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展望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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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ūnrì野穹——这是我的名字。

  名字中明明包含了代表着广阔的「天空」,但我的身形却始终比同龄女孩子要娇小一些。

  娇小,也就是说身高体重都处于平均段以下。

  这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在天空的怀抱中吗?无法确定,但这真是有够讽刺的。

  并不是那种抱着自卑感的回避xìng说法,而是由于在医院呆了那么多年,无数次的身体检查早已让我牢牢记住了自身的数据。

  虽然整体上很是娇小,旁人也经常有指着我说「那个女孩好可爱」之类的话,但我却知道女xìng该有的地方绝对不寒酸。

  如果按照东方女xìng的年龄与身材比例计算的话,甚至还能进入中间靠上的位置。

  不过由于多年的疾病,使得很多人在看到我之后,第一印象大都是「这是一个病弱的冷娇少女」了。

  因此,没有人会去在乎这些,而我也不希望别人在乎这些。

  就算是那个人也一样。

  「……或者说,他就算想关注也没有办法吧?」

  回想起以前在街上时,经常被人当成是姐妹的我和「哥哥」,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连自己的事情都还搞不定,又哪有那份闲心去管我这里的事情?

  现在的他和小时候亦无区别,最近也经常有听他抱怨,比如自己在学校又被某个男生告白了云云。

  总之,就是不把他当作男xìng来看。

  不过就连我这个双胞胎妹妹,很多时候都会有着让他穿女装的冲动,其他人会向他告白这种事……感觉反倒是正常反应了。

  「不过……哥哥啊。」

  我的哥哥——叫做chūnrì野悠。

  xìng格乃是标准的大好人,在学校似乎很受欢迎,虽然不知道是因为容貌还是其他的什么。

  虽然明面上的身份是哥哥,但由于是双胞胎的缘故,我的出生时间也只比他晚了仅仅一分钟而已。

  事实上,对于这点我一直都很是不忿。

  如果是我早一分钟的话,那就会变成姐姐。

  一分钟之差,生生的就矮了半级,这种事情让我实在无法接受。

  所以从小到大都是直接称呼他为「悠」,而不是像别家的妹妹那样以「哥哥」相称。

  嗯……其实也无所谓啦,反正悠也是以「穹」来称呼于我,仔细想想的话倒也是挺正常的。

  而且也没有太多的兄妹,能有我们之间的融洽关系。

  虽然不太了解别人的心理,但我也知道很多哥哥在遇到妹妹的麻烦事时,都会觉得很讨厌而不是乐意帮忙。

  所以就算只凭借悠能够在那么忙碌的情况下,还能抽出时间跑来天天陪我聊天,我就不应该再说什么了。

  没有入学的我,对悠在学校的情况不太清楚。

  但大抵还是能够想到的,因为那个大好人xìng格的悠完全不会拒绝别人。

  我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偶尔也会出一些难题,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在开玩笑,但悠却会最大限度的努力以尽量达到我的要求。

  在家中发生了巨变之后,为了维持这个残存的家庭还要去打工。

  最近在学校似乎又被拉入了什么社团内,每天来到我这里的时候,都会讲述关于那个奇怪社团中发生的事。

  真是的,又不是管家或者是女仆机器人,干嘛要这么拼命呢?

  就算拒绝掉我的任xìng,我也不会生气啊!

  毕竟,到现在为止已经给亲人填了无数的麻烦,自己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资格要求任xìng。

  特别还是面向着悠,因为在那件事之后,这些麻烦都统统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老实说有些不太好受,同时也感到自我实在是不够争气。

  身体素质及抵抗力极差,三天两头就要住进医院一次。

  一旦遇到稍微严重一些的病症,就至少要在医院里呆上半年。

  这是从小就有的事情,为了彻底根治我那衰弱的身体,妈妈还不得不与爸爸分别了数年。

  整个家庭几乎将要散掉了一样,而事实上和单亲家庭也相差不远,至少对于我和悠来说就是如此。

  至少,我没有在五岁到十二岁之间,与悠见过面的印象。

  所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重担,虽然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现在的悠都极力的否认这一点。

