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雪野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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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林婉儿等人,听到门外的声音,知道被追杀的人跟上来了。

  童大城连忙吹熄了火烛。

  兀自惊慌缩成一团,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静。

  几人透过洞开的门窗,见到有三个人影,举着火把,直接往院子里来了。

  但却无可耐何,只能听天由命。

  三名黑衣人,直接就进了屋子,慌得林婉儿等人忙站了起来,越发地往墙角靠去。

  其中一名黑衣人,拿着火把来到跟前,在林婉儿等面前晃了几下。

  一把把林婉儿拉了出来,张氏吓得哪敢动弹,童大城虽奋不顾身的想挡着,哪来得及。

  另两名黑衣人缓步走到林婉儿跟前,一名带头模样的人睢着林婉儿,问道:“你就是林婉儿?”

  旁边的一名黑衣人,从怀时掏出了一个卷轴打开了,举着火把看了一眼,道:“三哥,没错,正是她。”

  林婉儿此时已知在劫难逃,反而镇静起来。

  “我是林婉儿,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只是我那舅父舅母于此事无关,还望你们不要伤他们性命。”

  张氏连忙跑过来跪了,哭道:“请几位大爷饶过我们夫妇吧。”

  一名黑衣人见状,冲带头的道:“三哥,庄主也只是交待我们解决了林婉儿,这两人并不知情,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吧。”

  被叫做三哥的黑衣人怒道:“无知,他们都见了咱们的相貌,如何放得?”

  一边道:“全都杀了!”

  正在两随从黑衣人欲拔刀时,突地面前人影一闪,一个回旋,将林婉儿与张氏移到童大城跟前,几乎脚未着地,人又旋即回到三名黑衣人跟前。

  林婉儿并未来得及看到来人的面貌,却从那熟悉的身形及靛蓝长袍,知道必是查印峰无疑。

  “你们是领了何人的命令来杀林婉儿?“查印峰盯着三名黑衣人,问道。

  一边手已经按在长剑剑柄之上。

  一名黑衣人抽出短刀直接扑了上来,一边喝道:“找死!“

  查印峰并未拨剑,只身形一转,便轻松避开了。

  那黑衣人止住身形,随着查印峰的身子转动,使出追击连环刀法,只见在火把的映衬下,刀光裹着查印峰的身影,几欲将火把吹灭。

  但几招过去,查印峰仍未拨剑,一个晃动,身影往童大城几人相反的方向飘了过去,稳稳立住。

  原来查印峰是怕离林婉儿太近,伤了他们。

  这黑衣人连环追击刀法用尽,却未曾伤得查印峰半毫,不觉停了下来。

  本来没把查印峰放在眼里的带头三哥,见识了查印峰的功夫,也不敢小瞧了,拱手道:“好功夫,不知尊姓大名,可否赐教。”

  “你们不需知道本爷的姓名!看来你们是江湖闻名的奉贤庄的人了,这连环夺命刀也不过如此,哈哈。”

  带头的黑衣人三哥,也不想生出意外,又拱手道:“这位大哥,小弟也是奉命而已,你我又无恩怨,既然知道我们是奉贤庄的人,还望大哥不要阻拦,以后也好江湖再见。”

  此时搬出奉贤庄的名头,一是想吓唬一下这查印峰,二是自衬也确实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只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查印峰哈哈大笑,这笑声震耳欲聋,屋顶的尘土簌簌落下,另两名黑衣人连忙正待以衣袖挡住灰尘。

  只听到“我也饶不得你们了!”剑光随即闪了两下,两名靠前的黑衣人突地伸手去捏脖子,手刚到脖子,身子却直直倒了一去,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在看到查印峰拔剑的那一刻,被叫做三哥的黑衣人,一个纵身急退到门外,算躲过了查印峰顺势而出的剑锋。

