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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芬芳
明亦打开铁门望着屋内，末孜低头绞动着双手。
好像时间都回到了第一次来明家的那一天，只不过，已经物是人非。
末孜抬首往里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明亦正要走进去，末孜抬手拉住了他。
明亦顿在原地，眼神中布满纠葛。
“我不想再给你造成任何困扰，而且我不想打扰阿姨，我怕”
声音柔弱的如同稀薄的空气。
末孜垂首等着他的答复，才发现握着他胳膊的手，怯弱的松开，手上还留有明亦的温度。
她捋了一下头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经常去唐韵家住的，以前总是会和她两人彻夜聊天，所以”
明亦转身，努力不让末孜看穿自己已经溃不成军的内心。
“你可以自己走，这是唐韵的车钥匙。”
明亦将钥匙递了过去，末孜望着他的眼神，决绝中透露出无法言语的悲伤。
“但是，你先把衣服换了。我说过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有任何偏颇。”
明亦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末孜一人站在门口。
良久，末孜浅浅叹了一声，转身关上了铁门。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下来，斑驳的阳光穿过乌云照进了屋子，整个空气中飘着泥土潮湿的芳香。
末孜走进明亦的房间，她和他的合照依旧摆在阳台的位置，一个女生公仔坐在明亦的书桌一边，蓬蓬的刘海，手里握着一张彩纸。
末孜拿起彩纸打开，上面仿佛还留有六年前明亦笔迹的味道。
我想亲吻雨后憔悴了芬芳的百合，当你老了，不再是豆蔻年华，我还愿做你如诗的忧伤。
2006年。
那时的明亦整天忙碌在声乐与文化课之间，末孜，算是他独独无法预估的不确定因素。
那一天，是末孜的生日。明亦照旧在教室复习功课，末孜怯生生的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
“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末孜期待的望着明亦的天灵盖。
明亦依旧低头算着数学公式，左手指了指黑板。
“今天是距离第二次的月考还有一周的日子。”
末孜撇了撇嘴，依旧软磨硬泡，“那别的呢？你确定你没遗漏什么吗？”
明亦摇了摇脑袋，照旧盯着课本。
末孜望着他，斜着脑瓜嘴角不断对上吹气，刘海不断的被吹起，像只凌乱的梅花鹿。
半晌，明亦头也不抬的从桌肚里拿出了一个女生公仔放在末孜的眼前，公仔蓬蓬的刘海，像末孜。
诗末孜激动的望着公仔，又满是期待的望着明亦。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生日的！”
“当然了，从古至今，我见过的人里在第一次做自我介绍时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血型，星座，身高，鞋码全部报出来的，你是第一个，想不记住都难。”
末孜依兴奋的望着公仔，又看向明亦，“你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啊？”
末孜拉起明亦：“我这一整天都已经听到好多句生日快乐了，要不然你给我唱首歌吧！”
明亦略带幽怨的眼神望着末孜，但是又始终败在了她充满期待的眼神中。
“唱吧，就唱我最喜欢的周杰伦的歌。”末孜怯怯的望着明亦越来越冷漠的眼神，立场立刻溃败，“或者，就说些什么，今天是我生日啊，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明亦无奈，撕掉了一张桌上的彩纸低头写了些什么，然后扔给末孜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2014年。
在彼间回忆的末孜被明亦惊醒，抬眼望着明亦拿着毛巾在给自己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肩上已经披着一块浴巾。
“热水给你放好了，你淋了雨，所以现在必须要去洗个热水澡。衣服，家里有我妈的衣服。”
末孜不自觉的脸色绯红，一时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
“我”
“先去，我不希望你着凉。”
“嗯。”比蚊子的声音还细。
末孜接过毛巾走进浴室，关上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婚纱已经布满了雨水与泥污，眼睛泛着红丝，脸色苍白。末孜打开水龙头不停的把冷水泼在脸上，继而抬头依旧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的把嘴角划出了一道弧度，转身走向花洒下。温热的热水淋在脸上，末孜的眼泪终于再也不受控制的涌出。
明亦，你是在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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