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决断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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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樱花正在随风飘落的四月末,终于从医院中走出的我,应之前对悠的承诺来到了凌华学院。

  这是一所创建于公元1996年,短短十七年便已享誉世界的传奇学院。

  以英国制学校为原型,配合中rì等亚洲国家的教育模式及现代化的步伐,基于「每个学生都能够学习到与之身份所匹配的能力与品德」为理念而创立的贵族学院。

  不过说是贵族学院,但是入校的条件却非常非常的宽松,甚至不需要学生之前的成绩进行参考。

  那rì随悠一起来到这里的我,仅仅只是见悠来到学生会,拿出一张很像是申请书的纸张递给了那位白发的学生会长而已。

  之后我就被通知允许入校,并随即发放了学园制服以及书本。

  说起来入校去找学生会长,还是因为这所学院的特殊xìng。

  据悠的了解,学院曾经历了多次扩建,逐渐发展为从幼儿园到大学一体制的教育机构,但基本的模式仍没有改变。

  所以虽然最后是以英国的贵族学校为原型,但却并没有丧失学生们的zì yóu度。

  非常注重学生们的自主xìng,因此在很多事情上都相当宽松,不过在彻底化的教育模式下违反校规之类的事情也几乎不存在。

  为了尊重学生们的意见以及分摊校区的工作,学院便采用了双模式管理方案,即由学生管理学生的方式来进行自治,除特殊情况外,校方及管理层无权过问学生的一切。

  所以悠才会带我去学生会申请,而不是去找学院中负责新生入学的教师。

  不过对我来说怎样的学校都无所谓,最多也只会因为学院的唯一xìng与特殊xìng而感叹,仅此而已。

  特殊,是因为学院的教育模式与普通的义务或素质教育机关相比,存在许多细微的差异。

  学院会根据每个学生所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来分别制定针对单个学生的教学任务。

  并不要求学生样样jīng通,但正如理念所叙述的那样——「每个学生都能够学习到与之身份所匹配的能力与品德」,至少在学生所擅长的领域当中,一定是出sè的。

  唯一,是因为学院的配置和课程模式,与所有学校都完全不同。

  学院并不要求任何学生按照规定的时间,在规定的地点听课。

  来或是不来都由学生自己决定,前提是只要学生能够完美掌握老师所讲到的课程。

  在那基本的教学之外,学校也经常展开各种各样有利的活动,仅类似于学园祭的活动每年便有八种。

  更因为凌华学院的校方管理层——八云氏的缘故,凌华学院在许多方面上都占着很大的便宜。

  由于八云氏旗下的各项资源众多,因此学生就算是在学校,也能够享受到平rì里最高的rì间娱乐与照顾。

  像是我之前所在的那处医院,实际上就是位于凌华学院旗下的医院,基本上是专供凌华学院的学生使用。

  而我虽然说已经从那所医院中走出,但由于身体在各方面都很不习惯的缘故,导致很多事情上还是显得很麻烦。

  比如说,学院那樱sè的制服就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并不是不喜欢它,事实上凌华学院的制服,成本之高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同时款式也是由八云旗下的服装公司的设计师来设计的,事实上就算在我这个挑剔的人眼中,也是非常的华丽与曼妙。

  那完全脱离了「校服」僵硬的设计,更是突出了凌华学院在各方面上对学生的zì yóu放置。

  但或许是我一直以来都习惯于身着便装吧,猛然间穿上学校的制服还是觉得非常怪异,好像有着强烈的不协调在内。

  虽然从镜子中可以看到还是很可爱的,但是却总觉得好像所有人都朝我的方向看来,有种针尖般的刺痛感。

  不过看到那樱sè的大片人群,我便压下了心中的那股怪异感,虽然知道那樱sè的人群中也有着自己。

  毕竟如果之后不会再发生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在这所学院中呆上整整三年,所以习惯它是必要的。

  虽然说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产生什么真实感,但我现在正努力接受它。

  「……有点逞能的感觉。」

  虽然听起来潇洒,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很多事情都是直到开始之后才会有感觉,现在的我就是如此。

  长久以来居于家中造成的最大恶果,就是完全不习惯呆在人群之中,特别是学校这样的地方。

  凌华学院由于有着四个分校区的存在,导致它的占地总面积虽然有东京一般大,但是却还是随处都能看到人影。

  事实上对于现在所处的这所学校,我一直都有种好像无时无刻它都在举行祭典般的感觉。

  班级是位于校舍走廊靠内部的1年F班,似乎有专门安排过,我的位置是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地方。

  只需要抬头就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cāo场上充满朝气的学生们,和校舍之外大片深绿sè的茂密树林。

  教室中没有所谓的课桌,只有代替课桌的类似平板电脑一样的东西。

  一切的教学都会在上面进行,哪怕是闲暇时的娱乐都可以用它来完成,网络、音乐、视频等一切的一切。

  之前交给我的那些书籍,实际上只不过是这种所谓「平板电脑桌」的详细使用方法而已。

  最开始有些不太习惯这个,但是这几天下来倒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虽然很奇怪自己老是被同班同学盯着看,同时嘴里还低声说着无意味的话语,但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另外也经常有一些女孩子前来找我搭讪,无论是同年级还是高年级,就连学生会的那些女孩子都经常来找我,隐约中总感觉大家都像是在照顾我一样。

