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小巷外面时,傅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傅谦的声音。
“五娘,我们在这里。”
傅瑶听的清楚,赶忙拉上周兰她们往小巷里走进去。
这个小巷很窄,所以外面的亮光很难传进来。借着微弱的亮光傅瑶看到傅谦正坐在地上,水婉琳也靠在墙壁上,眼睛紧闭,看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四哥,”傅瑶连忙跑过去,蹲下身查看傅谦的身体。
“我没事,就是救水姑娘的时候被人打了几拳,”傅谦虚弱的道。
陈依然早就跑到水婉琳身边了,见她昏迷着,担心的问:“婉琳她怎么了?”
“刚才人太多,我跟你们挤散了,正在去找你们的时候发现了水姑娘,刚准备去叫她,就看到有两个男人在后面将她打晕了,然后扛着水姑娘就往小巷子里跑。我一看不对劲,立马跑过去跟那两个人打了起来,好在离正街不远,他们也不敢太放肆,我才能将水姑娘救了回来。之后我也没什么力气了,又怕那两人再带人过来,就躲在这个小巷里,想着等下看到你们的时候叫一声。”傅谦撑起身子,扶着墙壁道:“咱们快回去吧,最好请个大夫给水姑娘看看。”
傅瑶点点头,扶住了他。
周兰力气大,和陈依然扶着水婉琳往街口走,她们的马车停在那里。
将两人分别扶上两辆马车后,傅瑶就吩咐车夫往自家铺子走。
水婉琳这样自然不能送回水家。
周兰在半路上停下去找大夫,傅瑶她们刚回铺子没多久,大夫就来了,给水婉琳看过后,大夫说没事,休息一会儿,吃一副药就好了。
傅瑶又让大夫给傅谦看了一下,没想到傅谦要严重多了,身上红肿一片,显然是挨了很多打。
傅瑶虽然没看到这些伤,但听大夫的描述心里也是揪成一片。傅谦一个文弱书生,就算再有爆发力,肯定也没有那些地痞无赖厉害了。
这样想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了,止也止不住。
“没事的,你听大夫说的严重,就是看着可怕,其实不是很疼的。”傅谦见妹妹哭的伤心,连忙道。“而且当时那样的情形我如果不奋力相救的话,那水姑娘不是被毁了吗?”
傅瑶当然不会反对傅谦救水婉琳,她也纯粹是心疼罢了。闻言擦了擦泪水,嘟着嘴道:“你这几天可不能再干活了,大夫说了不能再出力了。”
傅谦听话的点点头,转而问:“水姑娘没事吧?”
“她已经醒了,大夫说没事。”
正说着,那边水婉琳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立刻扶着陈依然的手要过来给傅谦道谢。
“傅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水婉琳深深的福下一礼,柔弱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傅谦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水姑娘,不管谁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会出手帮忙的。”然后就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傅谦自小就谨守君子规范,除了家里人外他很少跟外面的女子接触,就连周兰她们,他也是很少说话的,现在被水婉琳这样道谢,自然很拘束了。
傅瑶知道自己哥哥的性格,笑着道:“婉琳,自从上次我们被胡人追赶之后我哥哥就特别想当个行侠仗义的侠士,这次你可是圆了他的梦啊!所以,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
傅谦讪讪的。
水婉琳也就没再道谢了,几人在凳子上坐下。
陈依然和水婉琳虽然是外客,但跟傅谦也是经常见面的,而且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底都有些后怕,也就没有多注意男女大防的禁条了。
“婉琳,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傅瑶问。
“当时我发现跟你们走散了后,就一直在找你们,也不知道身后有人,突然感觉后脑被重物一打,然后就失去意识了。”水婉琳说道,
“哎!看来这人多的地方就是要注意点,”周兰叹道,“以后咱们可不能再瞎跑了。”
其余的人也是心下骇然,今天要是傅谦没有正巧看到水婉琳被人打晕,那她真的凶多吉少了,估计那些人肯定会将水婉琳卖到不堪的地方。那样的话,以水婉琳的刚烈肯定宁愿死也不会就范的。
为了不想让母亲担心,水婉琳又在傅瑶家休息了半个时辰,等身体好些就回去了。
**
元宵节过后,傅权泽就带着傅琇、周元建、朱氏等人过来了一趟。
王氏留在了琼州,关氏母子真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现在不比从前,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算关氏谨守着媳妇的规矩,不敢让婆婆照顾自己,但王氏为着自己的孙子还是不遗余力的将一切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王氏就是有这点美德,富贵的时候她会做个端庄大度的主母,每天享受着儿子媳妇的孝顺,下人的伺候。可是一旦陷入贫困了,她的心态会立刻调整过来,让自己变成一个照顾全家的大家长,下地务农,上街卖菜,做生意,想配方,这些她都能做的很好。
傅瑶常常为王氏这样的母亲感到自豪。
所以,王氏留在那边是最让人放心的,但那边也要留下个男人,因此,傅瑞留了下来。
这次来甘州主要是商量盖酒楼的事情,傅谦的伤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好了很多,兄妹俩商量好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家里人了,反正也没事了,免得他们无谓的担心。
?四郎对这边比较熟悉,明天带着大郎他们去找帮忙的人手,还有图纸这些都要画好。?