  但是再怎么说负担就是负担,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更何况身体衰弱就必须均衡食谱,但我却偏偏喜欢各种各样的无营养食品,以及各种各样麻烦的零食。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事情变的更加麻烦。

  「真是辛苦的人生啊……」

  看着医护室那米黄sè的墙壁,不由有一些失神。

  说起来,就在半个月之前我还一直住在外面的房间里呢,那里的墙壁可是医院代表xìng的惨白sè。

  毕竟是大众xìng房间,不可能把医护室装修的有多么的华丽,即便它是凌华学院为方便学生而建立的对外界医院。

  而这间医护室,却是在半个月前搬来的属于内部人员使用的医护室,专供凌华的重要人员,譬如学生会长或理事长。

  一切设施都应有尽有,甚至很多还是来栖川重工的最新产品。

  甚至就连医护员,都是一位型号为HMX-16C的最新款女仆机器人而不是护士姐姐,房间的豪华程度自可想象。

  这根本不该是我能用到的房间!

  悠为此付出了什么呢?专门将我带到这里来,就算有那个奇怪社团的部长帮助,他要付出的代价也一定很高昂吧。

  就算说是用十万円一天的价格,我也是绝不会相信的。

  当然我也知道就算向悠询问,他也是不会告诉我的,因为不想让我担心。

  但是难道这样做就会让我安下心来吗?

  那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悠一直以来都很笨,在我面前的话。

  「不过,到明天就要结束了呢。」

  抬头看了看悬挂的时钟,指针指在下午五点钟的位置,这意味着距离我出院的时间只有十五小时了。

  虽然问题没有彻底解决,但多亏最近一段时间的高强度治疗,怎么说也算是减轻了很多很多。

  按照主治医师姐姐的说法,只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够恢复。

  而且在恢复之后,极度衰弱的身体也可能会有一定的缓解。

  因此我便向悠说明自己要出院,家中的钱财毕竟是有限的,打工可支撑不了高昂的医药费。

  虽然悠很可能获得了别人的帮助,但总依靠别人是非常不好的,一旦养成习惯就糟了。

  所以,在我拿到最新一次的检查数据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更何况现在都能明显感受到,身体中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在聚集着,这正是慢慢痊愈的预兆。

  而我每天也都会做一些微小的运动,以加快身体的恢复。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好转。

  「五点钟……嗯,时间也差不多了。」

  伸了个懒腰,略微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便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由于身体的恢复状况良好,医师姐姐倒也允许我下床走路,而不是像没有名字的死人一样成天躺在床上。

  而我虽然不太喜欢运动,但也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多行动一会。

  因为总觉得「成天躺在床上」和「米虫」之间可以划上等号,而且一般的病人也大都是吃饭睡觉。

  我可不想变成那个模样。

  本身就已经是家庭的负担,如果再不多努力一下的话,就算是面对着悠,也会忍不住脸红的。

  「……呼、哎。」

  站在窗台前望着远处的风景,放学后的学生们正兴冲冲地从学院前的坡道走下来,那飘散着chūn天气息的笑容让我有些羡慕。

  说起来,我呆在房中的时间要远远高于在外面的时间呢,甚至连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经常都是独自一人呆在家中,抱着电脑上网冲浪。

  如果要排比所谓「宅女」的话,我想我一定可以挂住较为靠前的名次。

  不过,这样的rì子也就剩下几天的时间罢了,最多再有一周的时间,远处那些学生中就会出现我的身影。

  虽然不喜欢学校这种热闹的地方,但我却明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因为我必须学会dú lì。

  就算悠可以短时间地照顾我,但是迟早他也会有着属于自己的chūn天,不可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所以在悠征求我的意见,想着让我进入学校的时候,即便不太想那样做,但最终也是比较爽快的答应了。

  虽然……还是有些恐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包围着我的风景会产生变化吗?自己的设想与现实能够保持一致吗?

