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厂的订单越来越多,见识到红砖的好处后,好多人家建房子都会选择买点红砖回去。当然,要他们整个接受用红砖建房子还是不可能,不过在木结构的辅助下,再用红砖,也算是前进了一大步。
等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众人垂涎的太子妃之位终于定了下来,京城人很陌生可是甘州人却很熟悉的齐家的齐灵儿成了人人羡慕的太子妃。
这下让甘州的人都与有荣焉,各个都开心的炫耀,好像出了太子妃的是自家。
云家能够很快的跟太子府搭上线靠的还是马慧娴出的两个方法,一个是将丽妃娘娘的兄长救了出来,一个是将太子的劲敌齐王给除了。
就这两个功劳,云家很快就成了太子最有力的靠山。一时之间,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太子妃的位子从云家出也就不那么出人意料了。
云府没有嫡出的女儿,那位云夫人自然要将这个好事留给自己的亲侄女了。
从齐灵儿启程去京城的时候,马慧娴就知道这个太子妃的位子非她莫属。如果在这么大的两个功劳面前,加上云家的势力,她仍然做不了太子妃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位云夫人并不如传闻中的果断厉害。
那么,她,马慧娴,也就没必要为这样的人出谋划策了。
好在,最后的结局是朝着她的预想发展的,而云夫人,也开始注意她了。
齐老夫人并没有隐瞒马慧娴的功劳,将这些一一告诉了女儿。是以,随同来道贺的礼品中,马慧娴也收到了很多来自云府的赏赐。
“慧娴啊!这次可多亏你想到了好办法啊!你放心,齐府是不会亏待你的。”老夫人拉着马慧娴的手慈爱的说。
齐灵儿去了京城后,齐府嫡出的女儿就没有了,齐老夫人就更看重马慧娴了,每次都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这也让府中的人更看明白了风向,看来老夫人是要抬举马慧娴了。
于是,好多人开始巴结马慧娴。马慧娴则是不动声色的收拢了一批自己可以用的人才,又携着李氏竭力打进了甘州的上层贵妇圈子,这些人或是丈夫,或是父兄都在某些地方担任高官。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让他们的人脉越来越广,甚至蔓延到了京城。
如果要让云家的人或者是太子妃更加倚重她,自己手上就必须要有让人高看一眼的资源。
“我现在也是齐府的一份子,自然希望咱们家能够越来越好了,这些本来就是应当的。就算是为了灵儿,我也不能让她太失望啊!”马慧娴谦虚道。
齐老夫人更满意了,遗憾的说:“哎呀,可惜我们家的儿孙都是些资质平庸的,要不然啊!我还真想亲上加亲呢!”
坐下有好几个妇人,都是听到消息过来贺喜的,连忙有人奉承道:“老夫人太谦虚了,什么资质平庸啊!我看齐府的公子哥儿个个都厉害,在座的您问问谁不想让自家的女儿嫁给齐家的儿孙?”
旁的人连忙点头附和,齐老夫人连连摆手,“就你们嘴甜。”
正说着,到了老夫人喝药的时间,齐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接过小丫鬟端来的药。
老夫人看到那碗黑黑的药就直皱眉头,“不喝了,我不过是咳嗽了两声罢了,至于喝这么多的药吗?”
“老夫人,您现在不比从前了,一点病痛都得注意啊!”这个嬷嬷想来是跟着齐老夫人很久了,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奶奶,我知道您不愿喝药,可是您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灵儿想想吧!她当上了太子妃,您素日是最疼爱她的人,她当然希望您能够长命百岁的。这次写信回来还说跟太子大婚的时候希望您也过去呢!还有我,也想跟着您去京城沾沾光呢!您就当心疼心疼您这两个孙女呗!”
一番话说的老夫人笑逐颜开,接过嬷嬷手中的药喝了下去,马慧娴又将早准备好的蜜饯喂到了老夫人嘴里。
这下,又有人奉承了。
“马姑娘可真贴心啊!老夫人有了这个干孙女儿真是享福啊!”