?嗯,之前我通过中间人的介绍,见过了帮齐家盖德胜楼的那些工匠,也大概的跟他们讨论了一下,发觉他们的设想还挺不错,而且我看过了德胜楼的建筑,盖的很不错,结构也很结实,所以就想请他们帮忙盖。?傅谦道。
德胜楼是甘州最有名的酒楼,不仅在甘州,别的地方也都有。就是京城,傅权泽也是去过一家的,对那里的装修还是挺满意的。
傅权泽点点头,对于小儿子这段时间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看来傅瑶说的还真是,傅谦其实早就长大了,只是他们一直太保护他,不让他有机会展示自己罢了。
现在,给了他一片天地,他真的做的很好。
?那就请他们吧!你跟他们谈的时候带上你舅舅,他在这方面有些经验。?
之前琼州的房子也是他们自己盖的,在建造房屋方面虽然不是很精通,但基本的一些还是很清楚的。
傅谦颔首。
于是,第二天开始,傅家所有人就正式开始了建造酒楼的过程。
先是要将现在的铺子全部推倒,家里人商量后决定后面的院子可以不用重建,只需要划出一定的区域来,只盖三层的酒楼就行了。
因为女儿和周兰几个女孩子还住在后院,所以,傅权泽又带人将前面和后院的地段砌了一堵墙隔开了。以防前面干活的工人偷偷蹿到后院去,这样对她们的名声也不好。
傅瑶这段时间早就将自己的设想用图纸画了出来,所以也跟着施工的人交流了一下,大部分是按照她的设想建造的,小部分需要专业调整的就改了。
傅权泽见女儿这么聪明自然很欣慰,他在前面忙碌,很多事情都会回来跟傅瑶商量一下。
傅瑶当然没有忘记窑厂的事,她借着自家也要买瓦片,正好可以借故去一下水家窑厂。
只是自己的这个方案还在摸索阶段,所以暂时没必要告诉给家里人,不过买瓦片却是可以说的。
傅瑶跟傅谦说了一下,买材料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可以交给施工的人负责的,但见妹妹这样说了,傅谦还是同意了跟她一起去看看。
甘州暂时只有水家开的窑厂,所以很好问,请来盖酒楼的人都知道。
这里说的是窑厂,其实主要烧制的还是瓦片,少量的会烧制青砖。
古代建房子,多是用木头,一般是使用木骨架涂上一层泥土,做房基用的是条石,房顶上铺上一层瓦。不过大户人家或者是世家大族,家里的建筑物会用上青砖,这种青砖比较昂贵,不过也只是在靠近地面承重的部位用上青砖。
总的体系还是木结构。
这种结构其实一点都不安全,古代没有电,用的都是烛火,一旦发生火灾后,房子很快就能烧着。而他们救火的能力又很差,完全是靠着人力泼水。木头本身就是易燃物,这样房子不烧光才怪。
不过要是全部用上砖瓦砌成的,那就不一样了。
傅瑶敢肯定,如果自己制作出了红砖,最起码在火灾上可以预防很多,更何况价格也很便宜,很适合平民百姓。
上面的这些都是她最近买的书上看到的,有的也是问了施工的人,基本的雏形已经在她脑子里了。现在就是看具体的窑厂构造了。
趁着铺子还没拆完,傅瑶赶快拉上傅谦,又找了周敏一起准备去水家的窑厂看看。
家里牛车马车都有,为了方便观看,傅瑶决定赶牛车去,反正傅谦周敏都会赶。
出了西门,顺着傅谦的指引远远便见远处一根高耸的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他们一直盯着烟囱走,顺着大道走了两里。再转上通往烟囱方向的土路,即便现在天气晴朗,那泥土小路依然坑坑洼洼,行起来颠簸异常。
好不容易捱到烟囱下方,傅瑶跳下牛车揉揉差点儿颠散架的胳膊腿儿,顺便观察这窑厂的状况。
这窑厂依山而建,窑洞几乎是从山体上挖出来的,挨着一串过去三个窑洞。每两个窑洞之间一根烟囱,应该是两窑共用的!每个瓦窑都是直径三四米、深四五米的大圆筒,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差别不大,就是不知这里的技术发展了到了什么地步?
