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带愠色、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儿,韦烽眸中即时涌出一丝苦楚、嫉恨和妒意。刚刚分明一副兴奋愉悦的样子,为何就是吝于展现笑容给他?
“何以出现于此?”紧盯着她看的深沉眼眸,有股怒气在窜动。
寒菱冷然地瞟了他一眼,继而转开脸。
“说!”韦烽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升,面容也变得十分骇人。
“关你什么事!”寒菱不甘示弱地回他一记白眼。
“菱,你不能这样!”意识到寒菱的无礼和鲁莽,王璟鏘惶恐不安地轻声劝她。
“王璟鏘,你把朕的话当耳边风?朕警告过你,不准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你胆大包天,竟敢擅自带她出宫,该当何罪?”
“皇上,微臣该死!”王璟鏘惊慌地低下头。
“璟鏘,你怎么了。又不是在皇宫,你何必怕他!”见韦烽用皇帝的身份欺压王璟鏘,寒菱顿觉恼怒和不满,拉起璟鏘的手,“赚我们继续去逛街,不能让某些可恶的人破坏了兴致。”
“菱——”
“不去是吗?那我自己去!”寒菱松开璟鏘的手,赫一转身,向左边街道走。再也没看过韦烽一眼。
璟鏘稍作停顿,接着对韦烽抱手一拱,赶紧朝寒菱的方向追去。
韦烽咬牙切齿,俊容尽是森沉和阴霾,也疾步跟了上去。
热闹拥挤的大街,霎时安静了下来,路人纷纷停住脚步,好奇而兴味地观察着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还有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两名男子。幸亏那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并不认识韦烽,否则让他们知道皇帝亲自光临,不全城大乱才怪。
意识到自己好像怪物似的被人观看,寒菱自感无趣,回头狠狠地瞪了韦烽一眼,再泄气地看了王璟鏘一下,加快脚步,一路回到城头,准备等御膳房的马车坐回宫。她脚步刚停稳,便觉一阵疾风掠耳袭过,还来不及看清楚,就跌入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放开我!”她挥动双手,使劲挣扎。
“跟朕回去!”韦烽一下子抓住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
“非礼啊……”寒菱恼羞成怒,张嘴大叫。
韦烽剑眉一蹙,放开她的手,大手来到她的嘴上,堵住她接下来的叫喊。
寒菱趁机抓住他的手,往嘴里一放,用力地咬下去。
“哇!”韦烽吃痛地哀叫一声,看着手背上的深刻齿痕,怒气沸腾到极点,“你再不乖乖的,休怪朕殃及其他人!”
“你!卑鄙!”
韦烽俊容冷酷,抱起她,跨上侍卫刚驶过来的马车,沉声一个吩咐,车子驰骋了起来,往皇宫方飞奔。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影,王璟鏘忧愁满腹,沮丧惆怅,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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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安宁静谧。窗外,即将归圆的月儿,皎洁恬淡,赶赴着美好的约会。窗内,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就着床沿侧身而坐,威严冷峻的脸尽是复杂的神色,子夜繁星般的眼眸,熠熠闪烁,情潮涌动。
借着倾泻进来的月光,韦烽痴痴地注视着眼下这张恬静、酣然的睡靥,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来到她美丽的柳眉上,慢慢往下滑动,细致的脸庞,挺翘的鼻尖,柔嫩的樱唇,每经过一处,手指便哆嗦了一下。
昨天出宫办完事后,他突然心血来潮,打算到“丽都酒楼”品尝一下很久没吃过的玫瑰露,想不到会在那碰上她。
贬她为奴,一方面是为了挫挫她的傲气,另一方面是希望借此暂时堵住众嫔妃的悠悠之口。
白天,他将全部精力放在国事上,尽量不去想她;可每当回到那个宽大豪华的寝房,躺在那张空荡荡的大床里面时,心底便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好几个夜晚,他半夜掌灯,拿出她制作的“扑克牌”,独自一人耍玩着她教过他的牌艺,借以回味与她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思念她的一颦一笑。
没有她在身爆曾经很感兴趣的扑克牌,对他来讲,也是废纸一堆。宣嫔妃侍寝,是为了慰藉空虚;然而发泄过后,他才察觉,寂寞的心更加孤独。
自己茶饭不思,对她念念不忘,她却活得多姿多彩。昨晚,他一夜不睡,今天,他整日忧愁,满脑想的都是她,还有她和王璟鏘一起出宫的情景。
“嗯唔!”忽然,睡梦中的寒菱嘤咛了几下,抬手拨开搁在她脸上的手指,继而面朝里地翻过身,继续睡去。
看到她不经意腾出来的空位,韦烽不假思索,连鞋子也不脱,就合衣躺了上去。脸庞贴在她的背,贪婪而尽情地享受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空虚多时的心,终于得到了些许的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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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华宫。
“芸儿,你因何这副模样,难道不喜欢娘亲进宫看你?既然这样,娘亲回去便是!”
