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五个四,你输了!给钱,给钱!”
“哇!,你怎么可以这么狡猾!再来,再来……”
“不怕死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本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这日,李府后院热闹非凡。筛子声,叫喊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我啪的一声把筛子筒往桌上重重一放:“五个六!”
小秋不甘示弱:“七个六!”
我凑近她贼兮兮地笑道:“八个六!”
“九个六!”小秋死不信邪。
“哈哈!你输了!”我把自己的筛子筒掀开,却见里面一个六也没有。气得小秋七窍生烟,双拳紧握:“!你这个大骗子!”
“咦?这个游戏本来就是比看谁骗人比较厉害嘛!是你自己太笨了。不对,应该说是本太高明了,哈哈哈哈……”
正在得意间,却被人从头顶轻轻敲了一下。
“哇!是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打本的头!”
却见小秋已经跪倒在地:“奴婢见过太子爷!”
就知道是他,我无奈地回过头:“楚君衡!你很闲哦!一天要来我家报到三次,这里有黄金让你挖啊?”
君衡挥挥手让小秋退下,笑吟吟地望着我:“我来看看我的小娘子啊!”
“拜托!我又不是你娘子!不许乱喊!”我瞪他一眼。
“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君衡深深地注视着我,就如同在看着一件珍贵的宝贝。我被他那深情的注视搅得心神一乱,连忙背过身去,大声说道:“我今天很忙的!爹爹要我练习绣花、练习弹琴,还要背书,做美容……总之,你不要来烦我~~呀!你做什么?”
身体忽然被君衡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身上那强烈的男性气息将我整个人完全笼罩住。他将头埋在我颈际,长长地叹了口气:“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要是一时看不见你,我就会觉得心里不安,好象,总感觉你随时会从我身边消失似的。遥儿!你真的会嫁给我吗?不会逃走吗?”
我身体轻轻一颤。“哈哈!哈哈!你还真会异想天开啊!我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啊?”
“遥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不管你到什么地方,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吓!君衡这还真有点象我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更气人的是,我在面对他的时候竟有种红杏出墙似的作贼心虚感!没道理啊?
于是,一整天,君衡活象个监工一样,看着我绣花、练字、弹琴、画画……事实证明,他在这里完全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只见他拿着我好不容易绣成的一副大作,左看右看,发出一阵暴笑:“你绣的这也叫芍药吗?我怎么越看它越象螃蟹。”
我一把夺过绢帕,怒气冲冲地指着图案说:“哪里不象了啊?芍药就长的是这个样的!明明是你孤陋寡闻,连芍药和螃蟹都分不清楚!”
被他笑得实在是绣不下去,我直接将针线包往他头上一砸。气鼓鼓地坐在瑶琴爆练习上次琴师教我的一首曲子。谁知还没弹几个音,琴弦竟已被我弄断几根。我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不会吧?
“哈哈哈哈~~~”君衡已经笑得快要俯倒在地。
“笑!笑死你算了!”我恶恨恨地瞪着他。
“我今天才知道,我家小娘子的才艺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让我大开眼界!在下佩服,佩服!哈哈……”
“怕了吧!后悔了吧!现在赶紧退货没人拦着你!”我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朝他砸去。
君衡轻松躲过我的袭击,笑着看我气得快要纽成一团的脸:“我非常怀疑,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敢要你。”
“胡说八道!本行情好着呢!仰慕我的人从我家门口一直排到十里铺外!”我气得牙痒痒地,冲上去想踢他两脚出出气。却不小心冲得太猛,一下子没有收住脚,身体直直跌入了君衡怀中,双唇好死不死竟然正好撞在他唇上。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楞住了。
“我,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君衡那温润发烫的唇瞬间已覆上我的唇,撬开我的唇齿,趁着我惊呼的瞬间,灵活的舌窜入我的口中,辗转吮吸。
“住……唔……”我挣扎着,但君衡的箝制却像铜墙铁壁,让我挣脱不开,的舌在我口中反复纠缠,霸道的气息如狂风般将我整个人完全摧毁、粉碎。
他竟然吻了我!那样肆意而狂妄,激烈地让我全身失去了力气,思绪完全被抽空,体内的气息被他导引着,全部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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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我的心都不停地乱跳,怎么也抑制不了脑海中不断浮现君衡的吻,他望着我温柔的目光,他作弄我时象个孩子般的笑容……“呜!”我哀叫一声,用手抱住头,“天啦!我是怎么了?不要再想了!”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太危险了。我不能任由局面这样下去,我要掌握主动权!我握紧拳头,下定决心。好吧,君衡,本来不想这么快就这么做,是你逼我的。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李慕然和君衡居然都相继来到李遥的房间外。
“太傅,我来看过几次了,遥儿怎么还在睡觉,该不是生病了吧?”
“这这小丫头也太不象话了!”李慕然眉头大皱,用力地拍打着房门:“遥儿!遥儿!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什么还不起床?君衡来看你了,快点起来啊!遥儿!”
