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研和詹元树在机场出口意外地遇到了罗毅。也许不能说是意外,罗毅其实是来接吴研的。詹元树和吴研的同时出现让罗毅心里一紧,他很快意识到,这个詹元树与吴研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詹先生,又见面了!”罗毅在很快调整心情后很客气的与詹元树了招呼。
“你好!”詹元树与礼貌性的答了一句。
“怎么,詹先生也坐这班飞机回来吗?”
“嗯!”詹元树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和吴研的关系,但他至少不想搅进里面去。
“树,你先走吧。”吴研也不太想把詹元树搅进她和吴毅的关系里面来,所以她让詹元树先走。
“好吧!”詹元树又回答看了看罗毅,然后很礼貌的道了声再见,便打车离开了。
“出差吗?”在詹元树离开后,吴研问道。
“不是,来接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小珍说的。”
吴研不知道跟这个男人说什么好,他总是这样穷追不舍,让人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从机场回市区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吴研突然觉得罗毅安静得有点不正常。在巷子口下车的时候,罗毅突然拉住了吴研。
“你这几天不是跟他在一起吧?”
“是!”
罗毅没有想到吴研会给他那样的答案,所以一时间他的心里接受不了。
“为什么是他?”罗毅在问这话的时候,把吴研的手抓得更紧了。
“你弄疼我了。”
罗毅这才发现吴研的手上还缠着纱布。
“手怎么弄的?”
“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想回家睡一觉。”
罗毅自然是不肯放吴研走的,但他这没完没了的纠缠,让已经很疲惫的吴研十分反感。
詹元树回到家后洗了个澡,然后问了问公司的情况,便开始了他的工作。而小科在知道詹元树已经回家后,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柳絮这两天没事就来找小科,她自然不是因为喜欢小科,而是想从小科那里知道詹元树的情况。
“詹工回来了吗?”
小科点点头。
“他父亲的情况如何?”
“不清楚,没问。这么快回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反正他明天就能来上班,到时候再问他吧。”
柳絮自然不像小科这样若无其是,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太明显了。因此心里还有很多问题也都吞回了肚子里,但想到第二天就能见到詹元树了,柳絮便喜上眉梢。
小珍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吴研还在睡觉。
“怎么搞的,怎么每次去他们家都搞得好像没让你睡觉似的。”小珍的自语让吴研马上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哦!”吴研伸了伸懒腰,说道。
“要想歪也是你自己想歪。还没吃饭吧?”
“没味口!”
“既然没味口就讲讲这几天的情况吧!”小珍饶有兴趣地坐到吴研床上。
“你真的很三八,罗毅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既然你不想跟罗毅在一起,我不过是帮你一把罢了。”
吴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大概地讲一下在医院的情况。这一次小珍倒是没有失望,原本她就想着,吴研这次去了詹家,说不定和詹元树真的能有所发展。哪里想到,人家都提到结婚的议程上来了。
“看来,你也快嫁人了!”小珍笑道。
“嫁什么嫁呀。当时那样说,不是为了他爸爸嘛。”
“你们不是都给老人行礼了吗?那在他们的心里,你就是人家的媳妇了。”
说到行礼,吴研突然想起行礼后老人给的那个红包。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把那个红包还给詹元树,不然指不定还得闹出什么事来。
“研,詹元树条件不错的,干嘛不真的嫁给她呢?”
“别再胡说啊,这假的就是假的。更何况,以他的条件自然也看不上我。你就别鼓励我做梦啦,要是梦破了,我用眼泪淹死你。”
“行,不胡说。那说正经的,罗毅今天看到你跟詹元树,他就没什么反应吗?”
“还好意思说。他差点没把我吃了!一个劲地追问跟詹元树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想办法打发他了。”
出来工作了那么多年,看别人的恋爱,自己的恋爱,太多太多恋爱的人都是开始的时候很美丽,结束得没道理,所以吴研已经不会再做梦了。梦,就是梦,不会成为现实,就像她跟詹元树,假的就是假的,不会因为假的事情做多了就变成真的。
回到公司上班后,主管关心地问起了吴研公公的病情。这里有必要说明的一点是,当时吴研为了能请到假,谎称詹元树的父亲是自己的公公。当时这一消息还让主管大吃一惊,说都不知道她什么结婚的。在一天的工作开始之前,主管还开玩笑地说,‘等公公病好了,应该请大家吃喜糖了’。于是,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吴研知道没办法解释了,而且这种事根本就解释不清楚。想想,结婚就结婚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詹元树回到公司后继续着他忙碌的工作,柳絮很高兴每天能在上班的时候见到詹元树。虽然詹元树基本上不可能跟她讲工作以外的事,但她还是很高兴可以离这位学长如此的近。中午下班的时候,柳絮特地去叫詹元树一起吃饭,不过詹元树已经不再办公室了。小科说,詹元树刚刚出去了,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后来,柳絮在公司楼下看到了詹元树和小科说的要见的人。
“这个给你!”吴研把红包还给了詹元树。
“什么?”