芸妃急忙抓住李映荷的手,嘟起嫣红小嘴:“娘亲,芸儿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芸儿心中有股闷气顶着,非常不顺。”
“寒菱不是被贬了吗?还有谁这么大胆激怒我芸儿?”
“就是她!”芸妃艳丽的脸顿时扭成一块。
李映荷一听,玩味的表情立刻自脸上消失,凝重地问:“到底怎么了?”
“还以为,她被贬回司綵坊,我就可以高枕无忧。想不到,皇上还是不死心!”一想起宫奴的禀告,芸妃便恼怒嫉愤不已。
“莫非皇上又去找她?”
“对!听说皇上好几个晚上都没传人侍寝,我很是好奇,前天晚上便派阿德前往裕承宫探个虚实,阿德却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说皇上大约二更天的时候,离开了寝宫,不知去向。昨天晚上,我又交代阿德过去,阿德看到皇上又在同样时间出发,经跟踪,才发现皇上竟然去了司綵坊,直到四更天才回来!”芸妃哭丧着脸,方寸大乱,“娘亲,皇上肯定是去找寒菱那贱人,他还在那里过夜,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越往下听,李映荷越感到震惊,同时还有出乎意料和慌张失措。据她这么多年的了解,韦烽不曾为任何人做出这样的反常举动。
“娘亲,这可怎么办?我不能输给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我绝不能输给她!”芸妃愁眉苦脸,大力摇晃着李映荷的手臂。
“乖女儿,别摇了,让娘亲好好想一想!”李映荷也烦躁不已,阴沉着脸,脑子不停地转动,苦苦冥思。
芸妃干看着她,内心十分焦急,可又不敢惊动她。
忽然,李映荷神色一窒,眼中露出一丝狠毒,示意芸妃伸头过来,然后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娘亲,这……行吗?”
“当然!”李映荷信心十足。
“那好!我们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两人果然是母女,芸妃脸上的奸诈和阴狠,丝毫不亚于李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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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早晨,韦烽正在陆公公的服侍下,梳洗更衣。只见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韦烽眉头轻轻一蹙。这宫女,是他临时加派到司綵坊,负责暗中监视寒菱的人。
“启禀皇上,菱昭仪她……她与王学士睡在一起!”
“什么?”韦烽一听,立刻推开准备替他扣上最后一只纽扣的陆公公,急促吩咐一声“通知文武百官,早朝延迟半个时辰,到时若朕还不出现,就取消今天的早朝!”便怒气腾腾地冲出寝宫。
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从窗外传进屋内,寒菱悠悠转醒,惊见旁边的人时,惊吓得花容失色。
璟鏘……璟鏘怎么会在这里?忽然,一个不好的预感猛然袭上她的心头,双手迟疑而地掀开被子,埋头一看,又是一震。天,丝被里面的自己,身无寸缕;璟鏘也是!
还来不及细想到底怎么一回事,只听“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踢开,整个房间犹如飓风刮过,一个高大的人影飞奔而进,是韦烽!
“听我讲……这是……是误会!”望着他骇人的神情,寒菱不由得地想做出解释。
韦烽扯过被子,裹住寒菱,将她推到床一角,随后抬脚,狠狠地踩在王璟鏘的胸膛上。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王璟鏘迅速睁开眼,看见怒不可揭,目露凶光的韦烽一副杀人的样子,死死瞪着自己。他不禁低头,往身上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抓起另一张被子,盖在身上。
“死贱人,竟敢偷人偷到皇宫里来了,不但玷污了皇宫这个圣地,还败坏了我们女子的名声。”正好这时,一个尖刻恼怒的声音在门口那响起,红红绿绿,脂粉飘香,一大队人马走进房来,带头的是芸妃和华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