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冷讽齐文煜,道:“龙璟定要找你要债,还好我没借他的钱。”
“呵,你是没借他的钱,但你别忘了,你跟他有生意上的往来,永安出产的铁矿,现在可是抢手的很,你千万别把他得罪狠了,否则扣了你的铁矿,你就哭去吧!”秦玉风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幻想。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铁矿关系到宁城的命脉,他不可能这么狠!”
“我没说他一定扣你的铁矿,但眼下时局紧张,难保他不会加你的价,永安铁矿的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连老侯爷都瞒下了,他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比我还精明,”秦玉风分析道。
说到正事,齐文煜也收起顽劣的姿态,“西蛮人好战,据可靠线报,有至少上百人的西蛮人从西边逃到中原,萧寒,这事你得上心,至于龙璟这爆我相信他一早就已做好防范……”
“城池他们未必进得来,就怕他们乘夜偷袭边远村落,那里住的都是贫苦百姓,一旦被他们盯上,有可能鸡犬不留,”秦玉风截断齐文煜的话。
齐文煜也一样神色凝重,他担心的不止是永安百姓。
且说沈婉连跑带跳的跑出观景楼,摔下楼梯那一下,可把她摔的不轻,脸肿了,额头磕破了,手腕骨折了。
银杏比她好些,因为她是后来跌下去的,正好沈婉当了垫底的。
一路扶着狼狈的沈婉,两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正要往自家的软轿奔去。
沈婉只觉得肚子,有里一股一股的气流乱窜,憋都憋不住,快要冲破屁股爆发而出。
让她连寻找原因的心思都没有,只想赶紧离开这,回沈府躲在自己屋里,再不出来。
沈月萝跟苏兰也在找路离开,本是寻着来路回去的,可是走着走着,竟发现四周都差不多。小路,花丛,亭台,还有四处走动的游人,全都是一个样。
两方人马,走的都很快,一个没留意,在拐过角落时,砰的一声撞到了一起。
“哎哟,我的头,”这一撞,正撞在沈婉红肿的额头上,她的疼痛可想而知。
“,你没事吧,奴婢扶您起来,”银杏吓的快哭了,好好的出来,回去的时候却变成这个模样,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把她皮剥了。
“是哪个走路没长眼的,也不看着点,疼死我了,”苏兰也从地上坐起来,狂吼着骂道。
沈月萝也被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觉得今儿在真驶背的,怎么到哪都能被人撞翻,出门大凶啊!
再看清跟她同样摔倒的人之后,只觉得沈婉跟她天生犯冲。
沈婉捂着头,在银杏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在看见苏兰的时候,表情没变,可是在扫到沈月萝时,在联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恍然大悟,“沈月萝!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好狠毒,竟然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害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肚子里乱窜的气流憋不住,她不能再待外面,可是沈月萝今日对她的羞辱,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兰爬起来,愁眉苦脸的揉着自己的头,看着沈婉离开的背影,她怪自责的,“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这个沈婉回去之后,肯定说你一堆的坏话,到时那个周秀兰又会想办法折磨你,”她灵机一动,“要不我去跟沈婉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你没关系。”
她不怕沈婉,她怕的是沈婉找月萝的麻烦,月萝跟她的情况不同,再说还有沈奎,不管怎么说,沈月萝都是沈家的女儿。
“什么叫你的主意,明明是我出的点子,算了啦,该来的总会来,我这几天闹的动静那么大,沈奎不会做着不管,最早今天下午,最晚明日,这两个人一定会来,正好,到时我也有账要跟他们算,”沈月萝危险的收拢眸光,该来的总会来,她躲不掉。穿过来至今,她还没见过沈奎,她倒是看看,这个心狠手毒的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苏兰争不过她,只得由着她。不过,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萧寒,她高兴的又蹦又跳。
两人回到郑林等人的身爆生意已经做完了,他们正收拾东西。
瞧见她俩回来,三毛笑着打趣,“你俩兴冲冲的跑去,有没有看见漂亮公子?”
苏兰得意的冷含“那是自然,要不是为了美男,我才不去呢!”
沈月萝走到郑林身爆歉意的道:“今天劳累你们了。”
“你说的这是啥话,你是动脑筋的,我们出力干活那是应该的,”郑林往板车上搬东西。
他这样说其实也对,他们凑在一起,人数已经有多余的,沈月萝跟苏兰再留下,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周胜搬着案板从沈月萝身边走过,问道:“那你们进城可有发现?”
“发现是有的,但还得等一个时机,永安城的酒楼饭馆,都被沈奎把持着,可他送的猪肉,参差不齐,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变了质的猪肉,总会把人吃坏的,所以我说,这是一个机会,”沈月萝将心中的打算,说给他们二人听。
苏兰咋咋呼呼的,可不能跟她说。
周胜一手撑着板车,跟郑林站在一起,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沈家势力大,就算出了事,他们肯定捂的严实,到最后,也许半点消息也传不出,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郑林,“这倒未必,永安城的吏治清廉,老侯爷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王爷,如果真闹出了事,他定不会徇私枉法,但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凭咱们的力量,恐怕无法将事情闹大。”
周胜道:“要不到时找几个叫花子,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去散?”