可惜那三个窑洞都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傅瑶站在外面。只能看到窑洞的上半部分,不知下部又是何种状况?那些工人瓦匠们又是如何个制作流程?
几人来到围墙正面的大门前,此时大门紧闭。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里面应该正在开工。傅瑶问:“四哥,是这里么?”
傅谦四下看看,点头道:“说的是西门外这边方圆几里,应该是这里没错!”
“四哥,等下让我来说好吗?”傅瑶道。
自从傅瑶说要亲自来窑厂买瓦,傅谦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情过来的,所以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冲周敏说:“先去敲门吧?”
周敏上前,咚咚咚的用力捶着大门,直到几分钟后,里面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半晌后,大木门吱嘎吱嘎打开一条缝儿,一颗白胖白胖的脑袋露出来,将周敏上下打量几遍,“干什么的?”
“叔叔,我们要买五万匹上等瓦,有吗?”傅瑶抢先走过来开口。
白胖脑袋立时呆住,待看清后面的傅瑶,审视的打量她几遍,“你要买瓦?”
傅瑶笑眯眯的点头:“当然,不过我们只买上等瓦,坏的碎的一片不要!叔叔,不知你们的瓦属几等啊?”
说话时傅瑶故意将傅谦袖里的钱袋掏出来。在白胖脑袋眼前抛几下!里面银子的碰撞声让那人眼前一亮,立刻变脸笑眯眯的搓着手道:“上等上等,我们这儿的上等瓦绝对是全甘州最好的!不信小的可以给小姐看样品!”
“样品啊!”傅瑶眼珠一转:“样品就不用了,咱们想看刚出窑的,有么?”
“这个…”白胖脑袋回头看上一眼,犹豫道:“小姐。刚出窑的有是有,可咱们窑工正在干活儿,院子里乱得很,万一伤着小姐……,不如咱们去那边的会客厅,在下取些刚出窑的给您验货如何?”
傅瑶看他指的方向,他说的会客厅是旁边一个格局不错的小院子,与瓦窑厂是另外分开的。看这白胖脑袋畏畏缩缩的样子,傅瑶总觉得这院子里有些异常,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越是这样,傅瑶越感兴趣。就是想进去看看,最后还是傅谦塞了一两银子给白胖脑袋。这家伙才勉强答应。不过却千叮咛万嘱咐,只能靠墙走。不要多话,不要多管闲事。
白胖脑袋把门缝儿开大些,将傅瑶傅谦放进去,周敏在外面看着牛车。
傅瑶一进大门,顿时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像突然跳进蒸笼一般!
她停顿片刻,本能的抬头扫视一圈,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只见偌大的院子里,全身漆黑的瓦匠、工人们打着赤膊,只穿条宽松麻布裤依着监工的指示在瓦窑间穿梭来去。
有的在院中制作土胚、有的将刚刚成型的瓦片往瓦窑里搬、有的将烧好的瓦片从瓦窑里搬出来,还有的劈柴、送柴禾等等等等。除了那看火的大师傅,其他所有工人几乎都是在监工的鞭子下被迫干活,稍有迟钝,那刷刷响的皮鞭就飞来了!那么重的力道,一下去就是一条深深的血痕!