拍了半天的门得不到回应,两个男人交换个眼色,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却只见房内空空如也,却李遥的影子。君衡眼尖,发现了放在桌上的书信,赶忙拆开来,却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的是:
“亲爱的老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放心,我不是离家出走啦,我只是太闷了,出去玩几天,散散心,短期内是不会回来的,你要是什么时候有哥哥的消息了,再来找我啊!要是没什么事就不用来找我了。你放心,我带够了银两,等到没钱用时,我会乖乖回来的啦!不用挂记。你聪明可爱美丽的女儿李遥上。”
李慕然脸色铁青,一把抢过书信,一边看,一边已经被气得青筋暴出,七窍生烟,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握在手心,咬牙切齿地说:“李遥!你这个不肖的丫头居然敢玩离家出赚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撕成碎片!”
君衡却微微一笑,遥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吗?你休想!我说过,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好吧。既然你想考验我的承诺,那么,我们就来试试看!这场游戏,最后赢的会是谁?
与此同时,在京城城郊的鹿文书院外,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俊秀少年。只见这少年突然打了个寒战,有点后怕地望望来路,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老会觉得心里发毛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猛摇摇自己的脑袋:“会有什么问题啊!骸总算给我跑出来了,哈哈~~就让老爹和君衡发疯去吧,本才不会乖乖地等着出嫁呢!”
呵呵,没错,这个男装打扮的少年正是我,李遥是也。
自从那晚打定主义离家之后,我就收拾了一些银票细软之类的东西,再偷偷摸到哥哥房里找了几套他少年时候穿的衣服,改装成男人的模样,乘着月黑风高之际,从后院翻墙出了李府。只除了在落地时一脚踩偏,差点把屁股摔成四瓣之外,其他一切都进行地不能再顺利了。
至于出府后的去向嘛!嘿嘿,我早就想好了。那就是去——鹿文书院。爹爹一定不会想到一向讨厌读书学习的我会藏身于书院之中。再说,我也想见识一下古代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虽然离开校园已经很久了,但是现在能去重温一下这种感觉也不错啊。想想都会觉得很好玩,而且绝对安全啊!
我对着鹿文书院的匾额做了一个瞄准射击的动作:“亲爱的书院!我来也!”
整整衣襟,大遥大摆地走进书院的大门,还没站稳,“砰”的一声,我的头撞到了一堵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墙上。
我哀叫一声,抱着头,用手探探前方,咦?为什么这堵墙会有弹性,还热呼呼的?再摸一下,哇,手感好好。
“你到底摸够了没有?”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呆呆地循着声音望上去。哇!好一个性感魅惑的男子,挺拔的身躯,如锋利的刀锋刻出的五官,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他盯着我的手,冷冷的眸子微微一闪。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居然已经在他胸前摸了半天,连忙收回手:“哈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横在我前面!怪只怪你长得太高了,更本就看不见你的头嘛!哈哈!”
冰一样的男人面无表情,正眼也没看我一眼,直直越过我,大步朝外走去。
啧啧!真是太有性格了!我朝他的背约做个大鬼脸,那么臭屁干啥啊?长得帅就了不起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身材实在是好得没话说,在现代的话不当实在太浪费了。
终于走进了鹿文书院。我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哗!不愧是夜月国第一书院啊,环境还真不错。一间间典雅的书斋被葱茏的绿树枝叶映衬着,空气中弥漫着玉兰花的清香。到处都可以看见穿着青杉的少年,两两三三,或游戏,或诵读诗书。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迎面而来。啊,对了,这就是校园的味道!我果然来对地方了,哈哈!
正在暗自高兴中,却见一个人迎上前来,上下打量一番我,开口说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看看来人,是一个目光严肃的小男生,清秀的脸庞,稚气的眼神,却偏偏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哈哈,装老成的小孩子,看样子很象我们现代的学生会主席之类的角色,一看就是个乖乖牌好学生。
“我想申请入学,请问应该找谁?”我笑咪咪地盯着他说。
小男生被我放肆的眼光看得不大自在,用手匆匆一指右手方的一间大房子说:“要入学,需得经过夫子的考试。你去那边找岑夫子吧。”
“多谢啦!”我正要抬脚往那边赚却听小男生又在我身后说了句:“夫子的要求很严格,我劝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易去为好。”
“哈哈!放心吧,我的把握没有一千也有一万了。”我朝他眨眨眼,莞尔一笑。小男生脸突然一红,转身走开。
我走进他指的那件房间,却见里首坐着一个黄衫老宅正在低头看书。见到我进来,微微一楞。
“夫子,你好,我想入读本院,听说要经过你的考试,所以前来应试。”
夫子上下打量我一番,道:“你可知道本院的规矩吗?”
