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粉衣女子杏眸圆睁,握住匕首的手紧了几分。锋利的匕首就这样抵在东风鸣的脖颈大动脉处,东风鸣却丝毫不在乎的喝着梨花酿。
“呵呵,你定是很惊讶我为何会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吧?”说话间东风鸣迅速以双指夹住匕首尖,稍稍运功便将这匕首深深钉入了屏风之中。
粉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半晌才慢慢开口,说到:“既然我的这点小伎俩根本就无法对东风当家产生半分威胁,东风当家为何到现在才夺走我的匕首?”
听了她的话,东风鸣微微抬起头斜睨了粉衣女子一眼,又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只是好奇你会怎么做而已啊!”
粉衣女子听了他说的话,倒也不恼,既已知自己与他的实力之悬殊,且他亦不会顺了自己的意杀了自己,现下便只好探探他到底要做什么了。想到这里,粉衣女子朱唇轻启:“东风当家是何时知晓了星月的真实身份的?”
东风鸣听了北堂星月的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嘴角噙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当北堂星月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准备问另外一个问题之时,东风鸣的声音才传来。而这个回答,让北堂星月的心,跌到了谷底。
“如果我告诉你,从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知晓了,你信是不信?”
“那么这么多年……”听了东风鸣的回答,北堂星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身体竟然不可抑止的颤栗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冷冽慵懒气息的男人,没想到他的城府如此之深!如果他果真是从那时起便清楚一切,那么所有的人便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棋子!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看着北堂星月的反应,东风鸣嘴角的微笑绽开,“怎么,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
“哼含”北堂星月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白菱与我是这个世上最疯狂的人,没想到其实你才是。一个早在十几年前便知悉一切的人,却一直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事情的发展。甚至牺牲自己最爱的女人。东风鸣,我们确实是太小看你了!”
东风鸣听了她的话,半眯起双眼,倏地站起身,在北堂星月完全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之时,便已经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宛若地狱修罗般的冷冽气息迅速凝结在其周围,将他与北堂星月二人笼罩在其中。
“离萱儿是什么人,相信你比我清楚。至于紫汐……”提到紫汐,东风鸣声音中的冷冽气息稍退,“颜紫汐她是我整个计划中的意外。”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是在说给北堂星月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北堂星月被他刚刚散发出的冷绝气息震住,一时难以回神。全身止不住的抖如筛糠。她挣扎着,只想快些逃离这个男人的掌控。这个男人,根本是个魔鬼!从小他便已经在算计周围所有的人,一直以看客的身份看着他们所做的一切,却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他一直在掌控着一切,步步为营,自己最珍惜的人亦可以用来当作棋子,无论是她还是白菱,都做不到这一点!
“怎么,刚才的勇气去了哪里?”东风鸣看着眼前挣扎不休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可是此时不能杀她。他还要她带路去救出紫汐,去拿到圣物。
“颜紫汐身上所受的磨难,全都拜你所赐。你连她都利用,真真是心狠!输给你这样的人,我死而无憾了!”
听到“颜紫汐身上所受的磨难,全都拜你所赐”时,东风鸣眼中杀意顿起,一时泛起嗜血的红光,手也从北堂星月的下巴移到了她的脖颈间,狠狠卡住了她的脖子。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这个声音在东风鸣脑中不断叫嚣着,他手中的力道也不断加大。眼看北堂星月的脸由于窒息而越发变得红紫,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女声:
“东风大当家,庄主让小婢前来为大当家带路,为大当家以及另外两位客人的接风宴已经准备妥当。”
听到外面的声音,东风鸣的眼眸颜色才恢复正常,此时北堂星月已经昏死过去,白皙的脖颈间青紫的指印清晰可见。东风鸣点了北堂星月周身几处大,将她放回,这才回答到:“进来吧。”
前来传话的婢女进屋后看到的是歪斜的酒杯,满地的衣物,已经移位的屏风以及床榻之上仅披外袍露出精壮胸膛的男子和仅盖薄被,一看便已是酣睡正香,云鬓散乱的女子。这一切无不彰显着就在之前的不久,这里定是春光无限旖旎无双。
“过来替我穿衣。”东风鸣的嗓音暗哑干涩,明显是刚过的样子。
小婢通过自己的想象力此时已是羞红了脸,又听闻东风鸣要自己帮他穿衣,脸上更是发烫起来。
“大当家,那位姑娘……”帮东风鸣收拾停当,小婢开口问到。
“她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待她醒来,我自会吩咐你们。行了,时辰已经够久了,怕是慕容庄主和另外两位已经等急了。”
小婢听了东风鸣的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奉了慕容庄主的命令来给东风鸣带路的。只是刚刚自己替东风鸣更衣洗漱之时,被他的样貌给夺去了心智,一时间竟然将自己的本来目的给忘记了!
“小婢这就给东风大当家带路,大当家请。”
东风鸣邪邪笑了一笑,便出了门——
“嗯……”听到洛枫的轻哼声,我知道我的血对他所中之毒起了作用,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洛枫,你一定要挺住!现在,你便是紫汐的眼睛,你不在,我无法做什么!”我摸索着将洛枫搂进自己怀中,他的躯体渐渐变的温热,我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正当我以为只要洛枫所中之毒被压制住,一切就会有转机之时,大白却突然狂奔起来。我没有及时抓紧大白的皮毛,便与洛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白,大白!”我看不到大白此刻的样子,但是我能感受到此时的它正在忍受着的痛楚。它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怀里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洛枫,心中一时没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