几人惊讶不已,却在白胖脑袋的示意下噤声跟着他沿墙缓行。一路往里,空气更热,工人被鞭笞的情况更多,若有倒下的,立刻被拖到墙角,监工上前狠狠抽上几鞭,吐上两口便骂骂咧咧的走开,任凭那人自生自灭!这情形相当血腥残暴,让傅瑶想到了奴隶。
傅谦担心妹妹,走了几步就停下来道:“五娘,算了,咱们还是出去吧!”
白胖脑袋立刻停下来道:“是啊,小姐,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出去吧!”
傅瑶点点头,一行人往外走。
“这位叔叔,请问您如何称呼?”
“哦,在下姓黄,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毕三!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黄三叔,我们家刚好想开个大酒楼,也不知五万匹瓦够不够?不过现在酒楼还没盖起来,正是准备材料的阶段,我们打算四下看看,谁家的好就用谁家的,当然价格还得合适。以后不够的再来下定就是!”
“三层楼的酒楼啊!那…五万匹肯定不够!小姐,要不……”
“黄三叔,先给咱们看货吧!上等、中等、下等的都要,最好是新近出窑的!还有,青砖我也想看看。”
“哦,好好,稍等啊!”黄三站起来对着院里吩咐了几声。
“黄三叔啊!这里是水家的窑厂吧?”见黄三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傅瑶喝了口杯中的茶,漫不经心的道。
“是啊!整个甘州城,就咱们水家有窑厂。”黄三像是很自豪。
傅瑶心里撇撇嘴,看来水婉琳说的还真是的,水老二不仅苛待工人,而且根本不管人家的死活。这样的人怎么没人治治他?
她继续闲散的问:“那你们这烧窑的大师傅都是从哪儿找来的啊?这么厉害!”
一提这里,黄三立刻警觉起来,他怀疑的上下打量傅瑶几遍,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傅瑶笑笑:“黄三叔别见怪,我就是比较好奇罢了,刚才进去看了好像也没什么难的。怎么甘州别的人家就没想到开窑厂呢?”
黄三哈哈大笑,果然放松了警惕,“你以为这窑厂谁都能开的起来的,不仅要找到好的技术工人,还得跟官府打好交道。没有一定的财力是办不成的。”
说到这里,一个老汉抱着几匹黑瓦走进来,将瓦片往桌上一放,然后又一句话不说摇摇晃晃的出去。
黄三将三叠瓦片往傅瑶面前一推:“傅小姐请看,这个虽是下等瓦,卖相、韧度依然不错,就是份量重了些,但绝对比外面普通瓦片好用;
这个是中等瓦,所用粘土都是筛选过的,比下等瓦轻巧耐用,城里许多中等人家、门面铺子都用这个!
然后,这个就是上等瓦了!您看看,这卖相、这质地,啧啧,都快赶上瓷器了!来来。您摸摸看,手感多细腻啊!……”
黄三噼里啪啦一阵介绍,说实话,这些瓦确实相当不错,质量绝对好。这工艺真的远远超乎傅瑶的预期。
看来人家也不只是苛待工人,也是有真本事的人的。
又过了会儿,刚才进来的人又搬了一块青砖进来。
“你再看看这青砖,”黄三将瓦片说完,又将那块青砖拿到傅瑶面前。
青砖很重,黄三要用双手才能拿起一块,可见这青砖做的也很好。
“既结实,密度又强,耐火耐高温,万年不坏的。”黄三又是一通解说。
青砖,透气性极强、吸水性好,保持空气湿度,耐磨损,万年不腐。选用天然的粘土精制而成,烧制后的产品呈青黑色,具有密度强,抗冻性好,不变形,不变色的特点。
这是傅瑶最近看书看到的关于青砖的描写。
看不出来,这水家的窑厂还是有实力派的,刚才看过的瓦片和青砖制作的都很好。
那么…只要能找到懂这工艺的瓦匠。让他按自己的要求改进改进,定能做出结实耐用不风化的红砖,到时候…这绝对是笔超级划算的大生意!