  查印峰的剑却并未停,身随剑起,几乎随着黑衣三哥也出了门洞,在黑衣三哥一个仰身之际,查印峰背对着黑衣人三哥落到了身后。

  此时火把已灭,只有地上的积雪反射出莹莹的光芒,透着无比的寒气。

  雪花落在两人身上,查印峰长剑在手,黑衣人三哥也拔出了短刀,两人彼此背对着,谁都没有转身。

  这样静了良久,仿佛可以听到雪花从空中下落时的嘶嘶声。

  黑衣人三哥终于等不及了,一个腾空转身,短刀直往查印峰背上刺来。

  查印峰此时却不回避,剑换左手,借身形之力,右手一拍剑柄,长剑迎着扑来的黑衣三哥,直送过去。

  黑衣三哥是短刀,查印峰是长剑,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短刀未到,长剑已抵三哥腰间。

  三哥收了身形,侧位闪开,长剑还是贴身而过,肋下感到一股劲风。

  三哥刚一着地,旋即又使出连环夺命刀法,一刀紧似一刀,刀刀直逼要害,比刚才那黑衣人要凌利许多。

  就在这黑衣三哥招数用老之际,查印峰长剑迎刀而上,直贴着短刀过去了,长剑仿佛粘上了黑衣三哥的手臂,最后在肩膀位一转剑锋,深深刺入骨肉之中。

  黑衣三哥只得顺势急退,剑从肩膀处退出,鲜血射出,洒到雪地上,瞬间不见,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这种情形,哪还敢恋战,黑衣三哥,一纵身,几个腾跃,消失在暗夜飞雪之中。

  查印峰此时最担心的还是林婉儿,并不追赶,急急回到屋中。

  见林婉儿反而镇定地扶着发抖的张氏,与童大城并排站着,都直勾勾地看着查印峰的方向。

  “查大哥,多谢你屡次相救,小女子真是无以为报。”

  林婉儿刚向查印峰致了谢,却突地唉哟一声,捧着肚子,一下子满头渗出了汗,直不起腰来。

  查印峰飞身来扶,张氏忙道:“天啊,不是真要生了吧?”

  林婉儿自然知道,大喘着气道:“舅母,只怕是要生了。”

  这本来还应该还没到时间,但经了一天的雪地行走,再加上刚才的惊吓与折腾,大动了胎气,如今看样子要早产了。

  童大城与查印峰两个大男人自然束手无策,即便张氏,也算是生过孩子,也急得团团转,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查印峰虽对此一窍不通,但终归还英雄本色,有临危不乱的特性,只对张氏道:“不知大娘可有经验?”

  “我只要生孩的经验,又没接生的经验。”

  “那大娘知道要怎么准备吗?”

  张氏想了想道:“在这荒郊野外的,什么都没有,怎么准备?”

  一边不得不暂时止住慌张,对着查印峰与童大城道:“你们先扶了她躺下。”

  待林婉儿躺下之后,张氏又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先背过身去。”

  随后把林婉儿的内衣去了,去底下探了一下,道:“这阳水都破了,真是要生了。”

  回头冲着查印峰道:“你去找些柴火,生个火。”

  又对童大城道:“你去包裹里取几件厚点的衣服,拿过来。”

  查印峰去门外,恰见到一棵枯树,飞身上去,斩了些树枝下来,拿了进屋生了火。

  这林婉儿虽拼命控制,但阵阵绞痛,还是止不住呻吟起来。

  张氏就在脚边跪地守着,突地尖叫起来:“婉儿,快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一边伸手去扶了。

  林婉儿拼了命一般,闷叫一声,觉得下边一松,人却昏了过去。

  “快拿刀来!”张氏叫道。

  查印峰下意识地把长剑递了过来,转念一想,这递过去又有何用,那张氏哪里拿得动。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只得回身挺了长剑,看着张氏。

  张氏指着孩子身上的脐带道:“这儿!”

  查印峰挥剑断了脐带,张氏去婴儿口中掏了两下,突闻一阵清澈的哭声传来。

  此时,林婉儿也悠悠醒来。

  欠了欠身,又起来来,只用眼神朝着张氏用厚衣包裹的婴儿方向看着,话也说不出。

  “是个男孩。”张氏把孩子抱到林婉儿头边。

  衬着火光,林婉儿见到包裹外面微露的婴儿的脸,嘴角绽出一抹笑容。

  婴儿仿佛感受了什么,不哭了,微转了头看着林婉儿。

  夜风裹着几片雪花从门洞中吹进了屋子,在火推边消失。

  屋子里大家都一动不动地盯着婴儿。

  刚才的喧闹过后,更觉得此时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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