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洛欣现丁一对男女的事神经总是很大条,常常是随性而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有三分相信,但想到那种事,还替他戴心形项链,醋劲就不涌自来,依然不依不饶的逼问道:“我不信!你只是替她卜了个卦!快给我如实说出昨晚的事!”
丁一见洛欣还在生气,不明所以,便像小时候一般,习惯性的按着她的话,说起昨晚生的事来。洛欣听着的时候,脸上神色变换不定,暗忖:“昨晚我窍听时,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没有听到房里生的事,没想到镇国公和紫萱竟然还想扶前朝皇子,谋反叛国!嗯,只要把这事透露给父亲,就能立下大功,加强权势,更能毁掉紫萱这狐狸精!”
“洛欣,这事关系重大,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连你父亲也不能例外!”丁一见洛欣脸色变化,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来,忙强调了一句。
“原来是这事!”洛欣想到有机会毁掉紫萱,心里渐渐快意,怒气也随之消失,随后又信誓旦旦道:“小石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慈航山。紫竹林。丁一想到这一段时,又回忆着不觉晓所告知的大火真相,结合着这两年的所经所历,心里渐渐明白洛欣当时怒的原因,是来自女人的忌妒和醋意,不禁油然叹道:“紫萱,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依偎在丁一怀中的洛欣听着感叹声,心里畅然若失,慢慢推开丁一,望着他如伤似痛模样,思绪纠结万分,轻声柔语的安慰道:“小石头,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在自责了!”
丁一双眼凝视洛欣,神色复杂的望了许久,其中有恨也有爱,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百感莫名的拄着枯木拐杖,噔噔噔走到竹子编搭的房舍外的草丛,把枯木拐杖放到一边,席地坐着,若有所思看向飞蒙国所在的方向。
洛欣见丁一愁绪万千,心里也是难受,便想岔开话题,让他不再想紫萱,便轻声问道:“小石头,你不是去救龙儿和东方家主的吗?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来?”
丁一被洛欣这么一提醒,猛然想起还有事要问洛欣,愁情随之被分淡了不少,双手搭着膝盖,转身问洛欣道:“洛欣,你记不记得两年前的火灾有生死门的人参与?”
“嗯?小石头,你对两年前的火灾不是知道了吗?怎么还要问我?”洛欣根据丁一先前对他总是不理不睬、隐瞒身分的反应,心里早认定丁一对两年前的火灾已全盘了解,听他这么一问,不禁觉得诧异,两边的柳月眉往正中间收缩,神色颇是疑惑。
丁一静静的望着洛欣,见她眼色诚恳,眉头紧蹙的又显出极诱人美态,原来的不悦又慢慢散去,想着:“要是洛欣不为权势而不折手段,她真是……唉……”思索片刻,他理了理思绪道:“我是知道了两年前的真相,但仅限于清楚此事的始作俑者,有很多细节的情况还是不知晓。”
“原来是这样!”洛欣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双眼调皮的眨动数次,嘴鼓了鼓道:“据我所知,生死门的人善于使用火器,当年火灾的生确实是与他们有关,他们应该是镇国公独孤城雇来的。对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火灾真的与生死门的人有关!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调查这火灾真相?”丁一心里如受掣电般千回百转的思忖着,右手搭在左手虎口,掌心相对的慢慢扣压着,轻轻的拱到下巴中。
半刻后,他双手搭放膝盖间,衣袖落在大腿上,扭头回望落欣道:“我从百灵通那里得到消息,龙儿和东方云都离开了,而现在有人正深入调查两年前的火灾真相,从线索上看,这人是个女杀手,使用蚕丝一类的武器,体态妖艳,与生死门的魅法王极相似。按你所说,生死门的人参与了两年前的火灾,那两者便相吻合。只是,想不通,为何事隔两年了,生死门才着手调查这火灾真相?”
洛欣黑色的双眸溜溜的转动,神色尤如皎洁的月光中布上一层淡淡的乌云,片刻后,乌云又被缕缕的朝阳所取代,柔美的双肩往下一放,挺着丰耸的双峰,微微点了点头道:“小石头,在梅家大院剿杀生死门时,独孤寒带人突然闯入,曾企图杀死魅法王以杀人灭口。现在魅法王又出手调查两年前的火灾真相,恐怕是生死门要翻旧案来击垮独孤家族了。”
丁一闻言,左手握拳搭到嘴间,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只是心里仍有一丝疑虑,淡道:“若真是为了击垮独孤家族,便能解去他们对我、龙儿、东方家主的追杀,我应当帮她一把。不过,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不管怎么样,这事需要调查清楚。”
“少主!”声音落下,龙儿矮小的身影如闪电般极划过山间溪流,如影随形的落到丁一的身旁,身体微倾,神色相当恭敬,只是眼角瞥见洛欣时,似有一些不快。
丁一见龙儿安然无恙,刷地站起身,忍不住抱了下龙儿,片刻后将他放开,双手抓住他的肩膀道:“龙儿,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东方家主呢?”
