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如只是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品着一杯威士忌,其实威士忌远远不如红酒的味道香醇,但是在场的许多人都崇拜世界最大帝国大英帝国的文化,因此酒会的饮料就是威士忌。他摇了摇头,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二十年前那心理阴影,做起事来自然多了一股子冲动和不计后果的莽撞。
当然,也正因为王茂如的莽撞,尤其将近卫装甲团扔了出来,吓得日本人连连后退,谈判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在谈判过程之中,日本代表希望中**方与日本军方合作研究战车,结果被王茂如以“军人在场实乃对和平最大之破坏”为理由给拒绝了,小幡酉吉吃了一个瘪,这是当初他们赶走王茂如的词语,现在被王茂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小幡酉吉自然不肯承认是自己犯了错,只好硬着头皮拒绝了关东军提出的这条建议,吃了一个大哑巴亏。
就在协议签订那一刻,国防总长王茂如下令全军解除一级警戒状态,东北地区进入二级警戒,沿海地区进入三级警戒,东北五省预备役士兵有序回家。
“终于结束了。”坐在王茂如身旁的廖志鹏淡淡地说道。
“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吧?”王茂如笑问。
廖志鹏摇了摇头,道:“身体不累,心累,跟小日本打交道,还真他妈的累心。”
王茂如难得见到如此温文尔雅的人出口成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廖志鹏忽然道:“对了,秀盛,跟你说一件事。”
“何事?”
“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怎么样?定个娃娃亲啊?”廖志鹏道。
王茂如立即警觉起来,说道:“你是不是不安好心?”
廖志鹏看着王茂如一脸的机警顿时笑了起来,道:“你看看你这当爹的,肯定是不希望女儿外嫁,就希望女儿在自己身边。是不是?”
王茂如道:“废话,天下间哪个父亲不是如此?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嫁女儿那是割当爹的肉啊。”
廖志鹏哈哈一笑道:“不行,当初你抢走我的初恋情人,还派人恐吓我一番。这仗怎么算?不能就此罢了!你欠我一个人情。拿你女儿抵债吧!”
王茂如指着廖志鹏,摇头苦笑起来,说道:“你这个文化人,怎么如此无赖?”
廖志鹏道:“你还是个诗人呢。你比我还会无赖,我跟你比那就是见白鲨而已。”
王茂如狠狠地一拍廖志鹏的大腿,“啪”的一声,道:“行,你儿子多大了?”
廖志鹏道:“我儿子两个月。”
王茂如道:“我大夫人如今怀孕了。若是生个女儿,便给你家儿子做媳妇,若是生个儿子……”
“两个哥俩结拜为兄弟。”廖志鹏接口道,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边徐世昌见到廖志鹏与王茂如相谈甚欢,心中苦涩起来,人走茶凉啊,这廖志鹏端的是好心急,自己这边刚刚宣布解职,他那边就投靠了王茂如了。他岂料到这廖志鹏早就投靠了王茂如。只是作为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而已。
王茂如也不是那过河拆桥之辈,对廖志鹏,他早就做了安排打算,这廖志鹏之能力足以担任秘书一职,便推荐他作为唐绍仪的秘书长。唐绍仪惊讶不已。没想到廖志鹏立即改换门庭,他非常不喜欢这样卖主求荣之人,便予以拒绝。王茂如很是无奈,便让廖志鹏给自己做了秘书。位列秘书长杨度之后。但是王茂如给廖志鹏安排的工作却非常独立,他让廖志鹏去成立一个国情分析所。
这是一个针对全世界各国的经济、人口、文化、建设、军事、科研、教育、卫生、信仰、历史等等多方面的综合分析的智囊库。并非单单针对本国进行分析,该分析所的目的就是如何让其他国家为中国服务,这是王茂如建立的自己的智库体系。这个体系也是独立于国防军以及杨度的秘书处的另一个智囊体系,廖志鹏起初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王茂如为什么要建立这样一个着眼于全球的情报分析系统。
王茂如手下有一个商业情报调查公司,针对全国乃至全球的商业机密和商业信息,但是他服务的是王茂如名下的工厂,而这个智库便是未来自己的智囊分析系统。
一天后,赵佳诚带着一个叫做周德忠的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的三四十五岁男人来了,这个男人头戴礼帽,身穿西装,戴着领带,手中一个文明杖,脚上一双锃亮的黑色尖头皮鞋,浑身上下非黑即白,好像是英国的老绅士一般,不过看上去却很是年轻。
王茂如让这周德忠坐在自己跟前,又让廖志鹏坐在一旁听着,廖志鹏很是奇怪这人是什么人,只见这大骗子周德忠脱帽致礼说道:“尊敬的尚武大元帅阁下,很荣幸见到您,不知能有什么为您效劳的?”