沈月萝慢慢攥紧了拳头,“光是那样还远远不够,最好的办法是以身犯险,还得再拖上一个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啥?”郑林见她紧皱着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事你们就别管了,在事情还没发生前,你们要做好准备,尤其是消息来源,剩下的事,我会安排好。”
“月萝,办法可以慢慢想,你可别做傻事,”郑林虽然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但是从她坚定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不好的讯息。
“就是啊,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咱们的生意刚起头,从明儿开始,我们再吃跑村窜巷的去卖猪肉,生意也能慢慢做大,”周胜也不想她去冒险。这个沈月萝,自打落水之后,越发的叫人看不懂了。
“这事我自有计较,在事情还没办成之前,你们替我看好猪肉摊的生意,当然了,当靠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周胜,你娘针线活做的怎样?你可知道,村里还有谁善于做针线活,”沈月萝问道。
周胜一听沈月萝问起她娘,心里一阵发虚,“挺好的,但是比不上曲婶,咱们村里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打听这个做啥?”
“对啊,我差点把我娘给忘了,回家再说,饿的要命,我今儿临走时跟我娘说了,让她中午烧饭,走了,”说着,她跳上板车,招呼其他人一起回村子。
曲氏腿好些了,伤口结了疤,只要不是动作太大,就不会影响走路。
中午烧好了饭,便搬了凳子在院门口坐着,手里拿着针犀一边做绣活,一边等他们回来。
“曲婶!”苏兰老远的看见她,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奔向她,“曲婶,饭好了吗?我都快饿晕了!”
“早做好了,都在锅里热着呢,你们洗了手就能吃了,今儿蒸了两锅馒头,还有一锅子辣血旺烧豆腐,足够你吃饱饱的,”曲氏收了针犀慢慢站起身。
沈月萝也紧跟着跑过来,拿起门口的板凳,“娘,你是不是又等我们吃饭了?”
曲文君笑了笑,“我烧饭光是闻油烟,都闻饱了,出来透透气,正好等你们吃饭,都进去吧,郑林,周胜,大宝,你们都来。”
赵山泉摆摆手,“曲婶,我跟山河今儿就不过去了,我家饭做好了,我要是不回去,我娘该过来找了。”
“这不都说好了,以后都在我家吃饭吗?你们怎么能回去呢,就一块吃吧,”管他们的伙食,这是沈月萝定下的,吃过饭还能在一起讨论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还是不了,你们吃吧,下午我再过来一趟,”赵山泉招呼上弟弟回家去了。
郑林将驴子栓好,领着周胜,三毛,周大宝,进了院子。
曲家院里又是一阵热闹,院子热了,大家便将饭菜都搬到堂屋,板凳不够坐,大家便很随意的或蹲在门口,或站着吃饭。
苏兰咬着白面馒头,哪还顾得上说话,直到吃一半了,才跟曲氏炫耀今儿,她今儿办了件大事,终于逮到萧寒。
曲氏知道她这次是为了一个叫萧寒的男娃,才来的永安,也晓得她这几日都在寻找那萧寒,听说她的寻找有了结果,曲氏也替她高兴。
可是苏兰接下来的话,却着实叫她惊的吃不下饭,“婶,我们还遇到龙璟的呢!”
“啥?你……你的啥?”曲氏震惊的问。
沈月萝在桌子底下踹了苏兰一脚,随后对曲氏解释道:“娘,你别听她胡咧咧,我们今儿见的人,不是龙璟,是四海银号的当家,他叫莫浅,跟龙璟没什么关系。”
“可是……”曲氏真被苏兰那句‘见过龙璟’吓的不轻。
“那是苏兰开玩笑的,那个龙璟病的在下不了床,我咋可能见到,对了娘,你咋没叫郑叔也过来吃饭,他一个人在家还要做饭,怪冷清的,”沈月萝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哦,今儿上午有人来找你郑叔去收猪,他很早就走了,”曲文君也没再追问,顺着她的话道。
郑林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一听自己老爹独自去收猪了,忙问道:“我爹一个人去收猪?他一个人怎么赶猪回来,曲婶,您知道他去哪个村子收猪了吗了?”
曲氏想了想,“好像是赵家庄,离咱们这儿怪远的,要不你待会去接应他,哦对了,带几个馒头给他,我这就给你装上。”
曲氏顾不上吃饭,起身去厨房找东西装馒头。
“嗯嗯,那我这就去,”郑林赶紧快吃了几口,“大宝,我家猪烦劳你跟三毛帮忙喂下。”
“没问题,你们路上当心,我听人说最近有些不太平,早些回来,”刘大宝理所当然的应下。
周胜道:“郑林,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沈月萝同意,“对,你们俩个一起,三个人赶猪,应该更好些。”
几人说定了,郑林将钱盒子,都留在沈月萝手里,约好了晚上再过来算账。
苏兰急吼吼的也想去,被沈月萝拉住了,并塞给她一把锹,让她去院外翻地。
曲氏中午休息了片刻,沈月萝用木炭再画了个内衣图样,然后拿给曲氏看,“娘,这个东西你会做吗?”
曲文君一看,惊讶道:“这不是咱家院里挂着的东西吗?你用它干啥?”
沈月萝担心解释不通,便脱了衣服,让她看,“娘,这是穿在里面的内衣,方便又能很好的保护自己,我今儿在永安城找了个裁缝,这人你也认识,就是从前给沈府做衣裳的李风,他爹不在了,现在他一个人苦撑店面,我跟他一拍即合,他已经答应先做个样子出来,等拿到了样子,我得大批量的制作,到时你可以拿些回来,招集村里会刺绣的女娃做。”
曲氏听的有点懵,“等等,让娘想想,你的意思是……你要做很多这种内衣拿去卖?”
“是啊,到时候,找人在前面的料子上绣些好看的花,肯定大卖。”
曲氏脸上并没什么喜色,“妮儿,你这想法是还好,可拭娘家都穿肚兜,你这冷不丁让她们喜欢穿什么内衣,只怕她们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