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侍郎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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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默被官兵押解到百味楼去见长官。赵华和陈智也跟了过去。

  百味楼的大火已被扑灭,长官正在清查房间里的物品,看可有房客的什么遗留物,能查到一些可用的线索。

  “大人,我们抓到了一个可疑之人。”将士恭敬地禀报。

  长官是一个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他扔下一根焦木,转过脸来看,微顿,他道:“肖康,把他放了,你们抓错人了。”

  那个叫肖康的将士一愕,张嘴“啊”了一声,有些懊恼地命道:“把他放了。”

  “多谢崔大人。”李默道。并无感激,口气里甚至还有些傲慢。

  “嗬。”兵部侍郎崔日用扬起嘴角,也并不看他,只向他的将士故作腔调地道:“李大人的身份特殊,你们不知道。他可是刑部侍郎。由于两年前的一桩案子,他被借调到府衙,从此顺带着也干起了捕快。不知那桩案子结了没有?”

  因为两年前武三思被杀一案,至今未抓到凶手,李默成了同僚们中的笑话。

  提及此,李默就很不爽,脸上也露出愠色,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然而木着脸,道:“崔大人跟着宗相,为官之道是日渐精进,办事能力倒不见得有长进,不知那个逃犯张德坤可抓到了?”

  崔日用不知该怎么反驳,但却不屑地看着李默。李默也不让步,桀骜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是什么啊?”肖康从一只鸽子的腿上解下一个卷曲的绢帛,他拉开来一看,“妈的,空白的。”

  “别扔!——”赵华陡地喊道,一面就朝肖康跨过去。但,还是迟了,那绢帛已被肖康随手一扔,扔到不远处的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条上,烧了。

  赵华骂道:“你还能不能再愚蠢点。”

  “你!——”肖康气结。

  李默大步跨过去看,那小片的绢帛只引得木条上的火苗微微一蹿,便被吞噬了。

  李默转脸向肖康瞪视道:“蠢货!那是‘雁帛密笺’,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使其显现文字。”他别开脸去,相当悒愤,“真是一群见识浅薄的废物。”

  崔日用一听,也怒目向肖康。肖康懊恼地垂下了头。

  李默的目光正在房间里到处搜寻,因为雁帛密笺的出现,撩起了他对一直要抓的那个杀手的探究。

  崔日用笑道:“李大人贵胄之躯,有幸博览群书,博闻多识也不在话下,这些个戎马生涯的武夫又怎能企及。”

  房间里黑糊糊的一片狼藉,如同废墟。李默和张华、陈智翻了一阵,也没搜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哼。”李默扔掉一只积着黑烟的破茶盅,拍拍手,道:“崔大人奔走钻营的工夫。”李默走近他,调侃道,“知道的,应该不比我少。”他接着道,“崔大人这般劳师动众,想必张德坤请的杀手,就住在这个房间喽?”

  “李大人从何判断?”崔日用道。

  “从你们古怪的行为举动里,便可看出一二。”

  崔日用盯着李默,半晌,他道:“李大人,借一步说话。”

  李默瞅了他一眼,便叫赵华和陈智到门外等候。崔日用也屏退了一众将士。焦炭似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他二人。

  崔日用语气和缓地道:“张德坤那厮极其狡猾,宗相已命下官全权负责缉拿。哦,当然,对李大人前段时间尽心尽责的保护,宗相也是非常感激的,也会在李大人的上司跟前对李大人进行表扬。”

  李默并不吃他这一套,淡淡地道:“崔大人,官场上的话还请省省吧,对我不起作用。”

  崔日用笑笑。他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请李大人不要过问此事。”

  “哦?我明白了,崔大人的意思是要叫我们做一个睁眼瞎的人喽?”

  “哦,哦,不敢,不敢。”崔日用笑道,“李大人现在是京城有名的神探,国之栋梁,岂敢让你等赋闲。只是,李大人,张德坤的案子现在已经交给我了,你只要把查到的线索交给我就行了。”

  “啊,张德坤。”李默皱起双眉,“这厮不足挂齿,他根本就不值得浪费时间。”他笑向崔日用,“崔大人,你说,对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崔日用木着脸道。

  李默不屑一笑:“也或许是宗相故弄玄虚,那张德坤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因为,他早死了。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们搞出来的障眼法,其真正的目的——,崔大人,不如你来透露一二,帮我答疑解惑?”

  “嗯嗯。”崔日用冷笑两声。“李大人真是独具慧眼。不过,也许是思考过度。大概是李大人手头上未破的案子过多,有过度操劳之症,因而才有此种荒谬的想法。”

  “嗯,也许。不过,据我了解,那个杀手可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他通常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定定地看着崔日用,忽然微微一笑,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崔大人拉家常了。”

  出了百味楼,李默便吩咐赵华和陈智:“你们要密切留意崔日用的动静。全城戒严,宫中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李默暗忖:“这其中必有阴谋。”

  需要了解真相的还有任天阶。

  向晚,西二坊大路上的宗楚客的别院大门口驾来了一辆马车。任天阶跳下马车,四顾无人,便纵身一跃,越过院墙去了。

  宅子里空旷无人,四围也是静悄悄的。他想到了什么,便从容地在宅子里穿廊过园的行走,直至走近一间房,他叩响了房门。

  “谁啊?”桑千语慌急地喊道。她正往茶水里加**,叩门声,惊得他手一颤,白色的粉沫泼撒了一些,落在了桌子上。

  “宗相让我来传话于姑娘。”门外的任天阶镇定自若地道。

  “是聂管家吗?”她朝门口喊道。一面迅速地抹去桌子上的白色药粉。

  外面没有声音了。桑千语也觉得奇怪,听声音又不是聂管家的。难道宗楚客还有其他的心腹?她想着,一面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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