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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亦难得有笑容。
T大的国学班开课仪式，所有学员集体起身读诵《大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窗外斑驳的阳光照进教室，浮光掠影间时光仿佛倒带。
那个时候，梓末最头疼的，应该就是文言文吧。
因为这个，还闹过不少乌龙。
“诗梓末，你起来解释一下第一句话。”语文刘捧着语文书，随意点了人名。
诗梓末把脑袋藏在站立的语文课本里正迷糊的打着盹，冷不丁被人一阵猛烈的肘击，惊吓过度抬起脑袋，着急忙慌喊了一声“到”。
同桌兼闺蜜的豹儿尴尬的伏身望向她，不断用眼神示意。
“你站起来，把这篇的第一句话解释一下。”
梓末迟疑的拿起课本起身，这节课的内容是司马迁的《报任安书》。
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
梓末本能的转头望向明亦，发出求救信号。
怎奈鞭长莫及，明亦有心帮她，也是爱莫能助。旁边豹儿轻声说着答案，梓末听了半天依然没整明白。
只能靠自己了。
“嗯太史，这是个官，公牛和马”
语文刘的表情变得异常丰富，强忍着笑示意继续，梓末歪着脑袋继续死着脑细胞。
“司马迁，这是个历史人物，应该是：以前有个太史，他们家的公牛和马都丢了，司马迁应该是替他查这件事的，所以又来找他商量。”
2014年。
“已故先哲吕思勉先生就曾对中国文化做过如下评述：我国的学术，大略可分为七期，先秦之世，诸子百家之学，一也：两汉之儒学，二也：魏晋以后之玄学，三也：南北朝，隋，唐之佛学，再就是宋明之理学，清代之汉学，近代我们称作的新学。世界各国现代化的实践已经表明，一国现代化的过程中的特殊性根植在该国的传统文化中。而一个好的企业，它的发展，也绝对不能脱离它最初创办的初衷与根植在企业骨髓中的文化”
江如笙一直垂首望着讲台上的男人，从他的眉宇间，完全解读不出前一天的痛楚。
曹教授坐在主讲台上，旁边的位置是客座助教明亦的位置。
“我的讲解结束，下面把时间交给曹学清教授。”
明亦硬朗的身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曹教授，摘下耳麦拿下搁在桌上，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课间休息，学校负责对接的老师邀请所有人享用糕点，明亦一人坐在讲台，神情淡漠。
曹教授递过来一杯咖啡，坐在明亦身边。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亦望了一眼老师，眼神略微迟疑。
“没有，老师，下午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曹教授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眉间随着喉头下咽的咖啡皱起又舒展开。
“不加糖的咖啡最苦，但是我们这些老人家又不能碰太甜的东西。有的时候这和人的感情一样，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苦。”
明亦沉默。
“但是还有一个办法。”曹教授把手中的咖啡搁在桌上，又把它推到桌子的另一边，“你可以选择不喝。”
曹教授离开，走到门口，迎面碰见江如笙。
“曹教授，大家都想要和你们一起合照”欲言又止。
“嗯，我这老人家还没老糊涂。”曹教授一副心知肚明的笑容，又小声叮嘱，“多和他聊聊。”
江如笙两侧脸颊绯红，完全没有旁人眼中干练的形象，羞涩的点头。
曹教授走出教室和学员合影，江如笙轻促的挪着步子，走到明亦面前。
“你讲的很精彩”
“谢谢。”
“我给你拿了一些甜品，昨晚”
“江小姐，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明亦打断。
江如笙眼神黯淡，轻轻咬着唇角。
“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说”
江如笙是个骄傲的女人，但是这份骄傲在明亦这却溃不成军。
“如果可以，我想给你做一个独家的专访。”
明亦皱眉，望向江如笙。
“江小姐，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好奇？你想知道什么？”
江如笙想起舞会上的对话。
“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江小姐，我不能给你提供任何有关我的个人信息。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你是一个称职的媒体工作者。但是恕我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曝光在任何人的面前。所以，请你不要再把我当成你的目标。”
江如笙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想到简单的几句话就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曹教授在一群学员的簇拥下走进教室，抬眼就望见江如笙苍白的脸色。
所有人尴尬的望着江如笙。
“江小姐，关于你刚刚提的这个问题，我想在接下来的课程里会有明确的答案。恕我才疏学浅，没有办法回答。”
江如笙诧异的看着明亦，曹教授更是饶有意味的望着这两人，接着明亦的话音帮忙打着圆场。
上午的第二节课开始，江如笙望着眼前的男人，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眼前的人，与她以往任何一次接触的男人都不相同，他的高傲与狡黠似乎都在一面之间，而这一次，自己似乎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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