜的是魂不在。这上了战场打顺风顺水的还好,这要是鏖战的话,那必定会溃败。虽然想到了,但是却没有对着这将领明说,对他说还不如过几日去跟那皇帝说。
符节一事到此便告一段落,江湖上也因此事而频起波澜,为何?
只因丁一乃是当世第一人,一个江湖中人,居然能够得到皇帝赐封符节,更是要代帝出使元蒙详谈和议之事,这是多大的名望!
江湖中因此事又有不少人纷纷赶来武馆观看,只因那符节便高高的被大熊树立在了那演武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