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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元惠说得果然没错,从上面下来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站在院子旁边,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很快,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出现在刚才小女孩消失的地方,随之又出现一个老太太,他们都望着吴研来的方向。当吴研走近时才发现,站在那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老大爷和那个小女孩。

  “树,总算到了。妈都念叨好几遍了。”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把咱妈的眼都望穿了!”那个中年女人说完哈哈笑了起来,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詹元树身后的吴研身上。

  “大哥,大嫂!”詹元树叫了一声,然后把目光移向他们身后的两位老人。

  “妈,爸!”

  “嗯!树,瘦了!”母亲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脸,然后微笑着把儿子拉到一边,这时吴研便站在她面前。

  “妈,你只顾二哥,把二嫂都给忘了!”詹元惠挤到母亲身边说道。

  “没规矩!都工作的人了,让你姐姐笑话。”母亲责怪着女儿,但她的脸上却保持着笑容。

  “妈,这是吴研!”詹元树这才有机会介绍‘女友’。

  “伯母!”吴研叫了一声,虽然现在的情况让她有些无法适应,但这是她的工作,就算不适应也得努力适应。

  “好,好!”老太太被吴研的这一声伯母叫得乐呵起来,她有些激动的拉起吴研的手,“我们这里条件不好,一路上累了吧?”

  “伯母,不累!您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老太太把吴研的手拉得更紧了,好像就怕一个不小心,吴研就会被风吹跑一样。吴研不太习惯这样的热情,特别是这种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她的热情。

  “妈,看到二妹,你都不会说话了,只会一个劲地说好!”大儿媳站在一边笑说着,这让吴研感觉很不好意思,脸也微微有些红了。詹元树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应该是因父母的开心而感到欣慰吧。

  “老太婆,回家再说吧。哪有让人站在家门口说话的!”站在后面的老头发话了,于是大家都转身进院子,而此时,老太太还拉着吴研的手。吴研感受着这份原本不属于她的热情接待,感受着年老的父母那颗疼爱儿子的心,因为疼爱儿子,所以连同儿子的爱人也一起疼爱了。

  在詹元树一一的介绍过家人后,吴研知道他们这个家除了父母、兄嫂、妹妹,还有一个十四岁的侄女。大家的目光都焦聚到吴研的身上,这让吴研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像自己的每个毛孔都会被大家看穿。詹元树坐在吴研的旁边,事实上他没能给吴研任何帮助,就像吴研当初预料的那样。

  “吴研,饿了吧?”老太太关心的问道,还不等吴研回答,老太太便吩咐元惠去打洗脸水,好让吴研跟詹元树洗过脸后吃饭。

  老头子极少开口,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儿子,打量着儿子身边的女人。时不时,他的脸上会出现一丝难以查觉到的笑容。在饭桌上,老太太没少往吴研碗里夹菜,虽然吴研一再说‘够了,够了’,但老太太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一个劲的说‘多吃点,一路上辛苦了’。碗里的那些菜,让吴研无从下嘴,而且那么多东西堆成小山一样,也让一路颠簸的吴研没有味口。于是,她把目光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詹元树。然而,这个雇佣她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她,心安理得的吃着自己的。

  “妈,就算你心疼二儿媳,也得让二妹的碗装得下呀,你看,都成山了!”大儿媳笑嘻嘻的说,她虽然是玩笑,但却给吴研解了围,老太太不再往吴研的碗里夹东西。

  “看看这张嘴,什么都有她的话。”老太太笑呵呵的责备着大儿媳,但谁都看得出她很高兴,并不是真的要责备的意思。

  吃过午饭后,詹元惠帮嫂子和母亲收拾着着厨房,詹元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也许不应该说不见了,只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吴研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她这才有机会看清楚这里的一切,看清楚詹家的这个小院。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周围没有邻居,在院子下面不远的地方零星的有几位民居,可见这里的烟户并不密集。詹家是一栋两层的金要结构小楼,这样的房子在如今已经很少见了。木楼看上去有些陈旧,足可见其年代已经久远,这样的房子通常都是冬暖夏凉的。院子里外都堆了不少柴,它们被砍成一节节,很有规则堆在地上。这里的山很高,看上去总让吴研想起自己的家乡。

  “二妈,吃苹果!”十四岁的小女孩从屋里跑出把苹果递给了吴研。吴研这才发现,这个十四的女孩并不小,她的个头快跟自己差不多。

  “你叫詹桦,对吗?”吴研好像记得大家都这样叫的。

  “对。二妈,你刚才在看什么?”

  “叫阿姨,行吗?”吴研笑着问道,她多少有些别扭小女孩的叫法。

  女孩伸了伸舌头,然后闪到一边去,“是小姑说的,叫你二妈!”女孩在进屋前还不忘解释一句。吴研淡淡的笑着,其实叫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她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做事罢了。

  “姐,二哥呢?”詹元惠从厨房里出来。

  “没看到!”

  “我这二哥,怎么把你一个扔在这里,我去找他。”说着詹元惠就要进屋去。吴研拉住了她,“没关系,也可能是跟伯父有事有谈吧!”

  “姐,我二哥这人话不多,不过,人很好的………”詹元惠细数着詹元树的好,吴研自然也能理解,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詹元树跟父亲在二楼他从前住过的房间里闲聊着,老爷子关心的无非就是他工作是否顺心,在外身体是否健康。说到最后,自然就谈起了吴研。

  “你们怎么认识的?”老爷子问道。

  “朋友介绍的,怎么了,爸?”詹元树多少有点做贼心虚,他害怕被家人看出什么破绽。

  “没有,就是问问。”

  詹元树点了点头。

  “你们都在外地工作,生活上多照应。”

  詹元树又点了点头。

  “你在电话里说她是重庆人,离得倒是不远,过完年,去她家吗?”

  “不去。”

  “怎么?她家里不高兴?”老爷子有些紧张的盯着儿子问道。

  “不是!”詹元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问这些问题,所以他一早也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从我们这里到她重庆老家还有好几百公里,这次回来也没几天时间,所以就不去了。”

  老爷子想了想,好像还能接受儿子的答案。不过,他后来还是强调,大家的年纪也都不小了,还是应该尽早见见双方父母,也好把事情订下来。詹元树为了父亲的这句话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来。

  待詹元树跟父亲聊完下楼时,他却没有找见吴研的身影。看到大嫂在厨房里擦灶台,他原本想问一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正忙着的大嫂倒是先开口了,“树,找吴研吧?她跟妈到水井边去了。”

  詹元树来到院子旁边的水井时,正看见吴研跟母亲一边洗着萝卜,一边不知道聊什么,正聊得开心。他在他们的身后站了一会,母亲才发现了他。

  “树,带吴研回屋去。这外边风大,这水又凉,她非跟我在这里洗萝卜。”母亲如此说道,但吴研却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回去吧!”詹元树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我跟伯母聊天。”

  老太太听到吴研如此说,自然是高兴,不过,看得出她的高兴更胜过对吴研的疼爱。“我一会就回,你听话,先回去。你看这手,冻得通红通红的。”

  看到吴研没有要走的意思,詹元树过来拉了吴研一下。吴研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冲吴研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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