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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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韵望着倒在酒吧天台的陈文,紧紧锁着眉头。

  “别再喝了。”

  唐韵夺下陈文手中的酒杯,轻声的叮咛。

  “别管我,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被人摆布,现在连你也要管我吗?”

  唐韵眼中闪过一丝疼痛,猛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要喝,那我陪你。”

  陈文的眼神迷离,痴痴的笑着。

  “谁能想到,这些年我做的唯一的一个决定,居然是把我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

  “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比任何时刻都清醒我爱末孜末孜”

  唐韵急促的喘息间,扶起陈文。

  “这一切不都是你决定的吗?设计这一切,不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吗!你现在在这做什么?你要是早知道自己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后悔!我没有末孜是无辜的,是我对不起她。还有明亦,我抢了我兄弟的女人我对不起他们,我没有后悔只是很难过,心好痛”

  唐韵抱住陈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陈文倒在她的肩上,低声痛哭。

  (二)

  明亦在厨房忙了半天,做了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刚端上桌,末梓穿着他的白色衬衫从他的房间走出。两人顿在原地,望着对方。

  这件衬衫,还是他高中那会经常穿的那件。

  末孜有些尴尬的望着明亦,脸色绯红。

  “啊阿姨的那件太小了所以我自己找了一件。如果不合适,我现在就去换了”

  明亦沉默,末孜怯怯的望着他。

  半晌,末孜有些放弃了,正准备转身,明亦淡淡应了一句,“先来吃饭吧。”

  末孜才看见一桌的饭菜,有些讶异。

  “你”

  “一个人久了,总会学会的。”

  末梓垂首,低头绞动着双手。

  “坐下吧。”

  “嗯。”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无人动筷。

  良久。

  “那个娃娃你还留着啊”

  “只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再说,这些年我也没有回来过”

  诗末梓记起六年前离开北仑的前一天晚上,自己绝望的把所有与明亦有关的东西统统寄还给了他。

  他们的爱情走过最苍白的岁月,那么热烈,又那么无力。

  诗末孜正在重新措词试图打破僵持的氛围,明母打开铁门,站在门口惊喜的望着两人。

  “明明还有小末,你们?”

  诗末梓起身垂首,明亦冷峻的脸色渐渐消散,起身望着母亲,微笑。

  “妈,我们只是想陪你一起过中秋。”

  末梓愣在原地,才记起今天是中秋。

  明母晃神,望着眼前的明亦,眼角不自禁的湿润。

  “饭菜我都坐好了,快点来吃饭吧。”

  明母努力平复内心强烈翻滚的情绪,眼角的皱纹随着每一步的走动轻促的抖动。

  “哎!”

  末梓望了一眼明亦,眼神中满是诧异,继而努力的挤出笑容,走到明母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扶着她走到餐桌前。

  三个人落座,明亦依旧带着一份微笑。诗末孜只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了那一年的时光,窗外的阳光代替了月色,照的整个客厅煜煜生辉。

  (三)

  江如笙失意的走在人流稀疏的湖景公园,身旁不时滑过几对情侣。不远处半空的烟火照亮了整座公园的夜景,依稀可见一个熟悉的老人的背影独自坐在湖畔的木椅上。

  江如笙走近,发现是曹教授。

  “教授,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

  曹教授回头,发现是江如笙,慈睦的微笑。

  “这该是我这个老人家问你的吧?”

  江如笙语塞,有些伤感的望着湖色。

  “我们都太忙了,忙的压榨自己所有的时间,忙到没有时间去陪家人。”

  “今天是中秋,你的家人呢?”

  “他们都在老家,原本的确打算回去的,这不是报了您和”江如笙尴尬的微笑“和他的培训班。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机会。”

  曹教授对她的表现心知肚明。

  “花好月圆今犹在,只是朱颜老。”

  江如笙失神,半晌,“教授,如果你爱一个人,但是你却明明知道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那你该怎么办?”

  曹教授望着江如笙的脸色,轻轻叹了一声。

  “其实你自己清楚,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不是吗?”

  “会有可能吗?”

  半晌,曹教授望着被月色覆盖的湖面,浅浅叹了一声,“也许吧。”

  良久,江如笙望着曹教授的神色,关心的询问,“教授,那您怎么不回家?”

  “孩子们都在国外,老伴去世很多年了每一年的中秋我都会回来,这里,是我和她初次相识的地方。”

  “对不起,我”

  “没什么,我照顾了她一辈子,完成了我的诺言。没有遗憾了。”

  没有遗憾。

  江如笙只觉得内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小江,爱不是拥有或是失去。真正的爱,是让自己与对方都没有遗憾的去牵挂与记住,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月色如辉,初秋的夜晚凄凄凉凉,湖面上零零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江如笙的眼中噙着一层温热的水花,轻轻的点头。

  天色愈发黑了下来,整个天空中,一轮圆月孤单的停在半空,独自见证着这座城市的温暖与凄凉。

  (这段时间因为赶剧本的缘故,所以停载了很久,很抱歉。这是《别来》中秋的特别章节,愿每一份牵挂都不留遗憾。祝大家,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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