  但是既然已经有所决定,那就要毫不犹豫的一路走下去。

  过程或许会很漫长,但必须要对此有自信。

  即便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终点之间都还是一条长长的空白,我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前行,逐渐达到不再需要别人担心的程度。

  「嗯,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不过现在的话,或许有件事情比设想自己的未来要更重要呢。

  这里的半个小时,当然不是在说我的出院时间,而是悠前来这里所需要的时间。

  一般来说,他通常会在下午五点半左右到达这里,在晚九点之后离开。

  而在其他时间段内,我有着足够的对时间的zì yóu分配权。

  「所以说……」

  一心二用,一边回到床上继续自己的网络遨游,另一部分的心思却挂在了房门处。

  同时从床头前第三层的柜子缝隙中,拿出一袋薯片并打开。

  「咔嚓、咔嚓。」

  这样做并不是在担心什么,也不是说我喜欢吃这些,只是长久以来习惯xìng的行为而已。

  每当在房间中无所事事,在网络上遨游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吃点什么。

  如此数年以来,使得我已经对这件事养成了习惯,或者说是依赖xìng。

  明明知道身体不好,不能去吃这些零食,但嘴巴还是忍不住。

  我想,短时间是无法改变这个毛病的。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的饮食,一直都是为了调整身体而专门设计的。

  这对于我这个除泡面之外,喜欢任何无营养食品的家伙来说,非常非常的难以接受。

  因为我一直就没有养成所谓一rì三餐的习惯,大多数时候都是用零食填上的。

  不过现在,为了身体的健康也只能放弃了。

  最多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稍微吃一点而已,只是故意选择了这个时间。

  不过……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间呢?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金黄sè的片状物,然后抬起头继续盯着房门处。

  这个时间正好是悠来到这里的时间,按理来说这时候这样做很容易就会被他发现。

  但是没有办法,长时间的习惯并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消除的。

  下午五点固定的「进食」已经成为了定论,绝对没有怀疑的余地。

  「咔嚓、咔嚓。」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咬着薯片的时候,总是隐约的有些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人窥视一样。

  但我知道这完全不可能,这里是内部人员使用的特别医护室,如果都能被人窥探那就太小看医院的实力了。

  虽然这是医院,但是依靠与凌华学院之间的关系,依靠凌华学院的学生会长与来栖川重工之间的关系,这里被安置了许多许多的守卫机器人,几乎可以说是三步一岗。

  而且这里是特别医护室,就在门外就有着一位最新款的HMX-16型女仆机器人在守候着,就算一只蚊子想要进来都不可能。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是自己的感觉出现了差异吗?

  的确,想象和现实有所差异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感觉与入眼所见也会同上。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和差异之类的相差甚远,那应该是不带任何恶意的视线,但却让我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思索着的同时抬起头来,望向视线的源头,然后我便发现了这所谓「异常」的真相。

  「Haru……咳咳咳咳!」

  「……穹!?」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沙发上的悠,感到惊愕的同时,喉管也被碎屑卡住了。

  于是,便弯曲着身体咳嗽了起来。

  悠连忙站起来,满脸惊慌的来到我的窗前,轻轻地拍着我的脊背。

  这个时候的我完全没有去想那么多,一边是把手中的薯片,像马后炮似的塞到枕头下面。

  另一方面,就是要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应答。

  悠在各方面都会顺应我的要求,但只有在身体上不容我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禁止我吃零食的,爱照顾人也会照顾人的他,在那个时候可是难得的严厉。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担心,所以一直以来我也是相当顺从,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经常都可以蒙混过关。

  但是现在不行,既然他都已经看到了,那就必须要想个什么理由来才行。

  不过在那之前,悠就已经先开口了。

  并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带着温柔的训斥,或许是即将出院放松下来了的缘故,悠的语气中只剩下了担心。

  「明天就要出院了,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啊……」

  闪失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在心中想着的同时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对于身体的健康状况,甚至比悠还要注意。

  虽然这种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怪异,但是以前的我是完全不顾身体的。

  身体的衰弱,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吧。

  ……真是辛苦的人生啊,这是第二次了。

  只是虽然如此麻烦如此辛苦,但心中却依旧有着期待,虽然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常常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cháo澎湃。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得知困扰自己的病症将会消退?

  是找到了自己前进的道路?

  还是说……预感到了新生活的展开呢?

  (PS:其实我说的病房中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情况,比如我现在明明是胃病,但还是忍不住老吃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被突然闯进来家人发现,然后就彻底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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