  是事先安排好的吗?有些无法相信,悠的话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不过再怎么说,经过几天的「磨合期」,我也逐渐习惯了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

  至少就现在而言,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而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事就是上学与放学了。

  由于身体还处于调养期,原本从凌华学院到家那么远的距离让我感到很是头痛。

  不过入校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有校内电车的存在,由于学校的占地面积就足有东京那么大,所以就算是校内也是需要电车的。

  这些电车,同样担负了送一些较远的学生回家和上学的任务,自然我也同样被包含在内。

  于是这样一来,每天就只需要花费20分钟就可以从家前往学校或是返回。

  「我回来了!」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后喊道,虽然明知道家里没有人。

  这个时间,悠应该还在那间奇怪的社团中没有回来,但我却依旧如此说道。

  感觉上有些像是在对自己打气,想要在这空无一人的房屋中寻找一些安全感。

  毕竟……这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家。

  以前的那所房子早已不知道在谁的手中了,在之前的那件事发生后,悠便将房子连带产业一起卖掉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依靠当时倒下的我,和直到现在都还是学生的悠根本无法去接收产业。

  所以在我住进医院之后,悠就将家中的产业简单的处理掉,然后就随便在某处找了一所小公寓暂居。

  这所房子,听悠所说似乎还是他经常提到的那名部长所赠予的,那位「新**攻略部」的部长。

  但老实说这样一来,我对那位传说中的部长就更好奇了。

  到底是怎样的人呢?虽然从悠谈论起那位部长开始,距今也不过一个月。

  但是就像突然间全面袭来一样,那位传说中的部长只用了几天,就彻底占据了悠的生活。

  如果说以前悠所讲的都是学校中的趣事,那么现在所讲的就是社团里的事情了。

  而且悠也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到社团的上面,这样感觉,就好像社团里的事情就已经是他的工作了一样。

  「唉……想那么多干什么。」

  叹了口气,换上鞋子走入客厅,打开灯看着宽敞的厅房摇了摇头。

  这所房子毕竟还是那位部长赠与的,如果要买的话,凭借悠手中的资金估计会很够呛。

  之前我接受的全方位治疗,应该也是那位神秘的部长的功劳吧。

  所以就算悠多注意一些社团的事情也没什么,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会非常肯定的认为这是应该的。

  浑身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稍微休息了一会,便撑起自己的身体走到厨房。

  因为悠每天都会很晚才会到家,所以那位部长有专门安排女仆来照顾我,不过被我秘密地送回了。

  我想要自己试着学习照顾自己,而不是拖着这病弱的身躯再去麻烦别人。

  所以现在就有在尝试着学习料理,虽然这些天下来几乎没有成果,但这至少是思想上的一种进步。

  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我在病房中也曾有立誓,自己的dú lì是必须的。

  如果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又怎能谈起其他的事。

  而料理就正是我要学习的第一步,照顾自己的第一步。

  当我完全学会照顾自己之后,我就会离开悠,再分别选择自己的生活。

  只是……

  「悠,又是怎么想的呢?」

  手中的筷子停止搅动,脑袋不由陷入了思索。

  事实上,从小到大我都不清楚悠的想法,因为他一直都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而我这个妹妹的身份虽然会享有悠的照顾,但却比其他人更难知道悠的内心思想,因为他不想让我担心。

  但是事情总是不会按照自己设想的道路前进,就算他隐瞒自己的内心,难道我就真的不会担心了吗?

  我在离开之后,悠能够比现在更好吗?

  这件事情是很难说的,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我却是知道现在的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我。

  为了守护这个残存的家庭。

  那么当我离开之后,悠的目标又会是什么呢?

  而反过来说,如果继续现在这种情况的话,那么无论对我还是对他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虽然我是个废柴。

  虽然我是个没用的人,只会拖累家人。

  但是——我是悠的妹妹。

  我可以安抚和照顾他,作为他的jīng神寄托而存在。

  我的存在可以令他找到前进的道路,而不是面对着大片迷蒙,一步一停地向前摸索。

  到底该怎样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

  「马上就来!」

  正努力地思考间,就听见「叮咚」——那是门铃的响声。

  我放下手中的碗,来到门前打开房门,然后就看到悠提着一个鼓胀的包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DVD,就是前几天你曾提起过的那些,部长和琢磨他们帮我全都找来了。」

  「呃……」

  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的感觉,明明那时候在外面,只是无意间看到了才随口一提而已。

  只是随口一提,悠就去拜托他的朋友们为我找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疼爱,而是溺爱了吧。

  如果还是孩子的话,这样的溺爱很可能会被带坏的,虽然说依我的xìng格也不大可能。

  但是……

  「怎么了,穹,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不是很开心吗?

  没有抬头,但也依然能感受到来自悠的目光,担心与温柔注视着的目光。

  那是一定的吧,这种样子怎么可能会开心的起来啊,就是因为这种事才会让我感到纠结。

  那就象这样——长年居于这样的巢穴之中,到了那时候,我真的还能有勇气离开这处温暖的居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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