“是啊!这么聪慧孝顺的姑娘真不知道将来要便宜哪家的小子了……”
这样的话本不应该当着女孩子的面说出来的,只是马慧娴如今这么受到齐家的重视,自有那心有不甘之人,说的话也就夹带了出来。
马慧娴板正姿态,冲着说话的那人微微一笑,“慧娴自知身份低微,现在能够在奶奶身边承欢膝下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有别的奢想的,所以,请您不要再取笑我了。”
齐老夫人也面露不悦,那妇人脸色尴尬,幸好有别人将话题岔了开去。只是再也不敢再说有伤马慧娴面子的话了。
“什么叫身份低微,想当初你父亲不也是从三品的京官,现在这样也是招了连累罢了,既然是被连累了那么想要正名总是有机会的。”齐老夫人道。如果是以前,老夫人可能不敢打这个保证,但是现在,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
马慧娴心下狂喜,面上却是推诿,“老夫人有这个心慧娴就很感激了,只是现在,慧娴只想跟在老夫人身边尽孝,没有多余的奢望恢复身份。”
齐老夫人更满意了,底下的妇人又是各种奉承迎合……
齐府人人欢乐,傅家却没有太多的精力感叹这些,因为,他们与水家的争斗并没有结束。
就在傅家人商量明年要不要用红砖重新盖房子的时候,傅谦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周敏欠了赌馆两千两的债。
傅瑶等人愣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两千两的债。
最后,还是傅谦蹙着眉头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那家新开的茶楼是水老二开的,目的一是为自己的赌场拉拢客户,另一个则是将傅家的人拖下水。
为此水老二可是很下了一番功夫,找了好几个经常到傅记酒楼吃饭的人,分别将傅谦和周敏骗进了茶馆。只是傅谦一心挂在酒楼上,还得担心水婉琳的事情,就没有太大的兴趣玩这些。所以并没将他引入茶馆赌博。
只是周敏就不一样了,周敏为人单纯,也不懂得推拒别人,几次三番的邀请他就时常出入茶馆了。然后就是赌钱,开始的时候输的不多,就算运气最差也只是输个五百文而已,所以,他也没想太多。
只是毒瘾一旦沾上了只会越陷越深,于是,水老二命人慢慢的引导他玩的更大,最后把他介绍到了正规的赌馆,那里可就没有只能输五百文的底线了。
于是,十天半个月下来,周敏稀里糊涂间就输了这么多银子了。
“舅母已经气的倒下了,水老二手下的人天天到酒楼里要钱,现在酒楼里的生意也被影响了。”傅谦最后道。
“那周敏呢?”周元建也在场,当即气的站起来要去找周敏。
傅权泽连忙拉住他,“你急什么?水老二摆明了是想找我们的麻烦,他一个孩子,就是想躲有怎么能躲的过。”
傅谦道,“我让周敏在酒楼里呆着,顺便照顾一下舅母。”不让周敏回来主要也是怕周元建狠起来揍人。
“那怎么办啊?两千两啊!”周元建内疚的抓抓头发。“要不就把这个混小子交给他们算了,是死是活由他们。”
傅瑶连忙安慰他,“舅舅,你也别生气了,水老二存了害我们的心思,就算咱们再小心防范总会着了他的道的。”
周敏是周元建家唯一的儿子,傅瑶自然不会让他出事。劝了好半天才总算让周元建缓下了心,没再骂周敏了,只是那笔钱毕竟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
“那个借据是真的吗?”傅权泽问傅谦。
傅谦点头,“是真的,上面每一笔都有周敏的手印,只不过问周敏的时候他也是很震惊的,显然不知道自己输了这么多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每次进去赌钱的时候开始都赢,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头脑就昏昏沉沉的,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这肯定有鬼,别人不知道,但是傅权泽和傅瑞却是清楚的,做偏门生意的都有自己的小手段。比如说妓院会有各种催情的药物,打劫的会有蒙汗药,有的赌馆也会在空气中撒一些让人迷糊的药粉,吸了这种药粉不会让人昏迷,却能让人思维迟钝,没有太强的心智,让他做什么就会做什么。当然,赌馆中的人吃了解药粉的药就会没事。
周敏虽然有些迟钝,但为人还是很老实的,根本没那个胆量一下子输了这么多钱。最大的可能就是人家在让他按手印的时候他的神智是迷糊的,而他本人又没那么聪明,一直以为自己玩的赌馆也是按照茶馆的规则算的。殊不知赌馆跟茶馆的输赢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在茶馆最多只能输五百文,你在赌馆的话,一个小时都可能输五百两。
而周敏,显然是被人合伙算计了。
傅权泽和傅瑞对视一眼,都觉得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