龙儿好久没有被丁一这么抱着了,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见他放开了自己问话,窘窘的面色才稍微好转了些,随即拱手敬道:“少主,东方家主因有事要安排,已经从水路返回东方海阁,我担心你的安危,便返回商府,问了商文前辈后,得知你来了这里,便急急赶来了。”
“这样便好了。龙儿,你连续奔波,看你有些疲惫,不如就先休息吧!”丁一看着龙儿略显疲惫的神色,便让他回房里休息。此时,丁一再次感到胸口疼痛,料想是被独孤城重伤的五脏六腑又在窜走气息,急需运气调息,便对洛欣道:“洛欣,你伤势刚愈,在外面呆久了易着凉,你也回房休息吧!”
洛欣点了点头,慢慢走向房舍,心里想着,小石头、龙儿又被卷入郡主刺杀案中,该想办法替他们除去官司,不经意间眼睛余光瞥望向了丁一,只见他运气吸来枯木拐杖,费力的拄着蜀迈向房中。洛欣眉头不禁皱起,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依然朝前走去。
多日后。沿水路而上,朝东方海阁设在沐风城码头行驶的东方云兴奋的站到了船头上,只见逍遥海的水面澎湃激打着岸边的沙石,激起千重水花巨浪,顺着水浪斜望去,不远处,一艘竖有东方旗号的楼船正朝这里快驶来,上面立有一人,身形比较瘦削,头顶上是一溜的映射亮光的秃顶,头皮边缘却像鱼翅般往外撑开两大撮的回卷白,面色有些岁月沉淀的皱纹痕迹,双手搭着手腰,身上套着比东方云的家主服饰稍显暗淡的海蛟锦服,眉宇间透射出一股阴奸的诡异气息。
东方云望着楼船,野狼般的双眸汇聚楼头的影,堪堪平复的面容如平静的沙漠突然被狂风刮动,片刻间,肌肉抽*动纠扎,神情隐有怒色和骇意,只恢复三成的元气极从丹田奔涌向全身,柔韧的筋脉转瞬化成百练炉中千锤万练的钢筋,强劲的阁主风范凛然闪现,身上的玄云剑应主人意念而出鸣响,低声自语道:“二叔东方杰当年因为与父亲东方霸争夺家主一位而使毒计,被驱逐出东方家族,永远不得再踏入东方海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接应我的大弟子姚星怎么不在?”
东方杰光溜的脑袋一摆,边上的大撮回卷白立即扑哧的扇动起来,右手扬起,满面堆笑的向东方云招手道:“好侄儿耶,二叔在这里已经等你多日,你总算来了!快扔了那破船,到我楼船来!”
“阁主!不能上来!他在这里设好了埋伏,要杀你!”从楼船的甲板上颤颤微微的站起一人,他被绑的严严实实,全身衣服破碎不堪,伤口无数,血液正在滴滴嗒嗒的往下掉。后面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武士死死的擒着他的臂膀,他双眼迸射极度的愤怒烈焰,死死瞪着东方杰,身体在不断的扭曲挣扎。
“姚星!”东方云神色震惊,本想出招作,却碍于姚星在他手上而忍住,随即向东方杰怒喝道:“东方杰,你已被逐出东方家族,终生不得再踏入东方海阁,今日却违令而来,又伤我海阁弟子,你已犯了涛天大罪!若你放了姚星,我可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倾尽东方海阁之力,也必定把你碎尸万段!”
“是吗?”东方杰右角嘴唇上扬,双眉不屑的往上一扬,晃动头皮边缘的两撮回卷白,手劲一个大回环,元气化成风刃连结的龙卷气旋,急切向姚星,直接抛向半空,像绞肉机般嘶嘶啦啦的割切着,转眼碎成无数的肉沫,随即双手噼呖啪啦的拍动,阴声冷笑道:“你不是要碎尸万段吗?这就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