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一边跑一边问我,情急之下,我吼道:“对准这百年树精的上空,打一发照明弹,快!”
塔奴快速翻找登山包,片刻后对准夜幕苍穹,‘砰’的一声,照明弹发射到天空之上,顿时将整个峡谷照的犹如白昼。
正在奔跑中的我们,也不由得惊呆在了原地!
那百年树精,竟然无根!
所谓无根,是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的树藤,竟然不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是从一座石碑之中生长出来的!
在我们面前十几米处,有一尊五米多高的石碑,石碑之上,鲜红胜血,写下了三行大字。
‘天生万物予人,人无一物予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七杀碑?难不成这就是历史上真正的七杀碑?”我惊讶至极,没想到这五米多高的七杀碑上,竟然密密麻麻长出了无数的树藤,那些树藤都是一种青灰之色,灵活程度就像一条条长蛇。
在照明弹即将熄灭之时,乔月忽然指着七杀碑的顶端喊道:“你们快看,耗子被那些树藤绑在了七杀碑顶端!”
也就是话音刚落,照明弹就熄灭了。
不过在即将熄灭的惊鸿一瞥,我和塔奴也都看清了状况。
耗子被无数根树藤,缠绕在一起,胸前背后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树藤,看样子像是在吸血。
我说乔月拉我的时候,怎么会有鲜血从天空中落下,敢情这就是耗子的鲜血。
“怎么办?”塔奴问我。
“上!”我一咬牙,二话不说,抄起工兵铲就冲了过去,塔奴也是回身捡起大马士革钢刀,跟随我一起冲了过去。
乔月在后边帮我们用手电筒照明,而我们刚走到七杀碑附近五米之内的范围,那些树藤就开始活跃了起来,上下翻动,对准我们就缠绕了过来。
“妈的,往死里砍!”我咬着牙,一边砍,一边往前冲,索性这些树藤还不是特别的坚硬,若是硬如钢索,那耗子可就真没救了。
连续砍断了几十根树藤,我俩已经冲到了七杀碑面前,看着七杀碑上那密密麻麻的树藤根,我大脑中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大叫一声:“塔奴,擒贼先擒王,砍掉树藤的根部!”
塔奴冲了过来,在砍断树藤的同时,我让塔奴俯下身躯,我踩在他的肩头上,快速斩断缠绕在耗子身上的树藤。
工兵铲异常锋利,来回斩击数次,缠绕在耗子身上的树藤悉数被砍断,扑通一声,耗子掉在了地上。
乔月赶紧跑过来,拉走耗子的同时喊道:“你们快撤,千万别再砍了,这是失传的秘术,血碑蛇树!”
救出了耗子,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但我心中发狠,始终想毁掉这百年老树精,本来想对准七杀碑,让这些树藤的根茎全部砍断,但乔月的一声呼喊,让塔奴我俩不得已放弃心中所想,当即快速撤退。
可我俩刚跑两步,塔奴就再次被树藤缠绕,而且这一次的树藤,更具攻击性,我甚至隐隐听到了噗嗤噗嗤几声响,像是那些吸血树藤的顶端,硬生生的插进了塔奴的身躯。
塔奴这身高六尺的壮汉,也忍不住痛吼两声,我一个箭步冲到塔奴面前,挥起工兵铲,狠狠的砍下去,斩断那些吸盘树藤,再砍断缠绕在塔奴身上的树藤。
本想拉着塔奴快速撤离七杀碑附近,但别的树藤又再次攻击而来,防不胜防,一波接一波,砍都砍不完。
而且那些被砍断的树藤,掉落在地上之后,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其余的树藤似乎能够闻到这种血腥味似的,更加躁狂了,那数不尽的树藤几乎以铺天盖地之时,朝着塔奴我俩压制而来!
“塔奴你快撤,别管我!”我大叫一声,但塔奴还想回身拉我。
情急之下,我一脚踹在塔奴的胸膛上,将他踹翻两个跟头,也就是这两个跟头,将塔奴踹出了血碑蛇树的攻击范围。
仅仅是这一瞬间,我浑身上下都被缠满了树藤,我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朝着七杀碑就拉了过去。
乔月惊呼着要过来救我,我在树藤中大吼道:“都别过来!我没事!”
我之所以让塔奴赶紧撤退,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血碑蛇树,似乎只缠绕我,但却不吸我的血,如果真是这样,让它们缠上我又何妨,我总能脱身的。
塔奴此刻跪在地上,用力的把背后那些树藤吸盘全部从肉里扯了出来,疼的他满头大汗,耗子面色苍白,躺在地面上,此刻呼吸渐渐平稳,估计也没什么大碍了。
乔月急的直跺脚,她拿着手电筒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手电筒的光芒始终聚集在我的身上,我被那血碑蛇树里三层外三层缠绕的严严实实,我只能从密密麻麻的树藤缝隙中看到乔月焦急的样子。
“你们千万别过来!血碑蛇树好像不吸我的血,大家都静止一会,等血碑蛇树平静下来,我会有办法脱身的!”我对乔月他们吼了一声,便屏息凝神,不再说话。
乔月眼中都急出了泪光,她点头道:“君宝,你千万要小心,血碑蛇树杀不胜杀,你们砍断了许多树藤,断裂树藤中的血腥味激发了这血碑蛇树的噬血本性,身上千万不要出现伤口啊!”
看着乔月焦急的样子,看着乔月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真的很想大声回应她一句,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动弹,我必须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候血碑蛇树停止下来,这样我才能脱身。
可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事情却偏偏不是这么发展的,因为我的脸上曾经掉落了一滴鲜血,此刻大批的树藤,那吸血盘缓缓的朝着我的脸上爬了过来,这感觉就像是一条条长蛇在身体上爬动。
可蛇爬在身上的感觉是滑,树藤在身上爬动的感觉是磨,这种重力摩擦我皮肤的感觉让我的头皮渐渐的麻了起来。
“完蛋,这些树藤不会钻进我的鼻孔吧?”我心里惊恐万分,连呼吸都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