“咦?规矩?还请夫子赐教。”我摇。
“本院有三不收。一是庶族子弟不收;二是品行恶劣者不收;三是腹内草莽者不收。你如有一条不符,都不能本院就读。”
哇!果然规矩多啊。不过第一条也太搞等级主义了吧。幸好我早就想听闻鹿文书院是远近闻名的贵族学校,已经偷偷把老爹的印章偷了来伪造了一封推荐信,说我是他远房的侄儿。嘿嘿~~果然大有用处。
我把推荐书送上去后,夫子表情果然微微松了一点。他合上推荐信,转眼看我:“你既是丞相的侄儿,第一条算是通过了。接下来就是正式的考试,如果你能答对我出的三条题目,那么第三条也算数了。剩下的品性测试将会在你入院后不定时进行,要是发现你有恶劣行径,便会被开除出院。你,可做好了准备?”
三道试题,有趣啊。
“我准备好了,请夫子出题吧。”
“好吧。”夫子望着我的眼,沉吟片刻。
“第一题。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哗,居然一开题就来条算术题,虽然我是中文系的精英,但不表示我连小学生的算术题目也不会。不就是鸡兔同笼吗?简单啦!我在心里一盘算,便声出了答案:“回夫子,雉23,兔12。”
夫子微微一楞,似乎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
“如何得来?”
厄,当然不能说是列方程算出来的,必须用古人的思维来解释运算方法,还真是麻烦啊。我抓了抓头,想了一会,说道:“题目中给出了鸡兔共有35只,如果把兔子的两只前脚用绳子捆起来,看作是一只脚,两只后脚也用绳子捆起来,看作是一只脚,那么,兔子就成了2只脚,即把兔子都先当作两只脚的鸡。鸡兔总的脚数是35×2=70(只),比题中所说的94只要少94-70=24(只)。
现在,松开一只兔子脚上的绳子,总的脚数就会增加2只,即70+2=72(只),再松开一只兔子脚上的绳子,总的脚数又增加2……,一直继续下去,直至增加24,因此兔子数:24÷2=12(只),从而鸡有35-12=23(只)。”
“回答正确。”夫子点点头。
哈哈,对我另眼相看了吧。
“下一题。”
好,接着来吧,本姑娘见招拆招。
“有一天,街上有两个合伙卖油的卖油人因意见不合,准备把油桶里还剩下的十斤油平分后各奔东西,又为了分油不均而争执不下。因为他们手头没有秤,只有一个能装3斤的油葫芦和一个能装7斤的瓦罐。他们用油桶倒来倒去,双方总不满意,因而吵嚷起来。请问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他们把油分精确呢?”
哇!增加难度了,从算术升级为智力题了。我脑子一时有些发蒙,忙定定心神,摸着下巴细细在心中思量起来:一个3斤的油葫芦和一个能装7斤的瓦罐,要平分十斤油。恩……
夫子见我面色犯难,不禁一笑:“年轻人,还是下次再来吧。这条题目,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回答出来的。”
我忽然抬起头,叫道:“我知道了,夫子。先用油葫芦连装三次,共装9斤,将7斤的瓦罐注满后,油葫芦里还剩2斤。然后将瓦罐的7斤再全部倒入油桶,这时油桶里是8斤油。再将油葫芦内的2斤油全部倒进瓦罐。最后用空葫芦在油桶里灌满(3斤),倒进瓦罐。这样,油桶里剩下的油和瓦罐中装的油都正好是5斤。双方各分其一,恰好各人所得完全相等。”
夫子呆呆地看着我,脸色一变。
“看来你倒真是有几份灵气,好吧,再通过最后一题的测试,你就可以正式入读本院了。”
哈哈!尽管放马过来吧,面上却仍不动声色,恭敬地说道:“夫子请出题。”
“最后一题。限你一柱香的时间内,作诗一首,就以我窗外的柳树为题。”
不是吧。这个未免也……太简单了吧!敢情这老头是知道我是穿过来的,特别放水,出碘目都是我的拿手好戏嘛!咏柳?那还不是张口就来。我心中一面狂笑,一面走到桌前,提起笔,思量片刻,马上决定了这次的剽窃对象。
心中默念道:“敬爱的贺知章老前辈,请原谅小女子我暂时冒充你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
只见我下笔如有神,一挥而就,迎着夫子难以置信的眼光,把诗递上:
“碧玉妆成一树脯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夫子眼睛瞪得象铜铃,看看诗又望望我,半响无语。
“夫子!学生这一题答的如何啊?”
“你,可以入学了。”夫子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哇!太好了。”我大喜过望。
“来吧。我带你去学堂,见见其他学生。”
我和夫子刚一踏出门口就和一堆学生撞在了一起。敢情他们正偷偷挤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出来,一下子没来得急跑开,全被撞倒在了地上。
“你们不去念书,一堆人在这里做什么?”夫子面色一瘟。
我笑眯眯地望着面前那堆东倒西歪的男生们,朝其中的一个伸出了手:“千翼同学,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美少年千翼呆呆地望着我,突然大叫一声:“你!你~~你是……”
“我是新来的学生——李遥,以后请多多指教哦!”
“啥?”