王茂如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之后,笑道:“你早上吃的是韭菜盒子吧?”
周德忠惊讶不已,道:“大元帅,这您都知道……”
王茂如指了一下牙齿,道:“牙缝还有韭菜呢。”
周德忠赶紧抠牙,刚刚一瞬间建立起来的绅士形象顿时没了踪影,嘿嘿一笑道:“实在是瞒不过大元帅。”
王茂如摆摆手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周先生,你这人是盗亦有道,不知道你师出何门?”
周德忠赶紧正经回答道:“在下祖师战国时期纵横派下偏门一术,祖师爷鬼谷子先生。”
王茂如倒是第一次听说,便道:“你说一说你们这一门吧,至于纵横派,我倒是认识个人,张奎安。”
周德忠肃然起敬道:“张奎安师承纵横派正门,乃此代纵横派最杰出的之弟子,吾乃偏门弟子。”
“偏门和正门有何不同?”王茂如追问道。
周德忠道:“正门讲求以言语利诱分析拉拢,凭借学识机智和口才,为官家服务。偏门则是为自己服务的,本质不同一个走正大光明的道路,一个只能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下不才,就是一个偏门中人,尽管不愁温饱,却也地位低下,上不得台面。祖上有规矩偏门遇正门,必须绕行,正门遇偏门需点醒。偏门中也分四种,称之为偏门四术,他们分别是骗、盗、嬉、信。偏门的祖宗规矩是欺富不欺穷,欺恶不欺善,欺壮不欺弱,欺男不欺女。犯此门规者,当逐出师门,断其一指,以示惩戒。”
王茂如很是感兴趣,笑道:“骗和盗我倒是明白,这嬉和信是什么?”
周德忠道:“骗自然是骗钱财,凭藉着一张利口,说服你把钱放在我这儿,说服富人把钱分给穷人。盗也称之为盗亦有道,按照偏门规矩行事。而我辈门徒有一个最大特点,便是千里走单骑,少与人合作。当然,本事大的的确如此,本事小的还需要与人合作。嬉便是戏子,靠谄媚演戏嬉戏赚取钱财,古有高俅蹴鞠尽得圣恩,便是依靠嬉来近身。”
王茂如惊讶道:“高俅也是你们偏门中人?”
周德忠苦笑道:“高俅却不是偏门中人,吾曾以为高俅便是《水浒传》中那般京东城流氓混混,倒是很符合我们偏门中人的身份,后查阅史料才知道,高俅是苏州学子,科举无望才给苏轼做了笔吏,也并非民间传说中的因踢球好做了苏轼的书童。”卫兵为众人倒了茶,周德忠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所谓捞偏门原本的意思并非不劳而获,而是用智慧惩恶扬善,只是若是有人居心不良,即便是好手艺也用在了邪路上,因此偏门也越来越偏离最初的本意。而偏门最重视的是利,正门重视的是名,自古以来见利者常常忘义,偏门便越走越邪。大元帅定然对信有所好奇,我也研究过这信之涵义,原来这信便是消息,依靠消出卖息来赚取利益。尤其是信息不对称,骗随后可以用骗获利。可这偏门说到底,只能针对强者,却不能针对弱者,这也是鄙人迄今为止恪守的信条。”
王茂如笑道:“没想到偏门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说法,那些做局骗人的,还不是偏门门徒了?”
周德忠道:“这些人不是,做局骗人的为了利益,欺骗的是弱小,不敢犯强,不是我辈所为。我门徒要求只允许用一个大脑一张嘴,一身衣裳一身艺获利,决不允许用强。”
王茂如哈哈大笑起来,道:“却是盗亦有道。”他想了想,说道:“你这一门不为国家所用,实在是荒废了技艺啊。”
周德忠道:“偏门之人,只重利益,心中倒没什么国家概念,我所气不过的是洋人骗中国百姓,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被骗倒闭而已。”
王茂如笑道:“说起来,你们纵横派的正门和偏门应是并列齐驱,两千年前纵横派正门人才辈出,可这两千年来偏门却人人喊打,岂不让每一个门人羞愧不已?这样,国家大义打动不了你,为了你们偏门的正名,帮我一个忙。于你于我于中国于百姓皆有利,如何?”
周德忠道:“何事?”(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