傅瑶压下心里的激动,调整好表情,“黄三叔,这瓦片和青砖的价格都是怎样的?”
黄三笑呵呵的搓着手:“呵呵,这瓦的品质小姐都看到了,咱们这东西品质好、卖相好,价钱自然贵些!这个下等瓦…”
傅瑶见他眼睛咕噜咕噜直打转,做生意这么久了,自然能看出这人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在想报多少虚价了,她抢先开口道:“黄三叔,我们是诚心来做生意的,知道甘州就您这一家窑厂,可是隔壁的临县可不止一家窑厂吧!我们要的数量多,来去临县也就是一天的路程,如果价钱差的太多的话,也不怕耽误这点功夫的。”
黄三连忙道:“哪能啊!我说的都是实价,这下等瓦一文十二片,中等瓦一文八片,上等瓦一文三片。只是这青砖烧制比较麻烦,所以价钱相对的要贵很多,一文五钱一块。”
傅瑶垂眸,这个价钱倒也不算太贵,之前她虽然没有去临县,但是特意跟那些盖酒楼的工人询问过,价钱倒是跟这个差不多。
不过,该还的价还是要还的。
然后,二人讨价还价几轮,最后以中等瓦一文六片成交,定下了五万片。至于青砖,最后谈成了一文钱一块,傅瑶也定下了一千块。那个酒楼地契房契都是自家的,自然要盖好点。
最后,傅瑶从傅谦袖子里取了银子,付了十两银子的定金,又写下契约。约好十天后来拉货。
“五娘,你想干什么啊?”牛车走出了窑厂好一段距离,傅谦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现在有个想法,只是还没有把握,等以后确定可以实施了再告诉你,”傅瑶拖着下巴道。
心里却琢磨开了,现在缺两样,一个是钱,盖了酒楼后家里的钱就不多了,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办窑厂。另外一个就是师傅,烧窑的师傅一定要找好,自己也要跟着学。然后再创新出红砖的烧法来。
可是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呢?
一路思考中,牛车进了城。
从后院进了屋后,傅瑶就又趴到炕上看起了自己好不容易买来的书,上面也写满了自己从别人口里问来的注解。
她真想自己烧制看看,如果光是在书上看,什么也做不出来。
对了,要不去琼州问问看,琼州的军户里面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说不准就有会烧窑的呢!而且琼州家里的地方足够大,就是自己建个小点的地方先试着烧窑也是可以的。
还有就是以后咱家的窑厂建立了,可以帮陈指挥使解决很多用工问题,也能让好多人为家里添一份口粮,相信陈指挥使肯定会帮忙的。
等等,管这种军户的档案的不就是自己的爹吗?
傅瑶眼睛亮亮,恨不得立刻就拉着她爹赶回琼州去。
“我跟指挥使司请了十天的假,现在还不能回去。”
兴冲冲地跑去问她爹,得到的就是这句话。
看着女儿嘟着小嘴,傅权泽只好道:“你要回去干什么?咱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先将酒楼建起来,别的事情先放一放。”
傅瑶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女儿又在捣鼓新东西了,只是现在家里的银子有限,只能先稳着来了。
见女儿还不高兴,他只好放软了声音,“阿爹答应你,等酒楼开业后,有了进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可以了吧?”
傅瑶这才破涕为笑,“那我先回去,反正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事。”
现在先去把各种基础研究好,等以后有资本了就可以立马开了。
“让你大哥跟你一起回去吧!刚好私塾快要开学了,他也要回去教课了。”
私塾办起来后,傅琇就辞去了刘百户家,专门管理私塾。刘百户也将儿子送去了私塾,这样很多孩子一起念书,学业倒是长进了不少。
现在的私塾请了两个先生,束脩都是由傅家出,傅琇是主管私塾的所有事,有的时候他也教书。
文德也被他拎着去了私塾,孩子多了,他的玩性也大了。为此,方氏常常头疼不已,总是羡慕关氏生了莎莎这样一个可爱又听话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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