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瘸子叹了口气,点了一支烟,用力的抽了一口,良久才轻声说道:“这里边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我早已退出这个暗流涌动的江湖,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不能管,不敢管,甚至根本就管不了。”
我有些惊讶,张瘸子说的话,不像是故作深沉,更不像是在骗我,他话里的意思,好像隐喻这件事情很复杂。
“叔,你管不了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下?哪怕是告诉我一些什么事也可以啊。”我双手抓着张瘸子的衣袖求道。
张瘸子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如果说还能有什么话可以帮助你,我想也就只有最后一句了。”
我追问道:“什么话?”
“谁都不要信,什么话都不要信,你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你就自己去探寻,最后的结果或许你能承受,或许你不能承受,但这就是命。”说完,张瘸子起身,摇头叹气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脑子里一团问号,乱成了一锅粥,仔细想想,不得其解,我直接跑回家,抄了一把铁锹就冲到了爷爷的坟前。
当即就跪倒在爷爷坟前,振声说道:“爷爷,请恕孙子不孝,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我只有这么做的。”
对着爷爷的坟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我开始掘坟,由于正值中午,村里人都在家里睡午觉,虽说天气有些炎热,但我还是能忍。
等我刨挖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看到了爷爷的棺材,这一刻,我心中一颤,心说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我说不上来,当下就跳进坟坑之中,再次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直接将铁锹插进棺材盖的缝隙中,猛然一撬,棺盖应声而开。
棺中躺有一人,正穿着爷爷的衣服,只不过,却不是爷爷!
我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具稻草人,稻草人的身上,穿着爷爷下葬时所穿着的殓袍,也就是说,爷爷的尸体不见了!
“爷爷真的没死?”我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事情的发展不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是让我不相信自己到底是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梦境里。
我记得以前爷爷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叫做庄周梦蝶。
后来爷爷告诉我,这是一个哲理,庄周梦蝶蝶梦我,究竟是庄周做梦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自己变成了庄周?
通俗点讲,将这个哲理转换到我的身上,现在的我究竟是在做一场梦,梦见自己死去的爷爷?还是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活着的爷爷做的一场梦?
我已经弄不清楚了,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究竟是别人梦境里编织出来的人物,还是真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物?
过往事件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梦境,我能遇见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可我用力咬自己的手指,完全能感受到疼痛,如果是梦境,那应该不会疼吗?
如果会疼,那做梦编织出我的人,应该会醒来吧?如果他醒来了,那我是不是就该消失了?
重重打击,将我压的难以喘气,爷爷的随葬品之中,二爷曾经给我看过的烟杆不见了,我估计,十有**是爷爷没死,又或者是二爷把爷爷的尸体带走了。
总之没亲眼见到爷爷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爷爷已经死掉了。
就算亲眼看到了爷爷,我也一定要验证一下他是不是我真正的爷爷!
经历了易威武这一系列的事件,我慢慢开始成熟,说的难听点,慢慢开始奸诈,我终于明白曹操为什么能够一步一步做强大了。
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他不会让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这样,他就永远处于一种安全的状态。
我将爷爷坟头的黄土全部填了进去,回到家中二话不说,直接收拾东西直奔龙虎斋,到了龙虎斋之后,我得拉上胖子,带上从鬼宫中取出的宝贝找二爷,看看二爷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乔月。
我要问清楚乔月,那张写着易威武早就死去的纸条,到底是谁给她的!
离开家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寡妇打扮的漂漂亮亮,看样子像是进城。
“小宝,锁门干啥啊?准备出去吗?”张寡妇站在我家院子门口问我。
我点头:“恩,回城里,有点事要办。”
张寡妇一听,故意给我抛个媚眼说:“小宝呀,带上婶去城里享享福呗,婶别的不会,给你洗洗衣服做做饭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张寡妇又开始逗我了,但现在的我,也感悟到了另外的深层意思,她逗我是看得起我,别的男人,她还不逗呢。
“婶,我跟外姓兄弟在城里开了一家古玩店,你要是不想呆在山村里,那就跟我去吧,白天没事帮我看看店就行。”我这个人就是实在,都是村里人,都是自己人,她要是想去城里找工作,我可以帮助。
张寡妇伸手抚弄了一下耳后的秀发,眼带笑意挑逗我:“白天没事帮你看店,那晚上帮你干啥呀?”
这话说的实在太精髓,我竟无言以对。
其实说真的,我没别的意思,我本来就打算跟胖子商量一下,招个服务员,等我们出去倒斗的时候,让服务员帮忙看店,平日里来个顾客,多少也是生意,苍蝇再小也是肉。
可在古玩店里的东西,有真有假,若是找个不靠谱的服务员,万一监守自盗,弄两件值钱的宝贝跑了,我们上哪找去?
所以还是张寡妇比较合适,怎么说我俩也是自己人,比较托底,再加上张寡妇人品好,我也比较放心。
我俩坐公交车,下午五点多钟赶到了龙虎斋古玩店,胖子坐在店里百无聊赖的抽着烟,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塞满了。
易威武反水的事情,对胖子的打击很大,我完全能理解胖子的心情,你最信任的大哥,在这几年里一直欺骗你,一直有目的性的带你去做某些事,当你知道了,你肯定也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
“胖子,别抽了!”我走过去,一把拽掉胖子嘴上的烟头。
胖子抬头,正要说话却忽然一愣,看到张寡妇的一刹那他眼珠子都直了。
“靠,老弟啊,这大美妞你从哪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