“那天你父母给的。”见詹元树没有要拿的意思,吴研便把红包塞进了他的衣服包里。而这一幕正好被出来吃午饭的小科和柳絮看到。
“她是谁呀?”柳絮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小科。
“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小科在努力地回想着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吴研的,不过,他并没有想起来。
看到詹元树和吴研走了,柳絮真有跟过去的冲动。
“柳絮,走吧!”小科催促道。而看着两个人离去的柳絮却有些不甘心。
吃完午饭出来,詹元树看了看表,然后对吴研说,“你要有时间,先去看看房子吧”!
吴研没有想到詹元树真的给她找到了房子,所以这几天她只要有时间就四处找房子,并不寄予詹元树什么希望。
“真的有找到?不是骗我?”去的路上,吴研一直怀疑着。
“你觉得我像那种没事逗你玩的吗?”
于是,吴研马上就闭嘴。
房子比吴研想像中的好很多,虽然在楼下看的时候觉得房子有些旧了,但进了房间以后,全然是另一番画面。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房间里也很干净。这套两居室,除了一间做成卧室外,另一间好像是书房。两个大书柜,一张书桌外带转椅,一台电脑,墙壁上一张很大的中国地图,这便是书房的所有陈设。
“这房东干嘛的,这么多书?”
“画图的!”
显然吴研对于詹元树的答案并不满意,什么叫‘画图的’?是美术老师,还是画家,又或者是画别的什么的。
“不过,这房东没毛病吧!我看他这不是住得好好的嘛,好像没有必要把房子出租间出去呀!”
“要不是你急着找房子,还真是没必要!”
吴研回头看着詹元树,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
“这房东,男的还是女的?”
“怎么,男的你就不租了吗?当时你可没跟我说男的不行啊!”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只是,这孤男寡女的在同一屋檐下,总会觉得不太方便吧。再说了,万一再遇上这房东是个色狼或是变态,那我就是随时处在危险当中。”
“什么?色狼?还变态?行,行,行,算我多事。房子你还是自己找吧!”
见詹元树急了,吴研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了。不管怎么说,詹元树都是在帮自己的忙,那样说好像也不太像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吴研愣在那里,她不知道谁来了。詹元树去开了门,然后一个中年女人拿着本子进来。“詹先生,每个月抄你们家的气表,我都得跑上好几趟。这不,刚才门卫跟我讲,好像你回来了,我就马上上来了。”进来的那个中年女人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去。
“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让你受累!”詹元树客气地说。是的,他经常是早出晚归,这收水费的、收物管费的、抄气表的经常都得跟围追堵截似的才能碰得上他在家。
中年女人抄完气表便出去了,詹元树关好门回过头来才发现吴研一直盯着他。
“这房子,是你的?”
“不行吗?”
“那你干嘛不早说啊?”
“说什么?说我是色狼、变态?”
吴研笑了起来。
“觉得怎么样?”
“你住哪里?”
“书房!我再买张床就行了。”
吴研知道,自己那点钱要找到理想的房子根本不可能,而且他更清楚,詹元树完全没有出租房子的必要。因此,对于詹元树的心意,吴研已然明了。
“家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但是,你不能碰我书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至于房租嘛,你给不给都行。不过,家里的清洁卫生你必须得负责,我不喜欢家里乱七八糟的。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往家里带客人。我在家的时候,希望你尽可能的保持安静,我不太喜欢吵闹。如果没有意见,你马上就可以搬过来。”
吴开看着詹元树的嘴皮一直在动,她第一次听詹元树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而且,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在生活中,詹元树还是蛮挑剔的一个人。不过,詹元树说的这些要求,怎么都让吴研听着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